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新的世界(帶土if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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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木窗的格柵,在榻榻米上投下溫暖的光。
帶土從榻榻米上先醒過來,側身靜靜看著身邊喻的睡顏。
她墨色的長發散在枕上,呼吸輕柔。
帶土極輕地用手指拂開她額前的碎發,動作小心翼翼。
他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走進廚房。
今天的早餐...就做喻愛吃的蛋包飯吧。
米粒在鍋中咕嘟作響,漸漸散發出香氣。
帶土熟練地打著蛋液,熱油在鍋中發出細微的嘶響。
胡蘿卜和火腿被切成整齊的小丁,和青豆玉米一起在鍋裏翻炒。
金黃的蛋皮完美地包裹住炒飯,番茄醬緩緩擠出,在蛋皮上畫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早上好。”喻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穿著簡單的居家服,靠在廚房門框上微笑。
她走進廚房,從後麵輕輕抱住帶土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
“好香。”她低聲說著。
他笑著拍拍她的手:“快去坐好,馬上就能吃了。”
...
帶土端著那盤畫著笑臉的蛋包飯轉身,正好對上了她含笑的眼睛。
“今天畫得比昨天好。”
喻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
“那是自然。”
帶土有點小得意地揚起下巴,雖然耳朵尖有點紅。
餐桌上,他們吃著簡單的食物。
除了蛋包飯,還有味噌湯。
喻小口喝著,偶爾給出“下次少放點鹽”的建議。
他認真點頭,把她的喜好記在心裏。
他們聊著今天櫻花似乎開得更盛,或者下午想去哪裏散步,平常的話語裏滿是生活的氣息。
他們生活的地方是一片寧靜的、永遠飄落著櫻花的樹林。
結婚的那座神社就在不遠處,安靜地矗立著。
林間空地上有一間簡單卻溫馨的小木屋。
在這裏,他不是宇智波帶土,她也不是宇智波喻。
他們褪去了所有沉重的身份和過往,隻是彼此相依的普通人。
夜晚,他們並肩坐在小屋的屋頂上。
夜風微涼,帶著櫻花的淡香拂過麵頰。
浩瀚的星空仿佛觸手可及,銀河在深藍色的天幕上清晰可見。
喻輕輕靠在帶土的肩上,發絲被風吹起,掃過他的脖頸。
他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又摟近了些。
兩人都安靜著,不需要言語,隻覺得無比安心。
整個世界像是隻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這片永恒的星空。
“那顆星星好亮啊。”
她輕聲說,手指向天邊。
帶土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是啊。”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帶土低聲感歎,聲音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珍惜。
他低頭,想看看靠在他肩上的喻。
下一秒,卻睜開了眼。
視野裏沒有星空,沒有櫻花,隻有神威空間永恒不變的晦暗色調。
冰冷的空氣取代了帶著花香的夜風,肩頭空蕩蕩的,沒有那個依偎著他的重量。
他正靠坐在冰冷的水晶棺旁,棺內,喻靜靜躺著,她的白發散落兩肩,更顯得麵色蒼白,麵容安詳,卻沒有任何生機。
強烈的失落感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淹沒了帶土方才夢境中的所有暖意。
他沉默地坐了幾秒,才緩緩抬手抹了一把臉,喃喃自語:
“隻是夢啊。”
他站起身,動作有些僵硬。
最後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人,眼神複雜。
他利落地收拾好自己,重新拉緊了衣襟,將所有的情緒再次深深埋藏起來。
他打聽到了一個消息,在砂隱州也就是原本的風之國),那位顧問千代,或許掌握著某些不同於大蛇丸的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禁術。
他發動了「神威」。
空間扭曲,帶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朝著新的目的地,開始了又一次不知結果的追尋。
......
