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代文的沉默農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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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門邊兒的青年第一個站直身體,壓低聲音,“誰?!”
    敲門聲一頓。
    腳步聲響起,走到窗戶那裏,然後毫不猶豫的推開。
    瓊花猛地轉身看過去,看到窗戶外麵的人之後愣了一下,“陶知青?”
    陶京眉頭皺著,目光放在她提著鐮刀的手上,“我剛才聽到有陌生人的聲音…”
    他看到了走過來的青年,虎目眯了眯,淩厲的眼神放在青年身上,在看到他並不寬厚的身體跟蒼白的膚色之後,才挪開,“他是誰?”
    “村裏安排過來借住的,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瓊花看他的襯衫都淋濕了,昂貴的的確良濕漉漉的貼在皮膚上,曲線起伏,幾乎半透。
    陶京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捋了一把,“隔壁村子在的地方山壁落下去了,再加上本來就被淹了一大半兒,住不了人,這會兒都過來了,吵著要住在這裏的屋子。”
    可這裏的屋子裏人幾乎都住滿了,連瓊花家這種接人看不上眼的屋子裏都被塞了一家人在地上打地鋪,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陶京住的隔壁因為房子好,前天就開始有人住進去了。
    這會兒又來了一村子人要住進來,肯定不好弄。
    瓊花注意到陶知青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她從炕上下去,開門出去一看,陶京手裏提著一個大包,大包上別著一件外套,穿的整整齊齊,看上去不像是睡到一半兒突然驚醒的。
    她眉頭微皺。
    看出她在想什麽,陶京無所謂的捋了把濕漉漉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狽,“屋裏住的人太多了,我就被暫時調劑出來了。”
    瓊花看著他,“什麽時候的事?”
    陶京說:“下午。”
    歎了口氣,瓊花走過去,陶京背過身避讓,看著她打開廚房門,點燃了廚房裏的蠟燭,溫暖的燈光好像也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靠在窗戶上,忽然感覺脊背被戳了戳,一個激靈直起身,回頭一看是兩個坐在暖和的炕上,探頭探腦看他的孩子,他們長著一張跟她男人幾乎等比例縮小的臉,圓溜溜的鳳眼並不是很討人喜歡。
    不過因為是她生的,所以又生不出太多的惡感。
    陶京忍住沒有捏這倆小孩兒臉上養出來的一點兒小肥膘,他低聲問:“幹什麽?”
    佑佑沒說話,承承認識這個好心知青,他睜著大眼睛,“知青叔叔,我媽呢?”
    “廚房裏呢。”
    陶京目光猶豫著,試探性的朝廚房裏的身影看過去。
    她起來的急,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隻是隨便用繩子綁住了,沒有仔細盤起來,這會兒長發垂在她背後輕輕晃,很美。
    她在熱吃的,是肚子餓了?
    陶京捏了捏手指,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說完事情不離開。
    他看著她的側臉,“村子裏來了外人,你注意安全。”
    剛把灶台裏的火點著的瓊花轉頭,問還沒走的陶京:“你要走了?”
    陶京“嗯”了一聲。
    “等會兒吃了再說,我給你熱了點兒菜,是下午提前盛出來的,不是吃剩的剩菜。”
    城裏人都講究,她提前說了,免得他懷疑是別人剩下的。心裏不高興。
    陶京愣了一下,知道她是在給他熱食物之後,一直緊繃著做好被送客準備的心放鬆了一些。
    他走到廚房門口,廚房裏並不寬敞,但暖融融的,比起外麵的冷風冷雨,這裏像是一個沒有那麽華麗,但很柔軟溫暖的巢穴。
    他道:“什麽菜?”
