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遼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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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熙三年,趙光義在東京講武殿摔碎《平戎萬全陣圖》,地圖上的幽州城被朱砂染紅。他望著殿前的禁軍,想起高粱河之戰中自己中箭南逃的狼狽,手指重重戳在“幽雲十六州”上:“朕寧可府庫空虛,也要複漢家故地!”殿外,潘美攥緊了手中的《曹彬兵法》殘卷,掌心全是冷汗。
    耶律隆緒在幽州城頭望見宋軍大旗時,正與蕭太後研習《貞觀政要》。“漢人有句話叫‘兵貴神速’,”蕭綽撥弄著頭盔上的雕鷹,“傳旨,命耶律休哥繞後斷其糧道。”當她的銀槍挑落宋將李繼隆的帥旗時,身後的契丹鐵騎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萬歲”——這個被漢人稱為“鐵血紅顏”的太後,用實力證明了遊牧王朝的軍事智慧。
    狄青在邕州披發戴銅麵具衝鋒時,叛軍望見他宛如鬼神。他想起範仲淹贈的《左氏春秋》,刀柄上“盡忠報國”的刻痕硌得掌心發疼。“破賊後,吾當解甲讀書。”他對部將張忠說,卻不知自己的戰功,終究抵不過文臣一句“麵涅猶存,非將相體”。
    完顏阿骨打在會寧府誓師,女真勇士的“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吼聲震碎冰河。他望著遼國使者送來的“生女真節度使”印信,突然用女真文在樺樹皮上寫下戰書:“遼以賓鐵為號,取其堅也,然賓鐵雖堅,終亦有鏽,唯金不變。”從此,“大金”的旗幟在白山黑水間獵獵作響。
    嶽飛在朱仙鎮大破拐子馬,“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嶽家軍讓金人膽寒。他望著黃河對岸的“中興四將”軍旗,想起母親刺在背上的“盡忠報國”,忽然接到十二道金牌。“十年之功,廢於一旦!”他攥緊了《武穆遺書》手稿,卻隻能勒馬南望——汴梁城的父老,還在金兵的鐵蹄下等待王師。
    成吉思汗在斡難河召開忽裏勒台大會,諸王將他擁上“成吉思汗”的寶座。他指著中原方向,對木華黎說:“金帝完顏永濟,吾聞其乃庸懦之輩,可取而代之。”當蒙古鐵騎踏破居庸關時,金中都的宮殿正在焚燒,哀宗完顏守緒望著太祖完顏阿骨打的畫像,忽然想起章宗完顏璟臨終前的歎息:“女真漢化日深,騎射之能漸廢矣。”
    文天祥在大都監獄寫下《正氣歌》,窗欞的鐵柵欄切割著月光。他望著案頭的《春秋》竹簡,想起臨安陷落後,陸秀夫背著幼帝投海的場景。“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墨跡未幹,忽必烈的勸降使者已至,他卻撫摸著腰間的“狀元及第”玉佩——這是大宋最後的風骨,不可折,不可辱。
    李清照在臨安城聽見“靖康之變”的傳聞時,正在整理趙明誠的《金石錄》。她望著丈夫臨終前的絕筆“取宗器投江”,忽然劇烈咳嗽,血濺在《漱玉詞》手稿上。“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詞句躍然紙上,卻道不盡一個女詞人對家國破碎的痛徹心扉。
    泉州港的商船滿載瓷器出海時,阿拉伯商人望著船上的“南海一號”匾額,用波斯語讚歎“東方巨港”。一個水手在桅杆上掛起“祈風”旗,想起市舶司頒發的《市舶條法》——這個積貧積弱的王朝,用海上絲綢之路,在陸權之外,開辟了另一條通向世界的道路。
    當崖山海戰的火光映紅天際,陸秀夫抱著趙昺投海的刹那,船上的宮女們紛紛效仿,跳海時的裙裾在月光下宛如盛開的蓮花。一個幸存的宋兵漂在海上,望著元軍的“大元”旗幟,想起臨安太學裏的朗朗書聲。他摸出懷裏的《四書章句集注》,書頁間夾著一片宋瓷碎片,上麵的冰裂紋依然清晰——就像這個王朝,雖然碎裂,卻依然在中華文明的長河裏,閃耀著獨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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