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符文地圖,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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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舟引擎的轟鳴比方才弱了七分,像被寒風揉皺的破布,時斷時續地刮過冰原。
    向雲把青銅殘片塞進懷裏時,能感覺到那溫度透過粗布軍衣往皮膚裏鑽,和右臂暗紋的跳動頻率嚴絲合縫——像是兩把鎖在找同一把鑰匙。
    "雲郎。"柳夫人的指尖輕輕勾住他的袖口,她眼尾的血珠在晨光裏凝成細紅的冰晶,"那飛舟......是退了?"她另一隻手還懸在他左肩上方,沒敢碰那浸透血的布帶——方才替他擋光束時,她掌心的灼痕還泛著焦黑,此刻卻涼得像塊玉。
    向雲反手握住她的手,把那涼意往自己掌心裏按:"秦烈的人傷了元氣。"他望著東南方漸淡的引擎聲,喉結動了動,"但虛......"
    "虛空之主。"薄風突然插了一嘴,橫刀的指節捏得發白。
    他的狼皮披風被冰碴刮得毛都翻起來,卻還硬撐著用刀尖戳了戳方才地圖升起的冰縫,"老子方才數了,飛舟一共響了七聲炮,現在剩兩聲——"刀背重重磕在冰麵上,"那龜孫兒們怕是連半箱火藥都沒剩。"
    但他話音未落,冰縫裏突然迸出一串冰晶,其中一粒正打在薄風腳邊,"哢"地碎成星子。
    向雲的瞳孔驟縮——方才地圖消失前,冰縫深處那絲金芒,此刻竟沿著冰麵裂紋爬了出來,像條暗金色的蛇。
    "係統,掃描。"他低喝一聲,右眼虹膜閃過極淡的藍光——這是他穿越後綁定的金手指,此刻正將冰縫裏的能量波動轉化成數據流,在視網膜上投出密密麻麻的字符。
    柳夫人看著他突然變深的眉峰,心尖跟著顫了顫:"可是有問題?"
    "地圖是真的。"向雲鬆開她的手,指尖按在冰縫旁的符文上。
    係統提示在他腦海裏炸開:【檢測到上古封印能量,與宿主右臂聖紋同源度87】【第三件聖物位置確認:亡魂穀】。
    他喉結滾動兩下,"但秦烈說的"審判"......"
    "是陷阱?"柳夫人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雲郎,你肩上的傷還在滲血,昨日係統才提示你權杖融合度剛到六成......"
    "不是陷阱。"向雲打斷她,從懷裏摸出青銅殘片。
    殘片上半隻振翅的鳥突然亮了,在三人中間投出虛影——是方才那幅立體地圖的縮小版,昆侖山脈的輪廓裏,第三個紅點正像活物般抽搐,"係統說,這是"試煉"。"他盯著紅點所在的位置,那片被濃霧籠罩的山穀在虛影裏泛著青灰,"亡魂穀,傳聞有冤魂徘徊......"
    "屁的冤魂。"薄風把刀往腰間一插,蹲下來用指節敲了敲虛影裏的山穀,"老子在西北剿匪時聽過,那地兒的山岩會吸聲音,風一刮就跟人哭似的。"他突然抬頭,濃眉皺成團,"但係統說的封印......虛空之主的?"
    向雲沒答話。
    他右臂的暗紋突然發起燙,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鐵條在皮膚下劃拉。
    他咬著牙把殘片按在右臂上,那灼痛卻反而更凶了——暗紋竟順著血管往小臂爬,皮膚表麵凸起青紫色的筋絡,像要掙破血肉。
    "雲郎!"柳夫人驚呼一聲,伸手去扶他搖晃的身子。
    她的指尖剛碰到他的胳膊,就被燙得縮回手,"怎麽這麽熱?"
    向雲額角的汗砸在冰麵上,濺起細小的冰花。
    係統的警告聲在他腦子裏炸響:【聖紋融合度62,能量過載警告】【宿主生命體征:心率147,血壓160110】。
    他盯著右臂上不斷扭曲的暗紋,突然想起昨夜夢裏的場景——一片血色荒原上,他握著半截權杖,而暗紋正從手臂往心髒鑽,"不能再晚了"的呐喊幾乎要撕裂他的喉嚨。
    "薄風。"他咬著牙扯下左肩的布帶,血珠順著鎖骨往下淌,"警戒四周。"
    "警戒個屁!"薄風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風,裹住向雲的右臂,"你他娘的再撐著,老子現在就把你綁回營地找大夫!"他的手在發抖,聲音卻吼得震耳,"上次在漠北中了毒箭都沒見你這麽......"
