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魔影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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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淵的指節在岩壁上抓出五道血痕。
    喉結處的凸起突突跳動,冰霜正順著頸動脈向心髒蔓延,每口呼吸都帶著碎冰渣的刺痛。
    他聽見女子帶著哭腔喊他表字,那聲音卻像是隔著黃河水傳來。
    "別碰我!"
    他甩開女子伸來的手,後背重重撞上石壁。
    幽藍光屑突然聚成火把形狀,照亮祭壇暗道盡頭的青銅凹槽——那裏殘留著半枚焦黑的火折子,是賴崇上個月生辰時從韃子參將懷裏摸來的戰利品。
    冰霜攀上耳垂的瞬間,八百鐵騎踏碎冰河的聲音在顱骨裏炸響。
    史淵看見自己站在廣武山巔,左手握著融化的虎符,右手提著染血的馬槊。
    有個聲音在經脈裏咆哮,要他把眼前哭成淚人的女子撕成碎片。
    "朱重八!"
    女子突然用額頭抵住他冰涼的掌心,暗紅紋路從她後頸蔓延到兩人交握處。
    史淵渾身劇震,霸王係統殘存的能量像火星濺入油鍋,在丹田處騰起赤金色光芒。
    他忽然想起滁州城頭,劉福通教他練氣時說過的話:"煞氣如野馬,要套轡頭得先喂飽它。"
    "拿...火折子......"
    當女子顫抖著點燃火絨時,史淵用最後的清醒將右手按進青銅凹槽。
    祭壇底部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二十八道赤紅光柱從岩縫射出,竟把追進來的幽藍符文釘在半空。
    虎符融化形成的金屬液突然沸騰,沿著他手臂的蛛網血紋逆流而上。
    賴崇凍僵的手勢在眼前閃過。
    史淵發狠咬破舌尖,就著滿嘴血腥氣將霸王係統的能量擰成繩套。
    那團在髒腑間橫衝直撞的陰寒力量被赤金光芒罩住的刹那,整個地宮殘留的殺伐之氣突然倒灌進他天靈蓋。
    女子看著史淵眼瞳變成詭異的金銀異色。
    他後背的凸起在光柱照射下顯露出輪廓——那是個戴十二旒冠冕的帝王虛影,此刻正被六條赤鏈纏住脖頸。
    "找...到...了......"
    史淵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時,冰霜已經覆滿他左側臉頰。
    霸王係統發出瀕臨崩潰的警報,但他反而咧開結霜的嘴角。
    當年在濠州城頭被亂箭射穿肩膀時,他也是這樣笑著扯斷了雲梯鉤索。
    暗河的水聲突然變得清晰。
    史淵將意識沉進丹田,看著那團被赤金光芒包裹的幽藍能量。
    係統剩餘的能量隻夠維持半盞茶時間,但他要的根本不是封印。
    岩壁上的流水紋路開始倒轉,女子驚恐地發現兩人影子正在融合。
    史淵體內傳出金石相擊的脆響,他按住女子後頸命門穴,啞著嗓子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冉閔的轡頭,該換人執鞭了。"
    當最後一塊墜石徹底封死地宮入口時,史淵瞳孔裏的金銀光芒突然熄滅。
    他保持著盤坐調息的姿勢,周身三尺內的水汽凝成冰珠懸在半空,而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在經脈深處展開。
    本章完)史淵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丹田裏赤金光芒與幽藍能量絞成螺旋。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根經脈的裂痕,冰霜正沿著任脈向膻中穴侵蝕。
    霸王係統的警報聲在意識深處忽遠忽近,像是濠州城頭被風吹散的更鼓。
    "還剩三息。"
    他默念著劉福通教的吐納口訣,將滲入奇經八脈的赤金能量收束成網。
    幽藍能量突然暴起,幻化成披甲戰馬的形狀撞向心脈,卻被他提前埋在手少陰心經的炁牆彈回。
    冰晶碎裂聲在五髒六腑間回蕩,史淵喉頭湧上腥甜,齒縫間溢出的血線剛落地就凍成紅珠。
    賴崇把火折子殘片捏得咯吱作響。
    他半跪在三步外的石階上,左肩還留著方才抵擋符文時燒焦的傷口。
    當看到史淵左耳垂凝結出冰棱,他猛地扯開皮甲暗袋,露出五顆用油紙包著的霹靂雷火彈——這是上月攻打濟南府時從元軍火藥庫順來的。
