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尚宮局第六次送來的禮服了。"青竹捧著被揉皺的雲錦裙裾，聲音發顫，"您再說不合適，李尚宮就要跳太液池了。"
    我盯著銅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腰間的鳳凰印記隱隱發燙。自從秋獵歸來，這個印記就像個定時炸彈，每當夜玄宸在百步之內就會灼燒般疼痛。
    「仙界直播強製開啟倒計時：3分鍾」
    「特別任務：宮宴實況轉播」
    「目標打賞額：靈石獎勵：人格穩定符x1）」
    我捏碎了手中的胭脂盒。係統這是鐵了心要把我往火坑裏推！
    "就...這件吧。"我隨手一指，那是一件高領的絳紫色宮裝，至少能遮住我脖子上還沒消退的掐痕。
    彈幕已經提前飄過：
    【用戶"三界吃瓜團"：前排出售瓜子！】
    【用戶"劍修第一"：聽說今天魔尊人格要強吻主播？】
    "閉嘴！"我對著空氣怒吼，嚇得青竹打翻了梳妝匣。
    ——
    太和殿內燈火通明。我捏著酒杯，目光死死盯著上首的夜玄宸。他今日反常地穿了月白色龍袍，正溫聲細語地與鄰座老太傅討論詩詞，那副謙和模樣與三日前掐著我脖子的暴君判若兩人。
    "怪事。"蘇玉柔不知何時溜到我身後，"小銀說皇上今天的氣息純淨得像...呃，像新鮮的白斬雞？"
    我嘴角抽搐。這隻創業蠱蟲的比喻總是如此清奇。
    突然，殿外傳來尖利的通報聲："鳳凰族使者到——"
    十二名彩衣少年魚貫而入，為首的鳳臨手捧青銅古鏡，羽冠上的翎毛根根直立："奉仙界監察司之命，特來核查魔氣異常！"
    大殿瞬間鴉雀無聲。夜玄宸緩緩起身，唇角勾起一抹我熟悉的危險弧度——人格切換了！
    "朕記得..."他指尖黑氣繚繞，"秋獵時說過，再敢拿鏡子照朕，就拔光你們的毛。"
    鳳臨的鏡子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血光直射夜玄宸腰間玉佩。就在光芒即將觸及的刹那，太後手中的茶盞"啪"地碎裂。
    "夠了！"她腕間的黑曜石念珠幽光閃爍，"宮宴之上，成何體統！"
    夜玄宸突然踉蹌一步扶住額頭，再抬頭時眼神又恢複了清澈："鳳君遠道而來，賜座。"
    彈幕瘋狂滾動：
    【用戶"仙界史官"：記錄！魔尊與太子殘魂第三百二十二次切換！】
    【用戶"符修第一"：這比仙界變臉大賽還刺激！】
    我趁機想溜，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拽回座位。夜玄宸——不，現在是太子人格——正用溫柔似水的目光注視我："愛妃臉色不佳，可是昨夜沒睡好？"
    不等我回答，他臉色驟變，一掌拍碎案幾："慕容昭！你腰上是什麽？"
    全場目光齊刷刷射來。我這才發現腰間的鳳凰印記透過衣料散發出微光。夜玄宸(魔尊版)瞬移到我麵前，一把撕開我的衣領！
    "果然是他留下的標記..."他指尖凝聚黑氣，"朕現在就——"
    "陛下！"我急中生智比出"比心"手勢，"您忘了要臣妾演示仙術嗎？"
    粉色光波擊中他心口的瞬間，夜玄宸突然僵住，瞳孔在漆黑與金色之間瘋狂變換。鳳臨的鏡子"哢嚓"裂開一道縫，鏡中竟映出兩個重疊的身影——一個是黑袍魔尊，一個是渾身是血的鳳凰族太子！
    "太子殿下？！"鳳臨失聲驚呼。
    夜玄宸突然痛苦地抱住頭，再抬頭時又切換成溫潤如玉的太子人格："小鳳凰...快走..."他艱難地指向殿外，"魔族...埋伏..."
