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霧中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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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順著程墨的額頭滑下,混合著肩膀傷口的血水,將他的白襯衫染成淡粉色。他躲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的衛生間裏,對著裂了一條縫的鏡子檢查傷口。子彈擦過的傷痕像一條醜陋的紅色蚯蚓,盤踞在他蒼白的皮膚上。
    "需要幫忙嗎?"便利店店員在門外問道,聲音裏帶著警惕。
    "不必。"程墨從急救包裏取出消毒水,毫不猶豫地倒在傷口上。疼痛如電流般竄過全身,他的麵部肌肉紋絲不動,隻有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用牙齒撕開無菌敷料的包裝,單手貼好,然後從背包裏取出一件備用襯衫換上。鏡中的男人看起來依然整潔得體,隻有眼底那抹異樣的光芒暗示著他剛剛經曆的危險。
    秦悅給的名片上隻有一個地址:青雲街27號,下午2點。程墨將名片放在鼻尖輕嗅——微弱的茉莉花香,與她頭發上的氣味一致。這不是陷阱,至少不完全是。
    離開便利店時,程墨注意到街對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貼著深色膜。太顯眼了,不像是專業的跟蹤者。他故意走進一條狹窄的巷子,腳步聲在潮濕的空氣中格外清晰。果然,身後很快傳來另一組腳步聲,刻意放輕卻依然可辨。
    程墨突然轉身,跟蹤者來不及躲避,兩人四目相對。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穿著廉價的西裝,右手不自然地插在外套口袋裏——那裏顯然藏著一把槍。
    "周天佑派你來的?"程墨直接問道。
    年輕人明顯慌了神:"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的領帶夾上有周氏集團的標誌,皮鞋卻是地攤貨,說明你不是正式員工,隻是臨時雇來的打手。"程墨向前一步,"告訴我,周天佑為什麽害怕我調查他父親的死?"
    年輕人的手在口袋裏動了動,額頭滲出冷汗:"老板隻是...隻是想確保調查方向正確。"
    "正確方向是什麽?指向秦鴻的女兒?"程墨緊盯著對方的眼睛,捕捉到瞳孔一瞬間的擴張,"果然如此。回去告訴周天佑,操控調查隻會讓他更快暴露。"
    年輕人猶豫了一下,突然拔出手槍:"抱歉,老板說要確保你永遠閉嘴。"
    程墨早有準備,在對方掏槍的瞬間,他已經從口袋裏摸出鑰匙串上的防狼噴霧。一股刺激性液體精準地噴在年輕人臉上,後者慘叫一聲,手槍掉落在地。程墨迅速撿起槍,卸下彈匣,然後將空槍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下次記得,"程墨平靜地說,"真正的殺手不會說"抱歉"。"
    離開巷子後,程墨繞了三條街才叫到出租車。他需要先回辦公室一趟——那張寫著"2419"的紙條可能是關鍵。
    辦公室的門鎖完好無損,但程墨一進門就察覺到了異樣——空氣中多了一絲古龍水的氣味,書桌上的鋼筆角度偏離了15度。有人來過,而且專業到幾乎不留痕跡。
    程墨站在原地,閉上眼睛,讓記憶中的辦公室畫麵與眼前的場景重疊。古龍水氣味最濃的位置在文件櫃附近;電腦鍵盤上的灰塵分布有變化;垃圾桶裏多了一張紙巾...
    他走向文件櫃,在最底層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個微型竊聽器。程墨挑了挑眉,沒有拆除它,而是拿出筆記本,在上麵寫道:"我知道你們在聽。"然後將筆記本攤開放在桌上。
    從保險箱中取出那張紙條後,程墨開始思考"2419"的含義。密碼?日期?坐標?他調出會所的平麵圖,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會所主樓共有24個房間,而19號是...一個儲藏室?
    不,會所的編號係統是樓層加序號,那麽2樓419號?但會所二樓隻有12個房間。程墨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這是他用腦過度的信號。他取出一支葡萄糖注射液咬開,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短暫的清醒。
    "2419..."他喃喃自語,突然靈光一閃,"第24排第19本書!"
