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手掌竟然能透過陽光——字麵意義上的"透過"。五根手指像被水泡過的宣紙，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還能看見底下被褥的織紋。
    "什麽情況？！"我猛地坐起，卻因為動作太大直接飄了起來，腦袋穿過床幔，卡在了雕花木欄裏。
    「早安，宿主。」劍靈係統的女聲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檢測到您已完成首次靈體化，持續時間：一刻鍾。建議趁現在去偷看魔尊洗澡。」
    "誰要偷看！"我掙紮著把腦袋拔出來，卻發現整條手臂都能穿過實體物質了。更可怕的是，我的身體正在劍氣與魔氣交替中閃爍不定——藍光代表仙氣，紅光代表魔氣，活像個行走的霓虹招牌。
    係統貼心地在我眼前投影出實時畫麵：「看，像不像人界上元節的彩燈？」
    我絕望地發現連自己的衣帶都係不上了——手指直接穿過了布料。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尖叫時，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娘娘，玄靈子仙君求見，說三界議會要開始了。"
    "告訴仙君我..."我話沒說完，一陣穿堂風吹過，我整個人像風箏一樣飄了起來，直接穿牆而出！
    「警告！靈體化狀態下無法控製移動軌跡！」
    我在空中手舞足蹈，眼睜睜看著自己穿過三重宮牆，直奔...夜玄宸的浴池？！
    "等等！轉向！快轉向！"我拚命揮舞雙臂，卻隻是加速了下墜過程。嘩啦一聲水響，我精準地掉進了溫泉池的正中央。
    蒸騰的水霧中，夜玄宸正靠在池邊閉目養神。水珠順著他胸膛的肌肉線條滑落，魔紋在熱水中泛著暗金色的光。我的突然出現讓他猛地睜眼，赤紅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
    "愛卿這是..."他目光下移，落在我半透明還閃著彩光的身體上，"...新研究的隱身術？"
    我手忙腳亂想爬出去，卻因為靈體化根本使不上力，反而撲騰起更多水花。最要命的是，隨著情緒波動，我身上的光芒閃爍得更歡快了，活像個人形警報器。
    係統突然在我眼前打出大字報：【宿主心跳180，建議立即表白】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試圖解釋，卻見夜玄宸忽然伸手探向我的心口——那隻覆滿魔紋的手掌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
    我們同時愣住了。夜玄宸的眉頭皺成"川"字："靈體化？"他猛地站起身，帶起一片水花，"契約融合出問題了？"
    我下意識想後退，卻忘了自己正在池子裏，整個人向後仰去。夜玄宸一把攬住我的腰——這次居然碰到了！但更尷尬的是，隨著實體化恢複，我的衣服還保持著半透明狀態！
    「彈幕：啊啊啊限製級畫麵」「魔尊大人鼻血預警」「這什麽神仙福利」
    夜玄宸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我，聲音沙啞："看來愛卿需要學習控製新體質。"
    我正要鬆口氣，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刺痛——兩片透明的劍氣羽翼不受控製地展開，直接把他的袍子戳出四個對稱的洞！
    係統冷靜播報：「仙魔體質首次融合完成。當前狀態：60實體，20劍氣，20魔氣。附帶技能：穿牆、發光、翅膀攻擊。」
    夜玄宸盯著我背後忽閃忽閃的透明翅膀，突然笑了："倒是有趣。"他指尖凝聚一絲魔氣，輕輕點在我眉心，"現在，試著把劍氣收回去。"
    魔氣入體的瞬間，一股暖流席卷全身。我驚訝地發現能控製體內能量了，翅膀漸漸消散，身體也恢複實體。但還沒來得及高興，體內兩股力量突然失衡——我像個漏氣的氣球一樣在實體與靈體間瘋狂切換！
    "穩住。"夜玄宸雙手捧住我的臉，額頭相抵，"跟著本尊的魔氣走。"
    他的魔紋如活物般蔓延到我身上，與我的劍氣交織成網。奇妙的是，這次沒有爆炸，反而有種水乳交融的和諧感。我甚至能"看"到體內兩道契約符文正在重組，形成全新的紋路...
    "陛下！"赤炎的大嗓門由遠及近，"三界代表們打起來了！鳳凰族說要選美定席位...嗷！"
    夜玄宸頭也不回地甩出一道魔氣，門外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但打斷已經造成，我剛穩定的能量又開始紊亂，整個人像接觸不良的燈籠一樣忽明忽暗。
    "先去議會。"夜玄宸直接將我打橫抱起，"路上教你控製能量。"
    我縮在他懷裏小聲問："就這樣去？"畢竟我身上隻裹著他的外袍。
    他勾唇一笑，魔氣湧動間，一套繡著劍紋與魔紋的華麗宮裙已經穿在我身上："現在，你是仙魔兩界的活體契約。"
    三界臨時議會設在被我的劍氣雕刻過的淩霄殿。我們趕到時，場麵已經失控——魔族代表和天將正在掰手腕決定西方天域的歸屬，鳳凰族在舞台上走秀競選"最美代表"，而玄靈子...這老頭居然在賣我劍氣雕刻的拓印版！
    "肅靜！"夜玄宸一聲冷喝，魔威瞬間鎮壓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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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來，然後...凝固在我身上。我這才發現自己又開始發光了，藍紅交替的光芒把整個大殿映得像歌舞廳。
    「彈幕：宿主成功吸引全場注意」「這波c位出道」「魔尊大人表情管理失敗」
    玄靈子小跑過來，頭頂還飄著昨天下跪時沾的優曇婆羅花瓣："劍靈大人！您可算來了！"他壓低聲音，"老朽按您刻的"仙界太子遺言"重新布置了會場..."
