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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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卦象驚變
    江南梅雨季,青瓦白牆的「知天命」卦館終日籠在薄霧裏。林知夏垂眸擦拭著祖傳龜甲,指腹撫過龜甲上細密的裂紋,那些曆經千年燒灼的紋路像極了盤根錯節的命運。她忽然頓住——龜甲表麵泛起詭異的幽藍,這是十年來第一次異動。
    銅鈴驟響,玄色衣袍裹挾著冷香闖入卦館。林知夏抬眼,呼吸凝滯在喉間。來人劍眉斜飛入鬢,墨玉般的眼瞳卻淬著冰碴,正是令江湖聞風喪膽的「血修羅」沈硯。半月前,此人剛在城西渡口屠盡漕幫三十餘人,滿地血汙裏,唯有他衣擺未沾分毫。
    "林姑娘好雅興。"沈硯指尖劃過卦案,將一盞青瓷茶盞碾成齏粉,"聽聞你一生隻能算三卦,前兩卦分別救了令尊令堂和摯友陸昭,不知這最後一卦......"他突然欺身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可否為我卜一卜生死?"
    林知夏攥緊龜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第三次卦象她早已預見——血色迷霧中,沈硯將匕首刺入她心口,而她含笑握住刀刃,與他一同墜入深淵。這畫麵在她夢中循環了整整三年,如今竟真的應驗。
    "無可奉告。"她強撐鎮定後退,卻撞翻了身後的八卦盤。銅錢嘩啦散落,竟全部正麵朝上,這是從未出現過的凶兆。沈硯突然扣住她手腕,骨節冰涼得像從寒潭裏撈出來的:"林姑娘該不會忘了,十年前那個雪夜,是誰把瀕死的你從亂葬崗拖出來的?"
    記憶如利刃割裂時空。那年她八歲,龜甲第一次顯現預言能力,算出父母會在雪崩中喪生。她冒死衝進雪山,卻被雪崩掩埋。等再醒來時,就看見沈硯渾身浴血地守在破廟,身旁躺著追殺她的殺手屍體。那時的他,還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你到底想幹什麽?"林知夏聲音發顫。沈硯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猙獰的劍疤赫然在目——正是她去年用本命桃木劍留下的傷痕。"十世輪回,每次都是你親手殺我。"他眼底翻湧著滔天恨意,"這次,我要你親眼看著,我們如何同歸於盡。"
    話音未落,窗外驚雷炸響。林知夏驚恐地發現,龜甲上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最終拚湊成一幅新的卦象:她與沈硯相擁墜入青銅棺槨,棺蓋上刻滿古老的禁術圖騰。而在卦象邊緣,隱約浮現出一個戴著饕餮麵具的神秘人。
    當林知夏震驚於新卦象時,沈硯袖中悄然滑落半塊刻著龜紋的玉佩。與此同時,卦館後院的槐樹突然滲出鮮血,在地上蜿蜒成一個陌生的符咒。而遠處閣樓裏,一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正在撥動星盤,喃喃自語:"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第二章 前世之謎
    沈硯的別莊建在斷崖之上,雕梁畫棟間卻彌漫著腐朽氣息。林知夏被鎖在鎏金檀木房內,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她撫摸著牆上的古畫,指尖突然傳來刺痛——畫中女子脖頸處,竟浮現出與她心口相同的朱砂痣。
    更詭異的是,畫中男子腰間玉佩,與沈硯今日掉落的半塊嚴絲合縫。林知夏湊近細看,發現畫軸邊緣藏著蠅頭小楷:"天啟三年,硯郎與阿夏共立生生世世之約。"她渾身發冷,這分明是五百年前的字跡。
    突然,銅鏡泛起漣漪。林知夏的倒影詭異地裂開,露出鏡中另一個世界:熊熊烈火中,一襲白衣的沈硯將她護在身後,胸口插著她的斷劍。"對不起......"少年沈硯咳出鮮血,"他們說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魂魄......"
    畫麵切換。竹林深處,她親手將淬毒匕首刺入沈硯腹中;暴雨夜,她持長劍貫穿他胸膛;還有那一世,她是皇帝寵妃,而他是謀逆將軍,三尺白綾下,他仍在微笑......每一世的死亡場景走馬燈般閃過,最後定格在五百年前的大婚之夜——她被神秘人操控,用婚簪刺死了沈硯。
    "看到了嗎?"沈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聲音沙啞得可怕,"每一世我都在你動手前,用禁術將你的魂魄封入龜甲,再散盡修為陪你輪回。可你呢?"他突然掐住她下巴,"每次都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林知夏劇烈掙紮,卻在觸到他掌心老繭時愣住——那是握劍三十年才會有的痕跡。記憶突然湧來,她曾在某個輪回裏,教過一個少年練劍,少年掌心的繭,和此刻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硯臉色驟變,迅速將她藏進暗格:"無論發生什麽,別出來!"林知夏透過縫隙,看見一群戴著青銅麵具的人闖入,為首者手中的羅盤,赫然刻著與龜甲相同的紋路。
    暗格中,林知夏摸到一本泛黃的日記。扉頁寫著"阿夏親啟",可翻開後,字跡卻變成"小心沈硯"。而當她抬頭,發現沈硯正在與麵具人激烈交鋒,他袖中飛出的暗器,竟與記憶中操控她殺人的神秘人如出一轍。
    第三章 陰謀初現
    暴雨傾盆,林知夏跟著沈硯逃進一座荒廢的城隍廟。神像前的長明燈忽明忽暗,照得沈硯蒼白的臉色越發陰森。他扯開衣襟,胸口的劍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黑色毒線順著經脈向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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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噬心蠱。"林知夏倒抽冷氣,"中蠱者七日內若找不到施蠱人,就會爆體而亡。"她突然想起,剛剛那些麵具人的腰牌上,都刻著蠱蟲圖騰。沈硯突然抓住她手腕:"還記得龜甲卦象裏的青銅棺槨嗎?那是開啟"天機閣"的鑰匙,而我們......"