    程墨迅速翻出書房書架的詳細照片。周世雄的書架按主題分類,每個區域都有編號。第24區是經濟類,《國富論》旁邊正好有19本書的位置,但那裏放著的卻是《貨幣戰爭》——一本明顯比其他書新的精裝本。
    他放大照片,發現書脊上有細微的指紋磨損痕跡。有人經常取閱這本書。程墨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個發現,然後撕下紙頁吞了下去——這是對付竊聽者最直接的方式。
    距離與秦悅見麵還有三小時。程墨決定先小憩片刻。他鎖好辦公室內間的門,躺在那張窄小的行軍床上。閉上眼睛的瞬間,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帶著熟悉的窒息感。
    夢中,他又回到了七歲那年,站在母親離去的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那天之後,他學會了用記憶留住一切——如果記住每一個細節,也許就能找到事情發生的原因,就能避免被拋棄...
    鬧鍾在半小時後響起,程墨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剛換的襯衫。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敲打著玻璃,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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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街27號是一家老式茶館,木質結構在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黴味。程墨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從這裏可以看到整條街的動靜。兩點整,秦悅出現在街角,她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在對麵的報刊亭停留了片刻,觀察四周。
    程墨注意到她換了一身裝扮——黑色夾克、牛仔褲,頭發染成了棕色,但走路的姿勢沒變,左肩依然微微下沉。十分鍾後,她終於走進茶館,徑直來到程墨麵前。
    "你被跟蹤了。"她低聲說,眼睛掃視著程墨身後的樓梯。
    "我知道,是周天佑的人。"程墨示意她坐下,"你拿走了什麽文件?"
    秦悅警惕地看著他:"為什麽我要相信你?"
    "因為你沒有更好的選擇。"程墨的聲音平靜如水,"周天佑想把罪名推給你,而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
    秦悅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雜亂無章。"我父親不隻是被陷害那麽簡單,"她最終說道,"周世雄利用他的公司洗錢,事情敗露後讓我父親背黑鍋。我花了十年時間收集證據,終於找到機會潛入會所..."
    "然後發現周世雄已經死了。"程墨接話,"現場有什麽異常?"
    秦悅咬了咬下唇:"書房裏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苦杏仁。而且周世雄的表情很平靜,太平靜了,不像被割喉的人該有的樣子。"
    苦杏仁——氰化物中毒的典型氣味。程墨的眼睛微微眯起:"屍體沒有掙紮痕跡,說明割喉是死後所為,為了製造假象。"
    "我也是這麽想的。"秦悅驚訝地看著程墨,"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幹的?"
    "你的複仇方式會更..."程墨斟酌著用詞,"更具儀式感。不會滿足於簡單的謀殺。"
    秦悅的嘴角微微上揚:"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罪犯心理,偵探先生。"她從內衣口袋裏取出一個u盤,"這是我複製的部分文件,包括周氏集團近三年的賬目,裏麵有大量可疑資金流動。"
    程墨沒有立即接過u盤:"為什麽要給我?你可以直接交給警方。"
    "因為賬目上有幾個特殊交易,指向了..."秦悅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周天佑。他在暗中轉移父親的資產,而周世雄似乎最近才發現。"
    程墨的思緒飛速運轉。如果周天佑在竊取家族資產,被父親發現...這確實構成了殺人動機。但密室手法又是如何做到的?
    "我需要看屍體。"程墨突然說。
    "屍體明天就要火化了。"秦悅警告道,"周天佑堅持要盡快處理。"
    太急了——程墨心想。正常情況下,這種大人物的屍體至少要保存一周以上。"我們今晚就得行動,"他說,"你能弄到殯儀館的平麵圖嗎?"
