林紅袖放下茶杯，指尖在茶幾上輕叩兩下：“過幾天，我要去趟魔域北境的寒冰穀。”
    竹韌抬起頭：“寒冰穀？那裏終年積雪，是極寒之地。”
    “嗯。”林紅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寒冰穀深處有玄冰玉髓，可以用來淬煉血脈，我需要這個東西。”
    蘇小桃湊過來看地圖，小臉皺成一團：“好遠啊！要穿過整個北荒原呢。”
    “你們可以留在這裏。”林紅袖卷起地圖，“寒冰穀危險重重，不是遊山玩水的地方。”
    竹韌與蘇小桃對視一眼，突然同時開口：“我跟你去。”
    林紅袖挑眉：“想清楚了？可能會遇到危險。”
    “師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蘇小桃攥著小拳頭，“我可以幫忙做飯！”
    竹韌輕笑一聲：“正好試試新悟的劍招。”
    林紅袖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輕輕點頭：“三日後出發。”
    次日清晨，蘇小桃就忙活開了。她跑遍赤焰城的集市，采購遠行所需的食材和調料。
    “魔域北境寒冷，得多備些幹貨。”她一邊嘀咕，一邊將大包小包塞進儲物袋。臘肉、熏魚、幹蘑菇、蜜餞......最後還不忘買了幾大罐辣椒醬。
    竹韌則去了城南的煉器鋪子，購置禦寒的暖玉符。路過藥鋪時，又買了些驅寒的丹藥。
    “客官要去北境？”掌櫃的捋著胡須，“那兒危險得很。”
    竹韌付完錢匆匆返回墨竹居。
    蘇小桃小跑著回來，興奮地嚷嚷：“師姐！我買了很多食材，一路上都有好吃的了！”
    三日後，天剛蒙蒙亮，三人便悄然離開赤焰城。
    出城十裏，一處偏僻的小道之上。
    “第一站是黑水河。”林紅袖展開地圖，“約莫兩日路程。”
    三人召出飛劍，禦劍飛行，一會就飛高空。
    第一日飛行還算順利。午時，三人在一處無名山丘落下休憩。蘇小桃麻利地支起小爐子，煮了鍋蘑菇湯。湯裏加了幹貝和火腿，香氣引得幾隻山雀在附近盤旋。
    “給。”她盛了碗遞給林紅袖，“師姐嚐嚐鹹淡。”
    林紅袖抿了一口：“剛好。”
    傍晚時分，遠處出現一條蜿蜒的黑線。竹韌放慢飛劍速度：“黑水河到了。”
    河畔有座簡陋的客棧，招牌被風雨侵蝕得隻剩“黑水”二字還能辨認。掌櫃的是個獨眼老者，見三人進來，隻是抬了抬眼皮。
    “要三間上房。”
    “隻剩兩間。”老者道，“最近來往修士多。”
    兩間房，林紅袖和蘇小桃住一間，竹韌單獨一間。房間簡陋但幹淨，木床上鋪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床單。
    蘇小桃從儲物袋取出自帶的被褥鋪好，又點了支安神香。香氣很快驅散了屋內的黴味。
    “師姐，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食材。”
    客棧廚房陰暗潮濕，灶台上積著厚厚的油垢。蘇小桃皺了皺眉，取出自帶的鐵鍋和廚具。她向廚娘買了條黑水魚和一些青菜。
    “姑娘是廚修？”廚娘好奇地問。
    蘇小桃笑著搖頭：“隻是喜歡做飯。”
    清蒸黑水魚、蒜蓉青菜、火腿筍片湯，簡單的飯菜卻因食材新鮮而格外美味。竹韌吃得讚不絕口，連林紅袖都多添了半碗飯。
    第二日過黑水河，河麵非常的寬闊，三人落在河中央的沙洲上休息。沙洲上長著蘆葦蕩，蘇小桃眼尖地發現蘆葦蕩裏有野鴨巢，摸出五六枚鴨蛋。
    “中午加餐！”她開心地將鴨蛋包好收進儲物袋。
    河對岸是片茂密的森林，林中濕氣很重。蘇小桃邊走邊采集路邊的野菌，竹韌則警惕地注意著四周動靜。
    “今晚就在這裏紮營。”林紅袖選了處背風的山坳。
    蘇小桃從儲物袋取出預先準備好的帳篷。她又在周圍撒了圈驅蟲粉，這才開始準備晚飯。
    野菌燉鴨蛋、煎臘肉、幹糧烤熱後抹上辣椒醬。簡單的野餐格外美味。
    第三日進入北荒原地界。放眼望去盡是低矮的灌木和裸露的岩石，偶爾能看到幾株頑強的沙棘。風越來越大，吹得三人衣袍獵獵作響。
    “前麵有驛站。”竹韌在空中指著地平線上的小黑點。
    說是驛站，其實就是幾間土坯房圍成的院子。老板娘是個熱情的中年婦人，見三人風塵仆仆，立刻端來熱騰騰的奶茶。
    當晚，蘇小桃借用驛站廚房做了頓豐盛的晚餐。烤羊排外焦裏嫩，沙蔥炒蛋香氣撲鼻，還用老板娘給的土豆燉了鍋濃湯。
    第四天開始，地貌逐漸變化。綠色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礫石，氣溫明顯下降。
    正午休息時，蘇小桃發現幹糧凍得硬邦邦的。她不得不生起篝火，把麵餅烤軟了才能吃。竹韌在附近發現了幾株雪蓮，小心采摘下來交給林紅袖保管。
    “再往前就更冷了。”林紅袖望著北方灰蒙蒙的天空，“今晚找個避風處過夜。”
    他們幸運地在日落前找到個山洞。洞口結著薄冰，裏麵卻很幹燥。蘇小桃煮了鍋熱乎乎的羊肉湯，裏麵加了驅寒的薑和胡椒。三人圍著火堆喝湯時，洞外開始飄雪。
    第五天的飛行異常艱難。風雪越來越大，能見度極低。三人不得不低空飛行，速度慢得像蝸牛。蘇小桃的鼻尖凍得通紅，睫毛上掛滿霜花。
    “前麵有燈光！”竹韌突然喊道。
    那是個小村落，村民以狩獵為生。見三人來訪，村長熱情地邀請他們住進自家空置的婚房。火炕燒得暖烘烘的，蘇小桃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她借用村長家的廚房，用自帶的食材做了頓大餐感謝村民。紅燒鹿肉、清燉雪雞、辣炒鬆茸，最後還烤了盤蜂蜜栗子當甜點。村民們吃得滿嘴流油，臨走時硬塞給他們一大包風幹肉。
    第六天穿越冰峽穀是最危險的一段。兩側冰壁高聳，中間通道狹窄曲折。竹韌打頭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蘇小桃緊張得死死攥著林紅袖的衣角。
    他們在峽穀出口處紮營。蘇小桃用村長給的風幹肉煮了鍋亂燉，加入最後一點鮮蔬。熱湯下肚，凍僵的手腳才慢慢恢複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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