    話未說完,瓦片突然爆裂。三個麵具人破頂而入,其中一人甩出鐵鏈纏住沈硯。林知夏本能地掏出龜甲,卻發現龜甲表麵浮現出陌生的卦象:城隍廟地底,無數骷髏捧著青銅棺槨,棺蓋上的饕餮圖騰正在吞噬月光。
    "交出龜甲!"為首的麵具人嗓音尖銳,"你們以為十世輪回真是巧合?不過是天機閣主的一盤棋罷了!"林知夏渾身冰涼——沈硯曾說天機閣早已覆滅,可這些人......她突然瞥見麵具人袖口露出的半截紅繩,那分明是十年前陸昭送給她的平安結!
    打鬥聲戛然而止。沈硯被鐵鏈貫穿琵琶骨,麵具人將劍尖抵在林知夏咽喉:"陸昭的命,還想不想要了?"記憶如潮水翻湧,三個月前陸昭離奇失蹤,原來從那時起,一切就已經在對方算計之中。
    千鈞一發之際,沈硯突然掙斷鐵鏈,將林知夏護在身後。他周身氣勢暴漲,黑發無風自動:"告訴你們主子,想要龜甲,就拿陸昭的命來換!"麵具人獰笑:"沈硯,你以為閣主為何讓你輪回十世?就是要看你親手毀掉最在意的人!"
    話音未落,城隍廟轟然倒塌。林知夏在塵土飛揚中抓住沈硯的手,卻摸到一手黏膩的血。沈硯的瞳孔開始渙散,卻仍死死攥著她的衣袖:"去......雲錦閣......找......"
    廢墟中,林知夏找到沈硯掉落的半塊玉佩。當玉佩與她懷中的另一半相合時,竟浮現出天機閣的地圖。而在地圖背麵,用朱砂寫著一行字:"沈硯是最大的叛徒,勿信!"與此同時,她懷中的龜甲突然發燙,映出陸昭被囚禁的畫麵,可陸昭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
    第四章 生死抉擇
    雲錦閣位於雲霧山巔,終年籠罩在瘴氣之中。林知夏背著昏迷的沈硯,踏著布滿青苔的石階向上攀爬。龜甲每隔一個時辰就會震動,指引她避開機關陷阱,卻也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可怕畫麵:沈硯跪在天機閣主麵前,親手將她的魂魄注入龜甲。
    "醒醒!"她搖晃沈硯的肩膀,"你說過要帶我去看桃花,說過要解開十世輪回的秘密......"沈硯的睫毛顫動,染血的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阿夏......別相信任何人......"話音未落,山道突然傳來陣陣鍾鳴,七十二具青銅傀儡破土而出,手中長劍泛著幽藍的光。
    林知夏掏出龜甲,龜甲卻毫無反應。傀儡越逼越近,沈硯突然暴起,奪過她手中的桃木劍。劍鋒所過之處,傀儡紛紛碎裂,可他的傷口卻再次崩裂,鮮血染紅了石階。"快走!"他將林知夏推向懸崖邊的藤蔓,"抓住它,就能......"
    話未說完,一支淬毒的箭矢貫穿他胸膛。林知夏轉身,隻見陸昭站在石階頂端,手中的弓箭還在震顫。"阿夏,好久不見。"陸昭摘下人皮麵具,露出天機閣主的真容,"你以為沈硯是在救你?他不過是想利用你打開天機閣,獲取長生不老的秘術罷了。"
    沈硯掙紮著握住林知夏的手,掌心的溫度正在消散:"別......信......"陸昭冷笑,抬手射出三支箭矢。千鈞一發之際,沈硯將林知夏撲倒在地,三支箭全部釘入他後背。林知夏抱著逐漸冰冷的屍體,龜甲突然發出刺目金光,她看見另一個時空裏,沈硯跪在天機閣主麵前痛哭:"求你,用我的命換阿夏平安......"
    當林知夏抱著沈硯的屍體悲痛欲絕時,龜甲突然裂開一道縫,飛出一張泛黃的信箋。信箋上是沈硯的字跡:"若我身死,將龜甲投入忘川,切記!"可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發現沈硯的傷口處竟爬出黑色蠱蟲,而陸昭正舉著羅盤,詭異地笑著說:"遊戲,才剛剛開始。"
    第五章 深淵秘境
    忘川河畔,林知夏攥著龜甲猶豫再三。河水翻湧著黑霧,隱約傳來淒厲的哭聲。沈硯的遺言猶在耳畔,可龜甲裏不斷閃現的畫麵卻讓她心驚——陸昭用羅盤操控著無數人的命運,而在羅盤核心,封印著沈硯的魂魄。
    "想救他?"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知夏轉身,看見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神秘人,手中托著半塊龜甲。"完整的龜甲能打開天機閣,也能逆轉時空。"神秘人掀開繃帶,露出與沈硯七分相似的臉,"我是他的兄長,沈淵。"
    突然,忘川水暴漲,無數骷髏手從水中伸出。沈淵拉著林知夏躍入水中,漩渦將他們卷入一個奇異空間。這裏懸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林知夏伸手觸碰,竟看見五百年前的真相:天機閣主為了永生,強行抽取她的魂魄煉製長生丹,沈硯和沈淵為了救她,甘願成為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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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用十世輪回為代價,換取你的魂魄完整。"沈淵握緊拳頭,"而陸昭,本是我們的師弟,卻被閣主蠱惑......"話未說完,空間突然震動,陸昭帶著麵具人殺來。沈淵將半塊龜甲融入林知夏體內:"去找天機閣的核心,那裏有能改變一切的"命輪"!"
    在混戰中,林知夏被一道符咒擊中,墜入更深的秘境。這裏布滿發光的藤蔓,盡頭處,沈硯被鎖鏈吊在巨大的青銅輪盤上,麵色蒼白如紙。"阿夏......"他虛弱地喚她,"別靠近,這是......"
