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代文的沉默農婦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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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太陽很好。
    瓊花靠在門上,看著在院子裏翻泥做磚,右眼皮一個勁兒的跳。
    “說不準要下雨,過段時間再說吧。”
    她委婉提議。
    君安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笑了笑,“沒事,太陽好,曬一天,接下來隻需要陰幹就好了。”
    要不是他手上錢不多,要留一些以防萬一,他都想直接去鎮上的磚廠買一些磚。
    瓊花:“……”
    她捏了捏指關節,轉開目光,眼睛忽然就定住了。
    李知青的房間門是正對著他們家的院子的,這會兒那扇門開了一條縫隙。門後站著李知青,她盯著這邊兒的院子裏,看不太清表情。
    瓊花其實也有些困惑。
    她夢到的未來裏,春天李知青就跟君安互相心動了。
    可現在春天都快要結束,要入夏了,怎麽兩人之間還沒有曖昧的泡沫?
    是不是這中間出了什麽差錯,導致兩人之間也出了一點兒點兒問題?
    輕微的木頭摩擦聲響起,對麵的門關上了。
    遠處正在慢慢走過來一個女生,是謝華。
    瓊花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今天不是星期天,以前謝華隻有在星期六星期天的時候才會回村裏,其他時候都在鎮上,今天怎麽……而且她穿的——太明亮了一點兒。
    淺黃色的布拉吉,綠色膠鞋,綠色帽子,斜挎背包,嘴巴紅紅的,梳著油黑的辮子,腳步輕快的從門前走過。
    她也看到瓊花了,猶豫了一下,推開門抬腳走進來,繞過君安所在的地方,走到門口,“瓊花啊。”
    瓊花:“怎麽了?”
    “咳,村子裏來了一戶外人。”她兩隻手來回摸自己的辮子,“你…知道他們家是什麽情況嗎?”
    “……”
    瓊花雖然沒見過,但她已經聽老太太跟嬸子們把那一家人分析的一清二楚了,知道一家三口裏那個年輕的長的很好。
    瓊花把自己聽到的基本情況說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謝華眯了眯眼睛,“…那個二流子,長的好看。”
    對瓊花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實人,她是不介意說點兒自己的想法的。
    瓊花還沒說話,謝華就瞥了眼正在幹活兒的君安,“比他好看。”
    君安踩泥磚的動作一停,看過來。
    謝華被他這麽一看,莫名就有點兒不自在,感覺跟看見家裏最怕的太爺爺了一樣,“這事兒我隻跟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瓊花點點頭,出於對方還年輕,她提醒道:“他們家情況不太好,你要是嫁過去……”
    謝華莫名其妙的看著瓊花,眉頭皺的死緊,“你腦子沒事兒吧,他家條件都那樣兒了,我為啥要嫁過去?”
    瓊花:“……?那你打聽他是?”
    “多看兩眼唄。”
    謝華摸了摸自己的辮子,她其實還是想跟那個二流子談一談戀愛的,學校裏也有其他人互相談戀愛,不過沒人找她談,都是城裏人跟城裏人玩兒。
    不管怎麽樣,談戀愛隻要隱蔽一些,就跟結婚無關,影響不大。
    反正她是不可能跟瓊花這樣,自己都過的稀巴爛,還跑去跟牛棚裏的人結婚的。
    她就是單純覺得那個外來的二流子長的好看。
    皮膚白白的,眼睛又大又好看,看的人心裏酥酥軟軟的。
    要是能拉拉手,那就最好了。
    她看了眼“傻子”瓊花,長的還是不錯的,可惜腦子不行,人老實,一點兒都不會給自己爭取,隻能聽別人安排。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說的話你不準跟別人說。”
