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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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致命卦象
    直播間的藍光在林昭昭眼底明明滅滅,她捏著桃木卦盤的指尖沁出薄汗。屏幕右下角的彈幕正瘋狂刷屏,大多是等著看她笑話的黑粉。畢竟誰能想到,曾經被全網封殺的十八線愛豆,如今竟靠直播算命勉強維持生計。褪色的蝴蝶發卡別在她已經剪短的黑發上,那是曾經粉絲送的應援物,如今卻成了她自嘲的裝飾。
    “下一位連線的是……”林昭昭話音未落,屏幕突然閃爍出一串詭異的猩紅數字。彈幕瞬間沸騰——那是娛樂圈頂流沈硯辭的賬號!作為和她所在公司有世仇的對家,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流量密碼。直播間在線人數從寥寥幾百瞬間飆升到十萬,滿屏的“???”和“沈神打假現場”飛速滾動。
    鏡頭對麵,沈硯辭倚在真皮沙發上,金絲眼鏡下是輕蔑的笑。他身著定製的黑色西裝,腕間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身後助理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林小姐不是號稱鐵口直斷?”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鋼筆,筆尖在文件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算算我什麽時候能紅過你?”這話一出,彈幕徹底炸了,“沈神好會懟”“坐等林昭昭翻車”的評論刷得屏幕幾乎看不見底色。
    林昭昭的瞳孔猛地收縮。桃木卦盤在她掌心發燙,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三枚銅錢劇烈震顫後,竟齊刷刷立成“大凶”之陣。卦象中黑霧翻湧,沈硯辭的麵相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命宮處一道黑氣如利刃貫穿天庭。這是她自繼承家傳的玄門道術以來,從未見過的凶相。她想起小時候爺爺說過,遇到這樣的卦象,要麽是大災將至,要麽是......邪祟纏身。
    “三日後卯時三刻,你必死。”她聲音發顫,冷汗浸透後背。這句話出口,直播間陷入了詭異的死寂,連彈幕都停滯了幾秒。沈硯辭的笑容凝固了,鏡片後的眼神瞬間冰冷如刀。片刻後,他低笑出聲,笑聲裏帶著幾分森然:“林小姐這劇本不錯。我若活著,你敢不敢嫁我?”
    連線中斷的瞬間,林昭昭踉蹌著扶住桌沿。卦盤上的裂紋正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這是她從業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凶險的卦象。手機突然震動,推送消息刺得她眼疼——“沈硯辭官宣新劇,三天後淩晨開機”。卯時三刻,正是開機大吉的吉時。她盯著手機屏幕,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更詭異的是,手機壁紙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張陰森的古宅照片,照片角落,隱約有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人影。
    第二章:血月現形
    三天後的深夜,林昭昭鬼使神差地出現在劇組拍攝地。深山老林中的古宅陰森森立在血月下,劇組的探照燈將飛簷投成猙獰的剪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像是血液混合著腐殖質的氣息。她躲在枯樹後,看著沈硯辭穿著戲服走向祠堂,突然發現他的影子竟比本人長出半丈,還在詭異地扭曲蠕動,仿佛有無數隻手在影子裏抓撓。
    “哢!”場記板落下的瞬間,祠堂供桌上的長明燈無風自滅。林昭昭看見沈硯辭的臉在黑暗中泛著青白,本該緊閉的棺槨縫隙滲出黑血。她咬破舌尖噴出血符,卻在看清棺中人麵容時僵在原地——那分明是三天前死於車禍的十八線小明星!更可怕的是,小明星的脖頸處,纏繞著和她在卦象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的黑氣鎖鏈。
    “你果然來了。”沈硯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不屬於人間的冷冽。他伸手拂過林昭昭的臉頰,指尖的溫度讓她牙齒打顫,“我的渡劫契,可不能讓別人搶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像是在地底埋了千年的屍體。
    劇組眾人突然齊刷刷轉頭,空洞的眼神盯著林昭昭。他們的動作整齊得可怕,像是被提線操控的木偶。沈硯辭笑著將她拉進懷裏,懷中傳來鎖鏈碰撞的聲響:“三日前那卦,算的是你我姻緣。”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獠牙,“千年邪修渡劫,需要活人結契。你既主動送上門,就別想逃了。”
    祠堂屋頂轟然坍塌,血月的光芒照亮沈硯辭額間浮現的妖紋。那是一個複雜的暗紅色紋路,隨著他的呼吸明滅閃爍。林昭昭終於明白,卦象中的“死”,從來不是指沈硯辭的消亡,而是她踏入這場生死劫的開始。就在這時,她後頸突然傳來刺痛,低頭一看,皮膚下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條細小的黑色鎖鏈,正朝著心髒的方向蜿蜒而去。
    第三章:命鎖難逃
    林昭昭被鐵鏈捆在古宅密室的銅柱上,沈硯辭正慢條斯理地研磨朱砂。燭光搖曳中,他周身縈繞的黑霧凝成鎖鏈,在她手腕烙下血色咒印。“這是三生命鎖,”他指尖撫過她頸側,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戰栗,“你生我生,你死……我就再找個新容器。”他的聲音低沉而蠱惑,仿佛帶著某種魔力。
    密室角落傳來嗚咽聲,林昭昭這才發現蜷縮著的劇組場務。那人臉色發青,脖頸纏著和她相似的鎖鏈:“救……救我……”話音未落,黑霧驟然吞噬了他,隻留下一具幹枯的皮囊。皮囊上布滿細密的紋路,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生機的老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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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白費力氣,”沈硯辭輕笑,聲音裏滿是嘲諷,“這些年被我選中的渡劫契,早成了宅子地基。”他將寫滿符咒的黃紙貼在林昭昭眉心,符咒一接觸皮膚,就傳來灼燒般的疼痛,“不過你不一樣,天生陰陽眼,還是難得的純陰之體。”說著,他貪婪地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密室鐵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道士舉著桃木劍衝進來。為首的老道長看見沈硯辭,瞳孔驟縮:“千年邪修玄霄!你竟借屍還魂!”道士們身上的道袍獵獵作響,手中法器散發著微弱的金光。
    玄霄懶洋洋打個響指,道士們手中的法器瞬間自燃。他摟住林昭昭的腰騰空而起,在血月中化作一道黑影:“告訴你們掌門,這姑娘我要定了。誰敢插手,就等著屍山血海吧。”離開密室前,林昭昭瞥見牆上掛著的一副古畫,畫中是一個和玄霄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正抱著一個女子,女子的麵容,竟和她有七分相似。
    林昭昭在劇痛中昏死過去,昏迷前最後一眼,是玄霄額間妖紋與她腕間命鎖共鳴時,迸發的詭異紅光。而在她昏迷後,玄霄輕撫著她的臉,喃喃自語:“這次,看你還怎麽逃......”