    陸昭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歡迎來到命運的終點,林知夏。當命輪轉動,你們十世的痛苦將永遠循環!"林知夏看著沈硯身上的鎖鏈,突然想起龜甲卦象裏的青銅棺槨——原來那不是死亡,而是重生的契機。
    林知夏準備摧毀命輪時,沈硯突然劇烈掙紮:"停下!命輪一旦破碎,所有時空都會崩塌!"而陸昭在暗處冷笑,手中的羅盤浮現出血色紋路。更可怕的是,林知夏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變成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第六章 宿命對決
    兩個林知夏對峙而立。黑影勾起嘴角:"你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別忘了,龜甲裏封印的,是你最邪惡的靈魂。"說著,黑影手中出現一把漆黑的劍,正是十世輪回中,她用來殺死沈硯的凶器。
    沈淵不知何時出現在林知夏身後:"別被迷惑!龜甲是用來封印你身上的"天機之力",那股力量一旦失控,足以毀滅世界!"戰鬥一觸即發,林知夏與黑影纏鬥,沈淵則去解救沈硯。而陸昭站在命輪頂端,瘋狂地轉動輪盤,時空開始扭曲。
    "阿夏,接住!"沈硯掙斷鎖鏈,將半塊龜甲拋向她。兩塊龜甲終於合二為一,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林知夏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覺醒了——她看到了天機閣主的真實麵容,竟是五百年前的自己!
    原來,為了阻止天機之力暴走,她將自己一分為二,善念化為魂魄輪回,惡念則成為閣主守護天機閣。而沈硯和沈淵,不過是她為了平衡力量創造的棋子。"不可能......"林知夏踉蹌後退,黑影趁機一劍刺入她心口。
    鮮血飛濺的瞬間,沈硯擋在她身前,替她承受了致命一擊。"我早就知道......"他咳出鮮血,"但我寧願做你的棋子,也不願看你獨自承受痛苦......"命輪發出刺耳的轟鳴,整個空間開始坍塌。林知夏突然握住沈硯的手,將龜甲按在他胸口:"這次,換我來救你!"
    當林知夏將龜甲融入沈硯體內時,命輪中心浮現出真正的天機閣主——竟是陸昭!他摘下人皮麵具,露出與林知夏一模一樣的臉,獰笑著說:"你們以為能改變命運?不過是又一次墜入輪回罷了!"而在時空裂縫中,無數個林知夏和沈硯正在重複著相同的悲劇。
    第七章 真相大白
    陸昭的笑聲震得空間嗡嗡作響:"五百年前,你將邪惡靈魂封印在我體內,卻不知我早已吞噬了所有輪回中的"惡念"!"他抬手,命輪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鎖鏈,將所有人束縛住,"現在,該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了。"
    沈淵突然掙斷鎖鏈,揮劍刺向陸昭:"你以為困住我們就能永生?別忘了,天機之力需要陰陽平衡!"劍光閃爍間,林知夏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沈淵才是最初的天機閣主,為了追求永生,他分裂出善惡兩麵,卻不料失控。而沈硯,是他創造的"修補工具"。
    "沈硯,對不起......"林知夏淚流滿麵,"我一直以為你在利用我,卻不知......"沈硯虛弱地搖頭:"能再遇見你,就算墜入萬劫不複也值得......"他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震碎了部分鎖鏈,"阿夏,用龜甲摧毀命輪,隻有這樣......"
    陸昭瘋狂大笑:"你們以為摧毀命輪就能結束?所有時空的"惡念"早已融合,就算你們死了,也會有新的"林知夏"和"沈硯"繼續輪回!"他抬手,時空裂縫中湧出無數黑影,正是各個時空的邪惡分身。
    千鈞一發之際,龜甲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轟鳴。林知夏感覺體內兩股力量開始融合,善與惡、光明與黑暗,在龜甲的調和下,竟形成了全新的力量。她舉起龜甲,光芒所過之處,黑影紛紛消散。
    當林知夏以為戰勝了陸昭時,龜甲突然傳來冰冷的聲音:"愚蠢的螻蟻,以為這就是真相?"命輪深處,緩緩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那虛影有著千萬張麵孔,每一張都在演繹不同的悲劇。而沈硯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徹底抹除。
    第八章 破局重生
    沈硯的身體如薄霧般漸漸消散,林知夏瘋狂地抓住他的手:"不要!我們已經打敗了陸昭,為什麽......"指縫間逸散的光點灼傷她的掌心,龜甲卻在此刻發出刺耳的嗡鳴,青銅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組成一個巨大的猙獰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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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過是個小卒。"鬼臉開口時,整個空間都在震顫,"真正掌控命運的,是你們逃不出的"劇本"。"無數記憶碎片如利刃般刺入林知夏腦海——她看見更高維度的空間裏,漂浮著數以萬計的玻璃容器,每個容器中都浸泡著縮小版的"天機閣",而容器外,戴著機械麵具的生物正用觸須撥動著銀色絲線,那些絲線的另一端,牢牢係在她和沈硯的魂魄上。
    沈淵突然揮劍斬向鬼臉,劍鋒卻在觸及的瞬間崩成齏粉:"你是觀測者?"他的聲音罕見地顫抖,"那些創造輪回的......"
    "噓——"鬼臉伸出半透明的手指抵住嘴唇,"別把真相說破,多無趣。你們這些被困在三維的蟲子,不過是我們實驗的樣本。"它咧嘴露出森白獠牙,"看到那些容器了嗎?每一次你們自以為破局,不過是開啟了新的實驗組。"
    林知夏感覺魂魄都在結冰。她終於明白為何每次輪回都有細微不同——有時沈硯的劍傷位置偏移三寸,有時陸昭的麵具花紋出現裂痕,這些所謂的"變數",不過是觀測者調整的實驗參數。
    "不!"沈硯突然爆發出璀璨光芒,他的身體正在與龜甲共鳴,"就算是實驗品,我們也要撕開這虛假的劇本!"他周身浮現出金色鎖鏈,竟是之前束縛命輪的同款,"阿夏,還記得龜甲深處的禁術嗎?用我們的魂魄為引......"
    "住口!"鬼臉突然變得猙獰,空間中無數銀色絲線開始收縮,勒得眾人幾近窒息,"你們膽敢......"
