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夜踏山路謀奇襲 石拱要津現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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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山縣的夜,靜得令人窒息。縣衙大堂內,昏黃的燭光搖曳,映照著陳縣令和錢師爺驚恐的麵容。楊輔清與賴漢英立於堂上,威嚴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二人。經過一番審問,陳縣令和錢師爺終於吐露了渡河的關鍵信息——羅山西北方有座石拱橋,細問之下得知這橋“始建於南宋紹興八年(1138),曆時十四年告成。全長2070米,橋麵寬 3~3.8米,共361墩。橋墩用花崗岩條石橫直交錯疊砌而成,有3種不同形式:長方形、單邊船形、雙邊船形。單邊船形一端成尖狀,另一端為方形,設於較緩的港道地方;雙邊船形墩,兩端成尖狀,便於排水,設在水流較急而較寬的主要港道。”再審又得到了“駐守那裏的綠營的包把總是錢師爺的親家。”的信息。
    得知這一消息,賴漢英心中暗自盤算,這或許是個奇襲石拱橋的絕佳機會。他與楊輔清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絕。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他們又仔細詢問了幾個流民,一名老者自告奮勇為撚太聯軍帶路。於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行動就此展開。
    也不等天明,賴漢英當即決定帶著燧發火槍營,在老者的引導下,押著錢師爺連夜出發。
    一行數百人在老者的引導下,穿行在大別山崎嶇的小路上。隊伍沒有喧嘩,隻是默默盯緊著前麵人,身上綁著的白布趕路。遠遠看去如同一群散落的星星,在山林間忽明忽暗。山路狹窄且陡峭,亂石嶙峋,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偶爾還能聽到夜梟的叫聲,讓人不禁心生寒意。一行人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老者對這條近路了如指掌,在前帶路,不時提醒眾人注意腳下的荊棘叢。
    火把的光亮如螢火蟲在山間搖曳,士兵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伴隨著夜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行動奏響緊張的樂章。
    一直在前引路的老者,也不禁對這支軍隊心生敬意。
    他回頭主動和緊跟在他身邊的賴漢英攀談起來。
    “這位將軍,貴部真強軍也!”
    “老者過譽了。”賴漢英謙虛答道。
    “非也非也,老朽癡長年歲,卻也知何為強者,我觀貴部軍容嚴整,行進間無交頭接耳之輩,遇有險阻大家相互幫忙。而將軍身份貴重卻也能當先垂範,無有特殊,此非強軍何為強軍!”
    賴漢英微微一笑,心中卻明白,太平軍以基督教的變種“拜上帝教”為思想信仰基礎。洪秀全創立的“拜上帝教”將西方基督教與中國農民的反抗意識相結合,提出“天下多男人,盡是兄弟之輩;天下多女子,盡是姊妹之群”的平等觀念,號召農民起來反抗清朝的封建統治。太平軍的士兵深受“拜上帝教”思想的影響,具有很強的凝聚力和戰鬥力。但是,定都天京後,太平軍內部逐漸滋生了腐化與爭權奪利的風氣。原本純粹的信仰被權力的欲望所侵蝕,將領們開始沉溺於享樂,失去了最初的革命熱情。天京之亂後更是敗多勝少,直到丟失天京。眼前這支軍隊之所以強大,不僅僅是因為軍容嚴整,更因為蕭有和的出現,重塑了他們心中的信念——為天下的窮苦人謀福祉,為公平而戰。他輕聲說道:“老者謬讚了,我們撚太聯軍的將士們,都是為了百姓的安寧而戰。隻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我們再苦再累也值得。”
    老者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將軍此言,老朽深以為然。羅山縣的百姓,這些年受盡了苦難,若是能有你們這樣的軍隊守護,那便是百姓的福氣。”
    說話間,隊伍已經走到了一處山穀之中。
    老者對賴漢英說:“將軍,出了前麵的山穀道路是個十字路口,繼續向北就分成了兩股,一股可往石拱橋過淮河,一股由信陽而來,過橋可往息縣。”
    賴漢英見老者如此熟悉地形,加之行軍很枯燥,便索性問老者這淮河上石拱橋的由來,以備自己奪橋參考。
    老者便接著介紹這石拱橋道的駐軍營地是在河對岸,賴漢英默默將這消息記在心裏,一邊盤算著如何奪橋,一邊督促隊伍繼續前行。抽空還要觀察一下錢師爺,防備他有二心。錢師爺有二心嗎?那是一定有的,隻是老奸巨猾的他善於審時度勢,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貿然行動。
    夜色更濃,四周的山峰仿佛巨人般矗立,將月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這樣的夜路平添了幾分危險,好在已近平路。賴漢英心中暗自慶幸。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這山穀是通往石拱橋的必經之路,也是最容易被敵人設伏的地方。
    “將軍,我們已經出穀了,對麵十字路口有人舉火前行,看樣子是從信陽方向往息縣去的。”隊伍前麵負責開路的一名士兵回頭低聲說道。
    賴漢英點了點頭,低聲命令道:“大家注意,保持隊形,火把不要亂晃,小心四周。”
    對麵的人也發現了賴漢英這邊的人,遠遠的有人問:“那部分的?”卻是一名把總,職責所在,見到有這麽一群人夜行,少不了要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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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賴漢英道:“羅山的!奉趙知縣的命令前往確山!”
