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輛鋥亮的黑色汽車停在司晨大廈前。車門打開，葉九邁著利落的步伐走下車。
    她今天特意打扮得格外職場化——淡粉色修身西裝搭配同色係西褲，內搭一件剪裁精致的白襯衫，一雙漂亮銀色高跟鞋，整個人顯得幹練又不失優雅。她懷裏抱著一份裝幀精美的簡曆，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文件邊緣。
    "叮"的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葉九低頭查看，是司野發來的消息：我到了，你說，我能被錄取嗎？好緊張啊！
    司野的回複幾乎秒到：肯定能錄取。
    葉九∶為什麽這麽肯定？
    司野∶因為我的入職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看眼緣。
    葉九∶嗬嗬，懂了。
    她收起手機，抬頭正要繼續往前走，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腳步一頓——公司門口排著一條蜿蜒的長隊，至少有兩三百人，隊伍甚至拐到了隔壁街區。
    "站住！"一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突然攔住她，"你是公司員工嗎？工牌呢？"
    葉九下意識後退半步，晃了晃手中的簡曆："我不是員工，是來麵試的。"
    保安努了努嘴，指向隊伍的末尾："那邊排隊去。"他的語氣裏透著明顯的不耐煩，顯然今早已經被無數麵試者問過同樣的問題。
    "這些都是來麵試的？"葉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數著人頭。
    "嗯。"保安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葉九小聲嘀咕："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超市免費發雞蛋呢..."
    "你不知道嗎？"排在隊伍中間的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孩突然轉過身來搭話，"這次招聘男女不限。"
    "這不是很正常嗎？"葉九疑惑地歪頭。
    女孩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以往司晨招助理都隻要男性，這次破天荒放開政策了。你猜為什麽？"
    "因為...想招個女的？"葉九試探著回答。
    "沒錯！"另一個女孩激動地拍了下手，"這可是能見到司晨掌權人的機會，光是麵試就值了！"說話間，她不著痕跡地往前挪了半步，正好插在葉九前麵。
    葉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搭訕是為了插隊。她無奈地排在女孩後麵，好奇地問："你們來麵試就為了看一眼掌權人？"
    "那當然！"女孩雙眼放光，"司晨房地產的掌權人司少可是商界傳奇！傳聞他就像坐在王座上的帝王，身邊卻從沒有任何女人和緋聞。強大、神秘，光是想象他那張臉就讓人窒息..."說著還誇張地捂住胸口。
    葉九嘴角抽搐，心想這姑娘怕不是魔怔了。
    "看你這反應，該不會真想來應聘這個臨時助理吧？"女孩上下打量著葉九，眼神裏帶著憐憫。
    "有什麽問題嗎？"葉九不解。
    "嘖，你太天真了。"女孩湊近幾分，壓低聲音道，"這個司少不僅神秘，還是個出了名的職場吸血鬼。這次招聘太反常了——臨時助理隻做10天，之後肯定會被掃地出門。要我說，他們就是想找免費勞動力！"
    葉九若有所思。按照副本世界的規則，這推測不無道理。"所以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也不全是。"女孩狡黠一笑，"招聘上寫了，參加招聘的落選者買房能打九五折。"
    "這也行？"葉九哭笑不得。
    原來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裏，有人為折扣，有人為八卦，真正來應聘的恐怕寥寥無幾。
    "那你們知道招聘條件嗎？"葉九突然想到什麽。
    女孩搖搖頭，轉身拍了拍前麵的女生："你知道招聘條件嗎？"
    "不知道。"前麵的女生同樣茫然，又繼續向前詢問。
    就這樣，問題像擊鼓傳花一樣在隊伍中傳遞，最終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沒人知道具體招聘條件。
    葉九頓時明白了：這場招聘的真正條件，恐怕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雖然知道這次招聘自己肯定會入選，但葉九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真的被司晨的掌權人看中了......"
    排在隊伍前麵的女孩立刻雙眼放光，雙手捧著臉頰做陶醉狀："我有啥學曆啊，要真是這樣，那他肯定是看上我了！"
    葉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司野是她的，誰也不能搶！
    沒過多久，保安終於打開大門，第一批麵試者魚貫而入。大約二十分鍾後，這批人陸續出來，但葉九敏銳地發現——進去時明明是二十人，出來卻隻剩十八個。
    "咦？怎麽少了兩個人？"隊伍裏立刻騷動起來。
    "臨時助理隻需要一個，也沒說有複試環節啊......"有人小聲嘀咕。
    "該不會是選好了吧？那我們豈不是白排隊了？"
    "別急，看第三批已經進去了，說不定還有機會。"
    葉九攥緊了簡曆，手心微微出汗。她下意識摸出手機想給司野發消息，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鎖上了屏幕——他現在正在麵試，不能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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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九身後的隊伍仍在不斷加長。隨著隊伍前進，她終於能看清公司大廳的全貌——那裏儼然變成了一個熱鬧的售樓現場。巨大的ed屏幕循環播放著樓盤宣傳片，西裝革履的講解員正在激情演說，銷售員們穿梭其間，手裏拿著厚厚的合同。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之前進去"麵試"的人，有的在沙盤前研究戶型，有的已經坐在簽約區簽合同，甚至還有人舉著"喜提新房"的牌子在和銷售員合影留念。
    葉九扶額搖頭，心想：這個男人，真是一點賺錢的機會都不放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不愧是商業奇才，連招聘會都能變成促銷活動。
    正當她暗自感慨時，身後傳來一陣不安的竊竊私語：
    "你們發現沒？剛才那批又少了三個人......"
    "這該不會是什麽新型騙局吧？"
    "或者更可怕......"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生壓低聲音，"你們還記得上個月那個新聞嗎？某公司假借招聘名義......"
    葉九豎起耳朵聽著這些越來越離譜的猜測，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她注意到那些簽完合同的人都被禮貌地引導至側門離開——這棟摩天大樓肯定不止一個出口。想來他們要麽是走了vip通道，要麽是被邀請參加後續活動，總之絕不可能是什麽"虐殺現場"。
    "進！"保安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葉九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西裝領口，邁步向麵試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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