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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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寧芙頭也不回,聲音清冷如霜,"我跟你說了,你先睡,不用等我。"
"你走來走去,我怎麽睡得著?"青鳶翻了個白眼,把枕頭拍得啪啪響。
寧芙腳步一頓,轉身就往門口走去,衣袂帶起一陣寒風。
看樣子是要去院子裏,等某個口口聲聲說著多喜歡自己,結果當天晚上就不見蹤跡的人。
"哎哎哎!"青鳶一個鷂子翻身躍起,三步並作兩步拽住寧芙的袖口,"行行行,我陪你一起等那個混賬小子。"
寧芙冷眼掃來"我說了,你先睡。"
青鳶不由分說把人往回拽,嘴裏劈裏啪啦像倒豆子"我睡了,你是不是準備出去找他?"見寧芙抿唇不答,她氣鼓鼓地繼續道,"我真是不理解,不就是被他抱了幾下,親了幾下"突然壓低聲音,"怎麽,喝了迷魂湯了?一會都離不了他了?"
寧芙的耳尖瞬間染上緋色,在月光下格外明顯。
青鳶趁機把人拉回床邊"你不許出去,知道麽?"
手指戳著寧芙的肩膀,"顯得你很被動。"
寧芙眉頭微蹙"很被動?"
青鳶盤腿坐在床沿,豎起一根手指"當然了。"
她壓低聲音,像在傳授什麽機密兵法,"你想啊,是誰先說喜歡你的?不是那混小子麽?"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結果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就差拉著你滾被窩了。"
月光在寧芙驟然繃緊的下頜線上投下一道冷光。
"他倒是不著急了,"青鳶掰著手指分析,"反正你肯定是他的人了,所以呢,幹脆也懶得回來了,等什麽時候覺得在外麵沒意思了,心裏就會想——"
青鳶突然模仿起李當歸吊兒郎當的語氣""哎?對了,家裏還有個叫寧芙的傻姑娘等著我呢,我去找她解解寂寞算了。""
寧芙一字一句的認真聽著,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結果呢?"青鳶猛地拍了下床榻,"他還沒來找你,你自己就先坐不住了。"
她誇張地比劃著,"見到他後,還一副望眼欲穿、想念的不行的樣子"
青鳶搖搖頭,湊近寧芙耳邊"你說,這是不是被動?你沒聽說麽?男人對那些太主動的女子很快就會厭煩。"
寧芙心裏一緊,出去找人的念頭一下子消散一空。
青鳶滿意地看著好友瞬間僵直的背影。
月光下,寧芙的手指緩緩鬆開,又慢慢攥緊。
最終,她轉身走回窗邊,寒螭劍的幽光映著她緊繃的側臉。
"這就對了。"青鳶翹起嘴角,像隻偷到魚的貓,"要讓他先耐不住寂寞主動來找你。"
她跳下床,繼續道,"然後你還得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樣,他才會離不開你,越來越喜歡你。"
窗戶旁的銅鏡裏,寧芙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她望著鏡中自己泛紅的耳尖,忽然覺得青鳶說的每個字都像戰場上的金科玉律,很是合理。
寧芙突然轉身,英氣的眼眸微微眯起,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青鳶,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朝夕相處的戰友"你什麽時候這麽懂男人了?"
青鳶正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凝固。
是啊,她什麽時候懂這些的?
寧芙向前邁了一步,月光在兩人之間投下細長的影子。
她注視著這個曾經和自己一樣冷漠的女子——自從住進百草堂後,不知何時竟變得如此心思細膩。
寧芙的聲音帶著危險的意味"你莫不是也偷找了個男人沒告訴我?"
青鳶搖頭冷哼道"你說什麽呢!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李當歸不就是個混賬麽?"
寧芙抱臂而立,月光映在她緊繃的下頜線上"那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手指輕輕敲擊著手肘,"要不然,我很難相信你方才說的那些。"
"還不是李朱砂和阿朵"
青鳶坐回床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那兩個丫頭天天拉著我看什麽"才子佳人"看著看著就琢磨出這一大堆道理。我雖然煩得要死,可架不住她們天天在耳邊念叨想記不住都難"
寧芙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罕見的笑意,月光在她眼中流轉"這麽說來,我得感謝她們兩個。"
青鳶猛地抬頭,氣得臉頰發紅,聲音陡然提高"好你個寧芙!我看是被李當歸親糊塗了吧?"
