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湍流裹挾著金屬碎屑，在墨九霄裸露的傷口上刮出細密血痕。他背靠饕餮殘骸的斷爪，看著掌心跳動的玄陰傀心。這顆布滿複眼的心髒正在釋放神經脈衝，與胸腔內的純陽靈心產生詭異共鳴。
    "咚咚——"
    雙心共振的聲波撕裂水麵，暗河兩岸的鍾乳石簌簌墜落。墨九霄的蝠王瞳不受控地裂變成九重齒輪，視野穿透三百裏岩層，清晰看見墨家祠堂內的駭人場景：柳氏跪伏在初代偃師的青銅巨棺前，手中捧著的正是他三歲掉落的乳牙。當那顆乳牙嵌入棺蓋凹槽時，懸浮在棺槨四周的九顆心髒同時暴睜瞳孔——每顆心髒都長著他不同年齡的麵容！
    "原來我的生辰八字..."墨九霄的機械右臂突然反向扭曲，指關節迸出帶血的齒輪，"都是養料..."
    劇痛從脊椎炸開。青銅骨刺穿透肩胛，展開成三丈寬的金屬翼膜。暗河中的金屬孢子瘋狂湧入傷口，在他的皮下編織出第二套神經係統。玄陰傀心趁機鑽入胸腔，與純陽靈心展開慘烈廝殺。
    第二幕：記憶回溯1500字）
    當兩股力量在心室對衝時，墨九霄的意識被拋入記憶深淵。
    五歲冬夜
    小九霄蜷縮在祠堂供桌下，看著柳氏用鳳簪刺入母親太陽穴。簪尖挑出的不是腦漿，而是流淌著符文的銀藍色液體。"好孩子，你娘親本就是人造的容器..."柳氏的臉在燭火中扭曲，將哭喊的他按在星軌儀上，"該換新血了。"
    十歲生辰
    墨玉麟的銀魘虎咬碎他的木傀時，柳氏在暗室調配藥劑。琉璃瓶中浸泡的赫然是三百個嬰兒頭顱，每個都長著與墨九霄相似的五官。"第九批試驗品又失敗了..."她將腥臭液體注入自己脖頸的機械接口，"難道真要等到雙心成熟？"
    剜心當日
    刑台下的青銅齒輪暗藏攝像頭。當墨九霄的"廢心"墜入深淵時，柳氏在密室癲狂大笑。全息投影中浮現初代偃師的麵容："養蠱已成，該收割了。"
    暗河因能量震蕩斷流。墨九霄的蝠王瞳滲出銀血，穿透青銅巨門的九竅謎題。門扉雕刻的雙生子獻祭圖突然活化，女嬰的麵容與蘇無音九分相似。
    "驗證通過。"
    門內是直徑千丈的環形實驗室。三千具冰棺呈放射狀排列，每具棺中都是與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克隆體。中央控製台上懸浮著初代的機械顱骨，腦神經連接著所有克隆體。
    "歡迎回家，第3001號容器。"初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讓我看看這次能堅持多久..."
    墨九霄的神經索暴走，瞬間絞碎百餘冰棺。當他的利爪即將觸及控製台時，最古老的冰棺突然炸裂——裏麵走出渾身嵌滿符文的墨玉麟，或者說，披著墨玉麟皮囊的初代本體。
    "你以為柳氏是主謀？"初代撕開臉皮，露出機械顱骨內的蘇家徽記，"她不過是蘇家叛徒，我第一百三十七任妻子。"
    實驗室突然地動山搖。蘇無音的玉繭吸收克隆體殘骸後重生，化作半機械的少女形態。她背後的星圖鎖鏈寸寸斷裂，古琴自動重組為弑神弩。
    "阿偃，刺膻中三寸！"少女的銀眸淌出血淚。墨九霄的神經索貫穿初代核心，卻看到更絕望的真相——所有克隆體的記憶正在湧入他的大腦，而皇城地脈深處，初代真正的本體正在蘇醒。
    當墨九霄抱著蘇無音衝出崩塌的實驗室時，懷中的玄陰傀心突然開口："遊戲才剛開始，我的轉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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