    林知夏卻在此刻握住沈硯的手,另一隻手按上龜甲。十世輪回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雪夜中少年沈硯為她暖手的溫度,竹林裏他手把手教她練劍的耐心,還有每次死亡時,他眼底從未消散的溫柔。龜甲表麵的紋路開始流淌血色光芒,竟與她和沈硯相握的手產生共鳴。
    "原來如此。"沈淵突然笑了,他扯斷纏繞在身上的絲線,周身燃起青色火焰,"觀測者需要穩定的能量源,所以才不斷製造悲劇循環。但他們漏算了......"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真正的變量,從來不是力量,而是感情。"
    當血色光芒完全籠罩龜甲時,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林知夏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裏,其他"自己"也在做著同樣的選擇。玻璃容器外,觀測者的機械麵具出現裂痕,觸須慌亂地攪動絲線,卻再也無法阻止這股自下而上的反抗。
    "給我停下!"鬼臉發出尖銳的嘶鳴,空間中突然降下無數雷霆,"你們以為突破這個維度就能自由?更高處還有......"
    沈硯突然將林知夏護在懷中,金色鎖鏈化作盾牌抵禦天雷:"阿夏,別聽它的!"他的聲音混著鮮血咳出,"還記得第一世我說過的話嗎?就算前方是無間地獄......"
    "我們也一起走!"林知夏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龜甲上。龜甲轟然炸裂,化作萬千碎片射向虛空。那些碎片所過之處,玻璃容器紛紛破碎,銀色絲線寸寸崩斷。觀測者的慘叫聲中,林知夏感覺身體被撕裂成光粒,卻在消散前,牢牢抓住了沈硯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林知夏在一片純白中醒來。沈硯躺在她身側,指尖還保持著緊握的姿勢。遠處傳來沈淵的聲音:"這個維度很安全,但觀測者不會善罷甘休。"他的身影若隱若現,"你們可以選擇留在這裏,或者......"
    "我們回去。"沈硯和林知夏異口同聲。林知夏握緊他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就算未來還有無數個觀測者,無數次輪回,我們也要自己書寫結局。"
    空間泛起漣漪,三人的身影逐漸消散。在他們離開後,純白空間的盡頭,一道新的裂縫悄然出現。裂縫中,一雙布滿機械紋路的眼睛緩緩睜開,低沉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有趣的樣本,啟動實驗組β7,這次,加大悲劇係數......"
    而在重新愈合的天機閣舊址,一株桃樹破土而出。春風拂過時,粉白的花瓣落在兩個相擁的身影上。林知夏靠在沈硯肩頭,看著天邊的晚霞輕笑:"你說,這次我們能過幾天普通人的日子?"
    沈硯低頭吻去她發間花瓣,遠處傳來沈淵無奈的咳嗽聲。他輕聲說:"這次,換我來占卜。卦象顯示......"他頓了頓,眼底盛滿笑意,"我們還有很多個,生生世世。"
    桃樹根部,半塊刻著詭異紋路的龜甲正在吸收月光。千裏之外,某個古宅中,戴著機械麵具的少女突然抬頭,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找到你們了,新的遊戲......該開始了。"她轉動手中的齒輪狀羅盤,羅盤表麵浮現出林知夏和沈硯的麵容,而在他們腳下,無數鎖鏈正在破土而出。
    第九章 暗流湧動
    春日的暖陽灑在桃林間,林知夏手持竹籃采摘新茶,指尖殘留著淡淡的茶香。沈硯倚著樹幹擦拭長劍,劍身映出他警惕的目光——自從回到現世,他們在這座山穀中隱居了三個月,看似平靜的生活下,卻始終縈繞著不安的氣息。沈淵時常消失數日,歸來時衣擺總會沾著不知名的黑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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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麽?”林知夏將剛沏好的茶遞過去,茶湯在白瓷杯中泛起漣漪。沈硯接過茶盞,目光突然一凝,杯中的倒影裏,桃林深處閃過一抹銀色寒光。他猛地拽著林知夏翻身滾向樹後,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著耳畔飛過,釘入樹幹時騰起綠色毒煙。
    “小心!”沈淵的聲音從高空傳來。隻見他腳踏一柄青銅劍俯衝而下,劍刃劈開濃霧,露出林間密密麻麻的機械傀儡。這些傀儡渾身覆蓋著齒輪與鎖鏈,關節處噴射著幽藍火焰,胸口嵌著的水晶裏,竟封印著人類的麵容。
    “是觀測者的造物。”沈淵揮劍斬斷傀儡的脖頸,齒輪零件散落一地,“他們找到了新的能量載體——被剝離情感的人類靈魂。”他的劍尖指向傀儡胸口的水晶,裏麵的麵容赫然是曾經在天機閣見過的守衛。
    林知夏掏出懷中的龜甲殘片,碎片表麵泛起猩紅紋路,在虛空中投影出一幅畫麵:陰暗的實驗室裏,戴著機械麵具的少女正將鎖鏈刺入人類心髒,那些被抽出的靈魂化作流光,注入傀儡體內。畫麵一轉,少女手中的齒輪羅盤上,標記著他們隱居山穀的位置。
    “原來我們從未擺脫監視。”沈硯的劍劃出凜冽弧光,斬斷纏向林知夏的鎖鏈,“這些傀儡是來測試我們實力的。”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數十條機械蛇破土而出,蛇信噴射的毒液腐蝕著地麵,所過之處焦黑一片。
    林知夏將龜甲殘片按在眉心,十世輪回的記憶如潮水湧來。她發現了一個被忽略的細節——在某次輪回中,天機閣密室曾藏著一本古籍,上麵記載著克製機械造物的古老陣法。“沈硯,結三才陣!”她高聲喊道,同時咬破指尖在桃木劍上畫出血符。
    三人呈三角站位,劍氣與靈力交織成網。林知夏的桃木劍燃起赤色火焰,沈硯的長劍凝結出冰霜,沈淵的青銅劍則引動天雷。當三種力量碰撞的刹那,機械傀儡紛紛爆開,化作漫天齒輪雨。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危機解除時,整片桃林突然被銀色絲線籠罩。
    “不錯的反抗。”機械少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霧氣中浮現出數百個虛影,“但你們以為毀掉這些傀儡就能改變結局?”虛影同時抬手,銀色絲線化作利刃切割而來。沈硯揮劍格擋,卻發現絲線越斬越多,轉眼就將他們困在繭中。
    林知夏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龜甲殘片在懷中發燙。她突然想起沈淵曾說過,觀測者需要穩定的能量源。“沈淵!用你的火焰灼燒絲線!”她喊道,“這些絲線連接著傀儡的能量傳輸網,切斷它!”