    地宮穹頂簌簌落灰,女子攥著史淵的魚鱗甲下擺不敢鬆手。
    她後頸的暗紅紋路已褪到鎖骨位置,眼角還掛著將凝未凝的淚珠。
    當史淵體表蛛網狀血紋開始泛金光時,她突然抓起賴崇的匕首劃破掌心,把滲血的手掌按在史淵足三裏穴上。
    "你瘋了?"賴崇的驚呼卡在喉嚨裏。
    血珠沿著經絡逆流而上的瞬間,史淵丹田裏的赤金大網突然收縮。
    幽藍能量發出類似琉璃炸裂的脆響,被硬生生壓進帶脈末端的空竅。
    霸王係統的警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齒輪咬合的金屬摩擦音,他眼前閃過半透明的篆體文字:【煞氣轉化率61...83...99】
    岩縫裏滲出的地下水突然沸騰,懸在空中的冰珠叮叮當當砸落。
    史淵周身三尺內的水汽凝成白霧,又在某個臨界點轟然炸開。
    女子被氣浪掀翻在地,抬頭時正看見史淵脊椎爆出炒豆般的骨節響動,覆蓋左臉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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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賴崇嗅到熟悉的血腥氣——當年在滁州巷戰,史淵獨守城門捅穿第七個百夫長時,身上騰起的就是這種混著鐵鏽味的煞氣。
    他顧不得擦流進眼睛的汗,抓起雷火彈往祭壇邊緣挪了半尺,給史淵留出足夠的調息空間。
    "咳...咳咳!"
    史淵突然彎腰咳出兩口黑血,血泊裏浮著細碎的冰碴。
    他右掌撐地的青石板寸寸龜裂,裂紋裏滲出赤金色的光。
    當女子哭著撲上來時,他抬手接住了對方,手背凸起的血管裏流淌著熔岩般的金紅色。
    賴崇的雷火彈掉在腳邊。
    他怔怔看著史淵後背——那個帝王虛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副殘缺的鎏金鎖子甲紋身,甲片縫隙裏還跳動著未熄滅的火星。
    "係統升級完畢。"
    史淵抹了把臉上的冰水,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
    他試著握拳,空氣在指縫間擠壓出爆鳴聲。
    女子捧著他恢複血色的左臉又哭又笑,發間的白玉簪被方才的氣浪震出裂痕,此刻正反射著祭壇殘餘的赤紅光柱。
    賴崇突然指著穹頂怪叫:"天殺的!石頭在發光!"
    三人頭頂的墜石表麵浮現出星圖狀紋路,最亮的七顆星正好對應北鬥方位。
    史淵眯起眼睛,認出這是劉福通教過的"貪狼吞煞"陣圖。
    他抬腳跺向陣眼位置的搖光星,地宮突然劇烈晃動,封死入口的墜石轟隆隆向兩側退開。
    "走!"
    史淵左手拎起賴崇後領,右手攬住女子腰肢,足尖點地躍出三丈。
    他落地時在岩壁上借力扭轉,躲過崩落的鍾乳石雨。
    當最後一塊碎石砸在腳後跟時,三人終於衝出正在坍塌的地宮,滾進山腰處的柏樹林。
    晨霧被朝陽撕開缺口,史淵躺在厚厚的腐葉堆上喘氣。
    他攤開手掌,看著陽光穿透指縫在掌心留下光斑,經脈裏奔湧的力量比滁州突圍時強了三倍不止。
    女子伏在他胸口聽著心跳,突然噗嗤笑出聲:"你的心擂鼓似的,吵耳朵。"
    賴崇癱坐在樹根旁檢查雷火彈,突然指著東南方天空倒吸冷氣。
    史淵翻身坐起時,頸後汗毛根根直立——雲層間裂開道百丈長的暗紫色縫隙,像是被人用巨斧劈開的傷口。
    沒有雷聲,沒有颶風,但某種令人牙酸的擠壓聲正從裂縫深處傳來。
    "比地宮裏的符文危險十倍。"史淵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霸王係統在視網膜上投射出不斷跳動的危險評級。
    他按住想要起身查探的賴崇,從對方皮甲暗袋摸出塊壓碎的麥餅塞進嘴裏咀嚼。
    女子解下腰間皮囊遞過來,史淵仰頭灌水時瞳孔驟縮。
    暗紫裂縫邊緣正在滲出墨汁般的物質,這些黑霧墜落到半空便凝成骷髏形狀,又在陽光照射下消散。
    他忽然想起霸王係統升級時閃現的提示:煞氣轉化率99。
    殘留的1在經脈深處隱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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