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柔的刀尖離我咽喉隻有三寸。
    她眼中黑霧翻湧，太後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哀家給過你機會...把鮫人淚交出來！"
    我盯著她顫抖的手腕——那裏還係著我們小時候編的友誼手鏈。明珠公主擋在我身前，長發無風自動："慕容姐姐，快走！"
    "誰都走不了。"蘇玉柔(太後版)冷笑著打了個響指。
    整座水晶宮殿突然扭曲變形！珊瑚牆壁融化露出血肉般的組織，原本清澈的海水變得渾濁腥臭。我腰間的鳳凰印記灼痛起來，係統彈出刺目警告：
    「檢測到高級幻術」
    「當前環境真實度：12」
    「警告：鮫人淚為偽造品！」
    明珠公主臉色煞白："不可能...我明明..."
    "你被利用了，傻魚。"蘇玉柔(太後版)舉起那顆所謂的"鮫人淚"，它在我係統掃描下顯現出真實形態——一顆包裹著魔氣的普通珍珠！
    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觸手般的海草纏住我的腳踝。明珠尖叫著化為鮫人形態，利爪斬斷海草："去祭壇！真淚在..."
    她的話被突然襲來的黑箭打斷。我們轉頭看去，鳳臨懸浮在汙染的海水中，金色羽衣沾染黑斑，眼中紅光閃爍——但他拉弓的手在劇烈顫抖，仿佛在與無形力量抗爭。
    "鳳臨！"我試圖遊向他，"醒一醒！"
    第二箭擦著我臉頰射過，帶出一串血珠。鳳臨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用原本的聲音嘶吼："跑啊！我控製不了...太久..."
    話音未落，他再次被魔尊意識主導，第三箭直取明珠心口！千鈞一發之際，小銀從我的袖口射出，用身體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小銀！"
    蠱蟲銀白的甲殼碎裂大半，但它仍頑強地吐絲纏住箭矢。蘇玉柔(太後版)趁機撲來，刀鋒劃破我的衣袖。在纏鬥中，我意外觸碰到她額頭的鳳凰印記——冰冷光滑，果然是畫上去的！
    "明珠！"我抓住公主的手，"真淚到底在哪？"
    她眼中閃過決絕，突然用指甲劃開自己胸口！一顆泛著藍光的淚珠狀晶體從傷口緩緩浮出："在...鮫人皇族的心髒裏..."
    這才是真正的第五根噬魂釘！
    蘇玉柔(太後版)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整座宮殿開始崩塌。鳳臨在意識混亂中胡亂射擊，意外擊碎了困住我們的結界。明珠將鮫人淚塞進我手中，轉身迎向追兵：
    "從祭壇密道走！那裏通向..."
    她的聲音被爆炸淹沒。我咬牙遊向祭壇，身後傳來明珠最後的歌聲——那是鮫人族的死亡挽歌，聲波在水中形成實體屏障，暫時阻擋了追兵。
    祭壇上刻著與赤玉碎片相同的紋路。我將鮫人淚按在中央凹槽，整座祭壇頓時藍光大作！記憶碎片如潮水湧來：
    ——太子將鮫人淚刺入自己心口："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了..."
    ——太後冷笑著抽出染血的釘子："愚蠢的感情..."
    ——瀕死的明珠將半塊玉佩交給某人："去找...誅仙台..."
    第五滴黑液滲入掌心，係統界麵劇烈刷新：
    「第五重封印解除」
    「原始指令恢複度：56」
    「新功能解鎖：水下呼吸限時）」
    祭壇中央升起傳送陣，但我剛要踏入，背後突然襲來劇痛——鳳臨的箭矢貫穿了我的肩膀！他眼中紅光與金光交替閃爍，表情痛苦不堪：
    "快...走...誅仙台...有..."
    爆炸的衝擊波將我們分開。我被卷入傳送漩渦，最後看到的是蘇玉柔掙脫控製撲向鳳臨，以及小銀用最後力氣吐出的銀絲...
