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劍塚之巔，腳下雲海翻騰，麵前跪著三百多位白發蒼蒼的仙界遺老。更驚悚的是——我手裏握著柄通體雪白的長劍，劍身正抵在玄靈子的喉嚨上。
    "再有下次，本君便讓滄溟來當這仙界之主。"我的嘴自動吐出清冷如冰泉的聲音，嚇得玄靈子胡子都翹了起來，"聽明白了？"
    等等！這不是我在說話！是白玨那個人格又搶了我身體控製權！
    「係統提示：白玨人格同步率突破40，宿主主意識暫時轉為旁觀模式。」劍靈係統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建議放鬆享受，本次覺醒預計持續兩個時辰。」
    享受個鬼啊！我在內心咆哮，眼看著自己的手挽了個劍花，那劍氣精準地削掉了在場所有老神仙的半邊胡子——包括幾位女仙的鬢角。
    "滾吧。"我的嘴繼續不受控製地發號施令，"三日內重整仙界秩序，否則..."劍尖輕點，遠處一座浮空島轟然崩塌。
    老神仙們連滾帶爬地駕雲逃走，有幾個甚至緊張得同手同腳。我或者說白玨）冷眼看著他們遠去，突然轉身："看夠了？"
    夜玄宸從雲層中現身，魔紋比平時活躍數倍："白玨。"他直呼其名，"我們得談談。"
    "沒空。"我的身體自動回答，手指輕撫劍身，"昭明的神魂需要溫養，你這具身體..."突然皺眉，"怎麽還帶著那破印記？"
    夜玄宸額間青筋暴起："朕的身體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從她身體裏出去。"
    "出去？"白玨人格冷笑一聲，"若不是本君這縷神魂，她早被仙魔兩股力量撕碎了。"突然話鋒一轉，"阿宸，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夜玄宸明顯僵住了。白玨趁機將劍尖點在他眉心，金光乍現："想起來了嗎？魔劍峰下的草廬，你總偷吃本君做的桂花糕..."
    隨著金光流轉，奇異的景象發生了——我和夜玄宸同時看到了記憶畫麵：竹林掩映的草廬前，少年白玨正在教一個黑發紫眸的小男孩練劍，而稍年長些的滄溟叼著草莖靠在樹上，滿臉不爽。
    "叫師兄。"少年白玨揉著小男孩的腦袋。
    "師兄！"小男孩脆生生地喊。
    "我才是大師兄！"滄溟衝過來抗議，三人鬧作一團。
    記憶戛然而止。夜玄宸踉蹌後退，魔紋亂竄："這是...朕的過去？"
    白玨人格沒有回答，因為我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同步率開始下降了。他迅速結印穩住身形："時間到了。告訴滄溟..."話音未落，控製權突然回到我手中。
    "哈啾！"我打了個噴嚏，瞬間把整座劍塚變成了水晶雕塑。
    夜玄宸和我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彈幕：歡迎回到翻車現場」「宿主表情管理失敗」「魔尊大人的世界觀正在重組」
    "陛下..."我弱弱地舉手，"我剛才是不是又..."
    夜玄宸突然將我打橫抱起："回宮。"他的聲音罕見地帶著幾分疲憊，"朕需要靜一靜。"
    靜一靜的計劃徹底泡湯。我們剛回到皇宮，就聽見托兒所方向傳來震天的歡笑聲。隻見原本莊嚴肅穆的宮殿群變成了巨型遊樂場——蘇玉柔的蠱蟲被放大百倍成了旋轉木馬，太後珍藏的魔界法器變成了蹺蹺板，而玄靈子...可憐的老頭被孩子們用他的胡子編成了跳繩！
    "這又是什麽情況？！"我目瞪口呆。
    太後頂著七彩爆炸頭衝過來："昭昭快來！這群小崽子受你體質影響集體暴走了！"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一個頭頂魔角的小女孩突然指著我尖叫："透明老師來了！"瞬間，三十多個孩子同時發光，有的透明化，有的長出翅膀，最離譜的是那個月老家的娃——他甩出的紅線把三個天將綁成了蝴蝶結！
    「警報！仙魔混血兒共鳴反應！建議宿主啟動群體鎮靜術！」
    "我不會啊！"我急得直跺腳。
    係統冷靜回應：「白玨會。是否允許臨時接管？注意：本次接管可能導致同步率永久上升。」
    沒等我回答，夜玄宸已經揮袖布下結界："不必。"他魔紋暴漲，"朕來。"
    誰知魔氣剛接觸到孩子們，就被彈了回來。一個小男孩得意洋洋地舉手："老師說過，遇到危險就念口訣！"孩子們齊聲大喊："白玨師兄護我周全！"
    金光閃過，每個孩子額間都浮現出與夜玄宸同款的劍紋，將魔氣盡數擋回。
    夜玄宸的臉色黑如鍋底。太後小聲嘀咕："完蛋，阿宸的醋壇子打翻了..."