    第四章:陰陽迷局
    再醒來時,林昭昭身處一間布置精美的臥室。窗外陽光明媚,完全不似昨夜的陰森。但空氣中隱隱有股檀香混合著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玄霄穿著家居服靠在床頭翻時尚雜誌,見她醒來,伸手遞來一杯溫牛奶:“餓了吧?嚐嚐,這是用人血煮的。”他嘴角掛著戲謔的笑,眼中卻毫無溫度。
    林昭昭打翻杯子,瓷片飛濺在玄霄腳邊。他卻不惱,隻是輕輕歎息:“真狠心,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他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如我們玩個遊戲?你若能在日落前逃出宅子,我就放你走。”說罷,他打了個響指,臥室的門自動打開,露出外麵長長的回廊。
    古宅宛如迷宮,林昭昭在回廊裏狂奔,卻總回到原點。路過的仆人們麵容僵硬,眼中沒有絲毫生氣,他們機械地重複著掃地、擦窗的動作,仿佛沒有靈魂的軀殼。她撞開一扇雕花木門,竟看見滿牆照片——全是不同年代的年輕女子,穿著打扮各異,卻都戴著和她相似的命鎖。照片下方標注著年份,最早的一張,拍攝於一千年前。
    “她們都是我的契人,”玄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昭昭轉身,發現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最長的活了三年,最短的……隻撐了三天。”他將她抵在牆上,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腐朽的氣息,“猜猜你能堅持多久?”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林昭昭臉上,她突然發現牆上的照片開始滲血。玄霄的笑聲混著黑霧將她包裹,她摸到懷中藏著的半塊銅鏡——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遺物,此刻正微微發燙,映出玄霄身後若隱若現的鎖鏈虛影。更詭異的是,銅鏡背麵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小字:“破局之鑰,在三生樹下。”而當她抬頭再看,玄霄已經消失不見,空氣中隻留下一句陰森的低語:“找到算你本事......”
    第五章:前世因果
    銅鏡突然迸發強光,林昭昭眼前浮現出千年前的畫麵。戰火紛飛的古戰場,她是女將軍,身披銀色戰甲,手持長劍,英姿颯爽。而玄霄是被她封印的邪修,他身著黑袍,周身纏繞著黑霧,眼神中滿是怨毒。
    “玄霄,你殺戮太重,今日我定要將你封印!”女將軍劍尖指著玄霄,聲音堅定。玄霄狂笑:“若有來世,我定要你生生世世為我渡劫!”最終,女將軍用本命精血設下封印,將玄霄鎮壓在鎮妖塔下。封印的那一刻,玄霄的詛咒回蕩在天地間:“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想起來了?”玄霄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把林昭昭拉回現實,“這一世,你竟主動送上門來。”他扯開她的衣領,命鎖化作鎖鏈纏上她心髒,“當年你用本命精血封印我,如今就用你的命來還!”
    密室傳來異響,玄霄皺眉看向監控屏幕。林昭昭趁機掏出懷中的桃木簪刺向他命門,卻被黑霧震飛。玄霄掐住她的脖子:“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突然,整座宅子劇烈搖晃,無數冤魂從地底湧出。玄霄臉色驟變:“不可能!鎮魂陣怎麽會……”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林昭昭腕間命鎖泛起紅光,與冤魂們的鎖鏈產生共鳴。原來,這些年被玄霄害死的渡劫契們,怨念早已積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是你!”玄霄怒視著她,“你故意引我解開命鎖!”林昭昭咳著血笑出聲,手中的銅鏡映出老宅地基下密密麻麻的鎖鏈:“你以為我真是傻白甜?從算到那卦開始,我就在等這一刻。我查閱了家族所有古籍,知道隻有引你解開命鎖,才能喚醒這些冤魂。千年了,該還債了。”她腕間命鎖崩斷,無數冤魂撲向玄霄,玄霄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影在冤魂的撕扯下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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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玄霄即將徹底消失時,他的一縷殘魂突然鑽進林昭昭體內,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我們的故事,還沒完......”
    第六章:劫後餘生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林昭昭在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中緩緩睜眼。雪白的天花板上晃動著細碎光影,恍惚間竟與古宅密室裏搖曳的燭光重疊。她下意識去摸手腕,結痂的命鎖印記還在發燙,仿佛在提醒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並非幻覺。
    "林小姐,你終於醒了!"護士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經紀人陳姐風風火火衝進來,高跟鞋在瓷磚地麵敲出急促的節奏,"全網都炸了!沈硯辭失蹤、古宅劇組全員昏迷,你直播算命的錄像播放量破億了!"
    手機被塞進掌心,屏幕上滿是未讀消息。熱搜榜單前三位全與她相關:沈硯辭消失之謎、林昭昭直播預言成真、古宅靈異事件。最新推送的娛樂頭條配圖裏,自己暈倒在廢墟中的模樣被ps上血色符咒,標題赫然寫著"玄學天後vs頂流邪祟"。
    "咱們趁熱打鐵開直播!"陳姐眼睛發亮,美甲重重敲在手機屏幕上,"就說你算出沈硯辭被惡鬼纏身,再講講驅邪過程......"話音未落,林昭昭突然劇烈咳嗽,喉間泛起鐵鏽味,鏡中玄霄那縷殘魂的低語又在耳畔響起:"你以為能輕易擺脫我?"
    窗外天色驟暗,烏雲如墨般翻湧。林昭昭強撐著坐起身,摸到枕頭下母親留下的半塊銅鏡。鏡麵突然浮現密密麻麻的血字,是玄霄的筆跡:"三日後月蝕,子時城隍廟,取你心肝煉魂。"她渾身發冷,想起古籍記載,月蝕之夜是邪祟力量最盛之時。
    "昭昭?"陳姐察覺到她的異樣,"臉色這麽差,是不是傷口疼?"林昭昭攥緊銅鏡,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她突然想起昏迷前老道長欲言又止的神情——當時對方分明察覺到玄霄殘魂的存在,卻為何沒提醒自己?
