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陳默）按下香薰機的紅色按鈕，曼陀羅香氣中突然混入雪鬆的味道。我後頸的力道貼自動脫落，露出下麵的紋身——與鏡中"我"的胎記位置完全對稱。書櫃玻璃開始如水波般蕩漾，鏡中的"林小夏"伸手穿過幕牆，手中握著染血的工牌，上麵寫著："蘇眠，陳氏集團心理谘詢師。"
    "1995年7月19日，雙胞胎女嬰在陳氏醫院出生。"林默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姐姐被取名林小夏，妹妹因缺氧導致腦損傷，被扔進醫院後巷。但她沒死，被心理學教授蘇明遠撿回家，改名蘇眠。"
    鏡中的林小夏撩起頭發，耳後有與我相同的曼陀羅紋身："蘇教授用曼陀羅堿做實驗，讓蘇眠成為他的"潛意識容器"。所有患者的夢境都會傳入她的大腦，而那些關於"蘇醫生死亡"的夢，其實是我們的記憶碎片在求救。"
    我摸到口袋裏的錄音筆，這次播放的是蘇明遠的臨終遺言："眠眠，陳氏大廈的地基下埋著當年的實驗檔案，19層的鏡像空間能讓你看清真相......" 話音未落，就傳來玻璃破碎聲，與林小夏墜樓的音效完全一致。
    林默轉動曼陀羅擺件，底座顯示屏跳出腦電波監測圖："每次香薰機啟動，你的腦波就會與林小夏同步。三年前她發現陳氏集團的豆腐渣工程，被陳默林默的雙胞胎哥哥）推下19層，而你在潛意識裏複刻了她的死亡過程。"
    鏡像空間的暴雨突然轉向，林小夏的白大褂在空中翻轉，露出裏麵的防割背心——她墜樓時其實被18層的遮陽棚接住，真正的死者是替她值班的蘇醫生。監控畫麵的時間戳開始倒轉，1919分的真相逐漸清晰：陳默推的是穿著林小夏工牌的蘇眠。
    "蘇教授用曼陀羅堿製造了我們的"共感夢境"。"林小夏的指尖劃過幕牆，留下淡金色的熒光軌跡，"你以為在治療患者，其實是在收集集體潛意識，幫蘇教授完成"意識永生"實驗。"她指向窗外，陳氏大廈的玻璃幕牆上，無數個"我"正在不同時空墜落、重生。
    林默掏出注射器，裏麵是澄清的液體："這是解藥，能切斷你與蘇教授的腦波連接。但有個問題——"他的眼神突然痛苦地扭曲，"我和哥哥共用過同一瓶曼陀羅精油，現在我的身體裏，有一半是他的潛意識。"
    香薰機突然噴出紅色霧氣，林默的疤痕開始滲出黑血，在地麵匯成曼陀羅圖案。鏡中的林小夏抓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有與我相同的傷口，而傷口滲出的血珠竟在空中拚成"1919"的數字。
    "時間香薰的秘密，"她的聲音被電流幹擾得斷斷續續，"19點19分是蘇教授的死亡時刻，每次香氣擴散，都會在現實與鏡像空間之間開道......" 話未說完，幕牆突然碎裂，無數玻璃碎片如利刃般飛來，其中一片劃過林默的咽喉，鮮血濺在曼陀羅擺件上。
    擺件的花瓣全部張開，露出中心的微型保險櫃。我用林默的工牌密碼）打開櫃子，裏麵是盤錄像帶，內容是蘇明遠的人體實驗：他讓蘇眠進入患者的潛意識，用曼陀羅堿誘發他們的犯罪衝動，再通過鏡像空間將夢境轉化為現實。
    "他想證明，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凶手。"林小夏撿起錄像帶，畫麵中的蘇眠正在接受腦波改造，"而陳氏集團的豆腐渣工程，隻是他實驗的副產品——建築裂縫能增強潛意識的共振頻率。"
    大廈突然劇烈震動，19層的玻璃幕牆出現蜘蛛網狀裂痕。林默的疤痕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林小夏的梨渦："蘇眠，現在該你做選擇了——用鏡像空間的時間逆流救回所有人，還是讓蘇教授的意識永遠統治潛意識世界？"
    我將解藥注入香薰機，曼陀羅香氣中混入了鬆針的清新。當紅色霧氣轉為綠色時，鏡像空間的暴雨終於停止，陳氏大廈的裂縫中長出了象征新生的綠植。林默或林小夏？）的瞳孔恢複清澈，他她）遞給我麵小鏡子，鏡中映出的不再是扭曲的臉，而是張陌生卻平和的麵容。
    "我們的腦波正在融合。"他她）摸著耳後的曼陀羅紋身，"從今以後，或許該叫我們"林蘇"。" 大廈外的天空裂開道縫隙，陽光穿過雲層，在曼陀羅擺件上投下完整的雙魚圖案——那是潛意識與現實終於達成平衡的象征。
    懷表指向七點十九分，秒針跳動的頻率與我們）的心跳完全一致。這次不再是死亡的倒計時，而是新生的開始。鏡中的玻璃碎片自動拚接，形成了扇通向現實世界的門，門後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以及"這裏有幸存者"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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