    沈淵會意,周身燃起青色業火。火焰順著絲線蔓延,所到之處傀儡紛紛癱瘓。機械少女的虛影發出憤怒的尖叫,其中一個虛影突然實體化,露出真實麵容——那是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機械義眼閃爍著猩紅光芒,嘴角卻掛著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你們壞了我的遊戲!”少女跺腳,地麵裂開縫隙,湧出更多的機械怪物,“本來想慢慢折磨你們,現在......”她突然舉起羅盤,“啟動b計劃!”
    羅盤表麵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陣法,山穀開始劇烈震動。林知夏驚恐地發現,地底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無數泛著幽光的鎖鏈破土而出,這些鎖鏈上刻滿古老的符文,正是觀測者用來束縛他們的囚籠。沈淵臉色驟變:“這是‘萬象囚天陣’,一旦成型,連維度空間都會被封鎖!”
    沈硯握緊林知夏的手,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阿夏,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林知夏點頭,將龜甲殘片與他的半塊玉佩拚合。殘片突然迸發強光,在空中投射出十世輪回的畫麵——雪夜相救、竹林練劍、大婚悲劇......這些記憶化作實質的力量,衝擊著囚天陣。
    機械少女歪著頭看著這一幕,突然咯咯笑起來:“原來如此,是情感共鳴產生的能量。”她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那就讓你們看看,當這份感情被徹底摧毀時,會爆發出怎樣強大的力量!”說罷,她轉動羅盤,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虛空中走出。
    林知夏感覺心髒驟停——來人白衣勝雪,眉眼與沈硯有七分相似,胸口卻插著一把斷劍,正是他們在記憶碎片中見過的,五百年前死去的沈淵。“好久不見,妹妹。”假沈淵露出森然笑意,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染血的匕首,“這次,換我來殺你了。”
    假沈淵揮刀刺來時,真正的沈淵突然擋在林知夏身前,匕首貫穿他的胸口。鮮血滴落在龜甲殘片上,殘片竟浮現出觀測者實驗室的全貌。在實驗室深處,一個巨大的培養艙中,浸泡著與林知夏一模一樣的軀體,而機械少女正將一根導管插入軀體心髒,輕聲呢喃:“完美的容器,就差最後一步了......”
    第十章 鏡像迷局
    沈淵胸前的傷口汩汩冒血,染紅了他身後的龜甲殘片。林知夏伸手去扶,卻發現他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假沈淵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臉上的笑意愈發扭曲:“真感人啊,不過,這就是你們反抗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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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少女拍手大笑:“好戲才剛剛開始!啟動鏡像空間!”話音未落,銀色鎖鏈突然化作漫天光粒,將三人包裹其中。林知夏隻覺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一座顛倒的天機閣——廊柱懸在頭頂,地板變成了天空,無數麵鏡子鑲嵌在四壁,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場景。
    “歡迎來到記憶迷宮。”機械少女的聲音在鏡間回蕩,“這裏的每一麵鏡子,都是你們最不願麵對的過去。打碎鏡子?可以啊,但鏡子裏的噩夢,就會變成現實哦。”
    沈硯握緊長劍,警惕地掃視四周。突然,一麵鏡子泛起漣漪,走出了第一世的林知夏——那時的她還是個懵懂少女,眼神清澈無邪。“沈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少女歪著頭,笑容純真,“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看桃花嗎?”
    林知夏心下一顫,她當然記得那個約定。那一世,她在桃花林中親手將劍刺入沈硯心口,他到死都保持著微笑。“別信她!”沈硯突然揮劍斬向少女,劍氣卻穿透了她的身體。少女咯咯笑著化作虛影,鏡中又走出第二世的林知夏,這次,她穿著華麗的嫁衣,手中握著帶血的婚簪。
    “沈硯,你為什麽要背叛我?”新娘淚流滿麵,步步逼近,“你說過會護我一生一世的......”沈硯後退一步,劍尖微微顫抖。這些場景,都是他十世輪回中最痛苦的記憶,每一世,他都看著林知夏在誤會中殺了他。
    沈淵按住傷口,強撐著站起:“這些都是幻象!集中精神,找到機械少女的本體!”他的話音剛落,四周的鏡子同時亮起,無數個“林知夏”和“沈硯”從鏡中走出,將他們團團圍住。這些鏡像開始互相廝殺,鮮血濺在鏡麵上,匯聚成新的畫麵。
    林知夏突然發現,某個鏡角閃過一抹熟悉的黑色粉末——正是沈淵每次消失歸來時,衣擺上沾染的東西。她心中一動,朝著那個方向衝去。沈硯和沈淵緊隨其後,在鏡像的圍攻中殺出一條血路。
    終於,他們來到一麵巨大的銅鏡前。鏡中,機械少女正坐在觀測者的實驗室裏,操作著複雜的儀器。她抬頭,衝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找到了?可惜,太晚了。”銅鏡突然碎裂,無數碎片化作利刃射來。
    沈知夏舉起龜甲殘片抵擋,殘片卻在此時發出刺耳的蜂鳴。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五百年前,天機閣主在製造長生丹時,曾用龜甲作為容器,將自己的善惡兩麵分離。而機械少女手中的齒輪羅盤,正是用龜甲的碎片打造的。
    “原來如此......”林知夏喃喃道,“你的力量來源於龜甲,隻要毀掉羅盤......”她還沒說完,沈淵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假沈淵的匕首擦著她的發梢刺入沈淵肩頭,而真正的沈淵,已經化作半透明的虛影。
    “沈淵!”沈硯怒吼一聲,揮劍斬向假沈淵。這一次,劍氣終於穿透了對方的身體。假沈淵不甘地嘶吼著,化作一團黑霧消散。但機械少女的笑聲卻更加響亮:“沒用的!鏡像空間的核心,是你們心中的恐懼和愧疚。隻要這些存在,你們就永遠逃不出去!”