    夜幕降臨時,病房窗戶傳來細碎的抓撓聲。林昭昭猛地轉頭,看見玻璃上浮現出黑色掌印,指縫間還滴著腥臭的黑水。掌印逐漸變形,化作玄霄陰森的笑臉。她抓起桃木簪拍向窗戶,卻隻在玻璃上留下一道白痕,笑聲順著縫隙鑽進來:"你的血,比千年陳釀還香甜......"
    監控屏幕突然閃爍雪花,整層樓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林昭昭看見病房角落站著個穿戲服的人影——正是本該死去的劇組場務!那人脖頸以詭異角度扭轉,空洞的眼窩正對著她,嘴裏不斷溢出黑色鎖鏈,在地麵蜿蜒成咒文圖案。
    "救命!"隔壁病房傳來尖叫。林昭昭衝出門,走廊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所有病房門大開著,病床上的病人都保持著驚恐的姿勢,皮膚下隱約可見黑色鎖鏈蠕動。護士站的值班護士倒在血泊中,手中緊攥著半張符紙,上麵畫著鎮壓邪祟的印記。
    電梯叮咚作響,老道長帶著數位道士衝進樓道。為首的青年道士手持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孽障還敢在此作祟!"話音未落,天花板突然裂開,玄霄的虛影從中探出,伸手就要抓向林昭昭。千鈞一發之際,老道長擲出五帝錢結成光網,將虛影暫時困住。
    "他的殘魂藏在你體內!"老道長將朱砂瓶塞進她手中,"快服下這化魂散!"林昭昭卻後退半步,銅鏡中浮現出母親年輕時的畫麵——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化魂散,母親服下後七竅流血而亡。玄霄的聲音在她腦海中獰笑:"喝啊,喝下去你就和她一樣!"
    青年道士突然暴起,桃木劍直刺老道長後心:"師父!這女人留不得!"劍光閃過,林昭昭看清對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妖紋——竟是玄霄的人!老道長揮袖擋下攻擊,卻被青年道士趁機搶走化魂散,仰頭飲盡:"還是這具身體好用,多謝師父栽培!"
    整個醫院開始劇烈晃動,無數黑影從地底鑽出。玄霄的虛影與青年道士融為一體,額間妖紋發出刺目紅光:"林昭昭,準備好受刑了嗎?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抽你的魂,煉你的魄!"老道長將林昭昭護在身後,咬破指尖在她後背畫下血符:"姑娘,帶著這個去城隍廟,那裏有你要的答案!"
    血符剛成,玄霄已經攻來。林昭昭在混亂中奪窗而逃,身後傳來道士們的喊殺聲。夜色中,城隍廟的飛簷如巨獸獠牙般浮現,銅鏡突然發出滾燙的灼燒感。她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
    第七章:城隍廟驚變
    暴雨如注,林昭昭跌跌撞撞地衝進城隍廟時,繡著辟邪符文的布鞋早已沾滿泥漿。廟門在身後轟然關閉,震落門梁上積年的塵土,露出斑駁壁畫中惡鬼索命的場景。銅鏡在懷中發燙,映出神像基座上蜿蜒的血線,正朝著供桌方向延伸。
    “來了?”沙啞的聲音從神龕後傳來。白發老嫗拄著桃木拐杖轉出,渾濁的眼睛卻亮得驚人,“三百年了,終於等到玄霄殘魂現世。”她枯瘦的手指撫過林昭昭後背的血符,“老道士倒沒藏私,隻是這符......”話音未落,廟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門板上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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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嫗猛地扯下脖子上的五帝錢項鏈,銅錢在空中串成鎖鏈:“去神像底下!那裏有你母親留下的東西!”林昭昭踉蹌著跑向神龕,身後傳來符咒燃燒的劈啪聲。掀開破舊的黃綢簾,地麵青磚上赫然刻著與她腕間相似的命鎖圖案,凹槽裏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
    當指尖觸到青磚縫隙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那年深夜,母親渾身是血地將半塊銅鏡塞進她懷裏:“昭昭記住,城隍廟的三生樹......”畫麵突然扭曲,玄霄的虛影從記憶深處探出獠牙,母親的慘叫聲在腦海中回蕩。
    “找到寶貝了?”玄霄的聲音裹挾著腥風撲來。林昭昭回頭,隻見青年道士模樣的他渾身纏繞著黑霧,手中握著被腐蝕得不成形的化魂散瓶。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披頭散發的怨靈,正是醫院裏那些被鎖鏈纏身的病人,此刻空洞的眼眶裏燃燒著幽綠鬼火。
    老嫗的五帝錢鎖鏈被黑霧腐蝕得滋滋作響,她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鎮魂!”血霧在空中凝成古老咒文,卻在觸及玄霄的瞬間化作青煙。“就憑你也想攔我?”玄霄冷笑,隨手一揮,老嫗重重撞在壁畫上,咳出的血滴在惡鬼畫像上,竟讓畫中厲鬼的嘴角勾起詭異弧度。
    林昭昭摸到青磚下凸起的機關,暗格彈開的瞬間,一道金光衝天而起。是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刀柄上鑲嵌的血玉與她腕間命鎖共鳴,發出蜂鳴般的震顫。記憶碎片再次拚湊完整——千年前,母親作為玄霄的渡劫契,正是用這把匕首刺穿自己心髒,才暫時封印住邪修的力量。
    “原來在這裏!”玄霄眼中閃過貪婪,黑霧化作巨手抓向匕首。林昭昭本能地握緊刀柄,血玉突然迸發強光,將撲來的怨靈燒得發出慘叫。老嫗掙紮著爬起,將一串桃木珠套在她手腕:“用你母親的血激活它!這是唯一的機會!”