    "是融合的問題。"向雲抓住薄風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係統說,聖紋需要第三件聖物才能完全穩定。"他抬頭看向柳夫人,眼神卻像燒紅的鐵,"夫人,昨夜我夢到......"
    "我知道。"柳夫人突然蹲下來,用未受傷的左手捧住他的臉。
    她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冰得他一顫,"你夢到荒原上的血,夢到權杖在喊你的名字。"她吸了吸鼻子,把他額前的濕發撩開,"但你說過,春天的冰麵扛不住第一縷風。"
    向雲突然笑了,血沫從嘴角溢出來。
    他反手握住柳夫人的手,按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右臂上:"那縷風,可能就在這地圖裏。"他盯著冰縫裏還在爬動的金芒,係統的數據流突然閃過一行字:【封印能量可壓製聖紋暴走】。
    "薄風,把殘片給我。"他伸出左手,掌心還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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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風罵罵咧咧地把殘片塞進他手裏。
    向雲剛接住,殘片上的鳥紋突然發出刺目金光,和冰縫裏的金芒連成一線——像是兩根琴弦被同一根手指撥動,嗡鳴震得三人耳膜發疼。
    "看!"柳夫人指著冰麵。
    方才地圖消失的位置,竟緩緩浮起一層淡金色的光膜,上麵的紋路和殘片上的鳥紋嚴絲合縫,"是......地圖的投影?"
    向雲的右臂突然不疼了。
    他望著那層光膜,係統提示像潮水般湧來:【檢測到能量共鳴】【建議宿主利用封印能量引導聖紋】。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把殘片按在光膜上——
    "轟!"
    冰麵猛地一震,三人踉蹌著扶住彼此。
    向雲卻盯著光膜裏浮現的新紋路,那是亡魂穀的詳細地形圖,每條溝壑都泛著幽藍的光。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因為在地形圖最深處,有個極小的符號在閃爍——和他右臂暗紋的起點,一模一樣。
    "得現在去。"他扯下薄風裹在他臂上的披風,血已經把狼皮染成了暗紅,"再晚......"
    "再晚聖紋就會反噬?"柳夫人替他說完,從懷裏摸出個青瓷瓶,倒出兩顆朱紅藥丸塞進他嘴裏,"這是張神醫新配的固元丹,能撐三個時辰。"她替他係好領口的盤扣,指尖在他喉結上輕輕一按,"我和薄風跟著你。"
    "不行。"向雲抓住她的手腕,"亡魂穀的霧有毒,上次偵察兵去了七個,回來隻剩半條命。"他轉向薄風,"你帶二十個暗衛在穀外守著,夫人......"
    "我會用銀針閉氣。"柳夫人抽回手,從發間取下根銀簪,在指尖轉了個圈,"當年在繡樓學女紅時,師傅說"銀針透百穴,生死一線牽"。"她的眼尾還凝著血珠,此刻卻亮得像淬了火的劍,"雲郎,你忘了?
    我是你的妻,不是需要藏在繡閣裏的小姐。"
    向雲望著她,突然伸手把她拉近,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柳夫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混著血味,像極了他們初遇時——她舉著藥箱衝進亂軍,銀針紮進他大腿的毒瘡時,也是這樣清冽的味道。
    "好。"他退開半步,把殘片和光膜的投影一起收進懷裏,"薄風,去把玄鐵馬牽來。"
    "得嘞!"薄風應了一聲,轉身往營地跑。
    他的狼皮披風在風裏獵獵作響,像麵燒著的旗。
    向雲望著他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柳夫人。
    她正低頭替他整理肩帶,發梢掃過他的下巴,癢癢的。
    冰縫裏的金芒還在爬,這次卻順著他的靴底,往懷裏的殘片鑽——像是有什麽東西,急著要和他懷裏的光膜投影見麵。
    他摸了摸胸口,殘片的溫度已經燙得驚人。
    係統突然彈出新提示:【建議宿主展開符文地圖,能量共鳴將增強】。
    向雲盯著柳夫人低垂的眼睫,喉結動了動——
    "夫人,"他輕聲說,"把地圖......"