    就在這混亂時刻，我體內突然湧出一股暖流。劍靈係統發出提示音：「檢測到緊急狀況，強製啟動托管模式。消耗能量：50」
    下一秒，我的雙手自動結印，清越的嗓音回蕩全場："《混血兒控製術》第二式——收！"
    所有孩子瞬間恢複正常，連被折騰的法器都回歸原樣。隻有玄靈子的胡子...呃，已經編成了麻花辮，暫時解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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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提示：能量耗盡，即將進入休眠...警告！能量溢出！實體化程序強製啟動！」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肩頭一沉——一個巴掌大的白玨q版小人憑空出現，正揪著我的衣領穩住身形。他穿著迷你版仙君服飾，小臉板得一本正經："一群不省心的。"
    全場寂靜。所有孩子眼睛亮晶晶地仰頭看著這個會動的手辦，連太後都驚掉了瓜子。
    小係統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夜玄宸身上："阿宸，你..."突然瞥見遠處趕來的滄溟，瞬間卡殼。
    滄溟魔君一個急刹停在半空，魔角肉眼可見地變紅了："師...師兄？"
    "阿溟！"小係統突然淚眼汪汪地張開雙臂，一個飛撲精準掛在了滄溟鼻子上，"想死你了！"
    夜玄宸的魔紋瞬間暴走。
    養心殿內氣氛凝重。我、夜玄宸、滄溟圍坐一桌，而迷你版白玨係統正坐在滄溟掌心，小短腿一晃一晃地啃靈果。
    "所以，"夜玄宸冷著臉總結，"這是劍靈係統吸收過多能量後實體化的產物？"
    滄溟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給小係統擦嘴："是師兄的一縷分神！雖然記憶不全，但絕對是師兄！"說著還瞪了夜玄宸一眼，"比你體內那道守護印記強多了！"
    小係統滿足地蹭蹭滄溟的手指，突然指著我："昭昭，餓。"
    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這撒嬌的語氣跟剛才高冷仙君判若兩人！
    夜玄宸眯起眼睛："解釋。"
    「係統自我檢測中...」小係統頭頂冒出個金色對話框，「當前狀態：劍靈係統實體化1.0版。記憶完整度：15。功能：賣萌、吐槽、偶爾拯救世界。」
    滄溟捧著小係統如獲至寶："師兄需要什麽？魔界靈果？上古法器？本君這就去..."
    "要阿宸抱。"小係統語出驚人。
    夜玄宸剛喝進去的茶全噴了出來。滄溟如遭雷擊："為什麽？！"
    小係統歪著頭想了想："因為阿宸香香的。"突然指著我補充，"昭昭也香，但沒阿宸香。"
    我尷尬得腳趾摳地。彈幕已經笑瘋了：【這是什麽修羅場】【魔君大人臉都綠了】【宿主快看魔尊耳朵紅了】
    夜玄宸強作鎮定："胡言亂語。"
    "才不是！"小係統突然飛起來，落在夜玄宸肩頭，小鼻子使勁嗅了嗅，"阿宸身上有師兄的本源氣息，和昭昭體內的同源。"他掰著手指頭數，"所以阿宸是師兄的...的..."
    "徒弟？"我試探著問。
    "道侶！"小係統語不驚人死不休，"師兄說過，隻有道侶才能交換本源之氣！"
    砰！夜玄宸捏碎了茶杯。滄溟直接掀了桌子："不可能！師兄明明和本君..."
    "阿溟笨。"小係統做了個鬼臉，"師兄說你是弟弟。"
    滄溟當場石化。夜玄宸趁機拎起小係統的衣領："你究竟記得多少？"
    小係統在空中晃蕩，委屈巴巴："隻記得重要的事。"突然眼睛一亮，"比如阿宸小時候尿..."
    夜玄宸一把捂住他的嘴，耳尖紅得滴血："夠了！"
    太後在門外偷聽得直拍大腿："精彩！太精彩了！這能寫八十本話本子！"
    夜深人靜時，我終於找到機會和夜玄宸獨處。他站在窗前，月光為輪廓鍍上銀邊，魔紋安靜地流淌。
    "陛下..."我小心翼翼靠近，"您還在想白玨仙君的事？"
    夜玄宸沒有回頭："朕隻是不明白。"他抬手輕觸額間劍紋，"若真如那小人所說，朕與白玨是道侶，為何..."
    "不是您。"我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是您的上一世。"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夜玄宸猛地轉身，眼中血色翻湧："你說什麽？"
    我硬著頭皮解釋："白玨人格偶爾會泄露一些記憶...他等的道侶是魔尊離炎，您的..."
    "前世。"夜玄宸聲音冷得像冰，"所以朕隻是替身？"
    小係統突然從我衣領裏鑽出來："錯錯錯！"他飛起來戳夜玄宸的額頭，"阿宸就是阿宸，師兄說過...說過..."突然卡殼，"哎呀想不起來了！"
    夜玄宸冷笑一聲，拂袖而去。我伸手想攔，卻被小係統拽住頭發："昭昭別急，阿宸吃醋了。"
    "吃醋？"
    "嗯嗯！"小係統點頭如搗蒜，"就像阿溟看到師兄抱阿宸時那樣！"
    我哭笑不得。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是那些仙界遺老又來了，這次還帶著"請劍靈大人主持公道"的橫幅！
    小係統立刻躲進我衣領：「警報！檢測到麻煩人物！建議裝死！」
    我正要逃跑，一道黑影閃過——夜玄宸去而複返，魔氣如盾牌般將我護在身後。幾乎同時，我體內的劍氣自動響應，與魔氣交融成七彩結界。
    小係統鑽出來看了看，突然宣布：「經檢測，你倆靈魂契合度99，建議立即雙修！」
    夜玄宸和我同時僵住。仙界代表們撲通跪了一地："恭迎仙魔共主！"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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