    “粉條排骨菜,挺好吃的。”
    瓊花起身往裏麵放了一個蒸饅頭的用的,把饅頭放在上麵,蓋上鍋蓋用蒸汽熱著,“等等就能吃了。”
    “你給我吃東西,你丈夫會不會不高興?要不然我給錢好了。”
    陶京這話不是危言聳聽,是認真的。
    這年頭一口麵都有人仔細看著不願意多給家裏人吃一口,更別提排骨粉條之類的了。
    他不想瓊花因為這點兒事不高興,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所以就想了這麽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個知青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瓊花心裏感歎完,嘴上說:“不用,他不會介意的。而且這點兒事兒,我還是能做主的。”
    他不會介意?就這麽篤定?
    說不準他心裏介意死了,不過是不表達出來而已。
    “對了,那個…君,君安呢?”
    是這個名字對吧?
    陶京抬腳走進廚房,被溫暖包裹住,他一屁股坐在廚房門檻上,包放在廚房門外麵,“這時候外麵人多又亂的,他不在家裏守著幹什麽去了?”
    “去看看出什麽事兒了。”
    瓊花也覺得有些奇怪,“去了這麽久,應該回來了啊。”
    “估計是被什麽絆住腳了。”
    陶京皺了皺眉,下意識轉身看了眼隔壁李安嬌住著的屋子,她那裏安排過去的都是女人,沒有那麽心狠下著雨還把人往外麵推,所以她現在還住在裏麵,這會兒裏麵的蠟燭都亮著,應該是在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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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想多了。
    他收回目光,“你……”
    “嗯?”瓊花偏頭看向他。
    陶京淩厲的虎目這時候完全沒有淩厲了,像個安靜的大貓一樣垂眼看著地麵,不跟她對視,“你不是很喜歡你丈夫?我看你好像都不怎麽在意別人跟他走近。”
    說完,他心裏就跟貓抓一樣難受,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是想問她為什麽動不動就偷偷看他身上,他看起來有那麽狼狽嗎?
    對這個問題,瓊花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實話好像有些傷人,因為在一開始她就知道對方留不住,所以從沒有在對方身上傾注過不知所謂的感情,她也是真的並不在意對方有沒有跟別的女人走很近。
    但哪怕這會兒君安並不在這裏,她也並不是很想背地裏說他。
    說喜歡,那就更談不上了。
    所以她隻是笑了笑,聽到鍋裏咕咚咕咚的煮開了,就站起來掀開鍋蓋,“好了。”
    白色的霧氣溢散開,濃霧的香氣飄出來,已經一天沒吃飯的陶京感覺身心都舒服了。
    他昨天上午就吃了兩塊餅幹,下午被人排擠,幹脆就自己收拾東西出來了,到這會兒第二天淩晨了,還沒吃東西。
    肚子真的很餓。
    瓊花把東西盛出來放在灶台上,順手把鍋洗了,側身從廚房門口出去的時候感覺陶京在看她,下意識的,她也低頭回看過去。
    明明周圍的環境很昏暗,她卻依舊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睛,眼底像是有顫動的星星。
    他看著她,連眼睛都不眨。
    瓊花垂眸看著他,脊背抵住門框,心跳突兀的快了幾下。
    空氣似乎都變得焦灼溫暖了幾分。
    她清楚的看到他粗大的喉結在滾動,兩道濃眉微微皺著,被什麽難題困擾到了一樣。
    她僵硬的抬手,在他這會兒幹了一點兒,濃密又蓬鬆的頭發上輕輕順了順,聲音吐出來的時候輕的她自己都有些驚訝,“…去吃吧。”
    不等他反應,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越界,她偏頭抬腳跨過欄杆往外走。
    “!”
