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昌順接著就是一句，“陳卓，你這運氣，在我們設計院，應該是排第一了。”
    “我都想跟著葉總出去見負了世麵。”
    “想去小日本的地盤上，體驗一下千奇百怪的人生。”
    “送送郵件。”
    “通一通下水道。”
    “修一修空調。”
    “當一下搬運工。”
    陳卓前麵聽著都還沒什麽問題，可是聽到後邊越聽越不對勁。
    再看這卓上的男男女女，笑容早就不對勁了。
    有個老阿姨直接朝黃昌順喊，“你就說你想去日本當電影名星就完了嘛！”
    一句話讓全場點頭，笑容曖昧，氣氛也隨之熱列。
    陳卓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黃總的外號叫黃山。
    在這一桌上，搞黃，黃昌順就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簡稱黃山。
    不過，陳卓也在想，黃總這麽開玩笑，桌上這些姐姐阿姨怎麽辦。
    一個老阿姨張口就是一句，“老黃，還有在病房裏等護士來查房。”
    這一波，女人笑得比男人還大聲。
    陳卓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些老油條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這樣的職場氣氛和他印象當中的死氣沉沉也沒什麽關係。
    還挺有趣的。
    特別是一想到馬上就要出國，心裏還有點小激動呢。
    陳卓家裏的條件很不錯，當年那些同學，好多也在國外。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是可以隨便出去，或者是看遍全世界的家庭。
    所以，對能出去，特別是公費能出去的這件事，依舊會覺得這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陳卓雖然有些痞氣，但也不是表示性地喝了兩杯酒之後，就原形畢露的人。
    依舊在暗中觀察著這桌上的人和事。
    除了葉總、黃總這些領導之外，給陳卓印象最深刻的，應該還有兩個人：
    楊品冠和李東。
    這兩人，全程話不多，前者不喝酒，後者不吭聲。
    後來，葉伯常和黃昌順順他們這些所謂的“老年人”換地方去玩，給出的理由是，年輕人和他們在一起玩不起習慣。
    於是就由楊品冠和李東帶著陳卓去了燈紅酒綠的會所。
    陳卓是喜歡玩酒吧的，那種地方更適合年輕人的消費。
    這裏就會發現，消費觀念和娛樂方式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陳卓這種平常手裏有些小錢的，居然沒有來這種選美式的消費場所玩過。
    他覺得酒吧裏的妹子長得很漂亮，很會玩，很有氣質。
    可是來了會所看到這些妹子的顏值才發現。
    這裏的妹子更好看，更會玩，還會照顧他的情緒。
    玩一圈下來，陳卓就像走進了新世界一般。
    陳卓發現，這邊的客戶經理對楊品冠和李東特別客氣。
    不是那種對客人應有的禮貌，就是很尊重，由內而外的那種。
    從會所出去的時候，陳卓才發現楊品冠和李東都是有車……有司機的那種咖位。
    楊品冠好像有公司，除了設計院之外，好像又是某公司的高管，走的是比較高端的路線。
    而李東，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更像是混社會的。
    這兩人不管是地位還是財力，都屬於是富人那個層麵。
    可是，他們在葉伯常的身邊時，依舊像個小弟。
    這讓陳卓對葉伯常產生了更濃厚的好奇心。
    楊品冠晚上不會熬夜熬太晚，也不喝酒，所以晚上，他送陳卓回家。
    李東去了葉伯常那邊，“葉總，人送回去了。”
    葉伯常比較好奇，“陳卓如何？”
    李東說，“比我們這種泥腿子出生好太多了。”
    “不是……”葉伯常眉頭一皺，“你就算自嘲，也不能罵自己是畜牲啊！”
    哈哈哈……李東說，“我說的出身，身體的身……”
    李東笑完，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媽老漢本來也把我當畜牲……”
    接著便話題一轉，“陳卓可能有點小壞，但是基本的規矩還是可以。”
    “這跟他的家庭條件有關。”
    “沒亂說話，也沒亂耍，基本很規矩。”
    這種少爺，隻要不惹事，在單位就可以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以後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的。
    趙恩左過來給葉伯常敬酒，感謝在劉園這件事上的幫助。
    趙恩左都還是不明白情況，“葉總，劉園以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在辦公室門口蹲我呀。”
    “怎麽過了一晚上，他的態度就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一邊問，一邊給葉伯常又把酒給滿上。
    葉伯常說，“不知道，可能是良心發現。”
    “你要不，問問老黃。”
    “這個事，他可能比較清楚。”
    其實在座的心理都清楚，葉伯常現在這種狀態更像是深藏功與名。
    並且不願意為自己樹敵。
    黃昌順呢，理所當然地把話接過去，“哎喲，我親愛的趙總，你能不能動動腦殼。”
    “葉總還沒做事？他就差把你摟在懷裏愛你了。”
    “院裏基本上都是閉路電視全覆蓋。”
    “他隻要敢批話一句。”
    “邱虎被拘的下場就是他的劉園的下場。”
    “他想豁出去，他豁得出去？”
    “他又不是沒女兒。”
    “我給他女兒那個學校的校長打了個招呼。”
    “也沒有為難她，就是誇誇她爸爸。”
    “劉園如果要一條路走到黑，那就按走到黑的方法來處理。”
    “不過葉總做事，向來是今日留一線。”
    “劉園心疼他女兒。”
    “那是我們對他仁慈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把握住了，這件事告以段落。”
    “他要把握不住。”
    “那就送他去京城嘛。”
    “再把他的日常表現的錄象一起送過去。”
    “單位要開除一個人很難。”
    “但不是開除不了。”
    “但凡是認真了，搞他就搞他，還怕個錘子。”
    “來來來，喝酒！”
    黃昌順也算是幾句話就把問題給解釋清楚了，“老趙，今天晚上的小費你來給。”
    趙恩左說，“給給給，我來我來。”
    媽咪趁這個機會說介紹，“各位老板，我們這邊來了一批八百的新茶，質量很高，要不要試一下。”
    老袁一口接過去，“要要要！”
    媽咪正要去安排，黃昌順大手一揮，嚴肅地說，“聽我說了兩句，漢武帝給了霍去病八百人，霍去病說八百就八百，幹到了匈奴的老巢，封狼居胥！”
    “李世民八百精兵在玄武門殺兄弟，逼李淵退位，開創大唐盛世。”
    “朱棣八百府兵就敢奉天靖難，堪稱造反典範！”
    “媽咪，我給你八百，要求不高，乖一點，豐滿一點，年輕一點，騷一點……”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