    謝華警告完之後樂嗬嗬的就走了。
    瓊花收回目光,去廚房準備接下來的吃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她打算回頭去縣城裏買一些糯米做醪糟,夏天吃起來涼涼的會很舒服。
    春末
    雨水來的很快,前腳注意到天空堆疊起來的雲層,後腳劈裏啪啦豆大的雨滴就落下來,激起一股泥土跟草木混合的氣息。
    昨天才勉強曬定型的土磚被君安緊急轉移到放柴的草棚下,他搶救這些土磚的時候,兩個小孩兒在院子裏瘋跑,發出“哦哦”的叫聲。
    瓊花感覺溫度降下來了,舒服的歎了口氣,這兩天有些濕悶的熱,讓人感覺喘不過氣,現在下了雨了,就不會那麽悶了。
    晚上睡之前雨還沒停,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停下,院子裏是泥土地,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點兒積水。
    瓊花上廁所的時候都是從草棚下麵的幹地麵繞過去上廁所,避免踩一腳的泥。
    她從廁所裏出來,在門口洗手的時候注意到路上的拐角位置似乎有個人影。
    等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沒了。
    短暫思考了兩秒那是誰,她就放棄了思考。
    不管是誰,都跟她沒關係。
    注意到鄰居家的李知青住的屋子門似乎要打開了,她立刻擦了臉跟手,腳步飛快的回了屋子裏。
    也許是因為知道未來君安會愛上李知青,她現在看到李知青,有一種很微妙的提前擁有了本來屬於別人的東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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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君安已經坐起來了,正在翻書給兩個孩子教著認字。
    這是他最近挖掘出來的愛好,不過兩個孩子不是很想學的樣子,聽一會兒不是閉著眼睛睡覺就是看東看西,甚至鬧著要出去玩兒。
    由此可見,厭學這個情況不分年齡階段。
    瓊花脫鞋上炕,靠在土靠上。
    屋子裏沒點煤油燈,因為外麵剛下完雨,天還是昏暗的,屋子裏光線不好,灰蒙蒙的一片。
    但他聽到聲音,抬眼看向她的時候,眼底一片清亮。
    “院子裏有兩個小水坑。”瓊花拿起睡前放在土靠上的醫書,聲音有些沙啞,“走的時候從草棚那裏走,那邊兒幹的。”
    濕答答的踩一腳泥肯定不舒服。
    君安眉眼都是笑意,點點頭,嘴裏在說著詩詞故事,眼睛卻看著她。
    他的目光直白的瓊花偏了偏頭,挪到窗口坐著,借著昏暗的天色看書。
    伴隨著天色逐漸亮起來,村子裏陸續響起了打鳴聲。
    瓊花下去熱了一點兒饅頭,打了個蛋花湯做早餐,吃完就繼續看書。
    她以前因為毀容,並不愛跟人打交道,時間久了連客氣的話其實都很生疏。
    九幾年,小靈通開始普遍,電腦走入大眾視野,網絡書籍也是花幾毛錢就可以看的。
    她沉默打工之後剩下的一點兒閑餘時間,幾乎都落在了網絡書籍跟一些網友的帖子上。
    來到了這個更往前的時代,沒了網絡,她隻能用書來解悶。
    “要不然我們來下圍棋?”
    君安看出她有些無聊,主動提議。
    出發點是好的,隻不過——“我不會。”
    瓊花實誠的看著他。
    君安沉默兩秒,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問題確實很大,“那玩兒五子棋?”
    瓊花會五子棋,正好也覺得無聊,她就答應了。
    君安拿出一張紙,在上麵畫了很多格子,然後兩個人拿著鉛筆,一黑一白的開始在紙上塗抹。
    倆小孩兒趴在旁邊兒睜大眼睛看,看著看著多少也能看懂了,甚至自發觸動了觀棋必語技能,試圖進行場外指點,“爸爸下這裏,這裏就五個了!”
