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胡同裏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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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裏的風裹著沙塵,刮得牆根的枯草嗚嗚作響。
何雨柱攥著錢老的紙條,正琢磨著 \"破局之法\" 四個字,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側身,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舉著東西砸過來 —— 是塊拳頭大的石頭,棱角還帶著尖。
\"狗日的!\" 何雨柱猛地矮身,石頭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哐當\" 砸在磚牆上,碎成好幾瓣。
孫誌國沒砸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撲上來就要掐他的脖子:\"讓你多管閑事!讓你搶我的差事!\"
何雨柱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常年顛勺練出的指力像鐵鉗,疼得孫誌國嗷嗷叫。
\"孫誌國,你瘋了?\" 何雨柱把他往牆上一推,孫誌國的後腦勺撞在磚頭上,發出悶響。
\"我讓你死!\" 孫誌國像條瘋狗,張嘴就要咬他的胳膊。
何雨柱側身躲開,抬腳勾住他的腳踝,輕輕一絆。
孫誌國 \"撲通\" 摔在地上,啃了滿嘴泥,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何雨柱一腳踩住後腰。
\"說,誰讓你來的?\" 何雨柱的聲音冷得像冰,腳底下暗暗加了勁。
\"是... 是我自己想的!\" 孫誌國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嘴硬,\"你搶了我的管理員位置,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放屁!\" 何雨柱碾了碾腳,\"你這點膽子,敢在廠裏動石頭?不說實話,我現在就送你去保衛科!\"
保衛科三個字像針,紮得孫誌國渾身一顫。
60 年代的工廠,打架鬥毆都是大事,更何況持械傷人,真送保衛科,少說得判幾年。
他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聲音開始發顫:\"是... 是劉科長... 他說隻要讓你躺半個月,就給我轉正...\"
果然是劉鐵根。
何雨柱心裏的火 \"騰\" 地竄起來,腳底下又用了三分力。
孫誌國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哭喊著:\"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他就給了我五塊錢,讓我找機會...\"
\"閉嘴!\" 何雨柱喝止他,目光掃過胡同口 —— 剛才的動靜驚動了鄰居,好幾扇門都開了縫,有人正往這邊看。
王大媽提著菜籃子從家裏出來,看見這場景,嚇得籃子都掉了:\"柱子,這是咋了?小孫咋躺在地上?\"
\"大媽,這小子想偷襲我。\" 何雨柱指了指地上的碎石,\"拿石頭砸我腦袋。\"
王大媽頓時炸了:\"作孽啊!小孫你咋能幹這事?柱子待你不薄啊!\"
周圍的鄰居也紛紛出來,七嘴八舌地指責孫誌國,有人已經跑去叫保衛科了。
孫誌國趴在地上,臉漲得像豬肝,想鑽地縫的心都有了。
何雨柱彎腰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工作證,塞進兜裏:\"等保衛科的人來了,讓他們好好審審。\"
他沒再理孫誌國,轉身往家走 —— 胳膊上的燙傷被剛才一折騰,疼得鑽心,得趕緊找點獾油抹抹。
路過張大爺家門口時,老人探出頭:\"柱子,用不用跟廠裏說一聲?\"
\"謝謝您大爺,不用。\" 何雨柱笑了笑,\"清者自清,讓他們審去吧。\"
他知道,這事鬧到保衛科,劉鐵根肯定脫不了幹係。
但他不想就這麽算了 —— 孫誌國隻是把槍,扣扳機的是劉鐵根,背後說不定還有楊為民的影子。
得找個法子,讓他們一次性栽個跟頭。
回到家,何雨水正焦急地在院裏打轉,看見他回來,眼圈一紅:\"哥,你可回來了!我聽鄰居說...\"
\"沒事,小場麵。\" 何雨柱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紅痕,\"就是被瘋狗撓了一下。\"
何雨水趕緊去找獾油,一邊抹一邊掉眼淚:\"都出血了... 孫誌國也太狠了...\"
\"狠的在後頭呢。\" 何雨柱看著妹妹,突然說,\"雨水,你說要是把孫誌國送保衛科,他會不會把劉鐵根供出來?\"
\"肯定會!\" 何雨水脫口而出,\"這種人就是軟骨頭,一打就招。\"
\"但光招供還不夠。\" 何雨柱皺起眉頭,\"沒有證據,劉鐵根肯定不認,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說我們誣陷他。\"