    又叫人將錢師爺叫來,站在火把下。
    神情有些委頓的錢師爺隻得,強打精神在火把下對著對麵喊:“我是趙縣尊幕下錢師爺,奉縣尊之命,率羅山民壯去確山籌集賑災錢糧”
    羅山受災,對麵的把總是知道的,他看看火把下的錢師爺,也是認識的。不疑有他,便道:“山路難行,長毛撚匪肆虐,錢師爺辛苦,可要護送?”
    錢師爺小心翼翼地答道:“有勞大人費心了,要不是我家縣尊心係災民,催逼甚急,某也不想趕夜路。好在前麵就到了石拱橋,我親家就在那裏當值,改天我做東,請大人喝茶。”
    對麵的把總聽了,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可真是巧了。石拱橋那邊我也有熟人,你放心,我會派人去通個氣,讓他們多照應些。就此別過!”說完,便帶著隊伍繼續往息縣方向去了。
    賴漢英見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番對話雖然簡單,但卻至關重要。若非錢師爺的身份,加上應對得當,隻怕對方早就起了疑心,甚至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此刻,他們已經成功地騙過了對方,距離石拱橋又近了一步,他雖沒有完全放下對錢師爺的防備心,但也不似之前那麽嚴密。心思轉到把總說給石拱橋的守軍通氣這句話,覺得真通氣該怎麽辦。好在對方也不過是說說,並未真派人前往拱橋方向,賴漢英便放下心來。
    隊伍繼續前行,完全放心的賴漢英讓錢師爺回到隊伍中間,他壓低聲說道:“錢師爺,你可要記清楚了,等會兒到了石拱橋,你要是敢耍花樣,我就讓你死得很難看。”錢師爺聽了,嚇得直點頭,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將軍饒命。”
    不一會兒,隊伍便來到了石拱橋附近。遠遠望去,石拱橋上燈火通明,有綠營士兵來回巡邏,戒備森嚴的樣子。賴漢英他們遠遠觀察著橋。
    初聽帶路老者介紹,賴漢英還不覺得什麽,這看到真橋才發覺橋的宏偉。
    正所謂:
    五裏長橋臥碧波,石梁橫跨水雲多。
    風吹古木聲聲韻,日照清波泛泛波。
    兩岸行人往來便,千年歲月任蹉跎。
    遺留古韻今猶在,歲月悠悠任爾磨。
    賴漢英讓隊伍先在橋頭不遠處停下來等待,看自己發動就動手奪橋,然後自己帶著幾名親信和錢師爺,大搖大擺地靠近石拱橋渡口。
    “包把總,親家大人,是我啊,錢師爺!”錢師爺在賴漢英的示意下,大聲喊道。
    橋上的綠營兵看到這群人走近,正欲喝問,就聽到來人在大聲叫喚自家把總名諱。不敢怠慢趕緊通知包把總。
    渡口的小屋內,包把總正打著盹,聽到親家的呼喊,睡眼惺忪地起身。這時聽親兵說親家路過,他揉了揉眼睛,透過窗戶看到錢師爺和一群人靠近,心中一驚,暗想:“這大半夜的,他帶這麽多人來幹啥?難道出了什麽事?”包把總心中忐忑不安,但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小屋,大聲問道:“原來是錢師爺,這麽晚了,這是怎麽回事?”
    錢師爺一行剛上橋,就被幾個綠營兵攔住的,這會見到包把總現身,便在賴漢英的示意下加快腳步,繞過幾個綠營兵,向包把總跑去,嘴裏嘟嘟嚕嚕地也不知說些什麽。
    包把總,見錢師爺這般模樣,心道你有事大聲說,這般嘟嘟誰知你要幹什麽。又見這錢師爺身邊的漢子各個精壯,透露出一股彪悍之氣,心下已經覺得錢師爺的表現全無以前的從容,頓時警鈴大作。
    這時看到錢師爺身邊的人一發向自己跑來,心下頓時大駭,連聲喊道:“快!快攔住他們!”他一個轉身就往回跑,隻要過了橋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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