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雨柱開春重整裝,菜窖鄰裏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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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 年春,積雪剛化,何雨柱就在當院支起了竹籬笆。鐵生蹲在菜窖口扒拉凍土,小鐵鏟磕到去年的番茄根,泥土裏露出半截泛紅的須根:"爸,還種紅果果嗎?"
他擦了把汗,褲腳沾著解凍的春泥,蹲下身捏碎土塊:"種,今年再搭個南瓜架,等秋天結出磨盤大的南瓜,讓你和棒梗坐在上麵摘番茄。"
工廠食堂的糧票配額漲了一成,李師傅卻盯著空菜筐直歎氣:"雨柱,楊廠長把蔬菜配額砍了一半,說要支援煉鋼,現在連棵蔥都見不著。"
何雨柱望著牆上新增的 "大煉鋼鐵 趕超英美" 標語,石灰漿還沒幹透,突然想起菜窖最深處的瓦罐 —— 裏麵埋著去年秋天偷偷留下的南瓜籽,裹著曬幹的番茄皮當防潮劑。
賈張氏的煤爐重新冒煙,鐵鍋裏飄出槐樹葉的清苦味兒。她蹲在自來水旁洗野菜,皸裂的手掌搓著馬齒莧,看見何雨柱往菜窖搬糞肥,竹簍在肩頭壓出深深的印子。
猶豫了會兒,她突然開口,聲音比往年柔和許多:"雨柱,棒梗下學沒事幹,讓他幫你搭架子吧,這小子皮實,能扛竹竿。" 棒梗躲在槐樹後,褲兜揣著去年的玻璃球,球裏的番茄皮經過一冬的焐熱,又紅得透亮。
三大爺閆富貴抱著個鐵皮盒串門,盒蓋扣得不嚴,露出幾粒飽滿的葵花籽:"雨柱,我這籽兒是從合作社供應科老王那兒順的,德國品種,結的籽比花生還大。"
何大清吧嗒著旱煙袋,煙鍋敲著青石台階,火星子濺在三大爺的布鞋上:"老閆,你這算盤珠子,比葵花籽還精,說吧,想換我家菜窖的番茄苗?"
棒梗跟著何雨柱搭南瓜架,竹竿總往鐵生那邊歪。"往左點!" 鐵生踮著腳扶竹竿,鼻尖沁出細汗。棒梗故意把竹竿往反方向壓,卻在看見鐵生踉蹌時,慌忙伸手扶住:"笨蛋!" 嘴上這麽說,卻把最粗的竹竿留給鐵生那頭。
兩個孩子的手在竹竿上較勁,突然聽見賈張氏的咳嗽聲,抬頭看見老人抱著壇醃蘿卜站在菜窖口,壇沿新抹的泥封泛著潮氣,跟何家去年送她的番茄幹壇子一模一樣。
楊廠長帶著煉鋼工作組視察食堂,皮靴踩過滿地菜幫子,鐵勺敲得空菜鍋當當響:"何班長,蔬菜怎麽還沒到位?工人餓著肚子怎麽煉鋼?"
何雨柱不慌不忙掀開菜窖木蓋,特製的玻璃罩下,嫩生生的油麥菜在煤油燈照射下舒展葉片,根部泡著熬番茄湯的剩渣:"領導,這是咱自己育的苗,用煉鋼爐的廢熱加溫,比合作社的壯實三倍。"
四合院的後山出現了幾個鐵絲編的兔籠,籠底墊著曬幹的番茄藤。秦淮茹抱著槐花喂兔子,幼兔的紅眼睛映著夕陽,看見賈張氏往籠裏塞槐樹葉,補丁圍裙上沾著幾根雪白的兔毛:"媽,您不是說兔子臊嗎?"
老人梗著脖子,往籠裏多塞了把葉子:"誰說的?棒梗說兔肉能熬湯,給鐵生補身子,再說... 再說這兔子屎能肥菜地。"
工廠的煉鋼爐晝夜轟鳴,食堂卻飄起了久違的菜花香。何雨柱把油麥菜炒得 "滋滋" 響,豬油香混著蒜片味,張幹事端著飯盒湊過來,眼神躲躲閃閃:"雨柱,鍋爐房剩的爐渣,給你菜地送去?"