    因為抬腿而拉起的寬大褲腿露出了瑩白的一截小腿。
    溫潤精致仿佛一截透冷的玉。
    手先過腦子,指骨有些粗的大手抓住一閃而逝的機會,握住了那截玉。
    很軟,很舒服。
    小腿跟被燙了一下一樣,瓊花一隻手扶著牆,猛地回頭看過來,帶著不悅的目光卻對上了坐在門檻上的男人看過的眼睛。
    他明明是跟屋子裏那個青年差不多大的年紀,但她卻總是不自覺就把他看成了一個更為鎮定,成熟的男性了。
    “……”
    她掙了一下,第一下沒掙脫,第二下也沒有。
    她垂眸不看他,沒說話,在酥軟的細雨跟無邊夜色裏扶著土牆俯身。用指尖一點點扯開他緊緊握在腿上的手指。
    那手指沒有再糾纏下來。
    瓊花沒再看他一眼,忍住有些發軟的腿,腳步匆匆掀開簾子進了屋子。
    陶京坐在門檻上,滿腦子都是她低頭拉開他手的時候,長發從臉側垂落下來,衣襟微鬆,長而白的脖頸脆弱又帶著異樣的美感。
    顫抖的眼睫。
    不敢看他一眼。
    哪怕被他這麽冒犯了,也沒有憤怒,沒有用力扯他的手,隻是安靜的沒有讓任何人發現這一幕。
    屋子裏其實有人,她隻要喊一聲,他就會被定性成流氓。
    她沒有。
    陶京胸口潮熱的厲害,紅潮從鎖骨往血管微突的脖頸上攀爬。
    他控製不住的喘著粗氣,等意識到的時候,他才發現剛才抓著她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捂在了口鼻上。
    艸!
    瓊花坐在炕上,打地鋪的青年坐在門口靠著門板,偶爾咳嗽兩聲,臉色有些泛白。
    她捏了捏指尖,上麵好像還殘留著他手上燙人的溫度。
    過了不知道多久,窗戶被敲響了,沒打開。外麵響起他有些啞的聲音,“碗我洗了,飯錢在灶台上,咳,我就在附近,要是有什麽不對就叫我。”
    等了幾秒。也許是因為不見瓊花說話,他聲音沉了一些,“知道了麽?”
    瓊花:“……嗯。”
    她說:“知道了。”
    背靠著門的辛杳故聽到這動靜,掀起眼皮,冷淡的看了眼坐在炕上的女人。
    這段時間這人估計吃了不少肉,比起賣人參的時候胖多了,胸跟屁股鼓起來了,腰細細的,皮膚也不蠟黃了,難怪有本事跟外麵這個知青眉來眼去的。
    外麵還都傳她被人戴綠帽子,嗬,一群蠢的,這夫妻兩個是各有發展,誰都不輸誰。
    “小幺,來躺會兒。”
    頭發花白的老人低聲說。
    辛杳故搖搖頭,他不放心,還是自己守著更好。
    之前拿到人參送給重病的那位之後,他終於讓周爺爺奶奶兩個換了檔案,從壓迫人變成了曾經被壓迫,也脫離了每天運糞的髒活兒。
    運氣不好,被革委的人頂上了,幸好那些人隻知道黑市有個周老板,不知道那個周老板就是被人唾罵的二流子辛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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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時肩膀受傷外加跳水跑路,不得已用本來另有用處的人參補了身體。
    周爺爺他們這時候又想找個安穩偏僻一些的地方,順水推舟他就選了這裏,安家,養傷,順便找一下人參。
    隻不過運氣不好,才來沒多久就遇上天災……
    聽到炕上有動靜,他看了一眼,是那個女人在關窗戶。
    他聽著她哄睡兩個孩子,聽她翻書看書,就是沒聽到她提一嘴自己丈夫。
    這麽不關心的嗎?
    “瓊花!瓊花!!”
    伴隨著哐哐的敲門聲響起的還有逐漸靠近的嘈雜聲音。
    一晚上沒睡的瓊花猛地睜開眼睛,緩了兩秒,她掀開被子下炕,打開門出去,就看到籬笆外麵站著好幾個鄰居。
    君安站在人堆裏挺明顯的,他旁邊兒站著李安嬌,兩個人距離很近。一看關係就不一般。
    她把衣服攏好,木門本來是沒抵住的,估計是昨晚陶京走的時候順手給抵住了。
    她走過去把抵住門的木棍拿開,外麵的一些人就烏拉啦湧進院子裏了。
    “你男人腦子出問題了!”