    話音未落，數十道黑影從梁上躍下！為首的魔將狂笑："恭迎尊上歸位！"
    太後猛地站起，念珠串崩斷，黑曜石如子彈般射向魔將："誰敢壞我大事！"
    場麵徹底失控。魔將與鳳凰族打作一團，大臣們哭爹喊娘地往桌底鑽。我試圖用"中指"嘲諷術幫忙，卻被係統提示：
    「手勢衝突！檢測到宿主想同時比心和豎中指」
    「自動融合為[愛心發射]法術」
    我："......"
    一道粉色光箭從指尖射出，擊中某個魔將臀部後炸成煙花形狀。那魔將捂著屁股跳起來："誰他媽用情趣法術偷襲老子！"
    彈幕瞬間爆炸：
    【用戶"丹道小白"：這法術好騷啊！】
    【用戶"魔界觀光客"：已錄屏，魔將社會性死亡現場】
    混亂中，夜玄宸(魔尊版)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慕容昭，你究竟站哪邊？"同時夜玄宸(太子版)的聲音從他喉嚨深處傳來："阿昭...用玉佩...封印..."
    我被這精分現場逼得崩潰："我站第三邊！"說著就要掰開他的手。
    "晚了。"魔尊冷笑，突然拽過我狠狠吻住！
    一股冰冷氣息渡入口中，係統警報炸響：
    「檢測到魔尊契約烙印！」
    「效果：靈魂綁定附贈定位追蹤功能）」
    彈幕瘋狂刷屏：
    【用戶"三界吃瓜團"：啊啊啊強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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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戶"劍修第一"：這時候還嗑？快救人啊！】
    我被吻得缺氧，恍惚間看到太後在遠處結印，她袖中滑出一塊與我係統界麵同款的玉牌。夜玄宸突然鬆開我，痛苦地單膝跪地："你...體內有..."
    鳳臨趁機拋出個鳳凰形狀的煙火，在空中炸開成求救信號。下一秒，十二道金光穿透殿頂，仙界巡邏隊駕到！
    "全部住手！"領隊的金甲神將聲如洪鍾，"奉天帝之命——"
    夜玄宸(太子版)突然奪回控製權，抓起腰間玉佩砸向地麵："封！"
    赤玉碎裂的瞬間，一道鳳凰虛影衝天而起，所有魔將像被無形大手捏住般癱倒在地。夜玄宸自己也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向後倒去。
    我下意識接住他，卻被太後一把推開。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漆黑鈴鐺，輕輕一搖，夜玄宸體內的魔氣便溫順地蟄伏下去。
    "皇後受驚了。"太後慈愛地笑著，眼神卻冷得像毒蛇，"皇上隻是舊疾發作，哀家會好好...照顧他。"
    仙界巡邏隊開始清場，鳳臨趁機湊到我耳邊："那玉佩是太子本命翎羽所化，現在碎片散落三界，必須找齊才能——"
    "鳳君。"金甲神將冷聲打斷，"仙界不得幹涉凡間事務。"
    我被強行"請"出大殿時，最後看到的是太後將手按在昏迷的夜玄宸額頭，她腕間的魔教紋身與我係統界麵上的ogo一模一樣。
    ——
    回到寢宮，我癱在榻上查看係統通知：
    「直播結束，獲得打賞：靈石」
    「獲得獎勵：人格穩定符x1對精分患者有奇效）」
    我剛要鬆口氣，窗外突然傳來"叩叩"聲。蘇玉柔像隻壁虎般扒在窗欞上："姐姐！小銀找到個有趣的東西——"
    她拋來一塊赤玉碎片，正是夜玄宸玉佩的一部分。碎片接觸到我腰間的鳳凰印記時，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渾身是血的鳳凰族太子跪在懸崖邊，手中捧著個與我係統同款的玉牌："阿昭...快逃...他們篡改了係統程序...你才是真正的..."
    影像戛然而止。
    我和蘇玉柔麵麵相覷。係統突然彈出鮮紅警告：
    「檢測到未經授權的記憶碎片」
    「正在啟動強製刪除程序...3...2...1...」
    我手中的碎片突然化為齏粉。與此同時，宮牆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禁軍把鳳棲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太後威嚴的聲音穿透宮門："皇後勾結魔族，即日起禁足思過！"
    彈幕最後飄過一行字：
    【用戶"天道管理員"：遊戲難度升級，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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