    林知夏看著逐漸透明的沈淵,突然想起龜甲殘片上的古老咒語。那是一個以命換命的禁術,五百年前,天機閣主曾用它將自己的魂魄封印。她握緊殘片,看向沈硯:“我有辦法了,但需要你的配合。”
    沈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無論什麽辦法,我都陪你。”兩人同時將靈力注入龜甲殘片,殘片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鏡像空間。在光芒中,林知夏看到了機械少女的真身——她不過是個被困在觀測者實驗中的可憐靈魂,被剝奪了情感,淪為了執行命令的傀儡。
    “原來,你也是受害者......”林知夏輕聲說。她將龜甲殘片對準機械少女的鏡像,殘片上的符文開始流動,化作一道鎖鏈,纏住了齒輪羅盤。機械少女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力量被不斷抽離,尖叫著:“不!你們不能這樣!觀測者不會放過你們的!”
    就在羅盤即將被摧毀的瞬間,鏡像空間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道銀色絲線從天而降,纏住了林知夏和沈硯。機械少女趁機奪回羅盤,臉上重新露出瘋狂的笑容:“你們以為能贏?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她轉動羅盤,空間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中,傳來觀測者冰冷的聲音:“敢於反抗的樣本,將被徹底抹殺。啟動維度坍縮程序。”林知夏感覺身體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而沈硯和沈淵,正在她的眼前逐漸消失......
    在即將被黑洞吞噬的瞬間,龜甲殘片突然與林知夏的魂魄產生共鳴。她的意識被拉入一個神秘空間,那裏矗立著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擺放著完整的龜甲。龜甲表麵浮現出一行血字:“想要破局,就必須找回被觀測者奪走的另一半靈魂。”而在祭壇陰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注視著她,那眼神,竟與機械少女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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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魂淵溯影
    黑洞的引力如無數鋼針般刺入骨髓,林知夏感覺魂魄都要被撕扯成碎片。沈硯的手在她掌心漸漸透明,卻依然死死攥著不肯鬆開。千鈞一發之際,龜甲殘片迸發的光芒形成屏障,將三人卷入一道血色漩渦。
    當林知夏再次睜眼,發現置身於一片濃稠如墨的霧氣中。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頭頂漂浮著無數破碎的鏡麵,每個鏡麵都映著不同時空的自己——有執劍殺人的冷酷刺客,有身披鳳冠的絕望皇妃,還有蜷縮在亂葬崗的瀕死孩童。
    “這裏是......魂淵?”沈淵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傳說中,靈魂最深處的禁地。”他的身影逐漸顯現,胸口的傷口仍在滲血,但眼中卻燃起希望的光芒,“龜甲帶我們來這裏,一定有它的目的。”
    沈硯握緊林知夏的手,劍尖指向空中最大的鏡麵:“阿夏,你看!”鏡中,機械少女正將鎖鏈刺入一具與林知夏一模一樣的軀體,那顆跳動的心髒上,赫然鑲嵌著龜甲的另一半。
    “原來我的另一半靈魂,早就被做成了容器。”林知夏的聲音發顫。記憶如潮水湧來,她想起龜甲中的神秘聲音,想起那些被篡改的輪回記憶,所有碎片終於拚湊完整——五百年前,為了封印暴走的天機之力,她主動分裂魂魄,卻被觀測者捷足先登,將她的惡念製成傀儡,用來操控輪回。
    霧氣突然翻湧,無數黑色觸手從懸崖下伸出,纏住三人的腳踝。觸手表麵布滿細小的符文,正是觀測者用來禁錮靈魂的咒印。“小心!這些是噬魂藤!”沈淵揮劍斬斷觸手,劍刃卻被腐蝕出細密的裂痕,“這裏的一切,都在吞噬我們的力量。”
    林知夏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龜甲殘片。殘片內部,十世輪回的記憶正在飛速倒帶,最終定格在第一世的雪夜。那時的沈硯渾身浴血,卻溫柔地為她包紮傷口,而在他身後的陰影裏,閃過機械少女冰冷的機械義眼。
    “我們從一開始,就掉進了觀測者的陷阱。”林知夏睜開眼,眼中燃起怒火,“他們故意讓沈硯救我,故意製造誤會,就是為了讓我在痛苦中不斷輪回,產生更多負麵情緒。”
    沈硯突然將她護在身後,周身泛起金色光芒:“不管什麽陷阱,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他手中的長劍開始燃燒,劍身浮現出古老的圖騰,“這是我用十世記憶凝練的劍意,或許能撕開魂淵的屏障。”
    就在沈硯揮劍的瞬間,所有鏡麵同時炸裂,無數個“林知夏”從碎片中走出。這些分身形態各異,卻都帶著同樣的仇恨眼神。其中一個黑衣分身舉起長劍,劍尖直指林知夏:“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被困在無盡的輪回裏!”
    “不!我們的命運不該被觀測者操控!”林知夏舉起龜甲殘片,殘片與黑衣分身手中的劍產生共鳴,“看看我們的過去,每一次死亡,都是觀測者的陰謀!”她的聲音在魂淵中回蕩,那些分身的動作漸漸遲緩。
    機械少女的笑聲突然響起,整個空間開始崩塌:“沒用的!你們以為找回靈魂就能破局?”霧氣中浮現出她的虛影,手中的齒輪羅盤瘋狂轉動,“真正的遊戲現在開始——”
    無數鎖鏈從虛空中射出,纏住了林知夏的四肢。沈硯和沈淵奮力揮劍阻攔,卻發現鎖鏈越斬越多。林知夏感覺力量正在飛速流失,而在魂淵深處,傳來心髒跳動的轟鳴。
    “阿夏,接住!”沈硯突然將玉佩拋向她。玉佩與龜甲殘片融合,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林知夏看到了機械少女的記憶——她本是天機閣的一名小弟子,在閣主分裂魂魄時被卷入實驗,靈魂被抽取情感後,淪為觀測者的傀儡。
    “原來我們都是受害者......”林知夏喃喃道。她集中精神,將靈力注入龜甲:“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掙脫這該死的枷鎖!”龜甲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光芒所到之處,鎖鏈紛紛崩斷。
    機械少女的虛影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話未說完,她的身影開始透明化。而在魂淵的盡頭,那具鑲嵌著龜甲碎片的軀體正在蘇醒,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沈淵突然臉色大變:“不好!觀測者啟動了‘靈魂吞噬’程序!如果讓那個容器吸收了你的靈魂,所有維度都會......”