    匕首劃開指尖的瞬間,整座城隍廟開始劇烈搖晃。玄霄的虛影暴漲三倍,露出千年前被封印時的黑袍模樣:“你以為用這破匕首就能殺我?當年你母親都做不到!”他張開血盆大口,黑霧中浮現出無數鎖鏈,直取林昭昭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老嫗縱身撲向玄霄,周身泛起金色光芒:“玄霄!還記得我嗎?”她的麵容在金光中發生變化,赫然是千年前協助女將軍封印邪修的道姑!“原來是你這老東西!”玄霄怒吼著將老嫗擊飛,卻被她趁機在胸口貼上三張鎮魂符。
    林昭昭趁機揮出匕首,血玉與命鎖的共鳴讓刀刃燃起赤色火焰。玄霄的鎖鏈在火中寸寸斷裂,他驚恐地發現體內殘魂正被逐漸灼燒:“不可能!你明明隻是個凡人!”匕首刺入他胸口的瞬間,林昭昭終於看清母親當年未說完的話——城隍廟的三生樹,藏著逆轉命鎖的陣法。
    “去告訴閻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林昭昭將全部靈力注入匕首,玄霄發出淒厲慘叫,身影在烈焰中支離破碎。然而就在殘魂即將消散時,他突然化作一縷黑煙鑽進城隍廟的梁柱。整座廟宇開始崩塌,怨靈們發出絕望的嘶吼,老嫗拚盡全力撐起防護罩:“快走!去三生樹!玄霄要借地氣重生!”
    衝出廟門的刹那,林昭昭看見暴雨中的三生樹。樹幹上密密麻麻刻滿符咒,樹冠卻詭異的開滿血色花朵。更可怕的是,樹根處纏繞著數不清的鎖鏈,每一根都連接著城市的各個角落。玄霄的笑聲從地底傳來:“整個城都是我的祭台,你逃不掉的......”
    老嫗的桃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杖頭的鈴鐺發出清越聲響:“姑娘,還記得你母親教你的引魂咒嗎?用你的血為引,我們賭這最後一把!”林昭昭握緊匕首,雨水混著血水順著刀刃滴落。遠處傳來警笛聲,天空中烏雲翻湧,一場關乎全城生靈的終極對決,即將拉開帷幕......
    第八章:血契終章
    暴雨衝刷著三生樹扭曲的枝幹,林昭昭手中匕首的血玉泛起詭異的紫光。老嫗撕下道袍下擺,在樹幹上快速勾勒古老陣法,每一筆都滲出暗紅血跡。"這是血縛陣,能暫時困住玄霄的殘魂。"她的聲音被雷聲劈碎,"但我們需要找到他藏在城中的七處命穴,斷其根本!"
    手機在口袋裏瘋狂震動,陳姐的來電顯示跳動不停。林昭昭接通的瞬間,刺耳的尖叫聲從聽筒裏炸開:"昭昭!公司大樓...全是黑影!"背景音裏傳來玻璃爆裂的脆響,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地圖app突然自動打開,七個紅點在城市各處瘋狂閃爍,宛如七隻窺視的眼睛。
    "東南化工廠、西郊廢棄醫院、城北遊樂場..."老嫗瞳孔驟縮,"這些地方都發生過離奇命案!玄霄在用人命養煞!"她從懷中掏出一把鎮魂釘,釘身刻滿北鬥七星紋路,"你去遊樂場,那裏是陣眼。記住,子時前必須毀掉命穴,否則..."話音未落,三生樹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鎖鏈破土而出,纏住老嫗的腳踝。
    林昭昭揮刀斬斷鎖鏈,卻見樹根處湧出濃稠黑血。玄霄的虛影在血霧中凝聚,這次他的麵容半人半鬼,嘴角撕裂到耳根:"想破陣?先過我這關!"黑霧化作巨型厲鬼撲來,利爪帶起的腥風掀翻城隍廟的瓦片。老嫗將鎮魂釘插入地麵,金光築起防護罩:"快走!我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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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遊樂場宛如一座鬼城。旋轉木馬吱呀作響,空蕩蕩的座椅上殘留著黑色手印;過山車軌道上凝結著暗紅冰晶,折射出幽綠光芒。林昭昭循著命鎖的灼燒感來到摩天輪下,艙門自動打開,裏麵坐著個穿校服的少女——正是三年前在遊樂場失蹤的初中生。
    "姐姐...救救我..."少女伸出青白的手,脖頸處纏繞著發光的鎖鏈。林昭昭剛要靠近,少女的臉突然扭曲變形,七竅流出黑血:"他說...要拿你的心髒獻祭!"無數鎖鏈從艙內射出,纏住她的四肢。命鎖印記在劇痛中發燙,銅鏡從懷中飛出,鏡麵映出地下深處的場景:巨大的祭壇上,七根漆黑的石柱正在吸收城市各處的怨氣。
    "聰明!"玄霄的聲音在摩天輪上空回蕩,"這座城市的每一縷絕望,都是我的養料!"少女的身體爆裂成黑霧,化作一隻百米高的惡鬼,巨爪抓起摩天輪狠狠砸向地麵。林昭昭翻滾避開,手中匕首卻不慎脫手,掉進遊樂設施的縫隙中。
    千鈞一發之際,手機再次震動。陳姐發來一段視頻:公司地下室裏,沈硯辭的經紀人正在用活人血繪製陣法,而他的脖頸後,赫然浮現著玄霄的妖紋!"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的陰謀!"林昭昭握緊拳頭,腕間桃木珠突然迸發金光,指引她找到藏在鬼屋中的備用法器。
    鬼屋內陰風陣陣,牆上的恐怖畫像竟在流淚。林昭昭摸到暗藏機關的棺材,裏麵躺著一具穿著古裝嫁衣的女屍,手中緊握著半塊銅鏡——與她的那半塊嚴絲合縫。當兩塊銅鏡拚接的刹那,千年記憶如潮水湧來:千年前,女將軍與玄霄本是戀人,卻因邪修之血反目成仇,那場封印之戰,不過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悲劇。
    "現在才知道真相,太晚了!"玄霄的虛影突然出現在身後,利爪穿透她的肩膀。林昭昭強忍著劇痛將銅鏡按在祭壇石柱上,血玉與鏡麵同時發光,石柱表麵浮現出破解咒文。惡鬼的攻擊突然停滯,玄霄發出憤怒的咆哮:"你竟敢觸碰禁忌!"
