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軌碾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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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府懸浮於九淵大陸西北邊陲的雲巔之上,整座建築群由三十六座齒輪狀的浮空島嶼組成,島嶼之間由縱橫交錯的機械軌道相連。這些軌道上飛馳著名為“天工梭”的巨型機關,每一艘都裝載著足以夷平山脈的“燼雷炮”。楚墨等人遠眺時,正見其中一艘天工梭對著下方荒原開炮,轟鳴聲中,大地被轟出深不見底的溝壑,無數平民修士化作齏粉。
“天工府表麵以‘守護九淵’為名製造靈器,實則在利用‘萬機天軌’抽取地脈之力。”聖女的冰藍色眼眸映著遠處爆炸的火光,聲音冰冷如霜,“他們將收集的能量注入‘天機核心’,妄圖打造能操控天隙之蝕的終極兵器。”
斷弦的機械義肢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齒輪縫隙間迸出細小的電火花:“檢測到天工府防禦係統啟動!那些浮空島嶼正在組成‘周天鎖元陣’的變種——‘萬機絞殺陣’!”話音未落,三十六座島嶼同時轉動,軌道上的天工梭排列成巨大的齒輪陣列,無數機械臂從島嶼邊緣伸出,開始編織籠罩整片天空的金屬巨網。
楚墨的機械齒輪狀瞳孔急速運轉,“看”見巨網節點處鑲嵌著無數修士的元嬰,這些元嬰被改造成供能核心,在齒輪的擠壓下發出淒厲的慘叫。他握緊燼天殘錘,暗金火焰順著錘身紋路蔓延:“先摧毀這些供能節點,破除絞殺陣!”
然而,還未等眾人行動,天工府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鍾鳴。十二尊手持巨型扳手的機械守衛破土而出,他們身披的精金鎧甲上刻滿鎮壓咒文,關節處噴射出的不是靈力,而是腐蝕性極強的齒輪狀液體。“是天工府的‘匠魂衛’!”劍靈在識海驚呼,“他們的核心是用九大聖地叛徒的神魂煉製,擁有自主意識!”
為首的匠魂衛發出齒輪摩擦般的怒吼,手中扳手一揮,地麵瞬間裂開,無數齒輪狀的鎖鏈破土而出,纏住了斷弦的機械義肢。“大人!這些鎖鏈能吸收靈能!”斷弦奮力掙紮,機械義肢的能量讀數在急速下降。
楚墨燃燒關於“赤鱗族破鎖訣”的記憶,暗金火焰化作無數火焰利刃,將鎖鏈盡數斬斷。但更多的匠魂衛圍攏過來,他們組成緊密的防禦陣型,扳手敲擊地麵時,竟引發了空間震蕩。蘇雪揮劍斬出靈能鎖鏈,試圖纏住匠魂衛的關節,卻發現劍刃接觸鎧甲的瞬間便被腐蝕出缺口。
“他們的鎧甲表麵塗有‘噬靈合金’!”聖女急道,指尖冰刃射向匠魂衛的麵部縫隙,“必須攻擊他們的視覺中樞!”
就在眾人陷入苦戰之際,天空中的萬機絞殺陣完成閉合。金屬巨網開始收縮,強大的引力將眾人緩緩吸向高空。楚墨感覺丹田的機械齒輪幾乎要被扯出體外,他咬牙燃燒關於“赤鱗族重力操控術”的記憶,劫界內形成反向引力場,暫時穩住身形。
“看!天工府中央的天機核心!”聶楓突然大喊,青銅眼罩閃爍著紅光。眾人望去,隻見天工府最核心的島嶼上,矗立著一座百米高的機械祭壇,祭壇頂端的天機核心散發著暗紫色的光芒,表麵流轉的紋路與天隙之蝕如出一轍。更可怕的是,祭壇周圍環繞著九條機械巨龍,每條巨龍口中都含著半塊燼天鍾殘片。
“原來他們收集燼天鍾殘片,是為了啟動天機核心!”楚墨瞳孔驟縮,燃燒關於“赤鱗族尋陣眼秘術”的記憶。劫界內浮現出古老的陣圖,他發現九條機械巨龍的站位暗合某種上古禁陣,而陣眼,正是天機核心正下方的地脈節點。
“斷弦!用燼火轉換器幹擾機械巨龍的運行!蘇雪、聶楓,你們負責牽製匠魂衛!”楚墨大喊,燃燒了關於“赤鱗族極速身法”的記憶,身影如暗金流星般衝向地脈節點。然而,天工府府主突然現身,他身披由齒輪與靈骨交織而成的長袍,手中握著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完整的天工府鎮宗之寶——“天機輪盤”。
“噬劫體,你以為能阻止天工府的百年大計?”府主轉動天機輪盤,九條機械巨龍同時發出怒吼,口中的燼天鍾殘片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有了燼天鍾的力量,天機核心將徹底打開天隙,讓九淵大陸迎來機械飛升的新時代!”
機械巨龍噴出的火焰與楚墨的暗金火焰相撞,產生劇烈的爆炸。楚墨感覺識海劇痛,那些尚未燃燒的記憶開始不受控製地翻湧。他看到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赤鱗族徽,看到蘇雪在廢墟中為他包紮傷口的模樣,這些珍貴的畫麵正在火焰中搖搖欲墜。
“不能...讓一切白費!”楚墨燃燒了最後的備用記憶——兒時在赤鱗族祠堂聆聽族長訓誡的場景。燼天殘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錘身上的齒輪紋路與九條機械巨龍口中的殘片產生共鳴。他趁機衝向地脈節點,暗金火焰順著節點紋路蔓延,直衝天機核心。
天工府府主見狀,瘋狂轉動天機輪盤,啟動了天工府的自毀程序。三十六座浮空島嶼開始劇烈震動,軌道上的天工梭失去控製,朝著四麵八方亂撞。楚墨知道,必須在爆炸前摧毀天機核心。他燃燒了關於“赤鱗族焚天訣”的記憶,暗金火焰化作巨大的火焰手掌,狠狠拍向天機核心。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中,天機核心化作碎片,九條機械巨龍也紛紛墜落。天工府的建築開始分崩離析,無數機械零件如暴雨般墜落。楚墨力竭倒地,他的欺天骨佩徹底碎裂,識海一片空白,連自己為何而戰都已忘記。
蘇雪含淚將記錄著天工府罪證的玉簡放入他手中,輕聲道:“楚墨,九大聖地的陰謀已經揭露,但‘火種計劃’的核心...還在無相天深處。”
遠處,燼魂鍾的光芒穿透硝煙,指引著新的方向。楚墨握緊殘錘,盡管記憶消逝,但內心的火焰從未熄滅。他知道,九淵的烽火仍在燃燒,而他,將繼續在這布滿陰謀的道路上,向著無相天深處,邁出燃燒生命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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