何雨水的手頓了頓:\"那... 那怎麽辦?\"
\"得讓他自己把證據送上門。\" 何雨柱的眼神亮起來,想起錢老紙條上的 \"破局之法\",心裏漸漸有了主意。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何雨水一說,妹妹聽得眼睛越來越亮:\"哥,這招太險了吧?萬一...\"
\"沒有萬一。\" 何雨柱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他們都把石頭砸到我頭上了,再不反擊,下次就是鋼水潑身上了。\"
何雨水咬了咬嘴唇,最終點了點頭:\"行,我幫你。但你得答應我,千萬不能冒險。\"
\"放心。\" 何雨柱拍了拍她的手,\"哥心裏有數。\"
傍晚時分,保衛科的人果然來了。
領頭的是個姓趙的幹事,跟劉鐵根沾點親戚,進門就板著臉:\"何雨柱,有人舉報你毆打同事,跟我們走一趟。\"
何雨柱沒動,指了指地上捆著的孫誌國:\"趙幹事,你看清楚,是誰打誰?\"
孫誌國被何雨水用麻繩捆在柱子上,嘴裏塞著抹布,看見趙幹事,拚命扭動著,眼裏滿是求救的光。
趙幹事的臉白了白 —— 他接到的命令是 \"帶何雨柱回去問話\",沒說孫誌國也在。
\"這... 這是咋回事?\" 趙幹事支支吾吾。
\"很簡單。\" 何雨柱拿出工作證,\"孫誌國持械襲擊我,被我當場製服,人證物證都在,麻煩你帶回去好好審審。\"
鄰居們紛紛作證:\"我們都看見了,是孫誌國先動手的!\"
\"還用石頭砸人,太不是東西了!\"
趙幹事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讓人解開孫誌國,押著往廠裏走。
路過何雨柱身邊時,孫誌國突然喊:\"劉科長讓我幹的!他給了我五塊錢!\"
趙幹事臉色大變,厲聲嗬斥:\"胡說八道什麽!快帶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何雨水有些擔心:\"哥,趙幹事跟劉鐵根是親戚,會不會...\"
\"會。\" 何雨柱點點頭,\"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
他轉身回屋,從床底下翻出個小布包,裏麵是他攢的二十塊錢 —— 這是他原本打算給工人們買肉的錢,現在有了別的用處。
\"你要幹啥?\" 何雨水不解。
\"找人。\" 何雨柱把錢揣進兜裏,\"找個能讓劉鐵根說實話的人。\"
他沒說找誰,但何雨水猜得到 —— 肯定是跟劉鐵根有過節的人。
煉鋼車間的老王師傅就常說,劉鐵根去年克扣過倉庫保管員的福利,那人為此跟他吵過一架,差點被開除。
\"哥,我跟你一起去。\" 何雨水拿起棉襖。
\"不用,你在家等著。\" 何雨柱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去就回,明天還得去錢老家。\"
錢老的話,他總覺得另有深意。
說不定這位棋壇泰鬥,真能給他指條不一樣的路。
夜裏的風更緊了,何雨柱裹緊棉襖,往倉庫保管員家的方向走。
胡同裏的路燈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個孤獨的戰士。
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步棋,必須走得又穩又準。
劉鐵根和楊為民布的局,他得親手破了。
隻是他沒料到,此時的劉鐵根,正在保衛科裏對著趙幹事大發雷霆。
\"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劉鐵根把搪瓷缸子摔在地上,茶水濺了趙幹事一褲腿,\"讓你帶何雨柱回來,誰讓你把孫誌國也押來了?\"
\"他... 他喊著是你指使的...\" 趙幹事結結巴巴。
\"放屁!\" 劉鐵根臉色鐵青,\"我什麽時候指使他了?是他自己貪生怕死!\"
他在屋裏踱來踱去,突然停下腳步:\"不行,得想辦法讓孫誌國閉嘴。\"
趙幹事愣了愣:\"咋閉?他現在在禁閉室,明天就得上報廠領導。\"
\"報什麽報!\" 劉鐵根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今晚就讓他 " 跑" 了。\"
趙幹事嚇得一哆嗦:\"跑... 跑了?那可是要擔責任的!\"
\"責任我擔著!\" 劉鐵根壓低聲音,\"你找個機會,把禁閉室的鎖打開,就說他自己撬的鎖,跟咱們沒關係。\"
他拍了拍趙幹事的肩膀,語氣裏帶著威脅:\"這事辦好了,下個月我就讓你升副科長。辦砸了...\"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眼神裏的陰狠,讓趙幹事後背直冒冷汗。
夜色深沉,保衛科的禁閉室裏,孫誌國縮在牆角,還在為自己的命運忐忑。
他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悄向他逼近。
而胡同裏的何雨柱,剛剛敲開倉庫保管員的門,正低聲說著什麽。
門縫裏透出的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一張即將鋪開的網。
這盤棋,終於要到收網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