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天外來敵,飛舟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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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雲的脊背在瞬間繃成弓弦。
    他反手將柳夫人往身後一帶,掌心觸到她腰間的軟甲,那是他親手為她打造的——此刻這觸感卻讓他喉間發緊。
    “老薄。”他壓低聲音,尾音被風扯得極輕,“刀別收,護著阿柔左右。”
    薄風的短刀本就出鞘三寸,聞言手腕一振,刀刃嗡鳴著彈出半尺,刀背擦過向雲肩頭時帶起細小的風刃。
    他沒說話,隻是用布滿老繭的手背碰了碰柳夫人攥著向雲衣角的手指——那是他們三人獨有的暗號,意為“我在”。
    柳夫人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望著飛舟上那道玄色身影,喉間發緊,卻硬是將湧到嘴邊的驚呼聲咽了回去。
    向雲後頸的碎發被她呼吸帶得輕顫,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營地,也是這樣的危機時刻,他也是這樣將她護在身後,說:“阿柔,閉眼睛數到十,我給你變個勝仗回來。”此刻她沒閉眼,反而踮起腳,將臉貼在他後背的甲葉上——金屬涼意透過布料滲進來,卻比任何誓言都讓她安心。
    飛舟上的冷笑像冰碴子砸下來。
    為首者指尖的金線雲紋隨著抬手動作流轉,腰間短刃突然泛起幽藍微光,那光與飛舟表麵的紋路同頻震顫。
    “誤入?”他聲線像刮過青銅的劍刃,“三百年前有個說書人也這麽說,後來他的血把這岩石染了半裏紅。”
    向雲的瞳孔驟縮。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高階符文波動,能量等級s  ,建議啟動防禦技能“玄甲”。】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刀柄——那是他從太平軍老將手裏得來的唐刀,刀鐔刻著“定亂”二字。
    三個月前在安慶城,這把刀劈開過七重箭雨;昨夜在恐懼之陣裏,它斬碎過人心最深處的夢魘;此刻,它要擋的是……天外飛舟的怒火。
    “嗖——”
    第一縷符文光束刺破空氣時,帶起焦糊的臭氧味。
    柳夫人的發絲被氣浪掀得掃過向雲下頜,他能清晰感覺到她的睫毛在自己後頸輕顫。
    薄風的短刀劃出半圓,刀身竟被光束烤得發燙,他低喝一聲“退!”,手臂一橫將兩人往側後方帶了三步——這三步讓光束擦著向雲左肩掠過,在岩石上灼出個焦黑的窟窿,青煙裏飄出幾縷熟悉的焦香——是恐懼之獸消散時,暗紋崩解的味道。
    “同源。”向雲脫口而出。
    係統同步彈出分析:【飛舟符文與恐懼之陣核心紋路重合度87,判定為同一體係。】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廟找到的殘卷,上麵畫著的“守墓人”服飾,正是玄色金線雲紋。
    原來所謂“禁地”,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迷宮,而是這群人的護界陣——而他們,誤打誤撞破了陣,成了闖入者。
    “閣下既然守著禁地,”向雲提高聲音,故意將“守”字咬得極重,“總該知道‘來者是客’的道理。”他的右手悄悄按在腰間的玉牌上——那是係統兌換的“言靈符”,能短暫幹擾符文波動。
    柳夫人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麽,悄悄將藏在袖中的銀哨抵在唇間——這是他們約定的“退”的信號。
    為首者的目光終於從三人身上移開,落在岩石地麵那片焦黑處。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玄色廣袖下的手指猛地攥緊:“是你們……破了恐懼之陣?”
    向雲心裏一凜。
    原來恐懼之獸根本不是隨機出現的幻象,而是護界陣的守關者。
    他們能站在這裏,恰恰證明已經通過了第一層試煉——可對方卻要殺他們,這說明……
    “殺!”
    第二波攻擊比第一波更猛。
    七道符文光束呈扇形籠罩下來,其中兩道直取柳夫人咽喉。
    向雲的“玄甲”屏障在身前驟然展開,金色光罩與幽藍光束相撞的瞬間,他聽見係統警報聲刺耳作響:【能量過載!
