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杜寒笑著換了種說法：
    “你們不用有太大壓力，隻要記住，在我沒允許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可能會惹來不少麻煩，明白了嗎？”
    “明白，請大人放心，我們絕不說出去。”
    三人的臉色緩和了些，趕緊表態。
    “很好！”杜寒將視線投向兩個女孩，“從今以後，你們也有了軍籍，所得俸祿與各隊隊長持平。”
    楊林青和王俏震驚得無言以對，就連王函也瞪大雙眼盯著杜寒。
    一個女子當官領取薪餉，雖非朝廷正式官員，卻也令人難以置信。
    數遍天下，也就秦良玉一人罷了，她自世襲夫職起步，且武藝高強、威名顯赫，如今已是正二品都督僉事，受封誥命夫人，更是大明唯一的女總兵。
    像這般傳奇人物領俸祿自然無可厚非，可自己這樣十四五歲的弱女子，憑什麽享受朝廷的俸祿呢？忐忑不安之下，楊林青和王俏都不敢接話，兩人呆愣愣地望著杜寒，不知該如何回應。
    “此事就此定下，你們不用多慮，給的便收下。”杜寒並未詳述，隻是稍作安撫，“現在言歸正傳，把我說要準備的東西拿來。”
    “是，這就去取。”
    三人放下顧慮，跟著杜寒往地窖裏搬東西，地上很快堆滿了壇壇罐罐，還有幾副厚實的大口罩。
    這種大口罩是杜寒特意讓楊林青縫製的，裏麵填充了細致的木炭顆粒。
    條件有限，杜寒也隻能采用這樣的設計。
    這些東西包括硝酸、水銀、石蠟、酒精、石墨，還有一些加工好的，以及一些細銅絲和小鉛管之類的小物件。
    “今日我用這些東西製作三種新型，其實叫‘’已不太合適，不如稱其為發射藥和。”
    在擺滿物品的木桌邊，杜寒開始講解它們的用途：“用發射炮彈顯然比強得多，但極不穩定，稍有不慎便會自行燃燒，屆時還沒炸死敵人，反把自己人全炸了。”
    三人並非首次聽杜寒提及此事，但仍感到陣陣寒意，不由自主地點頭，專注地聆聽杜寒繼續講述。
    “所以，今日我要教會你們製作一種全新發射藥，它的威力遠超，大概有六倍之多，而且極其安全。”
    “啊……”
    這一次三人都忍不住了，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一直以來，都是她們親手製作的，對它的威力早已銘記於心，一聽新型發射藥竟是的六倍威力，這完全超出了她們的理解範疇。
    王函很快回過神來，他滿臉驚喜地看著杜寒：
    “百戶，若新型發射藥是的六倍威力，那豈不是的十幾倍？那麽發射炮彈時，隻需用的十幾分之一裝藥量，便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王函的話讓杜寒感到頭疼，這涉及複雜的原理，絕非幾句就能說清。
    “我明白了。”王函似懂非懂地點頭。
    簡單講解後，杜寒讓大家戴上口罩，目光嚴肅地看著三人：“接下來的步驟必須萬分謹慎，稍有差池，我們四人都可能喪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這次三人回答得毫不猶豫。
    杜寒滿意地點點頭。
    他選這三人自有考量，一是三人曾受過他的恩惠，自身並無獨立謀生的能力，唯有跟隨他才能衣食無憂；二是王函有一定基礎，兩女心思細膩，比旁人更謹慎，適合這種高危操作。
    “看好了，我現在開始。”杜寒說完，便開始小心翼翼地處理材料。
    化學反應迅速，大約一個小時後，他麵前出現了三小堆成品。
    其中一堆較大，像幾十根筷子般粗細的褐色長條，中間有貫通的小孔，剛製成時像麵團，經他用帶孔的小木筒壓製而成。
    另一堆是灰白色的晶體顆粒，形似細鹽；最後一堆也是粉末，略顯黃色，且不如前者耀眼。
    完成後，杜寒拿起那根狀物：“這是雙基發射藥，這種像鹽粉的是，極易的，那堆粉末是另一種，摩擦即燃。
    這些東西日後用途廣泛，你們都看清製作過程了嗎？”見三人點頭，他將桌子讓出，“輪到你們動手了，楊林青先來。”
    楊林青正要取材，杜寒按住她的手：“一次別取太多，夠完成步驟即可，熟練後再增加用量。”
    “是，百戶。”楊林青的臉微微泛紅，想抽回手，但又怕掉落手中的危險品，心亂如麻。
    杜寒未察覺，交代完後收回手，楊林青這才穩住情緒，專注地操作起來。
    她用量極少，結束後也得到三小堆成品，顏色與杜寒的略有不同。
    但褐色發射藥並未壓成條狀，而是攤開放在桌上，杜寒讓眾人將其搓成不同大小的顆粒，體驗其可塑性。
    製作顆粒的速度要快，一旦硬化，就隻能靠刀具切片了。
    接著，王函兄妹輪流操作了一遍，整個過程中並未發生重大失誤，均順利完成了任務。
    待三人完成操作後，杜寒走到桌邊拿起一根發射藥：
    “現在，我將利用這些發射藥與製作些東西，讓你們了解它們的實際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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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寒搗鼓出的小物件，並未引起王函等人的太多興趣，他們認為這跟鞭炮裏的呲花相似，隻是點燃方式更簡便些，呲花需用火點燃，而這個隻需拉動繩子即可點燃。
    外觀上也不如呲花美觀，隻是一直冒出白煙，過會兒便沒了動靜。
    “我知道你們心中定存疑慮，不知此物有何用處。”杜寒將停止冒煙的小鉛管展示給三人，“你們可以想象一下，若我把這根鉛管插入一包中，會發生什麽？”
    “會爆炸！這是種引線啊，裝在蠟封的鉛管內，即便刮風下雨也能正常使用！”
    王函脫口而出，兩位姑娘隨即恍然大悟，因為下雨導致失效的問題確實困擾過明軍，他們在對抗建奴時因此吃了不少苦頭。
    “你們說得沒錯，但也沒完全準確。
    鉛管加入少量後，就變成了拉發引信，有了它，我們便擁有一種近戰武器，從此無需再花費時間練習射箭。”杜寒把鉛管擱在桌上，輕蔑一笑，“練射箭既耗時又費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而這東西一看就會。
    隻要有它，即便是柔弱無力的孩子，也能輕鬆擊倒強壯的建奴。”
    “真的能如此神奇？”王俏雙眼放光，若連孩子都能殺敵，她自認為無論如何也強於普通孩童。
    看著王俏嬌美的容顏，杜寒不禁調侃道：
    “當然可以，恐怕建奴臨死前都不會相信，自己竟是被你這樣貌美可人的姑娘所傷。”
    王俏雙頰泛紅，垂下頭去，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若是生活安穩，她這個年齡在大明或許已婚嫁。
    見王俏這般模樣，王函和楊林青心有所動，各懷心思，一人感慨萬千，另一人默默思索。
    杜寒收回目光，再次叮囑三人：
    “今日我先傳授這些內容，你們務必謹慎操作，萬不可有任何差錯，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威力遠超的若是爆炸，你們應當清楚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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