    子時的鍾聲響起,城市各處的紅點同時熄滅。林昭昭帶著滿身傷痕衝向最後一處命穴,卻發現老嫗倒在血泊中,鎮魂釘被折斷在地。"快...陣法核心..."老嫗氣若遊絲,指向遠處正在建造的摩天大樓。那裏,玄霄的本體正從地基中緩緩升起,無數鎖鏈連接著城市的電網、地鐵隧道,宛如一張吞噬萬物的巨網。
    林昭昭將兩塊銅鏡嵌入大樓頂層的通風口,血玉與鏡麵形成的光束直射玄霄本體。玄霄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卻在最後一刻將所有鎖鏈刺入林昭昭體內:"既然不能活,那就一起下地獄!"劇痛中,林昭昭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封印,是用愛化解恨。"
    她閉上眼睛,將靈力注入命鎖。金光從她的心髒迸發,鎖鏈在光芒中寸寸碎裂。玄霄的虛影在金光中露出痛苦的神色,記憶深處,女將軍與戀人訣別的畫麵與此刻重疊。"對不起..."玄霄的殘魂終於消散,林昭昭在墜落中被一雙溫暖的手接住——是及時趕來的道士們。
    黎明的曙光刺破烏雲,城市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林昭昭站在三生樹下,看著樹幹上逐漸消失的血痕。老嫗的鎮魂釘在晨光中微微發燙,手機彈出新消息:沈硯辭的經紀人因多起命案被捕,而失蹤的頂流,始終下落不明。銅鏡中閃過一道人影,林昭昭回頭,隻看見虛空中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故事,還沒結束呢。"她握緊手中重新拚好的銅鏡,桃木珠在腕間輕輕搖晃。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窗後,某個熟悉的麵容勾起似曾相識的弧度。
    第九章:暗流再起
    三個月後的深夜,林昭昭的直播間依舊燈火通明。桃木卦盤在暖黃色的台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彈幕裏滾動著“昭昭姐再算一卦”的留言。自從古宅事件後,她的玄學直播徹底爆火,粉絲數突破千萬,可腕間那道淡淡的命鎖疤痕,卻時刻提醒著她那場生死劫並未真正終結。
    “今天為大家講解如何辨別家居風水裏的凶位......”話音未落,直播間突然陷入詭異的卡頓。屏幕雪花中,隱隱浮現出沈硯辭的臉——那張臉蒼白如紙,嘴角卻掛著森然笑意。彈幕瞬間炸鍋,“沈神回來了?”“這是特效還是靈異事件?”的評論刷屏。
    林昭昭的指尖觸到卦盤的瞬間,銅錢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排列成“離魂”之象。她的後頸泛起涼意,鏡中玄霄殘魂的低語再次響起:“我說過,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手機在此時震動,一條匿名短信映入眼簾:“淩晨三點,城西殯儀館,你的老朋友在等你。”
    城西殯儀館籠罩在濃稠的霧氣中,冷藏櫃的金屬把手凝結著白霜。林昭昭握著朱砂筆推開門,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中,混著一絲熟悉的腐朽氣息。17號冰櫃自動彈開,沈硯辭直挺挺地躺在裏麵,皮膚卻透著詭異的鮮活,金絲眼鏡下,那雙眼睛猛地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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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我的小新娘。”他坐起身時,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骨節摩擦聲。林昭昭甩出五帝錢鎖鏈,卻見對方抬手輕揮,銅錢瞬間熔成鐵水。沈硯辭緩步逼近,身上的戲服沾滿黑血:“玄霄消散前,把最純粹的怨念種在了我體內。”
    冷藏櫃突然同時彈開,數十具屍體坐起,他們的胸口都刻著與玄霄相似的妖紋。林昭昭退到牆角,摸到懷中的銅鏡。鏡麵映出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咒文——有人提前在此布下了鎖魂陣。沈硯辭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知道為什麽選殯儀館嗎?子時一到,這裏就是人間煉獄。”
    遠處傳來老鍾報時的聲音,淩晨兩點五十分。林昭昭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銅鏡上:“破!”鏡中突然浮現出老嫗的虛影,老人的聲音帶著穿透時空的力量:“東南角,五行屬金!”她踹開消防通道的鐵門,冷風裹挾著紙錢撲麵而來,殯儀館外的梧桐樹上,掛滿了寫著生辰八字的紅布條。
    “這些都是玄霄新選的渡劫契。”沈硯辭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中把玩著染血的紅繩,“可惜他們沒你這麽有趣。”他打了個響指,屍體們如潮水般湧來。林昭昭將銅鏡按在梧桐樹幹上,鏡麵與樹皮上的符咒共鳴,爆出耀眼的金光。被光照到的屍體開始腐爛,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手機在此時響起,是道士協會的緊急來電:“林小姐!全市的墓地都在異動,屍變事件已發生七起!”話音未落,聽筒裏傳來慘叫聲,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響。沈硯辭的笑聲混著烏鴉的嘶鳴回蕩:“整個城市的陰氣,都在向我匯聚。”
    林昭昭摸到梧桐樹下的機關,暗格中躺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幽冥祭典》。翻開的瞬間,無數黑霧從書頁中湧出,凝成玄霄的虛影:“當年女將軍封印我時,也留下了複活的契機。”虛影化作鎖鏈纏住她的腳踝,“而你,就是打開這扇門的鑰匙。”
    殯儀館的屋頂轟然坍塌,月光照亮沈硯辭額間浮現的妖紋。他張開雙臂,城市上空的烏雲開始扭曲成巨大的鬼臉:“獻祭活人、收集怨氣、借屍還魂......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這一刻。”林昭昭握緊古籍,發現內頁夾層藏著半張地圖,標注的終點,竟是她現在的住所。
    “想殺我?先回家看看吧。”沈硯辭消失前,甩出一道黑符。林昭昭展開符紙,上麵用血寫著“你的直播間,已經成了祭壇”。她衝出殯儀館,卻見街道上的路燈全部熄滅,便利店的監控屏幕裏,自己的直播間正在播放著詭異的符咒動畫,而觀眾席上,坐滿了麵色慘白的“人”。
    深夜的直播畫麵突然切換,百萬觀眾同時看到林昭昭狂奔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彈幕從震驚轉為恐慌,有人發現畫麵角落閃過黑影,有人拍到自己家的鏡子裏出現陌生麵孔。當鏡頭對準林昭昭的臉時,觀眾們驚恐地看見,她的瞳孔深處,有一抹熟悉的猩紅在閃爍......