    防禦剩餘37!】
    薄風的短刀幾乎要燒起來。
    他反手將柳夫人推進向雲身側的空隙,自己迎著光束衝上去,刀身與光束相擊迸出火星:“奶奶的!老子當年在漠北砍過狼騎,今天倒要看看你這破光比馬刀快幾分!”
    柳夫人的銀哨剛要吹響,突然被向雲按住手腕。
    他的額頭沁著冷汗,卻朝她笑了笑:“別急,我有辦法。”係統界麵在他視網膜上跳動,最新任務提示讓他眼睛一亮——【觸發隱藏任務:破解守界者符文邏輯,獎勵:高階符文解析術】
    飛舟上的為首者已經抬起第二隻手。
    這一次,他指尖凝聚的光團比之前大了三倍,幽藍光芒映得三人的影子都泛著青。
    向雲望著那光團,突然想起恐懼之獸崩解時,暗紋是從眉心開始碎裂的——而飛舟的核心,不正是那道站在最前麵的玄色身影?
    “老薄!”向雲的聲音裏有了笑意,“等下我要是喊‘破’,你就往他腰間短刃砍。”
    薄風的刀頓了頓,突然咧嘴笑出白牙:“得嘞!老子這刀,就等開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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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夫人望著向雲發亮的眼睛,突然鬆開了銀哨。
    她知道,這雙眼睛裏有算計,有把握,還有……當年在雨林裏趟雷區時,那種“老子偏要活”的狠勁。
    飛舟上的光團終於成型。
    為首者的聲音裹在能量風暴裏,像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去死——”
    向雲的拇指重重按在玉牌上。
    言靈符碎裂的瞬間,他看清了為首者腰間短刃的紋路——與飛舟、與恐懼之陣,完全相同。
    “破!”他吼出聲。
    薄風的刀劃出一道赤弧。
    與此同時,向雲的唐刀已經出鞘三寸——不是進攻,而是……
    向雲的唐刀出鞘三寸,刀身卻並未朝前——他反手用刀背重重磕在焦黑的岩石上。
    係統剛在他腦海裏炸開【符文共鳴】的提示,地麵殘留的幽藍能量便如活物般竄入刀身,順著他的血脈往指尖湧。
    三個月前在破廟殘卷裏見過的"地脈引"圖紋突然在眼前浮現,他咬著牙將能量導向飛舟底部,喉間嚐到腥甜——這是強行調用不屬於自身的力量在反噬。
    "嗡——"
    飛舟發出破鑼似的哀鳴。
    為首者玄色廣袖猛地鼓脹,他不可置信地踉蹌半步,飛舟竟像被無形巨手攥住般傾斜三十度,尾部符文陣騰起青煙。
    柳夫人被向雲護在懷裏,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膛劇烈起伏,額角的汗滴砸在她額頭上,涼得驚人:"阿柔,抓緊我腰帶。"他低喘著,眼睛卻亮得像淬了火的刀尖——係統剛提示【符文引導成功,能量匹配度63】,這足夠打亂對方節奏。
    "不可能!
    你竟能操控符文?"為首者的金線雲紋在暴怒中泛起紅光,他腰間短刃的幽藍光芒幾乎要刺破皮膚,"三百年了,從沒有闖入者能......"
    "我們並無惡意!"向雲打斷他,故意將"惡意"二字咬得極重,左手悄悄按在柳夫人藏銀哨的袖扣上——若談判破裂,這聲哨能讓薄風立刻帶她撤離。
    他盯著為首者腰間短刃的紋路,那與恐懼之陣核心完全一致的暗紋突然讓他想起殘卷最後一頁的血字:"守陣者亦為困陣者","若繼續糾纏,隻會兩敗俱傷。"他加重語氣,"你我都清楚,這禁地的封印......"
    為首者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抬起的手懸在半空,玄色廣袖緩緩垂落。
    飛舟上的隨從們原本緊繃的弓弦鬆了半寸,其中一個戴青銅麵具的人突然壓低聲音:"主上,他提到了......"