他夾了筷子菜放在張幹事飯盒裏,油汁浸透了糙米飯:"張哥,嚐嚐?這菜根泡過番茄水,比去年的野菜香多了。" 張幹事的喉結滾動兩下,迅速把飯盒蓋嚴,卻在轉身時,往何雨柱兜裏塞了張皺巴巴的糧票。
菜窖的南瓜藤爬上了竹架,棒梗和鐵生在架下玩彈玻璃球。"看我的!" 棒梗拇指一彈,玻璃球滾進菜窖縫隙,卻帶出個藍布包 —— 裏麵是曬幹的番茄皮,用細麻繩捆著,繩結是賈張氏特有的雙環扣。
鐵生突然想起,這是去年冬天,他看見賈張氏蹲在菜窖口,往磚縫裏塞東西,當時還以為是煤渣,沒想到是曬幹的番茄皮。
楊廠長的辦公室傳來摔茶杯的聲音,張幹事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廠長,何雨柱把菜窖改成育苗室了,連煉鋼工作組都誇他..." 楊廠長的罵聲透過門縫飄出來:"誇?等煉鋼指標完不成,看他拿什麽填肚子!"
立夏那天,何雨柱在菜窖角落發現個粗陶罐,封口的蠟油已經融化。揭開一看,裏麵是半罐雜糧 —— 小米、高粱、玉米碴,每樣都用舊報紙包著,報紙上印著去年的 "瓜菜代" 標語。
他摸著陶罐上的指紋,想起賈張氏上周來借育苗盤時說的話:"雨柱,這是棒梗撿了三個月煤渣換的,孩子說鐵生正在長身子,得吃點細糧。"
四合院的槐樹下擺起了石磨,何雨柱帶著棒梗磨玉米麵。"腰挺直了,使勁推!" 他拍著棒梗的肩膀,石磨 "咯吱咯吱" 轉動,金黃的麵渣掉在鐵生的布鞋上。
賈張氏坐在門檻上補襪子,眼睛盯著石磨,手裏的針線卻不停地往何家的補丁筐裏戳 —— 她把自己新納的棉襪底,悄悄塞進了裝著鐵生舊鞋的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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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的蔬菜運輸車在雨夜翻車,合作社的菜全泡了湯,李廠長急得直跺腳。何雨柱看著愁眉苦臉的眾人,突然想起菜窖裏的備用苗:"走,去咱育苗室搬菜,油麥菜、菠菜、番茄苗,夠全廠吃三天。"
卡車駛出廠區時,他看見楊廠長站在辦公樓前,雨衣下擺滴著水,臉色比泡爛的菜幫子還難看。
深秋的菜窖堆滿了南瓜,最大的那個足有笆鬥大,藤蔓還連著片巴掌大的番茄葉。何雨柱把南瓜搬進賈張氏屋裏,老人的煤爐上正熬著白菜湯,鍋底沉著幾粒米渣:"三大媽,給棒梗蒸南瓜饅頭吃,甜著呢。"
賈張氏別過臉,往他兜裏塞了把炒瓜子,殼上還帶著焦香:"自家炒的,用了你家的葵花籽,沒多放糖..." 話沒說完,就轉身去攪湯鍋裏的南瓜塊。
當院的竹籬笆爬滿了番茄藤,棒梗用紅漆在牆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紅圈圈。何雨柱摸著自行車把上的鋼印,發現旁邊多了行用鐵釘刻的字:"棒梗 + 鐵生 = 菜窖好漢",字跡歪扭卻有力。
他笑了,哈出的白氣混著菜窖裏飄出的南瓜香,這四合院的牆根下,終於長出了比爭吵更結實的東西 —— 是孩子們用玻璃球和竹竿搭起的友誼,是大人們用陶罐和種子埋下的信任。
這一晚,他在賬本上畫了輛自行車,後座載著棒梗和鐵生,兩個孩子懷裏抱著剛摘的南瓜和番茄,車筐裏躺著賈張氏送的炒瓜子。旁邊寫著:"日子是菜窖裏的苗,越壓越壯;是四合院裏的人,越處越親。"
墨跡未幹,窗外傳來賈張氏的咳嗽聲,帶著些許笑音,像是在給這重新發芽的春天,唱了首無聲的歌,歌聲裏有番茄的酸甜,有南瓜的綿密,還有玻璃球在陽光下閃爍的,屬於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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