    第十章:鏡淵迷蹤
    直播間的彈幕在血色符咒中瘋狂刷新,林昭昭盯著手機屏幕,冷汗順著脊背滑落。畫麵裏,她的直播間淪為陰森祭壇,桃木卦盤漂浮在半空,被黑霧纏繞的銅錢組成詭異星圖。鏡頭掃過觀眾席,那些"觀眾"脖頸處的鎖鏈正與星圖產生共鳴,仿佛千萬條毒蛇在蠕動。
    沈硯辭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喜歡我的驚喜嗎?這些可都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他的虛影出現在街道櫥窗中,指尖劃過鏡麵,玻璃上立刻浮現出滴血的符咒。林昭昭握緊懷中的《幽冥祭典》,古籍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內頁的地圖正在自行燃燒,隻留下最後一行小字:"鏡中尋生路,血引破虛妄。"
    街道兩旁的店鋪櫥窗突然同時亮起,每個鏡麵裏都映出不同場景:幼兒園中,孩子們圍著穿嫁衣的女屍唱童謠;地鐵站台,無數隻蒼白的手從軌道深處伸出;而最令她窒息的,是自家臥室的畫麵——陳姐被鎖鏈吊在房梁上,腳下堆滿寫滿她生辰八字的黃紙。
    "去救你的經紀人?還是保住直播間的百萬觀眾?"沈硯辭的笑聲混著玻璃碎裂聲,街道上所有鏡麵同時炸裂。林昭昭被氣浪掀翻,卻在碎片飛濺的瞬間,看見某塊鏡片裏閃過老道長的身影。她抓起碎片,血滴在鏡麵上的刹那,傳來老道長沙啞的聲音:"別信你看到的,這是鏡淵幻境!"
    手機突然響起陌生來電,接通後傳來電流雜音,隱約夾雜著陳姐的呼救:"昭昭...鏡子...反著貼..."林昭昭猛然抬頭,發現街邊便利店的玻璃門上不知何時貼滿了倒轉的八卦鏡。她撞碎玻璃衝進去,在貨架間翻找出備用銅鏡,將鏡麵全部轉向天花板。
    整個世界開始扭曲翻轉,街道變成垂直的峭壁,路燈化作倒掛的鍾乳石。沈硯辭的身影在虛實之間閃現:"有點意思,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破陣?"他抬手召喚出成群的鏡麵傀儡,每個傀儡都長著直播間觀眾的臉,胸口鑲嵌著正在流血的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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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昭咬破手腕,將鮮血塗滿懷中的古籍。《幽冥祭典》發出刺眼金光,書頁自動翻開,露出記載鏡淵陣法的篇章。原來這幻境是利用人們內心的恐懼與執念,將鏡子化作牢籠。而破解之法,正是用至純的鮮血喚醒鏡靈。
    "想救他們?那就獻祭你自己!"沈硯辭操控著鏡麵傀儡將她逼入死角,傀儡們手中的銅鏡同時對準她,折射出無數個自己的虛影。林昭昭突然想起母親留下的半塊銅鏡,從懷中掏出與碎片拚合。完整的鏡麵中,浮現出千年前女將軍與玄霄決裂的場景——當時女將軍將一縷魂魄封入鏡中,隻為今日。
    鏡靈蘇醒的刹那,天地震顫。無數金色鎖鏈從鏡麵射出,纏住沈硯辭的虛影。林昭昭趁機將血灑在地麵,畫出逆轉陣法。便利店的八卦鏡全部飛向空中,組成巨大的太極圖,將所有鏡麵傀儡吸入其中。沈硯辭發出怒吼,他的身體在金光中開始崩解:"不可能!你明明..."
    "因為我不僅是你的渡劫契,更是封印者的轉世。"林昭昭將銅鏡高舉過頭頂,鏡靈化作女將軍的虛影與她重合。沈硯辭體內的玄霄殘魂被強行拉出,在太極圖中發出淒厲慘叫。就在殘魂即將消散時,他突然衝向直播間方向,那裏還困著百萬觀眾的意識。
    林昭昭毫不猶豫地衝進鏡麵,眼前景象令她瞳孔驟縮。直播間化作無邊血海,觀眾們漂浮在血水中,脖頸的鎖鏈連接著中央巨大的血色銅鏡——那正是玄霄最後的命匣。沈硯辭的本體躺在鏡座上,嘴角掛著瘋狂的笑:"來吧,一起墜入永恒的深淵。"
    鏡淵深處傳來老道長的傳音:"擊碎命匣!但你會永遠困在這裏!"林昭昭握緊銅鏡,想起直播間裏那些信任她的留言,想起老嫗犧牲前的囑托。她將全身靈力注入鏡中,金光化作利劍刺向血色銅鏡。爆炸的瞬間,她聽見沈硯辭的嘶吼,聽見觀眾們的驚呼,也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這一次,換我來守護。"
    現實世界中,所有鏡麵同時震顫。當光芒消散,直播間的觀眾們驚恐地發現,屏幕裏的林昭昭嘴角滲血,而她身後,沈硯辭的身影正在徹底消失。最後一刻,林昭昭對著鏡頭露出微笑,手中的銅鏡映出朝陽初升的景象。但沒人注意到,她的影子裏,仍有一絲若隱若現的黑氣在遊走......
    第十一章:影中窺鬼
    朝陽穿透直播間的紗簾,在地麵投下細長的光影。林昭昭扶著桌沿緩緩起身,鏡中破碎的太極圖還在她瞳孔裏微微閃爍。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昭昭姐吐血了!剛剛是不是有鬼?"的留言刷得屏幕幾乎看不清畫麵,然而她的注意力全被自己斜斜拖在地板上的影子吸引——那抹黑影邊緣竟在詭異地蠕動,像極了玄霄纏繞的黑霧。
    手機在此時瘋狂震動,十七個未接來電全是道士協會。接通的瞬間,老道長焦急的聲音幾乎要衝破聽筒:"林姑娘!鏡淵崩塌時逸散的陰氣在城南聚集成煞,還有...沈硯辭的屍體不見了!"話音未落,窗外突然響起刺耳的刹車聲,七輛黑色商務車整齊停在樓下,西裝革履的男人舉著攝像機直衝直播間。
    "林小姐,我們是《超自然探秘》節目組。"為首的男人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像手術刀般銳利,"有觀眾拍到你直播時的靈異畫麵,開出三千萬請你獨家揭秘。"他身後的攝像機紅燈亮起,鏡頭上纏著的紅繩無風自動,繩結處隱約露出玄霄的妖紋印記。
    林昭昭的卦盤突然劇烈震顫,三枚銅錢同時立起。桃木珠在腕間發燙,她想起《幽冥祭典》裏的警示:"玄陰不散,借影還魂;財帛作餌,勾魂攝魄。"表麵微笑著請節目組稍等,實則悄悄將朱砂抹在門框上,符咒剛成,攝像師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瞳,舉起攝像機的手青筋暴起:"乖乖跟我們走!"