    承承激動的指著屬於瓊花的黑子說——他不記得君安是黑子還是白子了。
    瓊花默默下在他指的地方。
    黑點兒塗出來,承承看看黑點兒,看看媽媽,又看看黑點兒,默默縮回手,大眼睛咕嚕嚕嗯轉著,就是不看君安。
    君安搖頭,拿出一張紙,繼續下棋。
    瓊花跟他玩兒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先吃飯。”
    她下炕去做了吃的,一家人吃了午飯,下午又玩兒了一會兒,睡午覺,起來看書,然後吃東西。
    一天就這麽混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又開始下雨了。依舊是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的往下砸。
    值得慶幸的是這房子當初建的時候橫豎壓了好幾層稻草之後才蓋的瓦,頂層嚴嚴實實的一點兒不漏雨。
    瓊花聽著雨聲半夢半醒,手忽然被抓住了,她掀開眼簾一看,是君安挪到了她旁邊兒,脊背靠著牆坐著,一條腿屈著一條腿伸展開。
    他沒看她,眼睛盯著迷迷糊糊快睡著的兩個小孩兒,另一隻空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被子上拍著。
    瓊花抽了抽手指,沒抽出來,也就懶得得動了。
    小孩兒睡著了,君安就湊過來,伸手抱住瓊花。
    皮膚貼著皮膚的瞬間,他舒服的歎了口氣。
    “孩子在,我不做什麽。”
    他這話是貼著她耳朵說的,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她不適的縮了縮,有些悶。
    她被抱著躺下,耳朵貼在他胸口,聽到了一陣比一陣急步的心跳聲,蹦蹦蹦的在耳畔響動。
    她也就伴隨著這股聲音睡過去了。
    君安沒睡。
    他看著妻子躺在自己懷裏睡著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那是一種被軟綿綿的,溫柔的帶著香氣的東西一點點兒的填補住心口所有縫隙的滿足感。
    是他的。
    這麽好的妻子,是他的。
    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他愛不釋手的親親她的頭發,眼尾,鼻尖,最後落在唇角,留下一點兒濡濕的痕跡。
    心裏柔軟的情緒都要溢出來了。
    怎麽會這麽喜歡。
    怎麽這麽喜歡。
    感覺靈魂的縫隙似乎都被填滿了,舒服的他隻想歎氣。
    他可能離不開她了。
    雨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村子下遊位置的河水漲了,直接淹到了住在下遊的人家的小腿位置,沒辦法住人了,謝家村的村長跟隊長就連夜組織人往上遊位置轉移。
    瓊花他們家住在靠山角的位置,這裏就是上遊。
    附近的幾個屋子裏暫時落腳的人越來越多,她家在其他人眼裏來說有點兒太破太小了,一個屋子睡覺,一個矮矮的廚房,還有一個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被風吹走的茅草棚跟一個廁所。
    跟她家比起來,周圍其他寬敞又大的屋子簡直可以說是豪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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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沒人選,外加村長關照,她家沒進外人。
    不過在轉移的第二天白天,又下起雨,轉移了一些人到高處之後,那外麵來的二老一小住進了瓊花的院子。
    原因很簡單,他家租的房子地勢比這裏還高,而且寬敞,就有人想住過去。
    三家人想過去,他們自然而然得給本村人騰出地方了。
    他們過來,就被放在了沒人看得上眼的瓊花家裏。
    瓊花家沒有多餘的炕,她聽到敲門聲,打開看到外麵背著包裹,披著蓑衣的兩老一少也覺得很頭疼,不過還是讓開路把人放進來了。
    兩個老人家頭發已經白透了,脊背弓著,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他們旁邊兒站著的青年給他們撐著傘,自己濕透了,雨很大,看不太清楚臉。
    君安這會兒沒在家,牛棚的位置接近河流上遊,也被水淹了,不過那裏的人壓根沒人管,淹了也沒人在意。
    君安把牛棚裏的人安頓到了一個山洞裏暫時住著,這幾天的飯菜都是他給送上去的,這會兒他給送飯菜跟厚一點兒的衣服了。
    “麻煩您了,村長讓我們在這兒借住兩天……”
    三人裏,老頭兒努力笑了笑。
    瓊花看了眼老太太的頭發,明顯是梳的很整齊,然後被扯亂的,她臉上有血痕,像是被抓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們明明在最上遊的位置,卻還是過來借住有關。
    瓊花側身讓開路,“進來吧。”
    三個人進了屋子,一下就感覺沒那麽冷了。
    他們沒有去打炕的主意,低聲說:“我們能把桌子挪一下,騰個睡的地方嗎?”
    桌子跟燒水的小爐子都是放在屋子中間的。
    瓊花把這些往炕那邊兒挪了挪,騰出地方。
    “媽媽?”
