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味道……”
    廠長嘴裏嚼著牛肉，眼睛瞪得像銅鈴，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苦，但是回味是甜的？還有點草味，麻麻辣辣的，這，這他媽還挺香？”
    “是啊廠長！這牛肉……嫩得很！還挺入味！”
    老李也顧不上形象了，又夾了一筷子牛肚，“這牛肚也好吃！脆！”
    “怪！太怪了！但是……停不下來啊！”
    另一個年輕師傅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又夾了一大筷子豆腐皮。
    現場瞬間上演了一出大型“真香”打臉劇。
    剛才還嫌棄得恨不得退避三舍的眾人，此刻圍著那鍋牛癟小火鍋，筷子上下翻飛，吃得不亦樂乎，嘴裏還不停發出驚歎和嘖嘖稱奇的聲音。
    嗅覺已經開始背叛他們的常識，而味蕾，正在進行一場顛覆三觀的革命！
    周陽看著這場景，嘴角翹起。
    果然，沒有人能逃過真香定律，尤其是在係統加持的美食麵前！
    眼看一鍋牛癟小火鍋快要見底，周陽適時開口：“廠長，味道如何？”
    “好吃！怪，但是真好吃！”
    廠長抹了把嘴，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紅光。
    他豎起大拇指，“小周老板，你這手藝絕了，真是絕了！”
    “我老霍幹了二十年肉聯廠，第一次知道這牛胃裏的玩意兒還能這麽好吃！”
    “過獎過獎。”
    周陽笑了笑，指了指剩下的半鍋，“這鍋就算我請各位嚐鮮了，送給廠長你了。”
    “哎呀！那怎麽好意思！”
    廠長嘴上客氣著，眼睛卻沒離開那鍋底。
    “應該的，畢竟借了貴寶地。”
    周陽擺擺手，隨即話鋒一轉，“那廠長，關於這牛癟原料的供應……”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廠長拍著胸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衝你這手藝，衝你讓我們開了眼界，以後你要多少，隻要我們廠裏有，都給你留著，保證新鮮！”
    “那就多謝廠長了。”
    周陽點點頭，“不過，我暫時隻需要七天的量。”
    “七天？”
    廠長一愣，“怎麽隻要七天？這玩意兒要是做成招牌菜，再搞點噱頭，肯定火啊！”
    周陽聳聳肩，露出一副“哥就是這麽隨性”的表情。
    “沒辦法，我的興趣比較廣泛，對一個東西的熱情一般維持不了太久，七天後，估計就想換別的特色小吃試試了。”
    “……”
    廠長嘴角抽了抽，心裏暗想，有錢人的世界他果然搞不懂！
    這手藝，這味道，完全可以搞成網紅打卡餐，這小子倒好，玩票性質？
    但他嘴上卻隻能感慨：“行！小周老板有手藝就是任性，七天就七天！我這就安排人，給你把今天的份量裝好！”
    很快，一個可以封蓋的塑料桶被抬了出來，裏麵裝著滿滿當當的墨綠色牛癟漿液。
    “那多謝老板了，我走了！”
    周陽要給錢，但廠長就是不要。
    他感激一笑，在廠長和一眾工人的目送下，超跑發出一聲轟鳴，絕塵而去。
    ……
    半小時後，江景別墅。
    徐瑤穿著可愛的圍裙，小心翼翼地將蛋糕從冰箱裏取出，放在餐桌上。
    空氣中彌漫著甜點誘人的香氣，冰淇淋慕斯帶著清香，上麵點綴的草莓芒果，更是香氣撲鼻。
    “叮咚！歡迎回家！”
    聽著智能門鎖發出一聲輕響，徐瑤甜笑著迎了上去。
    周陽提著一個沉重的塑料桶走了進來。
    隨之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其霸道、仿佛混合了大型養殖場和發酵草料的奇特味道。
    它們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客廳，瞬間蓋過了蛋糕的甜香！
    徐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漂亮的眉頭緊緊蹙起，小巧的鼻翼快速扇動著，眼神難以置信。
    她後退一步，捂住了口鼻，“周陽！你去掏糞坑了嗎？！這、這什麽味道啊？！嘔……”
    徐瑤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忍住幹嘔出來。
    周陽看她那花容失色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瞎說什麽呢！什麽掏糞坑！”
    他將手裏的桶搬進廚房，“這是我剛弄到的好東西！頂級食材！”
    “頂級食材？！”
    徐瑤兩眼發暈，“這玩意兒，是食材？它聞起來就像……就像……”
    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股味道了，隻能用極度嫌棄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
    周陽洗了洗手，聞著手上一股味，也有些嫌棄。
    “嗬嗬，這東西叫牛癟，黔南那邊的特色美食，看著聞著不咋地，吃起來絕對驚豔！”
    “牛癟？”
    徐瑤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匯，臉上寫滿了問號，“那是什麽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牛胃裏還沒消化完的草料和胃液精華。”
    周陽簡單解釋。
    “……”
    徐瑤的表情瞬間從嫌棄變成了驚恐，“胃裏的草？還有胃液？周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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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了——那不就是牛的半消化排泄物嗎？！
    周陽看著她驚恐的小臉，反而被逗樂了。
    “瞧你那樣，這可是好東西，處理幹淨了做成火鍋，味道一絕！”
    “以後這一周，我就去擺攤賣這個東西煮的火鍋了！”
    徐瑤：“？？？”
    “啊？用這個牛糞來做火鍋，還要去擺攤？”
    徐瑤頭頂冒出三個問號，“咱們不會被打嗎，這真的能吃嗎？不會把人吃出問題來嗎？”
    “當然能吃，而且還挺好吃！不信？我這就給你做一頓嚐嚐！”
    周陽失笑，說著，他便開始處理起來。
    徐瑤不能接受的搖搖頭，飛快地衝回臥室，翻箱倒櫃找出口罩戴上。
    覺得還不夠，又扯了兩團化妝棉，小心翼翼地塞進了鼻孔裏。
    世界……終於稍微清新了一點點。
    但那股味道，仿佛已經滲透進了她的靈魂，光是回想一下，就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牛癟，那不就是牛屎，這能吃……”
    徐瑤打了個寒顫，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內心瘋狂吐槽。
    “要是真的做出來了，那這個廚房還能要嗎？”
    徐瑤偷偷挪到廚房門口，看著周陽係上圍裙，熟練地將那墨綠色的漿液倒入紗布裏過濾。
    徐瑤捂著胸口，強忍著不適，聲音透過口罩悶悶地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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