    打鬥聲驚動了整棟寫字樓。林昭昭撞碎落地窗逃向天台,身後追來的黑衣人竟能徒手攀爬牆麵,指甲化作半尺長的利爪。她摸出懷中銅鏡,鏡中映出驚人畫麵——城市上空漂浮著巨大的倒影,而沈硯辭正站在"影子城"的頂端,手中握著由無數鎖鏈編織的王冠。
    "看到了嗎?這是屬於我的新棋盤。"沈硯辭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天台地麵突然裂開,伸出無數隻漆黑的手。林昭昭被逼到邊緣時,手機突然響起陳姐的來電鈴聲。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看見自己在通話界麵的倒影正在冷笑,而真正的陳姐卻發來短信:"別接電話!他們篡改了通訊信號!"
    緊急關頭,道士協會的增援趕到。老道長擲出捆仙索纏住黑衣人,卻在接觸的刹那麵色大變:"這些不是人!是影傀!"影傀們被繩索灼燒的傷口中湧出黑霧,在空中凝成玄霄的半透明麵孔。林昭昭突然想起鏡淵中那絲殘留的黑氣,原來玄霄早就藏進了她的影子,借她的人氣收集信仰之力。
    "把你的恐懼、絕望,全都獻給我吧!"玄霄的虛影張開血盆大口,整座城市的影子開始扭曲。街道上行人的影子突然脫離本體,化作猙獰怪物撲向人群。林昭昭看著手機裏自己逐漸黑化的直播賬號,數萬條打賞彈幕正源源不斷轉化成玄霄的力量——原來那三千萬邀約,是為了將她推向輿論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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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邊緣的水箱突然炸開,冰冷的水潑在林昭昭身上。在水珠飛濺的瞬間,她從倒影中看到關鍵線索:玄霄的命門藏在"影子城"的鍾樓,那裏懸掛著由百萬觀眾的恐懼凝成的喪鍾。老道長將天師印塞進她手中:"用這個暫時壓製體內的殘魂!我們拖住影傀,你去鍾樓!"
    穿過扭曲的街道如同穿越噩夢。林昭昭看著便利店櫥窗裏自己變形的倒影,發現鏡中世界的時間竟在倒流——她回到了第一次給沈硯辭算命的直播間。玄霄的虛影坐在觀眾席首位,拍著手輕笑:"歡迎來到最終關卡,小祭品。"直播間的燈光突然變成詭異的綠色,所有道具化作鎖鏈將她纏住。
    千鈞一發之際,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來自"沈硯辭"的短信:"打破光源,相信真實的觸感。"林昭昭猛然醒悟,咬破舌尖將血噴向聚光燈。刺眼的光芒中,鏡淵裏的鏡靈虛影浮現,與她的影子重疊。當虛影揮出帶有女將軍靈力的一劍,直播間的幻象轟然破碎,前方不遠處,"影子城"的鍾樓正在發出攝人心魄的嗡鳴......
    第十二章:魂鍾鎮魂
    刺骨的寒風卷著黑霧撲麵而來,林昭昭站在“影子城”鍾樓之下,仰頭望著那口足有三層樓高的喪鍾。鍾身布滿密密麻麻的人臉浮雕,每一張麵容都扭曲著恐懼與絕望,正是那些在直播中被玄霄攝取心神的觀眾。喪鍾表麵流淌著粘稠的黑色液體,如同活物般不斷蠕動,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
    “終於來了。”玄霄的聲音從喪鍾深處傳來,帶著令人戰栗的威壓。整座鍾樓開始劇烈搖晃,地麵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縫隙,無數黑影從中湧出,化作麵目猙獰的惡鬼,張牙舞爪地撲向林昭昭。她握緊天師印,金光頓時從掌心迸發,將靠近的惡鬼灼燒得發出淒厲慘叫。
    然而,黑影越聚越多,如同潮水般無窮無盡。林昭昭感覺體內的靈力正在飛速流逝,玄霄殘魂帶來的灼燒感也愈發強烈。她想起《幽冥祭典》中的記載:“魂鍾一響,萬魂皆殤;唯有至純之魂,方可破之。”咬破舌尖,她將一口心頭血噴在天師印上,金光暴漲,暫時逼退了黑影。
    趁著這個間隙,林昭昭衝向鍾樓內部。樓梯蜿蜒向上,每一級台階都刻著古老的符咒,踩上去時便會發出痛苦的呻吟。牆壁上不斷閃過直播時的畫麵,那些信任她的觀眾,此刻都成了玄霄的力量來源。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但腳步卻愈發堅定——這一次,她絕不能再讓信任她的人失望。
    終於來到頂層,喪鍾近在眼前。鍾擺上纏繞著無數鎖鏈,每一根都連接著城市中某個角落,吸收著人們的恐懼與絕望。玄霄的虛影懸浮在鍾頂,沈硯辭的麵容已經徹底扭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紅光:“你以為能阻止我?太晚了!當喪鍾敲響第十二下,這個世界都將成為我的牢籠!”
    話音未落,喪鍾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震得林昭昭耳膜生疼。城市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街道上的黑影更加瘋狂地肆虐。林昭昭舉起天師印,試圖攻擊玄霄,卻發現金光在接近他時便被黑霧吞噬。她低頭看向手中的銅鏡,鏡靈女將軍的虛影浮現:“用我們的血脈,喚醒鎮魂之力!”
    林昭昭恍然大悟,再次咬破手腕,鮮血順著天師印的紋路流下。銅鏡與天師印同時發出耀眼光芒,融合成一把閃爍著金色符文的長劍。她握緊劍柄,縱身一躍,朝著玄霄刺去。然而,玄霄卻不閃不避,反而露出陰森的笑容:“蠢貨,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就在長劍即將刺入玄霄身體的瞬間,林昭昭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喪鍾傳來。低頭一看,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朝著玄霄飛去——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玄霄要的,是她至純之魂的獻祭!千鈞一發之際,鏡靈女將軍的虛影擋在她身前,替她承受了這致命一擊。
    “快走!去敲響鎮魂鍾!”鏡靈的聲音變得虛弱,“記住,用你的信念,喚醒沉睡的力量!”林昭昭強忍悲痛,轉身衝向喪鍾。黑影們瘋狂阻攔,利爪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但她恍若未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玄霄!