    遠處突然傳來薄風的吼聲:"馬廄那邊有動靜!"
    向雲的瞳孔驟縮。
    他反手抽出柳夫人發間的銀簪,護在她身前——冰原的風卷著雪粒刮過來,他卻聽見了金屬摩擦的聲音,像極了秦烈手下特有的淬毒弩箭。
    而在這混亂中,他懷裏的殘片和光膜投影突然同時發燙。
    向雲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順著他的血管往上爬,在他掌心凝成一股熱流——那是展開符文地圖的衝動,像春天的第一縷風,急著要掀開冰麵下所有的秘密。
    向雲的指尖剛觸到衣襟,薄風的吼聲便像冰錐般紮進耳膜。
    馬廄方向傳來的金屬刮擦聲驟然清晰,是淬毒弩箭特有的嗡鳴——秦烈的暗衛竟繞過冰原防線,摸到了後方補給點。
    “夫人,退到冰棱後麵!”向雲反手將柳夫人往三指寬的冰棱後一帶,銀簪在掌心被攥得發燙。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混著殘片灼燒的聲響,係統提示瘋狂刷屏:【能量共鳴度89】【展開符文地圖可激活防禦陣法】。
    右臂的暗紋又開始抽搐,這次卻帶著某種牽引感,像在催促他做什麽。
    “雲郎!”柳夫人被推得踉蹌,發間珠釵撞在冰棱上叮當作響。
    她望著向雲因疼痛而繃緊的下頜線,突然想起昨夜他攥著她的手說“聖紋需要第三件聖物才能活”,喉間一哽,“我幫你擋!”她摸出發間另一根銀針,指尖在掌心快速點了三下——這是當年跟醫婆學的閉氣訣,能讓她在毒霧裏多撐半柱香。
    “不用。”向雲突然鬆開她的手腕。
    他扯開衣襟,將殘片和光膜投影一並按在雪地上。
    金芒“轟”地炸開,冰麵竟像被燙化的蠟,滋滋冒著白汽,露出下麵刻滿古獸紋的青石板。
    殘片上的振翅鳥紋與石板紋路嚴絲合縫,原本淡金色的光膜“唰”地鋪展成丈餘長卷,昆侖山脈的立體投影在兩人頭頂流轉,第三個紅點——亡魂穀的位置,正泛著血一樣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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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杖!”向雲低喝一聲。
    腰間那截半尺長的青銅權杖突然震顫,“嗡”地飛入他掌心。
    權杖頂端的饕餮紋睜開眼,兩道金光射向符文地圖。
    他能感覺到權杖在發燙,像條活物順著手臂往心髒鑽,而右臂的暗紋竟主動迎上去,在皮膚下交織成新的圖案。
    “這是……融合?”柳夫人屏住呼吸。
    她看見向雲額角的汗滴落在符文地圖上,瞬間凝成冰晶,而他的瞳孔裏正流轉著暗金色的光,“雲郎?”
    “疼。”向雲咬著牙笑,嘴角滲出的血珠落在權杖上,被饕餮紋“咻”地吸了進去。
    係統提示在他腦子裏炸成一片:【能量融合度50】【聖紋穩定度+15】【精神力提升至s級】。
    他能清晰聽見三百步外馬廄裏暗衛換弩箭的聲響,能聞到柳夫人發間藥香裏混著的血鏽味,甚至能看見冰棱背麵薄風正貓著腰往這邊跑,靴底的冰碴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大哥!”薄風的狼皮披風掃過冰麵,帶起一串雪粒。
    他手裏提著兩柄雁翎刀,刀身上還沾著暗衛的血,“馬廄的龜孫兒被老子宰了四個,剩下的往西南跑了——你這是……”他的聲音突然卡住,盯著向雲周身流轉的金色光膜,“這他娘的是啥陣法?”