    我這才注意到，大殿四壁全是我劍氣失控時刻的字，還被貼心地描了金粉。最絕的是正中懸浮著那隻靈龜，龜背二維碼投射出的全息影像循環播放白玨太子的臨終畫麵。
    夜玄宸眯眼看向玄靈子："你倒是會借勢。"
    玄靈子搓著手笑："哪裏哪裏，這都是劍靈大人的功勞...咦？"他突然瞪大眼睛，"大人您怎麽在發光？"
    我尷尬得腳趾摳地，偏偏這時體內的劍氣又失控了。數道劍光不受控製地迸發，將大殿穹頂雕刻成了《仙魔大戰真相圖》——畫麵裏白玨太子與一位額生魔角的男子把酒言歡，而天帝躲在暗處下毒！
    全場嘩然。我驚恐地發現係統正在自動播放這段記憶：「警告！核心記憶外泄！來源：劍靈係統深層數據庫！」
    更糟的是，那個魔角男子的麵容逐漸清晰——赫然是現任魔君滄溟！而這段影像正通過還沒拆的三界直播係統實時傳播！
    "慕容昭。"夜玄宸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體內有白玨的記憶碎片？"
    我慌亂地搖頭，卻見太後不知何時出現在大殿門口，手裏還端著杯茶："哎喲，這不是滄溟那小子嗎？當年跟白玨好的穿一條褲子..."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轉向太後。老太太這才意識到說漏嘴，訕笑著想溜，卻被夜玄宸一道魔氣攔住："母後認識魔君？"
    太後眨眨眼，突然歎氣："罷了。"她從袖中掏出一塊黑玉令牌，"魔界左護法令，如假包換。"又摸出個小金杯，"喏，魔界千年慶典最佳員工獎。"
    大殿死一般寂靜。我身上的光都不閃了。
    太後撇撇嘴："你們這些小年輕，真當仙魔自古不兩立？白玨和滄溟當年差點結為道侶，要不是那個殺千刀的天帝..."
    "母後！"夜玄宸罕見地失態，"滄溟是...男的？"
    太後翻了個白眼："不然呢？你以為魔界那些"屠盡仙界"的狠話怎麽來的？"她模仿滄溟的語氣，""白玨負心漢！本君要殺光他的徒子徒孫！""
    我體內的係統突然自動播放新畫麵：白衣白玨將一枚玉佩遞給魔角滄溟，柔聲說："待我整頓仙界，便來娶你。"而畫麵角落，天帝正陰笑著往酒壺裏倒藥...
    玄靈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所、所以仙魔大戰是...情殺？"
    全場炸鍋。魔族代表們抱頭痛哭："我們為尊上的失戀打了幾千年？"鳳凰族代表則瘋狂記筆記："這比話本還精彩！"
    夜玄宸的臉色精彩紛呈。我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陛下？"
    他深吸一口氣："回宮。"說完直接把我扛起來，在一片混亂中瞬移離開。
    寢殿內，我剛恢複實體就腿軟跪地。契約融合的副作用開始顯現，全身經脈像被千萬根針紮一樣疼。
    "疼..."我蜷縮在地上，冷汗瞬間浸透衣衫。
    夜玄宸立刻將我抱起，魔紋如潮水般覆蓋我的全身："忍一忍。"他的聲音罕見地帶著緊張，"兩道契約在爭奪主導權。"
    我疼得視線模糊，恍惚看見意識海中兩道符文正在廝殺——一道純白如雪，一道暗紅如血。係統發出尖銳警報：「警告！宿主靈體即將分裂！」
    夜玄宸突然咬破手腕，將魔血滴在我眉心："以吾之血，定汝之魂。"
    魔血接觸皮膚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席卷全身。疼痛奇跡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舒適感。我驚訝地發現兩道契約符文停止了爭鬥，開始緩慢交融...
    "別動。"夜玄宸將我緊緊摟在懷中，"需要七天七夜不間斷的能量輸送。"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的魔紋正在褪色："陛下！您的力量..."
    "無妨。"他低頭抵住我的額頭，"睡吧。"
    不知是魔氣的作用還是太疲憊，我真的沉沉睡去。朦朧中感覺有柔軟的東西包裹全身——是夜玄宸的魔氣與我的劍氣共同凝結成的優曇婆羅花，將我們包裹在一個巨大的花繭中。
    係統輕聲提示：「雙修模式啟動。預計完成時間：七日後。」
    最後一絲意識消散前，我仿佛聽見夜玄宸的低語："這次，本尊絕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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