帶土的身影出現在砂隱州邊境,幹燥的風卷著細沙撲麵而來,卻不再是以往那種刮得人皮膚生疼的感覺。
風中甚至夾雜著隱約的水汽和植物的清新氣息。
他抬眼望去,不禁微微一怔。
印象中本該是無邊無際的金色沙漠,此刻竟被大片大片的綠色所取代。
茂盛的耐旱作物整齊排列,遠處可見高聳的風力發電機緩緩轉動,葉片在陽光下反射著光。
更遠處,原本枯黃的山脈也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裝。
他收斂心神,朝著砂隱主城走去。
越是靠近,變化越是驚人。
寬闊的道路兩旁種植著耐旱的灌木花卉,孩子們穿著幹淨整潔的衣服,在新建的公園裏追逐嬉戲,笑聲清脆悅耳。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不再是過去那種簡陋的棚戶,而是整齊的磚石建築。
人們臉上帶著輕鬆的神色,彼此交談時眼中帶著光。
帶土還看到幾個「曉」的技術人員正在指導當地工人維護一套淨水係統。
那紅雲黑袍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卻沒有任何人投以異樣或恐懼的目光。
“媽媽你看!”
一個小女孩指著路邊一株盛開的沙漠玫瑰,“好漂亮!”
“是啊,”
年輕的母親溫柔笑著,“多虧了這些新來的叔叔們教的種植方法。”
帶土默默走過街道,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這一切的繁榮,都建立在喻的犧牲之上。
他握緊了拳,又緩緩鬆開。
夜幕降臨,他悄無聲息地潛向原風影大樓。
如今的守衛係統雖然先進,但對擁有神威的他形同虛設。
他打暈了所有守衛,隨即精準地找到了最高領導人的辦公室。
就在他準備推門時,裏麵傳來的對話讓他頓住了動作。
“……當年你父母的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告訴你。”千代婆婆的聲音有些許顫抖。
“嗯。”蠍背對著千代,隻是一直看著牆上的掛畫。
“在你叛逃之前……我就已經準備好了。”
千代繼續說,聲量越來越低,
“己生轉生之術……我研究出這個術,本是想用它換回你的父親或是母親的。”
蠍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之前為什麽沒說?”
千代苦笑一聲:
“我害怕……害怕即使複活了他們,也彌補不了你失去的童年。”
“更害怕……你會因此更加恨我,覺得我早該這麽做。”
她緩緩起身,走到蠍的身後:
“這些年來,我看著你走上歧路,看著你加入‘曉’,看著你成為風影……每次都想,如果當初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別說了。”
蠍打斷她,聲音依舊平靜,但帶土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不,讓我說完。”千代突然堅定起來,
“我拖延了太久了,直到看到現在的砂隱,看到你終於被救回來……我才明白,有些話再不說就真的來不及了。”
她繞到蠍麵前,仰頭看著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孫子:
“我知道複活父母不能彌補什麽,但是蠍……我真的很抱歉,為所有的事。”
辦公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帶土透過門縫,看到蠍緩緩轉過身來。
“千代婆婆……”
蠍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你知道嗎?在「曉」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想,為什麽你們都要離開我。”
他走到辦公桌前,手指無意識地劃過桌麵:
“但是後來……我看到了戰爭帶來的痛苦,看到了和平的可貴。”
“也看到了……你一次次原諒我的任性。”
千代的眼中泛起淚光。
“父母的事……”
蠍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我已經不再執著了,他們活在我的記憶裏,這已是永恒,那就足夠了。”
他終於看向千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重要的是現在,是您還在這裏,是砂隱需要發展,是我們……還能有機會重新開始。”
千代的淚水終於落下,她顫抖著伸出手。
這一次,蠍沒有拒絕。
他俯身擁抱住年邁的婆婆,這個擁抱跨越了太多的歲月與誤解。
“身為砂隱的領導人,我願意為這裏奉獻,”
蠍輕聲說,“為您,為砂隱……也為了所有相信改變可能的人。”
門外的帶土靜靜看著這一幕,他原本堅定的意誌在一點點瓦解。
己生轉生需要施術者付出生命,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
看著屋內相擁的婆孫,他忽然無法下手去破壞。
啊,明明下定了決心的...
最後,還是受到了你的影響嗎?
若是你的話,也會不忍的吧,喻。
是你為他們提供的機會,我又怎麽敢剝奪呢。
帶土的手緩緩從門把上垂下,沉默片刻,他悄然後退,身影融入陰影中。
空間扭曲,他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既然千代這條路走不通,那麽最後的選擇,就隻剩下長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