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抱著雪貂阿銀踏入禦書房時，三寸厚的《女戒》正迎麵飛來。
    "愛妃既然精力充沛到能教靈寵翻跟頭，"夜玄宸從奏折堆裏抬頭，眼下掛著兩片青黑，"不如抄書靜心？"
    阿銀"吱"地鑽到她袖子裏，露出尾巴尖瑟瑟發抖。慕容嬌瞥見皇帝案頭攤開的密報——正是她昨日在禦花園訓練雪貂表演"貂蟬拜月"的畫像，連她當時哼的小調《學貓叫》都被工整記錄在側。
    "陛下連臣妾逗貂都要監視？"她拎起《女戒》掂了掂，書麵金線在晨光裏閃得刺眼。
    夜玄宸朱筆一頓，墨汁在奏折上暈開碗大的黑斑。守在門口的蘇公公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慕容嬌這才發現滿屋子太監宮女都在拚命低頭憋笑。
    "都退下。"皇帝聲音裏帶著冰碴。
    待殿門合攏，那人玄色龍袍一晃，已將她困在書架與胸膛之間。阿銀炸毛竄上博古架，碰倒一尊翡翠貔貅，夜玄宸卻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昨日酉時三刻，你撓了這畜生下巴七次。"他指尖撫過她頸側，激得慕容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午時在涼亭，你喂它吃了朕賞你的西域葡萄。"
    慕容嬌瞪大眼睛："您連貂的醋都吃？"
    "愛妃終於發現了？"夜玄宸突然抽走她發間玉簪，青絲瀉落時咬住她耳垂，"那怎麽沒發現朕在戶部奏折上，寫了三首相思詞？"
    ......
    卯時的晨鍾響到第七聲，慕容嬌縮在龍紋大氅裏數著皇帝腰間的玉佩。夜玄宸正襟危坐於龍椅，朱筆在軍報上勾畫，任誰也想不到他中衣裏還藏著她的胭脂印。
    "陛下，幽州急報！"丞相捧著竹簡出列。
    慕容嬌明顯感覺腰間手臂一僵。昨夜這老頭參她"縱貂亂宮"的折子，被夜玄宸改成《論雪貂飼養對促進後宮和諧的積極意義》打了回去。
    "念。"皇帝聲音涼浸浸的。
    當丞相展開竹簡那刻，慕容嬌親眼看著夜玄宸的耳尖由白變粉最後漲得通紅——那根本不是什麽軍報，分明是某人昨夜壓著她手寫的《與嬌嬌共賞雪三十八式》，末尾還畫了隻戴珠釵的雪貂。
    滿朝文武看著素來威嚴的丞相突然結巴，老臉漲成豬肝色："這...這..."
    "愛卿眼花了。"夜玄宸袖風一掃，竹簡"啪"地合上，"這是北疆新式戰陣圖。"
    慕容嬌憋笑憋得發抖，突然被掐了下腰窩。她報複性地撓了撓皇帝掌心，結果滿朝文武都看見他們陛下突然從龍椅上彈起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退朝！"
    ......
    阿銀蹲在禦案上啃鬆子時，慕容嬌正翻看夜玄宸的"政務筆記"。朱批的折子裏夾著《論慕容嬌今日對我笑的次數統計分析》，兵部輿圖背麵是《如何合理讓靈寵自然死亡的一百種方法》。
    "吱！"雪貂突然警覺抬頭。
    夜玄宸陰沉著臉從內殿轉出，玄色龍袍下擺還沾著她早晨打翻的玫瑰露。慕容嬌眼疾手快把筆記塞進《大周律例》，卻被連人帶貂圈進懷裏。
    "蘇玉柔送來的。"皇帝將燙金帖子拍在案上，"貴妃要辦什麽...才藝鑒賞會？"
    慕容嬌眼睛一亮。原著裏這場宮宴本該是庶妹慕容婉用驚鴻舞打臉她的劇情，如今......
    "臣妾準備跳《極樂淨土》。"
    "淨土？"夜玄宸皺眉，"你上次說那是東瀛超度亡魂的......"
    話沒說完，阿銀突然竄上慕容嬌肩頭，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臉頰。皇帝眼神一暗，拎起雪貂後頸："畜生就該待在籠子裏。"
    "陛下跟貂計較什麽？"慕容嬌搶回阿銀，故意親了親它濕漉漉的鼻尖，"難道您也想要......"
    她話沒說完，唇上一熱。夜玄宸扣著她後腦深吻，另一隻手精準地把雪貂拋進窗外錦鯉池。"撲通"聲裏，慕容嬌聽見他含糊道："朕要的從來隻有......"
    "陛下！"蘇公公尖著嗓子撞開門，"丞相大人抱著先帝靈牌在宮門外哭呢！"
    ......
    三日後，京城最火的茶樓裏，說書人拍響醒木。
    "且說那深宮怨男，表麵批著奏折，心裏算著佳人撓貂的次數......"台下哄笑中，有個白袍公子悄悄記錄曲調，袖口銀線繡著模糊的仙紋。
    慕容嬌在二樓雅間笑得直抖，沒注意到懷裏阿銀突然豎起耳朵。夜玄宸戴著麵具給她剝蓮子，忽然將一粒砸向窗外——正中被風吹起的《深宮怨男錄》手稿。
    "愛妃，"他摘下麵具咬住她指尖，"今晚該抄《男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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