    “你男人是在跟李安嬌私會的時候出事兒的!!”
    “胡說,李知青都說了隻是碰巧遇上!”
    “反正你男人腦子出問題了,瓊花你打算咋辦啊?”
    “是啊,這腦子出問題可不是小毛病,要花老多錢的吧?”
    “嘶——要不然分開吧,這種跟人跑出去胡混把腦子混出問題的,要了幹啥啊?再說也沒錢給他治腦子啊!”
    “胡說什麽,不能這麽弄,這麽弄回頭誰家男人出事兒了,那當媳婦兒的是不是就都能跑了?”
    “也沒說不管啊,給李知青唄,她不是愛別人男人愛的不行嗎,勾勾搭搭的,讓她去給伺候屎尿說不準她都要高興死了。”
    他們旁若無人的商量著怎麽處理更好。
    本來確實想著自己照顧的李安嬌聽到屎尿兩個字,臉色就變了。
    君安腦子問題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她下意識往旁邊兒挪了挪。
    被讓出真空圈的君安茫然的站著。
    他手裏握著已經關掉的手電筒,褲子上,半邊身體上都是泥濘,以往沉靜有主意的鳳眼一片茫然瑟縮,他應該能聽得懂其他人說的話,臉上表情逐漸變得自卑又委屈。
    瓊花輕輕歎了口氣,走過去第一次主動拉住他的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低聲說:“辛苦你了,到家了,先去換衣服。”
    議論聲安靜下來,其他人神色各異的看著這一幕。
    瓊花帶著人進了屋子,帶著君安到炕前,見他傻傻的低頭看炕上的兩個小孩兒,她問:“會自己換衣服嗎?”
    君安看著她,看了幾秒,似乎是確認了她不會傷害他一樣,咧嘴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沒回答。
    瓊花頭疼的拿出幹淨的衣服褲子,“承承佑佑,你們教爸爸把髒衣服換下來,我出去一下。”
    承承跟佑佑已經會自己穿脫衣服了,他們兩個看著有些奇怪的爸爸點點頭。
    瓊花把簾子拉上,從簾子底下鑽出來,出去對還沒散的村裏人笑了笑,“謝謝叔嬸們把他送回來,麻煩你們了。”
    “你這孩子就是瞎客氣,這有什麽,看到就幫一把手唄。”
    被道謝的其他人心裏舒坦,臉上也笑了。
    “叔嬸,這個是我蒸的二麵饅頭,你們嚐嚐。”
    她從屋子裏拿了幾個饅頭掰開,一人給了一塊兒算是感謝。
    在這個時代用食物感謝已經很好了,一點兒都不寒磣。
    其他人那些意外之喜,稍微捏了捏,柔軟的手感就說明這裏頭用的精白麵肯定不少,這可是好東西。
    沒人兩口吃了,都打算拿回去給小輩甜甜嘴。
    吃人嘴短,村民們也不好再議論瓊花要不要把人扔山裏去了,識趣的一個個走出去。
    還有人嘲諷了一句站在院子裏的李安嬌,“李知青站這兒不走,是打算給人看門?”
    李安嬌冷眼看了那人一眼,走到瓊花麵前,低聲說:“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希望你接下來能讓我來看望他。”
    瓊花能說不嗎?