    正在炕上躺著說悄悄話的倆小孩兒聽到外人的聲音,躲在土靠後麵,露出兩雙眼睛看過來。
    瓊花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佑佑:“他們是誰啊?”
    “村裏人,是謝爺爺安排過來的。”
    承承盯著他們彎腰鋪睡鋪,好奇道:“為什麽讓不認識的人過來,不讓爺爺奶奶過來啊?”
    正在整理東西的兩個老人動作一僵,隨後假裝沒聽到,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不過之後動作難免局促了一些。
    站在門口抖蓑衣上的水的青年看過來,眼神裏的不喜一閃而逝。
    瓊花:“因為不方便。”
    牛棚那邊兒沒人主動去欺負都很好了,這時候村子裏自己人住處都緊張,她要是把地方給牛棚裏的人住不給村子裏人住處,哪怕大家都知道是因為姻親關係,心裏必定是要不舒服的,遇到更過分的說不準還回來上報,到時候風水災沒了,牛棚裏的人多數會被拉出去轉一圈。
    君安也是心裏清楚這個,所以在有人養上遊搬的時候,沒動過那個心思。
    承承跟佑佑不懂為什麽不方便,家裏進外人的感覺讓他們很舒服,但是他們也不敢直接出聲趕人——感覺要是這麽做了,媽媽回來揍他們的。
    不太高興的撅著嘴,他們睜大眼睛盯著“外來者”,生怕對方碰了家裏什麽。
    瓊花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他看過去,是站在門口的青年。
    這會兒沒了刻意壓低的傘,他的臉就暴露出來了。
    確實很好看。
    蒼白的皮膚,看上去有些病氣,但他的氣質完全跟病態沾不上邊兒,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散漫不好惹的感覺。
    一雙接近狐狸的桃花眼深邃動人,笑或不笑都勾人的厲害。
    他就那麽靠在門口,明明一句話沒說,卻讓人覺得他的痞裏痞氣的,跟二流子像,卻又比二流子好很多。
    視線對上,她短暫的驚豔了一下就回過神,安靜的跟他對視。
    她的反應跟他以前遇到過的,連對視都不敢,或者跟他對視兩眼就臉紅的女性都不一樣。
    被這麽直勾勾的看著,青年皺了皺眉,挪開視線。
    他挪開了,瓊花也就不盯著它看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去廚房做吃的。
    外麵稍微停了沒一會兒的雨,又開始下大了。
    整個天地間都是磅礴大雨的聲音,廚房裏的燴菜咕咚咕咚熱氣騰騰的。
    瓊花坐在灶台前麵,看著裏麵的火,始終把火維持在小火。
    都是村裏人自留地裏都有的菜,沒有出格的地方,唯一比較不普通的就是裏麵加了一點兒豬油跟豆腐粉條。
    香氣四溢,瓊花聽到有人刻意放輕分腳步聲。
    她轉頭看過去,是那個皮膚蒼白病弱的青年。
    他修長的,帶著明顯凍瘡的手扶在有些發黑的門框上,眼睛盯著鍋裏,鼻子不是很明顯的動了動,隨後低聲說:“我想跟你買點兒吃的,鍋裏的,買我們三個人吃的份。”
    挺有錢啊,張口就是買。
    瓊花看了一眼,“行。”
    也沒問多少錢,這讓像講價的青年一愣,回過神之後他道:“一塊五,我要半鍋,往裏麵加點兒肉。”
    瓊花:“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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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塊五去縣裏的國營飯店都能買一盒子紅燒肉了。
    青年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你有。”
    瓊花加柴火分動作一停,偏頭看過來。
    青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下次去黑市的時候,偽裝的好一些。”
    瓊花:“……”
    她手裏的有錢之後,去了幾次黑市,真不確定是第幾次被發現的。
    表情鎮定看不出一絲破綻,“黑市?我怎麽敢去那裏,那不是犯法嗎?”