    “符文陣法。”向雲閉了閉眼。
    權杖的熱度順著血管漫遍全身,右臂的灼痛竟奇跡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充盈感,像身體裏住進了一團活火,“係統說能擋迷霧生物。”他睜開眼時,瞳孔裏的暗金更濃了,“夫人,過來。”
    柳夫人剛跨出冰棱,光膜便自動擴開半尺將她裹住。
    她伸手碰了碰光膜邊緣,指尖傳來絲綢般的觸感:“像……像活著的結界。”
    “是活著的。”向雲握緊權杖。
    他能感覺到陣法在呼吸,隨著他的心跳收縮擴張。
    係統突然彈出緊急提示:【檢測到亡魂穀方向異常波動】【建議立即撤離】。
    幾乎同時,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低語聲,像有人在他耳邊念誦古老的咒文,“回來……回來……”
    “那是……”薄風的刀突然“當啷”落地。
    他盯著東南方——原本青灰的亡魂穀方向,濃霧正像煮沸的水般翻滾,霧裏隱約浮著綠色的磷火,“他娘的,上次偵察兵說的霧毒要發作了?”
    向雲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低語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夾雜著熟悉的音調——是上個月犧牲的偵察兵小伍的聲音,是前月被迷霧卷走的馬夫老張的聲音,“大人,帶我們回家……”
    “是幻聽。”柳夫人按住他的手背。
    她的銀針已經紮進自己人中穴,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雲郎,這是迷霧的詭術,和當年滇南的瘴氣一樣,專挑人心軟處戳。”
    向雲深吸一口氣。
    權杖在掌心發燙,暗紋順著手臂爬到他後頸,將那些低語聲擋在耳膜外。
    他望著翻滾的濃霧,突然看見霧裏有黑影在蠕動——不是人,不是獸,是團裹著黑毛的肉瘤,正用無數條觸須扒拉著地麵,“迷霧生物。”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棱,“薄風,帶夫人先撤到二十裏外的岩穴,我斷後。”
    “放屁!”薄風彎腰撿起刀,刀尖直指濃霧,“要撤一起撤,老子還沒怕過……”
    “聽他的。”柳夫人突然按住薄風的手腕。
    她望著向雲眼底的暗金,突然笑了,“雲郎的陣法能撐半柱香,我們在岩穴等他。”她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塞進薄風手裏,“這是避霧丹,含在舌下。”
    薄風張了張嘴,到底沒再反駁。
    他扯住柳夫人的手腕,倒退著往岩穴跑,狼皮披風在風裏獵獵作響,像麵燃燒的旗。
    向雲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冰棱後,轉身揮起權杖。
    符文陣法“轟”地擴展開來,將整片廢墟罩在金光裏。
    迷霧生物的觸須剛碰到光膜便發出“滋啦”的焦糊味,黑毛簌簌掉落,露出下麵潰爛的紅肉。
    他能感覺到陣法在消耗他的精神力,每多撐一秒,太陽穴便多跳一次,但係統提示卻在這時跳出:【聖紋融合度78】【能量儲備+20】。
    “來啊。”向雲低笑一聲。
    他揮動權杖,陣法邊緣騰起金色火舌,將最近的迷霧生物燒成灰燼。
    風裏的低語聲突然變成尖叫,像是被觸怒的野獸。
    他望著亡魂穀方向翻湧的濃霧,突然發現符文地圖上的紋路變了——原本清晰的山穀溝壑被新的暗紋覆蓋,那些紋路竟和他後頸的聖紋一模一樣。
    “雲郎!”柳夫人的聲音從岩穴方向傳來,“快過來!”
    向雲收了陣法,轉身往岩穴跑。
    他能聽見迷霧生物在身後追,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能聽見柳夫人在喊他的名字。
    當他衝進岩穴時,薄風正用刀劈著冰塊,柳夫人則捧著符文地圖,指尖輕輕撫過變化的紋路:“雲郎,地圖……”
    “我看到了。”向雲接過她遞來的水囊,灌了一口。
    冷水順著喉嚨往下淌,卻壓不住胸口的灼熱。
    他盯著地圖上的新紋路,突然想起昨夜夢裏的血色荒原,想起權杖在喊“不能再晚了”,喉結動了動,“能趕在時間耗盡前找到。”
    柳夫人沒再問。
    她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卻落在他後頸的聖紋上——那些暗紋不知何時爬過了衣領,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岩穴外,亡魂穀的濃霧如潮水般湧來。
    月光被濃霧吞得幹幹淨淨,隻餘下一片混沌的灰。
    向雲望著那片灰,能聽見霧裏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能聞到腐肉混合著花香的怪味,能感覺到聖紋在皮膚下跳動,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該走了。”他將符文地圖收進懷裏,權杖在掌心發燙。
    岩穴外的濃霧翻湧得更急了,隱約能看見霧裏有團巨大的黑影,正緩緩抬起它滿是觸須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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