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三十一章：鏡影重重
    林塵的意識在虛空中穿梭，機械境的鋼鐵蒼穹在視野裏急速放大。這個世界沒有雲層，取而代之的是無數交錯盤旋的金屬軌道，巨型機械在城市上空轟鳴運轉。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顆懸掛在天幕中央的灰白眼球，正被數百根導管連接，抽取著詭異的灰白能量。
    "他們把飼主的夢境汙染當能源？"林塵落在最高的機械塔頂，難以置信地俯視這座城市。
    手腕上的諸天之鑰微微發燙，投射出一段警告文字：
    【警告！機械同化率37】
    【該世界意識已被部分侵蝕】
    塔頂的金屬板突然滑開，三個全身覆蓋裝甲的機械衛兵浮空而出。他們沒有五官，麵部隻有一塊光滑的鏡麵，反射著林塵驚愕的表情。
    "有機體入侵者。"中央機械衛兵發出合成音，"根據《永恒法典》第7章第3條，予以清除。"
    三道紅光從鏡麵射出，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數據化。林塵閃身避開，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紅光擦過的地方，竟然變成了細小的代碼串！
    "這是...概念武器？"
    未及深思，更多機械衛兵從四麵八方湧來。林塵不得不祭出世界樹印記，青藍色的根係虛影在身後展開，暫時擋住數據化射線。
    "我不是敵人！"他嚐試溝通，"你們正在被天外存在侵蝕！"
    機械衛兵的攻擊絲毫不停，鏡麵上閃過大量亂碼。突然，所有衛兵同時停滯，麵部鏡麵統一轉向某個方向——城市中心的巨型球形建築。
    "最高議會召喚。"機械音變得莊重，"有機體，跟我們來。"
    球形建築內部是一個龐大的數據空間，林塵的肉身被暫時轉化為光形態。七位機械議員的虛影懸浮中央，他們的鏡麵頭顱上不斷流動著數據瀑布。
    "林塵，玄霄界鏡守繼承者。"為首的議員直接讀出他的信息，"你身上攜帶的有機文明病毒已被隔離。"
    林塵剛要解釋，突然發現議員們的鏡麵頭部反射的不是他的形象，而是一個個被囚禁在數據牢籠中的血肉之軀——那才是他們的真身！
    "你們...還保留著生物大腦？"
    最高議員的鏡麵閃過一絲波動："永恒需要代價。但這不是你來的目的——天空之眼是我們最偉大的能源發現，你無權幹涉。"
    林塵冷笑，諸天之鑰突然射出一道鏡光，照向議員們的真身。那些萎縮的大腦表麵，全都附著著細小的灰白菌絲！
    "看看你們的"能源"在做什麽！它正在吃掉你們的意識！"
    數據空間劇烈震蕩，七位議員的真身同時發出慘叫。機械外殼崩裂，露出裏麵被菌絲纏繞的大腦。灰白眼球趁機加大能量輸出，整個機械境的天空開始數據化扭曲。
    "太...遲了..."最高議員的機械臂無力垂下，"係統...已經..."
    林塵咬牙祭出最後的殺手鐧——王禹留下的那麵銅鏡碎片。碎片刺入數據空間核心，強行播放出一段畫麵：三千年前，機械境曾是生機勃勃的修真世界，修士們駕馭著靈能機甲對抗天外魔物。
    "這才是你們的過去！被飼主篡改的記憶！"
    畫麵中閃過初代機械鏡守的身影——那位將自身與靈能機甲融合的大能，胸口鑲嵌的正是銅鏡的另一半！
    七位議員的大腦突然同步震顫，菌絲紛紛斷裂。最高議員的機械外殼重新組裝，但這次麵部鏡麵映照出的是人類麵容。
    "鏡盟...重啟協議..."機械音中多了人性的顫抖，"終極指令...保護火種..."
    整個機械境開始劇烈變革。軌道分解重組，化作巨大的鏡陣紋路；城市折疊變形，露出地心深處的巨型靈能熔爐——那才是世界真正的核心，形如一尊盤膝而坐的機甲佛陀。
    灰白眼球暴怒，釋放出滔天灰潮。千鈞一發之際，機甲佛陀睜開了雙眼，胸口鏡片與林塵的銅鏡碎片產生共鳴！
    "以鏡守之名。"機械境的聲音響徹天地，"淨蝕！"
    純淨的藍光橫掃天際，灰白眼球被暫時擊退。林塵還沒來得及高興，諸天之鑰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另外五個世界的求救信號同時響起！
    "堅持住！"他對重生的機械鏡守喊道，"我需要去救其他世界！"
    "帶上這個。"機械議員遞來一塊數據核心，"這是"文明火種"，能幫你在科技世界快速建立連接。"
    第二站是元素界，一個由純粹能量構成的世界。這裏的狀況更加詭異——灰白眼球居然被元素生物們奉為"混沌之瞳"，正在舉行盛大的獻祭儀式！
    林塵剛現身就被四名元素長老包圍。水長老的身體裏流淌著灰白絮狀物，火長老的焰心變成了扭曲的人臉，風長老的呼嘯聲中夾雜著低語，唯有土長老還保持些許清明。
    "又一個鏡盟使者。"土長老用岩石碰撞發聲，"快走！我們已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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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他的核心突然爆裂，被其他三位長老分食。林塵這才驚覺，整個元素界的高階生物都已變異，它們正在吞噬尚未汙染的同族！
    "美味的...有機體..."火長老的焰舌舔舐過來。
    林塵拋出機械境的數據核心，科技與元素的碰撞產生劇烈爆炸。趁此機會，他激活世界樹印記，強行連接地脈深處的元素之鏡——那是初代元素鏡守的遺骸，一塊永不融化的玄冰。
    "以鏡為引，喚汝真名！"
    玄冰鏡映照出元素界原本的模樣：四種元素和諧共生的瑰麗世界。景象所到之處，低階元素生物紛紛蘇醒，開始反抗被汙染的長老們。
    "沒用的..."風長老的尖笑中帶著飼主的口吻，"夢境汙染...無法逆轉..."
    林塵突然想起林幽的淵樹之力。他冒險接通與玄冥界的聯係，黑衣少年的虛影在鏡麵中浮現。
    "需要...黑暗麵..."林幽的聲音斷斷續續。
    一道黑光從鏡中射出，注入元素長老體內。出人意料的是，黑暗沒有加劇汙染，反而與灰白菌絲相互抵消！火長老的焰心恢複純淨，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以毒攻毒..."林塵恍然大悟，"淵樹之力能中和夢境汙染！"
    就在他準備如法炮製解救其他世界時，諸天之鑰突然發出刺目紅光——歸墟鏡陣遭到攻擊，林夜的本體陷入危機！
    "父親！"
    林塵不得不中斷淨化，匆忙趕往下一個世界。臨行前，他將玄冰鏡與機械境的數據核心融合，創造出一麵能夠自主淨化的小型鏡陣。
    臨行前的最後一瞥，他看到元素界的天空裂開一道縫隙，黑衣林幽的身影若隱若現。兩人的目光穿越世界壁壘短暫相接，弟弟的嘴型清晰可辨：
    "小心...鏡子...背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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