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三十二章：鏡麵彼岸
    諸天之鑰的警報聲刺破耳膜，林塵穿過世界壁壘時，皮膚表麵凝結了一層細密的冰晶。這是歸墟之力外泄的征兆——鏡陣受損程度遠超想象。
    他落在一片破碎的浮島上，腳下晶石地麵布滿裂痕，遠處十二麵聖鏡已有半數傾斜，鏡麵爬滿蛛網般的黑紋。藍太陽的光芒被壓縮到極限，僅能照亮鏡陣中央那株枯萎的鏡淵樹苗。而最令人心驚的是，林夜的本體——那具由純粹鏡光凝聚的身軀，此刻正被五條灰白鎖鏈貫穿！
    "父親！"
    林塵衝向鏡陣核心，卻在踏入聖鏡範圍的瞬間被無形屏障彈開。諸天之鑰劇烈震顫，投射出一行血色文字：
    【鏡陣已進入最終防禦狀態】
    【僅鑰守可入】
    鎖鏈突然收緊，林夜抬起頭，鏡麵般的眼眸已出現裂痕："塵兒...快走...祂在通過我反向定位玄霄宗..."
    話音未落，一條鎖鏈猛然刺向林塵眉心！千鈞一發之際，枯萎的鏡淵樹苗突然抽出一條新枝，擋下這致命一擊。枝條寸寸斷裂，卻在空中化作無數細小鏡片，每片都映照出不同世界的片段。
    林塵瞳孔驟縮——這些鏡片顯示的正是他剛剛拯救的機械境與元素界，但畫麵中的世界正在發生恐怖異變：機械佛陀胸口鏡片長出灰白菌絲，元素之鏡表麵浮現眼球圖案...
    "鏡像汙染..."林夜的聲音越來越弱，"你每淨化一個世界...祂就在鏡麵背麵創造對應的倒影..."
    鎖鏈突然全部繃直，林夜的身體開始虛化。更可怕的是，隨著他的力量被抽取，歸墟深處的巨人正在加速蘇醒！林塵瘋狂攻擊屏障，世界樹印記迸發的藍光與灰白鎖鏈激烈碰撞，卻始終無法突破。
    "沒用的..."林夜艱難地抬手，指向十二麵聖鏡中唯一完好的那麵，"看鏡子裏..."
    林塵轉頭，渾身血液瞬間凍結——完好鏡麵映照出的不是破碎的歸墟，而是玄霄宗鏡淵樹的倒影！樹下的"林塵"正仰頭詭笑，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諸天之鑰。
    "那是..."
    "你的倒影。"林夜的聲音帶著絕望，"從你開始巡遊諸天起，祂就在每個世界鏡麵背麵...複製了你..."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完好鏡麵突然泛起漣漪。黑衣"林塵"一步跨出鏡麵，手中黑鑰與正版諸天之鑰碰撞出刺耳尖嘯。兩人同時後退，但假貨嘴角掛著勝券在握的冷笑。
    "驚訝嗎？"黑衣人的聲音像無數人聲的混合，"你每淨化一個世界，我就在鏡中收割一份力量。機械境的科技，元素界的靈能，現在都是我的養分。"
    林塵突然發現對方衣角殘留著機械境的潤滑油，發梢還有元素界的冰晶——這不是簡單的複製體，而是他在各個世界行動時，被鏡麵偷偷記錄的"痕跡"聚合體！
    "你到底想幹什麽？"
    黑衣人笑而不答，黑鑰突然刺入地麵。整個歸墟劇烈震動，十二麵聖鏡的倒影同時具現化！每個鏡中走出的"林塵"都帶著不同世界的特征：機械境的鋼鐵紋路，元素界的能量波動，甚至還有林塵尚未去過的世界的特質。
    最恐怖的是中央那麵巨鏡——玄霄宗的倒影正在具現化！鏡中"鏡淵樹"漆黑如墨，樹下的"林塵們"正在屠殺弟子！
    "住手！"林塵目眥欲裂。
    "晚了。"黑衣人張開雙臂，"當所有倒影合而為一，我就能取代你成為真正的"巡界使"。而你的世界，將成為飼主的新眼睛。"
    林夜突然暴起，掙脫鎖鏈撲向黑衣人。但他太虛弱了，被對方一掌擊穿胸膛。鏡光四濺中，林夜用最後的力量將一塊碎片塞入林塵手中——那是歸墟之眼的核心殘片！
    "記住..."林夜的身體開始消散，"要打敗鏡子裏的敵人...必須...打破鏡麵..."
    黑衣人一腳踩碎林夜殘留的鏡光，轉身麵對林塵："投降吧。你的倒影們已經攻入玄霄宗，很快連你的記憶都會屬於我。"
    林塵握緊殘片，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所有倒影的右手都沒有世界樹印記。一個瘋狂的計劃在腦海成形——如果這些是他的倒影，那麽...
    他猛然將殘片刺入自己左眼！
    劇痛中，左眼球化作一麵微型歸墟之眼，映照出所有倒影的真實形態：它們背後都連著一條灰白絲線，匯聚向黑衣人手中的黑鑰。
    "原來你才是鑰匙！"林塵血流滿麵地笑了，"飼主用來打開世界大門的...萬能鑰匙！"
    黑衣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現慌亂。林塵趁機激活世界樹印記，但不是攻擊敵人，而是——連接所有他去過的世界！
    機械境的機甲佛陀，元素界的玄冰鏡，甚至遠在玄冥界的林幽都感應到召喚。無數道光芒穿透世界壁壘匯聚而來，在林塵手中凝聚成一柄璀璨的光刃。
    "你複製的隻是表麵的我。"光刃斬向黑衣人，"而真正的力量...來自萬千世界的信任！"
    黑鑰與光刃相撞，沒有爆炸，隻有鏡麵破碎的清脆聲響。黑衣人驚恐地看著自己出現裂痕，所有倒影同時停滯。
    "不...這不可能..."
    "父親說得對。"林塵的左眼綻放藍光，"要打敗鏡子裏的敵人..."
    光刃徹底斬落。
    "...就得先打破鏡麵！"
    黑鑰應聲而碎，所有倒影如煙消散。黑衣人發出不甘的尖嘯，身體分解成無數灰白菌絲試圖逃竄。林塵豈會給它機會？左眼的歸墟之眼產生強大吸力，將菌絲盡數吞噬。
    當最後一絲菌絲消失時，十二麵聖鏡突然自動複位。藍太陽重新亮起，枯萎的鏡淵樹苗抽出新芽。更神奇的是，林夜消散的鏡光正在從四麵八方重新匯聚...
    但林塵來不及慶祝——左眼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是玄霄宗上空裂開的巨大縫隙，以及縫隙後那隻緩緩睜開的...真正的飼主之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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