    她點點頭。
    李安嬌鬆了口氣,君安傻了也好,用點兒好吃的就能騙過來,可比清醒時候要好糊弄多了。
    李安嬌走了。
    瓊花轉身回屋子,她彎腰鑽進簾子裏,就看到君安站在炕前,兩個小孩兒正鼓著臉跟他衣服上的紐扣作對。
    聽到聲音,他們看過來,兩個小的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媽,爸爸不說話,手好痛。”
    “我來。”
    瓊花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把板正的君安轉向自己,給他脫了外衣,幸好他出去時候穿的衣服厚,泥水沒有鑽進裏麵弄髒背心。
    她三兩下把髒衣服團住,用勉強幹淨的地方給他擦了擦髒兮兮的手臂跟手心,然後低頭給他脫褲子。
    也不是沒見過,褲子落下去到小腿那裏,她把他按在炕上坐下,俯身給他脫了鞋子跟褲子。
    鞋子脫下來才之後才發現他灰色的襪子破了,扯下來一看,從腳踝後麵往腳麵的位置有一道口子,像是被刺還是什麽東西弄出來的,一道口子很長,不深,這會兒傷口都被雨水泡的發白放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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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花看著兩隻手乖乖撐在炕上,不說話的君安。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算了,就當是做好事積德吧。
    “我去弄點兒熱水給你擦擦。”
    她沒有掀開簾子,這會兒他身上隻有一條褲衩,掀開簾子讓打地鋪的幾個人看見他裸著身體的樣子,對他很不尊重。
    哪怕對方是個傻子,也不能這麽不尊重一個人。
    她低頭從簾子下麵鑽出去,外麵打地鋪的老頭老太太站起來,“外麵雨好像停了,我們出去看看。”
    瓊花知道他們這是好意給自己讓出空間,讓她把君安收拾幹淨。
    她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去廚房裏燒熱水。
    辛杳故搬了坐的出去。兩老一少坐在屋簷底下看著停了沒幾分鍾,又開始飄起來都雨絲。
    “小幺啊,你要不要找個工作啊?”
    周老太也是有感而發,“找個工作,就好娶媳婦兒了。”
    周老頭在旁邊兒點點頭,“也是時候結婚了。”
    要是以前,十幾歲的時候就給少爺安排通房了。現在小少爺都二十了,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辛杳故:“沒興趣。”
    他這麽一說,周老頭跟周老太也就不太好催,更不敢催了。
    廚房那邊兒傳來腳步聲,他們看過去,是瓊花端著熱乎乎的一盆水進了屋子。
    周老頭說:“這是個好女人啊,賢惠。”
    自己男人因為跟別的女人私會出事兒了,她還一心照顧人,真是賢惠啊。
    小少爺以後也要找這種賢惠的,那樣才方便小少爺多找幾個。
    周老太沒吭聲,她不太看的上這女人沒骨氣的樣子。
    辛杳故:“?”
    “賢惠?她?”
    周老頭看著小少爺,不知道他怎麽受刺激了,聲音都大了一些,也不怕被裏麵的人聽到。
    辛杳故:“半夜她男人前腳走,後腳就有別的男人過來,這事兒你們忘了?”
    周老頭:“……那不是來買飯的人嗎?”
    辛杳故輕哼一聲,諷刺的味道不要太明顯。
    周老太在旁邊兒低聲提醒,“你們說話聲音小點兒,咱們還在人家家裏借住呢。”
    周老太:“她是謝村長的養女。”在這裏可不是他們這些外來人能欺負的。
    聽懂言外之意的辛杳故:“……”
    他閉嘴閉眼閉目養神。
    屋子裏的瓊花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
    那個青年有些敵視她。
    記下這點之後她讓君安繼續自己給自己洗腳,她給他把幹淨的衣服穿上。
    看著他木愣的臉,她伸指輕輕碰了碰,本來低頭在看腳的君安抬頭看過來,眼神疑惑,好像是在問她為什麽要戳他。
    有點低像是放大版本的承承跟佑佑,傻乎乎的。
    “君安?”
    “真出問題了?”
    她問了幾句,君安都沒吭聲,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兒要恢複的意思。
    腳洗幹淨了,給他一塊毛巾讓他自己擦幹淨,她拿了紅藥水過來給他的腳背塗抹上,全程君安都是一言不發的,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
    “你也是倒黴。”
    她提著褲子幫他穿上,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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