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話鋒一轉，皺起眉頭。
    “肉身力量的極限對普通魔族而言，還好說，隻是戰意這東西，實在是太玄乎了。”
    “對悟性要求太高了，連我都要再曆經兩次才能主動掌握，普通人想凝聚戰意，千百人裏能出一個就不錯了。”
    顧雲目光望向遠處漂浮的浮石群，滿不在乎道。
    “戰意這東西，本就不是給普通人準備的。”
    陸無雙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
    “魔主，你這話可有點打擊人了，不過……也對，真要訓練恐怕隻能製造一個恒定的絕境場地，隻留一線生機，因為我們沒有條件一對一，而這樣做，必然會出現不可控的傷亡。”
    “你放手去做就行，魔族不缺血性，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平凡者想要成為人上人的，不拿命去拚，又怎麽能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存活。”
    “說的也是。”
    陸無雙拍了拍手，躍下浮石，站在顧雲麵前，眼中閃著光。
    “魔主，接下來還打算練麽？”
    顧雲正要點頭應下，一道聲音出現在腦海。
    “主人，我妹妹醒了。”
    這是白七的聲音。
    隨即便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想來光靠訓練肯定是達不到肉身極限的。
    “暫時到此為止吧，你去忙吧。”
    “是，魔主。”
    話音剛落陸無雙便躬身而退。
    隨著陸無雙的離去，顧雲眉間的白光一閃，白魄劍立刻出現在手中。
    緊接著，一黑一白兩道輕盈的身影緩緩浮現在他視線之內。
    此時的黑七穿著一身偏向哥特風格的衣裝，麵貌從年齡上看和白七相仿，都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模樣，唯一與白七不同，她全身冒著黑色的光。
    看來靈族確實如同白七所言，基本上剛誕生便已經固定了體貌形式，不會改變也不會年老，否則這麽多年了，白七和黑七怎麽可能還是一副年少姿態，同時靈族色澤各異，能力與眾不同，不過能夠隨意變換衣裝倒是固有能力，他們的衣裝也是靈體形態。
    真是奇特。
    雖說眼前的黑七冒著黑光，可這光線卻是格外柔和，再加上纖細如羽的少女般體態，並不令人生畏，而且她似乎並未完全恢複，甚至還有些朦朧的虛幻感。
    黑七靜靜地懸浮於顧雲麵前，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神情。
    有感激，有好奇，但更多的還是不安、恐懼。
    即便有白七在一旁，顧雲還是能夠感知到這種情緒的存在，天魔帝意似乎對負麵的情緒有些敏感。
    “主人。”
    白七上前一步，同時緊握黑七的手，頓時這種從黑七身上散發出的負麵情緒減緩了不少。
    白七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恨。
    “還請您見諒，雖然她已經褪去了魔性，但還是會有些許殘餘的影響，醒來後，雖然我已經為她疏導了很多，可也就是在我麵前能夠稍許平靜一些。”
    “那些該死的人魚族...”
    顧雲微微皺眉，白七似乎有些猶豫，並沒有接下去說，應該是考慮到黑七的感受。
    “若是介意的話可以不用和我說。”
    “我隻要結果就行。”
    白七感受到黑七的一陣顫抖，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令人恐懼的事情，他連忙低聲在黑七耳畔說了什麽，接著黑七便以驚訝地表情看向顧雲，隨後點了點頭。
    白七的聲音再次傳來。
    “靈體實驗，人魚族在她身上做了靈體實驗。”
    “靈體實驗？”
    “是的，其實靈族之所以難以捕捉是就是因為擁有靈體，靈體其實您可以看成是一種特殊的靈魂體，但具體是什麽我的記憶中並沒有載明，它與靈魂體各種特性相似，卻有別於靈魂體，所以在下界，擁有靈體的我們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攻擊傷害，魂力也好，元素也罷，這也就間接地無法束縛我們任何行動，不過，更高格的力量比如空間之力卻可以。”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人魚族掌握了空間之力？不過下界生靈想要掌握空間之力多少有些不太可能，所以，有上界神魔在背後幫助？”
    “不，不是這樣的，若是有上界神魔相助又怎會被龍族滅殺，是一件靈寶。”
    顧雲眼皮猛地跳了跳，他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靈寶？什麽樣子的？”
    “聽我妹妹說好像是皇冠一樣的，但她也隻是見過一眼，確切地說應該是他們隻用過一次，加上時間過去了那麽久，不太能確定，主人...你知道這件靈寶？”
    “哈，真是荒唐，沒想到斷界之冕最開始居然在人魚一族手裏，難怪，難怪。”
    “斷界之冕？”
    “十大混沌靈寶之一，至高規則之一空間的顯化，我說呢，我說怎麽總感覺有一股莫名的違和感，一件天地靈寶，確實值得八界生靈眼紅，也確實值得龍族出手，但是結果反常了，焚天龍族是很強大，但絕不是最強，他們族內沒有帝者，若真是衝著天地靈寶而來，最後的歸屬又怎麽可能會落到焚天龍族頭上？”
    “混沌靈寶...”
    白七似乎聽過顧雲提起過一次，那是他選擇接受自己的原因之一，顧雲那需要靠他找一把劍，也是混沌靈寶。
    顧雲冷笑一聲。
    “就算與人魚族開戰的地界屬於焚天龍族的勢力範圍，可若真是混沌靈寶，誰還管你這那的，從結果上反推，似乎是龍族對因戰場在焚天龍族地界開戰而進行的補償，天地靈寶，還不至於分裂龍族，不過這些事情，焚天龍族似乎並不知情。”
    “這麽說的話，這種恐怖的靈寶，斷界之冕在龍族手中？！”
    顧雲搖了搖頭。
    “都說了是空間規則的混沌靈寶，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得到，除非靠機緣成為第一任持有者，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用斷界之冕轉移整個人魚族的領地，想來是這件混沌靈寶想要使用需要特殊的代價，畢竟根據那把劍的特性做推斷，越是對空間之力無知的生靈，代價恐怕越大。”
    結合陳淵所說的後世斷界之冕重新出世的場麵，恐怕結局應該是魚死網破，人魚族毀去了一切，他們得不到的，龍族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