    "住口!"為首者猛地轉頭,那聲斷喝震得飛舟符文陣都晃了晃。
    但他再看向向雲時,目光已從殺意向審視轉變。
    他緩緩抬起手,飛舟的攻擊光束應聲消散。
    玄色衣擺掃過焦黑的岩石,他一步一步走下來,靴底碾碎了半塊殘留的符文碎片:"看來你確實懂得一些禁忌之術,難怪能闖到這裏。"他的聲音不再像刮劍刃,倒像陳年酒壇裂開的細縫,漏出幾分沙啞,"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全身而退嗎?"
    向雲能感覺到柳夫人的指甲在他腰帶上掐出月牙印。
    薄風的短刀仍架在身前,但刀背已不再發燙——這是對方真正收勢的信號。
    他鬆開按在銀哨上的手,迎上為首者的目光:"我隻求一條生路,並願意交換情報。"話出口的瞬間,他想起三天前在破廟找到的半塊玉玨,那上麵刻著的"守"與"破",此刻正貼著他心口發燙,"關於恐懼之陣的破綻,關於地脈能量的流向......"
    "夠了。"為首者突然抬手。
    他的指尖幾乎要碰到向雲的鼻尖,卻在最後三寸頓住。
    遠處傳來風掠過山坳的嗚咽,但這聲嗚咽裏混著異樣的震顫——像是什麽龐然大物在地下翻身。
    "轟隆——"
    大地突然劇烈震動。
    柳夫人踉蹌兩步,向雲反手將她撈進懷裏,薄風的短刀"當"地插進岩石,整個人成了穩固的錨點。
    飛舟上的青銅麵具隨從突然尖叫:"不好,封印鬆動了!"他指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那裏的山體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隱約能看見裂縫裏翻湧的幽藍光芒,與飛舟符文同頻震顫。
    為首者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猛地轉頭看向飛舟,玄色廣袖在風裏獵獵作響:"撤!
    立刻撤回飛舟!"但他剛邁出兩步,地麵的裂縫已像活物般竄到腳邊,幽藍光霧裏傳來類似巨獸啃噬的聲響——那是封印在崩潰。
    "主上!飛舟啟動需要三分鍾!"另一個隨從的聲音帶著哭腔。
    為首者的手劇烈發抖。
    他看向向雲的眼神不再是審視,而是近乎哀求:"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向雲的係統突然瘋狂報警:【地脈能量紊亂!
    檢測到空間裂隙!】他望著裂開的地麵,終於明白三天前殘卷裏被撕掉的那頁寫著什麽——他們破解恐懼之陣的同時,也抽走了封印最關鍵的能量柱。
    他攥緊柳夫人的手,對薄風吼道:"護好阿柔!"又看向為首者,"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要活一起活——"
    "不!"為首者突然轉身衝向飛舟,玄色廣袖裏甩出三道金鏈,纏上飛舟的錨點,"你們本就不該存在!"
    但他的話音被更劇烈的震動撕碎。
    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吞噬了飛舟的左舷,吞噬了剛才還在尖叫的隨從,最後纏上向雲的小腿。
    柳夫人的銀哨終於吹響,尖銳的哨音混著薄風的暴喝:"抓緊老子!"向雲感覺腰上一緊,是薄風的手臂像鐵箍般扣住他和柳夫人。
    可地麵的吸力太強了,他們三人被扯得踉蹌著往裂縫裏倒,向雲最後看見的是為首者扭曲的臉,和飛舟頂部突然炸開的刺目藍光。
    失重感突然襲來。
    向雲本能地將柳夫人護在胸口,聽見她悶哼一聲,卻沒鬆開環住他脖子的手。
    黑暗像實質般湧來,他看不見薄風,聽不見飛舟的轟鳴,隻能感覺到裂縫裏的風灌進耳朵,帶著某種熟悉的焦香——和恐懼之獸崩解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向雲的係統跳出最後一條提示:【空間坐標紊亂,檢測到未知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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