    話音未落,無數道黑色光柱從天而降,將林知夏籠罩其中。她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強行抽出,而沈硯和沈淵的呼喊聲,越來越遠......
    在魂魄即將被抽離的瞬間,龜甲殘片突然浮現出五百年前閣主留下的最後一道封印。封印中,一個模糊的聲音低語:“唯有以愛為引,方能喚醒沉睡的力量。”而在觀測者的實驗室裏,機械少女的身體正在崩潰,她的機械義眼中,竟閃過一絲人類的淚光。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那株桃樹的根部開始滲出黑色液體,所過之處,土地寸寸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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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逆命共生
    黑色光柱如巨蟒般纏繞著林知夏,每一道都在撕扯她的魂魄。沈硯揮劍斬向光柱,金色劍意卻如泥牛入海,瞬間消散。沈淵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青銅劍上,劍身轟然炸裂,化作萬千碎片釘入光柱,暫時延緩了吞噬的速度。
    “走!”沈淵抓住沈硯的手腕,“這裏的力量在不斷增強,我們必須找到觀測者的核心控製室!”他的目光掃過魂淵深處那具逐漸蘇醒的軀體,瞳孔驟然收縮——對方胸口的龜甲碎片正在與林知夏體內的殘片共鳴,每一次震顫都讓空間扭曲得更加劇烈。
    林知夏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突然被一股熟悉的溫暖包裹。她墜入一片記憶的深海,看見八歲那年的雪夜,沈硯用自己的披風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體;又看見竹林裏,少年手把手教她握劍,掌心的溫度透過劍柄傳來;還有大婚那日,他笑著接住她刺來的婚簪,鮮血滴在她手背,燙得驚人。
    “沈硯......”她在意識深處呢喃,龜甲殘片突然迸發出熾熱的光芒。光柱表麵開始出現裂痕,那些企圖吞噬她的黑色觸手在強光中化作飛灰。沈硯和沈淵同時轉頭,看見林知夏周身纏繞著金色與血色交織的鎖鏈,那是十世輪回的記憶具象化。
    “是情感共鳴!”沈淵眼中閃過狂喜,“觀測者算漏了,他們以為負麵情緒是唯一的能量源,卻不知道......”他的聲音被轟鳴打斷,魂淵上空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觀測者的實驗室。機械少女跪倒在地,身體開始崩解成數據流,她的機械義眼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手中的齒輪羅盤正在逆向旋轉。
    林知夏的意識衝破光柱,懸浮在實驗室中央。她看見自己另一半魂魄構成的軀體正緩緩站起,空洞的眼眶裏流淌著銀色液體,胸口的龜甲碎片與她體內的殘片產生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觀測者的機械麵具在漩渦中若隱若現,無數觸須從麵具縫隙中探出,死死纏住那具軀體。
    “愚蠢的螻蟻。”觀測者的聲音像是從無數個維度同時傳來,震得林知夏耳膜生疼,“你們以為情感能對抗絕對秩序?”觸須突然暴漲,將沈硯和沈淵卷入漩渦,“就讓你們親眼看看,當摯愛之人在麵前灰飛煙滅——”
    沈硯的身體在數據流中扭曲,卻仍奮力伸手抓住林知夏:“阿夏!還記得我們說過的生生世世嗎?”他的聲音混著數據流的雜音,“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和你......”話未說完,一道觸須刺穿他的胸膛。
    林知夏感覺心髒像是被撕裂。龜甲殘片突然發出龍吟,金色鎖鏈化作利劍斬斷觸須。她衝向沈硯墜落的方向,卻被另一半魂魄構成的軀體攔住。那雙空洞的眼睛突然聚焦,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指尖卻在即將相觸時化作齏粉。
    “原來......你也不想被操控。”林知夏哽咽著將龜甲殘片按在對方胸口。兩半龜甲發出刺眼的光芒,觀測者的實驗室開始崩塌。機械少女的身體徹底消散前,她的機械義眼中閃過人類的淚水,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漩渦中心,觀測者的麵具出現蛛網狀裂痕。它發出刺耳的尖嘯,所有觸須瘋狂收縮,試圖將林知夏和那具軀體一同碾碎。沈淵突然燃燒起全身靈力,化作一道青光撞向麵具:“快走!我來拖住它!”青銅劍的碎片在他身後組成劍陣,暫時困住了觀測者。
    沈硯強撐著受傷的身體抓住林知夏的手,兩人在崩塌的空間中尋找出口。林知夏突然想起龜甲封印中的低語,她握緊沈硯的手,將十世輪回的記憶與愛意化作靈力注入龜甲。完整的龜甲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光芒,空間裂縫中,無數個平行時空的“林知夏”和“沈硯”同時伸出手,共同撕開了觀測者的維度屏障。
    當光芒消散,林知夏發現自己回到了桃林。沈硯躺在她懷中,胸口的傷口正在愈合。遠處,沈淵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笑著擺擺手,化作星光消散在空中。桃樹的黑色液體早已幹涸,枝頭綻放出從未見過的雙色桃花,一半猩紅如血,一半潔白似雪。
    “我們......成功了?”沈硯虛弱地開口,指尖撫上她的臉頰。林知夏含淚點頭,將頭埋進他懷裏。龜甲懸浮在他們頭頂,表麵的紋路組成新的卦象——畫麵中,兩人攜手走過四季,身後跟著一群嬉笑的孩童,而觀測者的麵具,碎成了齏粉。
    然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片帶有機械紋路的花瓣悄然飄落。花瓣落地的瞬間,地麵裂開細小的縫隙,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某個陰影中的存在緩緩睜開眼睛,機械義眼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遊戲......真的結束了嗎?”