    秦悅點點頭:"我有熟人。但你得告訴我"2419"是什麽意思。"
    程墨簡單解釋了他的推測。秦悅的眼睛亮了起來:"《貨幣戰爭》!我見過周世雄經常翻閱那本書,有一次我還注意到書裏夾著什麽東西。"
    兩人約定午夜在城西殯儀館後門碰麵。離開茶館時,程墨注意到那輛黑色轎車又出現了,這次停在兩個街區外。他故意走進一家商場,通過員工通道甩掉了尾巴。
    夜幕降臨,程墨換上一身黑色運動服,背著裝有工具的背包來到殯儀館。這座灰白色的建築在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後門的保安亭亮著微弱的燈光。
    秦悅準時出現,手裏拿著一份平麵圖。"值班的是我朋友,"她說,"他會在12點半準時"上廁所",給我們15分鍾時間。"
    程墨研究著平麵圖:"停屍間在地下室,需要門禁卡。"
    "已經準備好了。"秦悅晃了晃一張磁卡,"周世雄的屍體在17號冷藏櫃,我朋友特意記下了位置。"
    保安按時離開崗位,兩人迅速溜進後門。地下室的走廊燈光慘白,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說不清的化學氣味。程墨的太陽穴又開始抽痛,這裏的氛圍喚起了他某些不愉快的記憶。
    17號冷藏櫃前,程墨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金屬抽屜。周世雄的屍體覆蓋著白布,隻露出一張青灰色的臉。即使在低溫環境下,死亡也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可逆的痕跡。
    程墨戴上手套,輕輕掀開白布。脖子上的傷口縫線粗糙,顯然是屍檢後匆忙縫合的。他湊近聞了聞,苦杏仁的氣味已經消散,但屍體的指尖呈現不自然的粉紅色——氰化物中毒的另一個標誌。
    "看這個。"秦悅指向屍體右手腕內側的一個細小針孔,幾乎不可見。
    程墨點點頭,開始檢查屍體的其他部位。當他抬起屍體的左臂時,一個奇怪的發現讓他停下了動作——周世雄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白痕,就像長期戴戒指留下的,但比周天佑手上的痕跡要淺得多。
    "他最近摘掉了婚戒,"程墨低語,"為什麽?"
    秦悅突然緊張起來:"有人來了!"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和鑰匙碰撞的聲響。兩人迅速將屍體推回冷藏櫃,躲進了旁邊的清潔間。通過門縫,他們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進停屍間,徑直走向17號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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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檢查屍體!"秦悅用氣音說。
    程墨眯起眼睛,認出那人正是白天見過的林隊長。警察深夜獨自來查看屍體?太反常了。更奇怪的是,林隊長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往屍體口腔裏滴了幾滴透明液體。
    "他在破壞證據!"秦悅想衝出去,被程墨一把拉住。
    "等等,"程墨的眼睛緊盯著林隊長的動作,"他在...掩蓋氰化物反應。"
    林隊長做完這些後,匆匆離開了停屍間。確認安全後,程墨和秦悅回到屍體前。程墨用棉簽采集了口腔樣本,小心地裝入證物袋。
    "警察在幫周天佑掩蓋真相,"秦悅憤怒地說,"我們得把這些證據公開!"
    程墨搖搖頭:"沒有確鑿證據,隻有推測。我們需要那本書裏的東西。"
    離開殯儀館後,兩人決定立刻前往會所。夜深人靜,會所外圍仍有保鏢巡邏,但比白天少了很多。秦悅帶著程墨從她知道的員工通道潛入,一路避開了監控。
    書房的門鎖著,程墨隻用十秒鍾就撬開了。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給一切蒙上幽藍的色調。程墨徑直走向第24區書架,取下《貨幣戰爭》。
    書頁間果然夾著一張薄薄的磁卡和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b2174。
    "銀行保險箱,"程墨立刻認出來,"周世雄藏了東西。"
    秦悅接過磁卡:"這是瑞士聯合銀行的標誌,本市有他們的分行。"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程墨突然按住秦悅的肩膀:"有人來了。"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鑰匙的叮當聲。程墨迅速關掉手電,拉著秦悅躲到厚重的窗簾後麵。書房門被打開,燈光亮起。
    "我就說聽到有聲音。"是周天佑的聲音。
    "可能是老鼠。"另一個聲音回答——林隊長。
    兩人走進書房,周天佑徑直走向書架:"那本書被動過了!"
    林隊長咒罵一聲:"我就說該早點拿走。會是誰?"
    "肯定是那個該死的偵探,"周天佑的聲音充滿憤怒,"還有那個婊子。找到他們,立刻!我不在乎用什麽方法。"
    "已經派人監視偵探的辦公室了,"林隊長說,"但那個女孩..."