"噓——"寧芙一把捂住她的嘴,緊張地望向窗外。
月光下,將軍的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青鳶一把扯開寧芙的手,冷哼一聲甩開臉去。
寧芙壓低聲音道"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為什麽?"青鳶斜眼瞥她,"她們遲早都得知道。"
"現在我還不想她們知道。"
寧芙無意識地望向院子外,穿過整個院子的一個房間裏,一道身影同樣正等在窗前。
青鳶突然湊近,眼中閃著促狹的光"可我看大姐她們等著李當歸早點給百草堂領回個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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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能說。"寧芙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屋內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分。
青鳶聳聳肩,突然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我當然說到做到,隻不過你一直這樣藏著掖著,到時候李當歸可能會覺得你不認真所以最後就不要你了。"
"不可能!"寧芙猛地轉身,躺在架子上的寒螭劍"錚"地發出一聲輕鳴。
"他說過喜歡我,"月光下她的瞳孔微微收縮,"他不可能騙我。"
青鳶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他的話你也信?"
她抬眸直視寧芙,"或許他當時是那麽說的,但人心是會變的。"
寧芙的指尖突然掐進掌心"他敢!"
"有什麽不敢的?"青鳶突然提高音量,"要是大姐催他趕緊成親,結果你硬是不讓他說出你們的關係"
她故意頓了頓,"你看他還要不要你。"
窗外一片落葉擦過窗欞,發出細碎的聲響。
"人家雀翎可是在那等著呢,"青鳶的話語讓寧芙感到一陣緊迫感。
她繼續提醒道"李當歸那個混小子隻要一句話,她二話不說就會答應。等你反應過來,他們孩子都生出來了到時候,看你怎麽辦,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寒螭劍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劍架下的地麵結出一層薄霜。
寧芙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又在瞬間化為慌亂。
她猛地轉身望向窗外,月光在她緊繃的側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這個混蛋,他到底去哪了!"
寧芙一拳砸在窗欞上,木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月光在她緊鎖的眉間投下深深的陰影。
青鳶望著好友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
都說墜入愛河的人智商會下降,看來果真不假——
若是從前那個冷若冰霜的寧將軍,怎會被她三言兩語就挑撥得失了方寸?
"行了,"青鳶上前按住寧芙緊繃的肩膀,"別擔心了,我說的並不全對。"
寧芙緩緩轉身,月光在她眼中流轉"可是"
聲音罕見地帶上幾分猶疑,"如果那個人是雀翎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青鳶挑眉"你對自己這麽沒自信?"
"李當歸的心太軟了,"寧芙望向窗外的夜色,聲音輕得像一片落葉,"他是不可能去傷雀翎的心的。"
"那你就不要老是對他那麽冷漠。"青鳶拽著她的袖口把人拉回來。
寧芙困惑地皺眉"可你剛才還說讓我不要太主動。"
"當然,"青鳶開口道"但要把握好分寸,矜持那麽幾次就夠了,別一直冷著臉。"
她豎起三根手指,像個老練的軍師,湊近寧芙耳邊,壓低聲音,"書上說,一般都是先拒絕三次,再答應"
她手指做了個先抑後揚的動作,"先給個巴掌,再給顆糖。這樣,他才能被你抓得牢牢的。"
寧芙瞳孔微縮,突然意識到什麽"這麽說"
她抿了抿唇,聲音罕見地帶上幾分懊惱,"我是不是答應他答應的太早了?"
青鳶雙手抱胸,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沒關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她豎起一根手指在寧芙麵前晃了晃,"以後你照我說的做就行,關鍵要讓他保持新鮮感。"
月光透過窗紗,在寧芙若有所思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青鳶繼續道"他喜歡的是那個英姿颯爽的寧將軍沒錯,但偶爾也要對他溫柔些。"
她又指了指寧芙精致的五官,補充道"再加上你這張臉他絕對舍不得你。"
寧芙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微微頷首。
青鳶突然正色"但有一點你必須記住,"
她豎起食指,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在你們成親之前,做什麽都行,但千萬不能——"
"我當然知道。"寧芙冷聲打斷"這種規矩,我怎麽可能胡來。"
青鳶意味深長地眯起眼"就怕你情到濃時"
寧芙的眼神銳利如刀"你覺得我是那種隨意的人麽?"
青鳶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口"可書上說有時候女子比男子更難把持。"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寧芙泛紅的耳尖,"要不然為何都說女子的貞潔最寶貴?怎麽沒人說男子"
寧芙突然沉默,低頭思索起來。
隨即,她緩步走向劍架。
月光在寒螭劍上流淌,她"唰"地拔出長劍,劍鋒映出她堅定的眼眸"我絕不會如此。"
劍尖輕點地麵,凝結出一層薄霜,"但若他先忍不住"
寒螭劍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森冷弧光,寧芙的聲音比劍鋒更冷,說出了一句讓世間所有男子聽了後都會毛骨悚然的話
"我便讓他這輩子隻能做我寧芙的男人。"
青鳶看著好友殺氣四溢的側臉,滿意地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暗自腹誹嗬,李當歸啊李當歸,以後你要是敢對我家寧芙用強到時候李靈芝和李朱砂怕是要多個"妹妹"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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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紫嫣閣內。
李當歸剛聽完紫嫣講述關於畢方的秘辛,知道了許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比如,原來那位一頭紅發的瀟灑少年其實並非純粹人類,隻是體內流淌著一些人的血脈。
而那"赤焰"神力更是曾在久遠年代綻放光芒,如今不過是重新擇主覺醒罷了。
可正當他準備和紫嫣繼續往下翻閱時,突然感覺脊背一涼,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尾椎直竄上天靈蓋,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紫嫣見狀掩唇輕笑,燭光在她含笑的眸子裏跳動"喲,"
她故意拖長聲調,"你不是厲害得很麽?夜風海水都不怕"
突然俯身湊近,"怎麽坐在我房間裏,反倒著涼了?"