    ——
    鹹腥的空氣灌入肺部。
    我趴在某處海灘上，肩膀的箭傷被海水泡得發白。係統正在自動修複傷口，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新解鎖的提示：
    「誅仙台坐標已更新」
    「關聯記憶解鎖：太子妃的最後時刻」
    「警告：魔尊蘇醒度達到80」
    我強撐著坐起，發現手裏除了鮫人淚，還多了塊染血的布料——是蘇玉柔趁機塞給我的！上麵用血寫著歪歪扭扭的字：
    【皇宮地下有密道 通誅仙台 幼帝被困在那裏 太後要用他完成儀式】
    遠處傳來號角聲，一隊仙界巡邏兵正在沿海岸搜索。我捏碎明珠給的傳送符，目標設定為最近的安全點——
    七彩光芒閃過，我跌進一片桂花林中。這裏靜謐得不正常，連蟲鳴都沒有。係統定位顯示：【仙界與凡間交界處·無名山穀】。
    腰間的鳳凰印記突然發燙，指引我走向林間空地。那裏有座簡陋的墳塋，墓碑上刻著：
    【愛徒慕容昭衣冠塚 師：玄靈子】
    我頭皮發麻。這怎麽可能？我明明還活著！
    「檢測到時間異常點」
    「此處為第九十八次輪回終結處」
    「殘留影像播放中...」
    半空中浮現出全息投影：另一個"我"渾身是血地躺在墓穴中，玄靈子老淚縱橫地填土。最詭異的是，那個死去的"我"腰間也有鳳凰印記，手中緊攥著...半塊係統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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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找到你了，容器。"
    我猛地回頭，金甲神將站在三步之外——但這次他眼中的黑霧濃得化不開。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提著昏迷的鳳臨！
    "放開他！"
    神將冷笑："魔尊大人很欣賞這隻鳳凰...特別是他體內太子的守護印記。"他故意晃了晃鳳臨，"想知道誅仙台的秘密嗎？用你自己來換。"
    我假裝妥協地向前走，同時悄悄激活剛解鎖的"水下呼吸"功能——係統說明裏提到，這其實是個變形術，能暫時改變身體構造。
    就在神將伸手抓我的瞬間，我猛地吸氣，讓肺部充滿液體！這個違背本能的動作讓身體自動觸發應急機製——背後再次生出火焰羽翼！
    "什麽？！"
    神將驚愕的瞬間，我一拳擊中他咽喉。變形後的肺部排出高壓水箭，配合金焰爆炸形成蒸汽雲霧。我趁機搶過鳳臨，衝向桂花林深處。
    "沒用的..."神將的冷笑從霧中傳來，"整個仙界都在魔尊掌控中..."
    我不管不顧地狂奔，直到力竭倒地。鳳臨在我懷中睜開眼，金色瞳孔時明時暗："慕...容...快走..."
    "誅仙台到底有什麽秘密？"我拍著他的臉不讓他昏睡。
    "雙向...傳送..."他艱難地吐出幾個詞，"太子妃...不是自殺...是..."
    一支黑箭突然射穿他的肩膀！遠處，第二批追兵已經出現。我背起鳳臨繼續逃竄，係統突然發出提示：
    「檢測到子係統信號」
    「來源：正前方500米」
    穿過桂花林，眼前赫然是座破舊道觀。觀前石階上坐著個意想不到的人——玄靈子！但比我記憶中蒼老許多，道袍上沾滿血漬。
    "師父？"
    他抬頭，眼中閃過震驚："第九十九世...還是來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玄靈子突然暴起，拂塵如利劍刺向我心口！鳳臨用最後力氣推開我，自己卻被刺中腹部。
    "為什麽..."我踉蹌後退。
    玄靈子眼中流下血淚："魔尊答應...放過我徒兒...隻要殺了這一世的你..."
    他顫抖著舉起左手——掌心是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係統界麵，隻是顏色血紅：
    「子係統代號：處刑者」
    「任務：終結第99號容器」
    「獎勵：第98號慕容昭複活」
    我如遭雷擊。所以這個玄靈子，來自上一次輪回？
    鳳臨突然大笑，口中溢出血沫："愚蠢...魔尊怎麽可能...讓人複活..."
    他猛地捏碎藏在手中的符咒，道觀地麵浮現出巨大傳送陣。玄靈子見狀臉色大變："不！那是通向..."
    七彩光芒中，我最後看到的是玄靈子崩潰跪地的身影，和他那句被空間扭曲的話：
    "誅仙台下麵...藏著第六根釘子...和係統創造者的..."
    ——
    墜落。
    永無止境的墜落。
    傳送通道裏沒有上下左右，隻有扭曲的色塊和尖銳的噪音。鳳臨已經昏迷，我拚命護住他的頭，同時用火焰羽翼調整姿態。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重重摔在堅硬地麵上。我咳出幾口血沫，抬頭看見令人窒息的景象——
    懸浮在虛空中的巨大平台，邊緣矗立著九根石柱，上麵刻滿了我熟悉的仙界符文。這裏就是...誅仙台？
    係統突然活躍起來：
    「檢測到原生係統環境」
    「正在重新校準...」
    「警告：魔尊意識接近度：95」
    鳳臨氣若遊絲地抓住我的手："平台...中央..."
    我拖著他爬到誅仙台中央，那裏有個不起眼的小凹槽，形狀與赤玉碎片完全吻合。但沒有碎片，要怎麽激活？
    "血..."鳳臨虛弱地指點，"鳳凰血脈...可以..."
    我割破手掌將血滴入凹槽。刹那間，整個誅仙台亮起古老紋路！一段被深度封存的記憶強行湧入：
    ——太子站在誅仙台邊緣，身後是萬千魔軍："阿昭，記住，係統真正的創造者是..."
    ——我(太子妃版)將玉牌一分為二："我會在第九十九次輪回時回來..."
    ——黑衣少年突然從陰影走出："姐姐，你答應過帶我走的..."
    最後這個畫麵讓我渾身發冷——那少年分明是幼年版夜玄宸！
    誅仙台的紋路匯聚成光束，指向平台下方無底深淵。係統彈出前所未有的提示：
    「最終警告：下方檢測到第六、第七噬魂釘」
    「同時檢測到：原始係統核心」
    「風險等級：必死」
    鳳臨突然劇烈咳嗽，黑血從七竅流出："他來了..."
    我抬頭看去，誅仙台邊緣不知何時多了道身影——成年版夜玄宸，但周身纏繞的黑霧幾乎凝成實質。他嘴角掛著不屬於人類的微笑：
    "愛妃，朕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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