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暗流湧動,誰在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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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雲的指節在腰間青銅短刃上叩出輕響,目光在柳夫人微顫的睫毛與薄風緊繃的下頜線之間來回掃過。密室裏沉悶的腐鏽味刺得鼻腔發酸,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某種金屬燃燒後的焦糊氣息。
    柳夫人垂頭時,發間那支青玉簪子在幽暗中泛著冷光,像滴凝固的淚。燭火搖曳,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投下細碎陰影,如同麵具裂開的紋路。
    "你們有什麽想告訴我的嗎?"他放輕了聲音,像在哄受了驚的戰馬,可尾音卻壓著淬了冰的銳度。話語落在石壁上,回音低沉如刀鋒貼耳而過。
    柳夫人的手指絞著裙角,指節泛出青白,原本柔潤的唇抿成一道細線:"雲...我..."
    "當啷——"
    薄風的短刀突然墜地,金屬撞擊青石板的脆響驚得人耳膜發疼,像是某種信號被觸發,連牆縫裏的塵埃都震得簌簌落下。
    他彎腰拾刀時,向雲瞥見他後頸暴起的青筋,像條蓄勢待發的蛇。皮膚下隱約可見脈搏跳動的節奏,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沒什麽。”薄風直起身子,刀柄在掌心攥出紅印,“就是……這鬼地方悶得慌。”
    向雲沒接話。
    他太了解這兩個人——柳夫人從前在醫館煎藥時,就算被藥罐燙到指尖,也會先朝他笑;薄風在戰場上砍翻二十個清兵時,刀尖都沒抖過。
    此刻他們眼底的躲閃,比虛空之主的黑霧更讓他心口發緊。
    "夜梟前輩,您先回去歇著。"向雲轉身看向縮在牆角的老人,"這密室的裂縫得找人加固,您腿腳不便,別跟著折騰。"
    老人扶著青銅拐杖起身,腰間銅鈴丁零當啷,像在替他歎氣:"小友心裏有數便好。"他佝僂著背往密道口挪,走到一半又回頭,渾濁的眼睛在柳夫人和薄風臉上掃過,欲言又止,最終隻搖了搖頭,消失在石階盡頭。
    腳步聲徹底消失後,向雲指尖輕輕點了點太陽穴。
    係統的藍光在意識裏炸開,掃描功能啟動的提示音像蜂鳴:“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建議擴大掃描範圍。”
    他的目光順著石壁上斑駁的水痕移動,忽然頓住——原本以為是苔蘚的暗紋,竟在係統藍光下顯露出浮雕的輪廓。那些刻痕仿佛有了生命,在光影中微微起伏,像是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星垣鼎鎮北,玄鐵弓守南,天樞鏡...照人心。"向雲低聲念出浮雕邊緣的古篆,指尖撫過刻痕裏的塵埃,觸感粗糙而冰冷,"原來三件聖物不僅是封印,更是...人心的試金石?"
    浮雕最下方的畫麵讓他瞳孔微縮:一團黑霧纏繞著兩個模糊的人影,其中一個舉著匕首刺向另一個的後背,黑霧裏浮出虛空之主的幽綠光痕。
    旁邊的小字被歲月磨得殘缺,但"棋子執念"幾個字還清晰可辨。
    柳夫人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溫熱的呼吸掃過他後頸,帶著淡淡的藥香,那是她常年接觸草藥留下的味道。
    "這是...古城的往事?"
    向雲反手握住她的手,觸感比平時涼了許多,甚至有些濕冷。他注意到她腕間的銀鐲——那是他在揚州城破時,從火場裏搶出來的嫁妝——此刻正微微發燙,像塊被丟進熱水的石頭。
    "你們聽說過能控製時間的神器嗎?"他突然開口,目光卻落在薄風身上。
    柳夫人的手在他掌心裏顫了顫,像是電流竄過。
    她抬頭時眼眶泛紅:"我...小時候聽父親說過。"語氣中夾雜著哽咽,"他說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後來...後來兵荒馬亂,就丟了。"
    "你怎麽沒早說!"薄風的聲音像炸雷,震得石壁落了層灰。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抓了抓後腦勺,"我是說...這線索太重要了。"
    向雲盯著他發紅的耳尖——薄風說謊時耳尖必紅,當年在邊境執行任務,他偷吃老鄉的烤紅薯被抓包,也是這副德行。
    密室裏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仿佛連呼吸都帶上了沉重的負擔。
    柳夫人抽回手,轉身去看浮雕,發梢掃過向雲手背;薄風彎腰撿起剛才掉落的短刀,刀刃在指尖轉出銀亮的弧,卻始終不敢看他的眼睛。
    向雲忽然笑了,笑得像春風吹過訓練場:"瞧我這急性子。"他拍了拍薄風的肩,又替柳夫人理了理被石屑弄髒的發鬢,動作溫柔得近乎親昵,"聖物的事不急在一時,等出了這密室,我請你們吃陳記的糖蒸酥酪——夫人上次說想吃,我可記著呢。"
    柳夫人的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暗下去,輕聲應了句"好"。
    薄風撓著後頸咧嘴笑,可那笑隻在嘴角掛了半秒,就被他用力抿住。
    向雲轉身走向密道口,靴跟碾碎幾片石屑,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像是踩在枯骨上。
    他能感覺到兩道視線像兩根細針,紮在後背——一根是柳夫人的,帶著幾分慌亂的溫度;另一根是薄風的,裹著層他讀不懂的沉鬱。
    係統在意識裏再次彈出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情緒異常,建議啟動深度觀察模式。”
    向雲摸了摸腰間的青銅短刃,刃身還沾著虛空之主的幽藍血漬,腥臭未散。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老長,像條隨時會撲出去的狼。
    "走啊。"他回頭對兩人笑,語氣輕鬆得令人懷疑方才的緊張隻是幻覺。
    柳夫人先抬腳,裙裾掃過浮雕上那團黑霧;薄風跟在她身後,短刀在腰間晃出細碎的光。
    向雲落在最後,看著兩團影子交疊著往密道口挪,忽然想起浮雕上那句被磨掉的話——
    "最鋒利的刀,往往藏在最信任的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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