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短篇:漢卿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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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至元十三年,大都城的雪落在“玉京書會”的青瓦上。
關漢卿捏著新寫的《竇娥冤》手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第三折“法場問斬”的唱詞裏,“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的“地”“天”二字下,用密火漆點著小點——這是與江南義軍約定的“天地會”聯絡暗號。
“關先生,太醫院判葉恒來聽戲。”書童小三兒壓低聲音,袖口露出的青色紋路正是元廷“鷹爪司”的標記。關漢卿掃過葉恒腰間的銀鼠皮袋,袋口繡著的“太醫署”三字,實則是蒙古文“諜”的變形。
戲台之上,飾演竇娥的朱簾秀突然改腔,將“六月飛雪”唱成“六軍齊發”——這是義軍已抵大都近郊的信號。關漢卿摸出袖中銅筆,筆杆刻著的“漢卿”二字拆開,竟是“汗”“青”二字,寓意“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個竇娥!”葉恒擊節讚歎,“關先生可願為朝廷寫《大元盛世賦》?聖上聽說你會‘字裏藏兵’的絕技。”
“草民隻會寫民間疾苦。”關漢卿將手稿按在桌上,墨跡未幹的“亢旱三年”四字下,暗藏著用蒙古文寫的“大都布防圖”。葉恒的指尖剛觸到紙頁,朱簾秀的水袖突然掃過燭台,火焰濺在紙上,顯現出密密麻麻的據點標記。
“抓刺客!”葉恒拔劍出鞘,卻見小三兒掀開長袍,露出裏麵的義軍飛魚服,腰間掛著的正是沈硯冰留下的鴛鴦板殘片。關漢卿抄起銅筆擲向元兵,筆杆裂開,裏麵滾出顆蠟丸,正是江南義軍的“會師密令”。
“走!”朱簾秀拽著關漢卿躍入戲台機關,暗格裏堆滿用雜劇台本改寫的《孫子兵法》。關漢卿看著牆上“玉京書會”的匾額,突然想起沈硯冰的傳記裏寫過:“戲骨者,以戲為甲,以筆為槍,雖千萬人吾往矣。”
地道盡頭是大都糧倉。關漢卿摸著牆壁上的戲曲浮雕,在《單刀會》的周倉畫像處按動機關,露出通往城外的密道。身後傳來葉恒的陰笑:“關漢卿,你以為‘字裏藏兵’無人能解?聖上早用波斯密探破譯了你的‘藏頭曲’!”
劍光破空而至。朱簾秀的水袖纏上葉恒手腕,卻見其袖口繡著的不是鷹爪司標記,而是契丹文“鷹翔”——此人竟是耶律斜軫的後裔,暗中守護著戲骨諜網的血脈。
“在下耶律楚材之侄,”葉恒低聲道,“世祖皇帝早已知曉戲骨們的義舉,此次圍捕不過是掩人耳目。這是通關文牒,送你們去江南。”
關漢卿接過文牒,看見上麵蓋著的竟是元廷“宣政院”大印。他突然明白,真正的戲骨諜網,早已超越了朝代界限,成為漢胡誌士共同守護的文明火種。
三日後,江南義軍借著《竇娥冤》公演的機會,用劇中“滾繡球”的唱腔節奏傳遞攻城信號,裏應外合拿下常州城。關漢卿在城頭看著義軍高舉的“戲骨”大旗,旗上繡著的正是他手稿中“血濺白練”的圖案,如今化作了“血沃中原肥勁草”的圖騰。
晚年的關漢卿在杭州整理《南呂·一枝花·不伏老》,硯台裏混著的不是墨汁,而是當年從大都帶出的密火漆。他在序言中寫道:“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這顆“銅豌豆”裏,藏著五代戲骨的遺誌,藏著汴梁梨園的熱血,更藏著天下百姓對太平的渴望。
當《竇娥冤》在元廷的國子監上演時,蒙古貴族們為竇娥的冤情落淚,卻不知每句唱詞裏,都藏著漢家兒郎的複國密碼。關漢卿摸著案頭的鴛鴦板殘片,仿佛又看見沈硯冰在五代的戲台上,敲出那曲穿越時空的《止戈令》。
戲幕開合間,他終於明白:真正的戲骨諜網,從來不是某個朝代的私兵,而是文明的守護者。隻要人間還有不公,戲骨的筆就不會停,戲台上的梆子聲,就永遠是劃破黑暗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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