    終於來到鍾錘旁,林昭昭用盡全身力氣推動鍾錘。喪鍾發出沉悶的轟鳴,與玄霄的狂笑交織在一起。每敲一下,城市中的黑影便減弱一分,但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當第九聲鍾響時,玄霄的虛影開始變得不穩定,但喪鍾也迸發出強大的反噬之力,將她震得口吐鮮血。
    “放棄吧!你救不了任何人!”玄霄瘋狂大笑,“這個世界本就充滿絕望,隻有黑暗才是永恒!”林昭昭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錯了。隻要還有人相信光明,希望就永遠不會消失!”
    第十聲、第十一聲鍾響過後,林昭昭已經搖搖欲墜。最後一絲靈力即將耗盡之際,她想起直播間裏那些溫暖的留言,想起老嫗、老道長為她犧牲的畫麵,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拚盡全力敲響了第十二下喪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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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天動地的巨響中,喪鍾轟然炸裂,金光籠罩了整個城市。玄霄發出淒厲的慘叫,身影在光芒中支離破碎。林昭昭看著城市中的黑影逐漸消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她仿佛看到玄霄的一縷殘魂,鑽進了遠處某個路人的影子裏......
    當林昭昭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老道長守在床邊,見她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姑娘,你昏睡了三天三夜。這次多虧了你,城市才恢複了平靜。”林昭昭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她轉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街道上人們歡聲笑語,仿佛那場噩夢從未發生。
    但林昭昭知道,故事還沒有結束。她握緊手中的銅鏡,鏡中隱約閃過一絲黑影。玄霄的殘魂還在,而她,已經做好了再次戰鬥的準備......
    第十三章:暗潮又起
    晨光透過醫院的玻璃窗,在林昭昭的病床前投下斑駁光影。她轉動僵硬的脖頸,看著腕間逐漸淡去的桃木珠勒痕,那些在鍾樓與玄霄殊死搏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床頭櫃上的手機不斷震動,微信消息提示音像催命符般接連響起,滿屏都是粉絲關切的問候與媒體的采訪邀約。
    "別看了。"老道長推門而入,手中的羅盤指針還在微微顫動,"玄霄雖遭重創,但那縷殘魂..."他頓了頓,將一疊照片拍在桌上,"你自己看吧。"照片上,不同城市的監控畫麵裏,都出現了戴著兜帽的神秘人,他們的影子邊緣泛著詭異的黑霧,行走姿勢與玄霄如出一轍。
    林昭昭猛地坐起,牽動傷口悶哼一聲。最後一張照片讓她瞳孔驟縮——那是她直播間的後台監控截圖,角落裏的黑影正在擺弄桃木卦盤,月光下,隱約可見對方腕間戴著沈硯辭曾佩戴的百達翡麗。"這些殘影出現的地方,都發生了離奇失蹤案。"老道長皺眉道,"失蹤者全是八字極陰之人。"
    出院當天,林昭昭回到早已人去樓空的直播間。破碎的落地窗已被封死,牆麵殘留著朱砂符咒的痕跡,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她蹲下身,在地板縫隙中發現半枚帶血的紐扣,紋路與《超自然探秘》節目組那人西裝上的裝飾一模一樣。
    手機突然響起陌生來電,接通後隻有刺耳的電流聲,三秒後,一段音頻自動播放:"想要知道沈硯辭的真實身份嗎?明晚八點,東郊廢棄水廠。"背景音裏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還有若有若無的笑聲。卦盤在背包中劇烈震動,銅錢跳出"歸魂"卦象,這次卦象中,黑霧深處竟浮現出她自己的臉。
    夜幕降臨,廢棄水廠的鏽跡鐵門虛掩著。林昭昭握著銅鏡踏入,潮濕的空氣中混著腐臭與檀香。管道裏不時傳來滴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轉過拐角,她猛然停住腳步——水池中央漂浮著七具屍體,正是那晚追擊她的黑衣人,每個人胸口都插著刻有玄霄妖紋的匕首。
    "你終於來了。"清冷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林昭昭抬頭,隻見月光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倒掛在橫梁上,兜帽滑落的瞬間,露出的竟是沈硯辭的麵容。但那雙眼睛不再有人類的溫度,漆黑的瞳孔中流轉著妖異的紅光,"或者說,我該叫你...轉世的女將軍?"
    話音未落,水池突然沸騰,無數黑影化作觸手纏向林昭昭。她揮出天師印,金光所到之處,黑影發出慘叫。黑袍人卻在此時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她身後,冰涼的手指貼上她的後頸:"你以為用鎮魂鍾就能徹底消滅我?那些被我攝取的魂魄,早就成了我的養料。"
    林昭昭反手甩出五帝錢鎖鏈,卻被對方輕易捏碎。黑袍人掌心浮現出與喪鍾相似的紋路,地麵裂開縫隙,將她拽入黑暗。再次睜眼時,她置身於一個布滿鏡子的空間,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場景:幼兒園的孩子變成了青麵獠牙的怪物,陳姐的笑容逐漸扭曲,而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鏡中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本體。
    "歡迎來到我的新幻境。"黑袍人漫步而來,周圍的鏡子開始滲血,"這次,沒有鏡靈救你,也沒有道士支援。"他抬手召喚出無數鎖鏈,將林昭昭捆在中央的石柱上,"你知道沈硯辭為什麽會成為我的容器嗎?因為他從出生起,就是為我準備的祭品。"
    隨著黑袍人的講述,林昭昭的記憶被撕開一道口子。她看見千年前,玄霄在被封印前種下的詛咒,看見沈硯辭家族世代背負的使命,更看見自己每一世輪回,都會與玄霄的轉世產生糾葛。"而這一世,你親手將我喚醒。"黑袍人撫上她的臉,"多諷刺,不是嗎?"
    石柱突然開始發燙,林昭昭腕間的命鎖疤痕再次浮現。她咬牙冷笑:"你以為困住我就能得逞?別忘了,鎮魂鍾的餘威還在。"話音未落,鏡麵突然炸裂,老道長帶著數位道士破鏡而入,桃木劍散發的金光驅散了部分黑影。
    混戰中,黑袍人抓住機會遁入鏡中。臨走前,他的聲音回蕩在空間裏:"七日之後,月全食之夜,我會取走你最重要的東西。記住,這一次,整個城市都會為你陪葬。"林昭昭看著滿地狼藉,握緊手中的銅鏡。鏡中,自己的眼神愈發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不會再退縮。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監控屏幕,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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