李當歸揉了揉鼻子,那股莫名的寒意仍縈繞在脊背。
他下意識想到了寧芙——不知此刻她是否已經安睡。
但麵對紫嫣探究的目光,他強撐著嘴硬道"沒,沒著涼。"
紫嫣起身走向窗邊,繡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
她伸手將敞開的雕花木窗"吱呀"一聲合攏,長街上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也被隔絕在外。
接著又走向房門,紫紗裙擺拂過門檻,隨著"吱呀"第二聲輕響,房門也被關閉。
屋內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燭火偶爾的劈啪聲。
"紫嫣,"李當歸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不用這樣,我真沒事。"
他指了指桌上攤開的冊子,"我們可以繼續的。"
紫嫣坐回床沿,月光透過紗帳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她凝視著少年微微泛紅的耳尖,突然眯起鳳眸"你不要老是嘴硬,不行就是不行,別到時候身體出了問題反倒來怨我。"
"我方才可能隻是狀態有些不好。"李當歸訕訕地摸了摸後頸。
紫嫣的目光掃過他略顯疲憊的眼睛"你是不是累了?"她指向桌上堆積如山的信件,"這才過了多長時間?"
她聲音突然放柔,"你還能繼續麽?要是實在累了的話也沒必要回去了,正好可以在這裏休息。"
"方才流了那麽多血,把我手帕都染紅了"紫嫣的掃過木架上那塊依舊帶著紅的絹帕,想到李當歸方才流了血,現在又熬夜,可能確實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
"不行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繼續。"燭光在她微蹙的眉間跳動,映出眼底的關切。
李當歸的目光卻忽然被桌上那份有意思的資料吸引。
他伸手按住紙角"沒事,我們繼續。"
紫嫣忽然輕笑,發間金步搖隨著搖頭的動作輕晃"看你這樣子"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待會反倒要把我累壞了"
門外,雲想容站在緊閉的房門麵前,一雙秋水般的美眸瞪得老大。
她素白的手指懸在半空,距離那忽然被關上的雕花木門僅有三寸之遙。
——就在方才,這位風雨樓主正準備下樓巡視,途徑紫嫣閣時卻聽見紫嫣那從不對外開放的閨房內傳出隱約人聲。
她頓時柳眉輕蹙,除了自己,從未有人進過紫嫣的房間,此時又是夜半,怎麽會有說話聲?
她放輕腳步循聲而去。
隨著距離縮短,那對話聲越發清晰紫嫣含笑的嗓音中,竟混雜著少年清朗的聲線。
雲想容不由加快步伐,繡鞋踏在絨毯上寂然無聲。
就在她即將觸及門扉的刹那——
"吱呀"。
房門在她指尖前轟然閉合。
夜風卷起她垂落的青絲,麵前隻剩一扇嚴絲合縫的雕花木門。
屋內傳來紫嫣和另一個人帶著笑意的聲音。
雲想容渾身一顫,立刻認出了那個男聲的主人,正是那佩劍少年。
這位曾是萬千男子夢中情人的大才女,此時竟然站在門外開始好奇偷聽起來。
然而,裏麵的話卻讓她的臉頰越來越紅。
"紫嫣,不用這樣,我真沒事,我們可以繼續的。"
"你不要老是嘴硬,不行就是不行,別到時候身體出了問題反倒來怨我。"
"我方才可能隻是狀態有些不好。"
"你是不是累了?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還能繼續麽?要是實在累了的話也沒必要回去了,正好可以在這裏休息。方才流了那麽多血,把我手帕都染紅了不行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繼續~"
雲想容一雙美眸瞪的老大,嘴角顫抖,滿臉驚訝之色。
他們難道又——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伸手便準備推開房門。
可下一刻——
"沒事,我們繼續。"
"看你這樣子待會反倒要把我累壞了~"
話音一落,雲想容像被燙到般縮回手。
這位早已過了少女年紀卻依舊容顏精致的素雅婦人,此時竟從耳根紅到了脖頸,宛若懷春的少女。
眼神卻忽然有些嫵媚動人。
她匆匆轉身,倉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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