    "她父親怎麽死的,她也該怎麽死。"周天佑冷冷地說,"這次記得把現場布置得像自殺。"
    腳步聲遠去,門再次鎖上。程墨和秦悅在窗簾後又等了五分鍾才出來。
    "他們要殺我,"秦悅的聲音微微發抖,"就像殺我父親那樣。"
    程墨的目光在月光下異常堅定:"在那之前,我們會先找到真相。明天銀行一開門就去。"
    兩人離開會所,程墨堅持送秦悅去一個安全屋。"周天佑已經狗急跳牆了,"他說,"你不能再回公寓。"
    秦悅看著程墨包紮過的肩膀:"你呢?回辦公室太危險了。"
    "我有地方去。"程墨沒有多說。
    分別前,秦悅突然抓住程墨的手:"為什麽幫我?你甚至不了解我。"
    程墨罕見地猶豫了一下:"因為...秩序必須被恢複。犯罪必須得到懲罰。"他頓了頓,"而且我相信你。"
    這句簡單的"我相信你"讓秦悅的眼眶微微發紅。她迅速轉身離去,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程墨沒有告訴她自己真正的去處——他要去會所的地下室。平麵圖上顯示那裏有一個不常用的儲藏區,可能是解開密室之謎的關鍵。
    潛入地下室比想象中容易,保鏢的注意力都放在上層。儲藏區堆滿了舊家具和雜物,灰塵厚得能留下清晰的腳印。程墨仔細檢查地麵,發現一組新鮮的腳印通向角落的一個老式衣櫃。
    衣櫃門被撬開的痕跡很新。程墨打開櫃門,裏麵空空如也,但底板上有拖拽的痕跡。他輕輕敲擊底板,聲音空洞——下麵是空的。
    十分鍾後,程墨找到了隱藏的機關。底板滑開,露出一段狹窄的樓梯,通向一個隧道。隧道牆壁潮濕,顯然年代久遠。程墨打開手機照明,沿著隧道前行,大約五十米後,遇到一扇鐵門。
    門沒鎖,推開後,程墨發現自己站在會所書房正下方的空間——一個小型密室,裏麵擺著一張桌子和幾台電子設備。桌上放著一套注射器和一個小瓶子,標簽上寫著"琥珀膽堿"——一種能導致暫時性癱瘓的藥物。
    牆上貼著一張詳細的會所平麵圖,某些路線被紅筆標出。程墨立刻明白了:凶手是通過這條秘密隧道進入會所的,使用藥物使周世雄癱瘓,然後製造了割喉的假象。密室根本就不是密室!
    但最令程墨震驚的是桌上的一個相框——裏麵是周天佑和林隊長的合影,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給未來的局長"。
    林隊長和周天佑早就認識,而且關係非同一般。程墨拍下所有證據,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隧道另一端傳來腳步聲。他迅速關掉手機燈光,躲在一堆箱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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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走進密室,開燈的瞬間,程墨認出了他們——周天佑和林隊長。
    "明天一切就結束了,"周天佑說,"屍體火化,偵探和那個女孩處理掉,沒人會知道真相。"
    "銀行那邊呢?"林隊長問。
    "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去取保險箱裏的東西。老頭子藏了這麽多年賬本,最後還是落在我手裏。"周天佑冷笑道,"他居然想把公司洗白,把幾十年基業交給外人管理!"
    "你父親太感情用事了,"林隊長搖頭,"居然因為那個女人的死良心發現。"
    周天佑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別提我母親!如果不是他逼她..."
    程墨屏住呼吸。原來周世雄摘掉婚戒是因為妻子去世,而周天佑對此懷恨在心。殺機不僅源於金錢,還有積怨。
    兩人很快離開,程墨等了幾分鍾才悄悄返回隧道。當他重新回到地麵時,手機顯示淩晨三點十五分。距離銀行開門還有五個小時,他需要休息片刻,為最後的對決做準備。
    程墨找到一個廉價旅館住下,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案件的全貌逐漸清晰:周天佑因母親之死和商業理念分歧殺害父親,利用林隊長掩蓋真相,現在要除掉所有知情者。
    但還有一點說不通——為什麽要在屍體上製造割喉假象?為什麽不直接偽裝成心髒病發作?除非...割喉有特殊意義。
    程墨猛地坐起,拿出手機搜索"周世雄 妻子 死因"。幾分鍾後,他找到了十年前的一則小報道:周妻在家中割腕自殺,發現時已無生命體征。
    "複仇的儀式..."程墨喃喃自語。周天佑在用父親的血償還母親的血。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程墨知道,今天將是這場危險遊戲的終局。他取出胰島素筆注射,然後給秦悅發了條加密信息:"九點整,銀行見。帶上武器。"
    遊戲進入最後階段,而程墨已經看到了三步之後的棋局。唯一的問題是——他能在那之前,阻止周天佑的殺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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