    “加一些肉,以後要買什麽可以跟我說,我這邊兒更安全。”
    青年臉色因為咳嗽有些泛紅,他沒有廢話,說完之後把一塊五放在灶台上就走了,壓根不在意瓊花加不加肉一樣。
    瓊花拿起一塊五看了看,皺皺巴巴的錢帶著一點兒涼意。
    加就加吧。正好這樣就不用躲著人吃好的了。
    她把昨天蒸好的臘排骨拿出來,這是昨天蒸的,吃了一半兒,還剩大概一斤,全都下裏麵了。
    咕咚咕咚冒著熱氣分菜裏逐漸飄起了油花。
    君安回來的時候,大雨已經又變小了。
    天色昏暗,他披著蓑衣在草棚下麵的鞋底分黃泥蹭掉,一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瓊花,忍不住就露出一點兒笑意,“今天吃什麽?”
    “煮菜。”
    說話的時間,他已經順著屋簷走到了廚房台階下麵,她伸手擦去他發絲滴落在臉頰上的雨水,濕漉漉的,很涼,“那邊兒情況怎麽樣。”
    “那裏地勢高,晚上留點兒火就行,也不潮,雨吹不進去,很可以。”
    君安任由她給自己擦去臉上的水痕,眼睛裏隻有她,“承承很佑佑沒鬧你吧?”
    瓊花搖搖頭。
    屋子裏傳來很輕的說話聲音,君安看了眼她,瓊花說:“是村長安排過來的。”
    君安皺了皺眉,點點頭。
    瓊花把沾著水汽的手指在他被雨水打濕的肩膀上蹭了蹭,“你去裏麵掛個簾子,免得晚上換衣服之類的不方便。”
    君安應了一聲就掀開簾子進去了。
    他臉上帶著溫和得笑意,跟兩個老人還有看上去痞裏痞氣的青年打了招呼,之後就去收拾著把簾子掛起來。
    親爹回來了,承承跟佑佑就支棱起來了,“爸爸,接爺爺奶奶回來吧!”
    “用他們換爺爺奶奶!”
    君安一個人的屁股一巴掌,等他們捂著屁股安靜下來之後,對尷尬的兩個老人說:“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兩個老人當然是順沒事。
    他們進來之後很清楚,沒人教小孩兒說什麽話,這一家的兩個成年人都是有禮貌的,單純是孩子不喜歡他們這些陌生人。
    君安繼續做妻子吩咐的事兒。
    等弄完之後進廚房裏一看,瓊花正在最後加菠菜跟泡軟的粉條。
    菠菜有好大一把,這些加進去鍋都快滿了。
    瓊花找了個大陶盆,釉是醬紅色的,有些坑坑窪窪的,不過好處是能裝。
    她往裏麵裝了滿滿一陶盆,示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到家廚房門口的青年自己端,“你們的。”
    量很足,青年看了一眼裏麵的排骨,又拿出一張一塊放在灶台上,自己端著沉甸甸熱騰騰的陶盆出去了。
    看到錢,君安就知道為什麽她一次性給別人那麽多了。
    鍋裏的剩下的也還多,盛出來一部分,剩下的給君安一大碗,她一大碗。兩個孩子一人兩小碗,拿了熱騰騰的玉米麵饅頭,兩人端著東西進屋子。
    桌子就給一家三口吃東西了了,反正還有個炕桌,瓊花他們就在炕桌吃了。
    熱乎乎的燴菜下肚,整個人都舒坦了。
    洗碗洗筷子得事兒君安就自動接手了。
    同樣拿著東西出去洗的青年看到君安熟練的洗碗洗筷子,他皺了皺眉,在磚塊兒壘的小池子裏把碗涮幹淨,用皂角搓了搓手,就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空氣不流通,有些悶,但這也比外麵外麵受冷好。
    兩邊兒互不幹擾。
    半夜的時候,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瓊花起身披著衣服點燃了蠟燭,把蠟燭固定好,君安已經拿著手電筒往出走了,“你在家待著,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他目光掃過青年,“麻煩你幫我們看看家。”
    “客氣了客氣了。”
    老頭兒說著,笑嗬嗬的點頭。
    君安從外麵拿了鐮刀進來,放在瓊花手邊兒,這才披上蓑衣出去。
    瓊花握著鐮刀坐在炕邊兒,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小孩兒平時洗腳的時候坐的矮凳上,聽著外麵的嘈雜聲越來越來大,然後就有敲門聲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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