    三個月後的月圓之夜,龜甲突然發出異常震動。林知夏在卦象中看到了令人心驚的畫麵:某個未知維度裏,無數機械傀儡正在組裝,它們胸口的水晶中,封印著與沈硯一模一樣的麵容。而在傀儡大軍的前方,矗立著一座由齒輪與鎖鏈構成的王座,王座上,端坐著一個蒙著白色麵紗的身影,她的手中,握著半塊刻滿詭異符文的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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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齒輪迷城
    桃林的夜被龜甲的嗡鳴撕裂,林知夏猛地從沈硯懷中驚醒。月光透過窗欞灑在龜甲上,青銅表麵的紋路如活物般扭動,最終拚湊出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機械之城。城中齒輪咬合聲震耳欲聾,無數鎖鏈垂落,末端係著散發幽光的水晶牢籠,每個牢籠裏都囚禁著麵容模糊的人影。
    “這是......”沈硯握劍起身,劍身映出他凝重的神色。龜甲突然迸發出一道光束,在空中投射出更清晰的畫麵:機械王座上的白紗身影輕輕轉動手中的龜甲殘片,那些囚禁著“沈硯”的水晶牢籠便開始劇烈震顫,籠中人的麵容逐漸清晰——赫然是不同時空、不同年歲的他。
    林知夏感覺血液凝固。她想起龜甲封印中閃過的預言,顫抖著撫上沈硯的臉:“觀測者沒有徹底消亡,他們用你的魂魄碎片製造了新的傀儡。”話音未落,桃林外傳來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響,無數機械蜘蛛順著樹幹攀爬而上,複眼閃爍著猩紅光芒。
    沈硯揮劍斬斷一隻蜘蛛,劍鋒卻被對方外殼彈回:“這些傀儡的材質與之前不同,是用觀測者維度的特殊金屬打造的。”他轉身將林知夏護在身後,劍氣所過之處,機械蜘蛛的肢體迸濺出藍色火花,卻在落地瞬間重新組裝。
    龜甲再次震動,投射出新的畫麵:白紗身影摘下紗巾,露出與機械少女七分相似的麵容,隻是她的機械義眼升級成了更為複雜的菱形結構,嘴角掛著病態的微笑:“歡迎來到‘永劫回廊’,我可愛的實驗品們。”她轉動龜甲殘片,天空突然裂開,無數齒輪組成的漩渦將桃林吞噬。
    林知夏在失重感中抓住沈硯的手,再次睜眼時,已置身於齒輪迷城的入口。城牆由巨大的青銅齒輪拚接而成,每轉動一圈,地麵就會升起尖刺陷阱。空中漂浮著數以百計的機械烏鴉,羽翼邊緣布滿鋸齒,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分頭尋找核心控製室。”沈硯將一枚刻著桃花印記的玉佩塞進她掌心,“若遇到危險,捏碎它。”不等林知夏反駁,他已化作殘影衝向左側通道。林知夏握緊龜甲,沿著右側布滿齒輪的階梯向上攀爬。途中,她發現牆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仔細辨認後,竟是用觀測者的語言書寫的實驗日誌:“第137次實驗,以沈硯魂魄碎片為核心的傀儡係統,情感模塊抑製率達98......”
    突然,上方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林知夏抬頭,瞳孔驟縮——數十個水晶牢籠從齒輪縫隙中垂下,每個牢籠裏都關著沈硯。他們有的身著將軍鎧甲,有的披著書生長袍,卻都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她。最中央的牢籠中,沈硯的白發垂落地麵,胸口鑲嵌著一枚齒輪狀的金屬裝置。
    “沈硯!”林知夏衝向牢籠,卻被突然彈出的鎖鏈纏住腳踝。白發沈硯的嘴角揚起詭異弧度,牢籠底部張開黑洞,將她猛地拽入其中。墜落過程中,她看見無數記憶碎片閃過:白紗少女將齒輪裝置植入沈硯心口,笑著說“這樣,你就能永遠成為我的武器”。
    當林知夏重重摔在地麵,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圓形觀測室。白紗少女倚在機械王座上,手中把玩著沈硯的一縷白發:“你比我想象中更難對付。”她打了個響指,四周的屏幕亮起,畫麵裏沈硯正在與數百個機械傀儡激戰,劍氣雖淩厲,卻逐漸露出疲態。
    “看到了嗎?那些傀儡的核心,是我從他魂魄裏剝離的‘弱點’。”少女轉動龜甲殘片,沈硯所在的戰場突然出現巨大齒輪陷阱,“仇恨、恐懼、猶豫......當這些負麵情緒被無限放大,你的沈硯,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林知夏握緊龜甲,殘片表麵的紋路開始發燙。她想起十世輪回裏,沈硯無數次用生命保護她的瞬間,想起他說“就算墜入無間地獄,我也會找到你”時堅定的眼神。龜甲突然迸發強光,將觀測室的金屬牆壁熔出大洞:“你錯了,他的弱點,從來都是因為愛我!”
    白紗少女的笑容凝固。林知夏趁機衝向王座,卻在觸碰到龜甲殘片的刹那,被一股力量彈開。少女的機械義眼紅光暴漲:“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在永劫回廊裏,永遠承受失去彼此的痛苦!”她瘋狂轉動羅盤,整個迷城開始坍縮,無數齒輪化作鋒利的刀刃,朝著林知夏絞殺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沈硯的劍氣劈開牆壁。他渾身浴血,白發淩亂,卻仍準確地扣住林知夏的手腕:“阿夏,抓緊!”他將靈力注入長劍,劍身與龜甲共鳴,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在屏障的保護下,兩人朝著迷城核心衝去,而白紗少女的笑聲,混著齒輪的轟鳴,愈發癲狂......
    當沈硯和林知夏即將抵達核心控製室時,龜甲突然浮現出血色卦象。畫麵中,白紗少女將自己的心髒替換成齒輪裝置,背後展開巨大的機械羽翼。而在她腳下,堆積如山的水晶牢籠裏,囚禁著所有平行時空的“林知夏”。更可怕的是,沈硯手中的長劍出現裂痕,裂痕中滲出黑色物質,正在悄然侵蝕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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