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38章：白發新芽
    玄霄宗，山門大雪。
    守山弟子打了個哈欠，搓著手看向遠處。三年了，自從天鏡破碎、灰潮消退後，玄霄宗便一直風平浪靜。
    "聽說今天有新人入門？"旁邊的同伴問道。
    "嗯，據說是王長老親自帶回來的。"
    正說著，山道盡頭出現兩道身影。走在前麵的正是王禹，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白發少年。
    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眉眼清冷，右眼戴著一隻黑色眼罩，左眼則是一種罕見的暗金色。最奇怪的是，他腰間掛著一麵殘破的銅鏡——正是當年從天鏡碎片中尋得的那一枚。
    "名字？"登記弟子例行公事地問道。
    少年沉默片刻，輕聲道：
    "林夜。"
    【2】
    "你確定要讓他進內門？"
    玄霄大殿內，幾位長老神色凝重。三年前那場災難後，"林塵"這個名字成了禁忌，而眼前這個與林塵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更是讓人不安。
    王禹麵無表情地取出一枚玉簡："他靈根測試是"天品暗靈根"，按宗規可直接入內門。"
    "可他戴著的那麵鏡子..."
    "隻是普通法器。"王禹打斷道，"諸位若不信，可親自檢查。"
    幾位長老交換眼神，最終點頭同意。但當他們準備探查林夜的修為時，少年左眼突然閃過一絲暗金流光，所有人的神識如泥牛入海，瞬間被吞噬殆盡！
    "你...！"
    林夜卻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低頭行禮："弟子告退。"
    轉身時，他腰間的殘鏡微微晃動，鏡麵隱約映出一張模糊的臉——竟與林塵一模一樣！
    深夜，禁地"無回穀"。
    林夜站在水晶棺前，指尖輕撫棺蓋上的刻字：
    【曆劫歸來日，方知我是我】
    "你果然來了。"
    王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林夜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這裏...很熟悉。"
    "當然熟悉。"王禹走到他身旁，"三年前，林塵就是在這裏取走了"淵種"。"
    林夜左眼的暗金光芒微微閃爍："誰是林塵？"
    王禹盯著他的眼罩看了許久，突然笑了："你右眼...疼嗎？"
    少年下意識按住眼罩，指縫間滲出絲絲黑氣。
    "不疼。"他轉身離開，"隻是偶爾會夢見一些...不該記得的事。"
    【4】
    三日後，外門大比。
    林夜站在擂台上，對手是一名築基中期的劍修。
    "小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劍修譏諷道，"別以為有王長老撐腰就能..."
    話音未落，林夜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他已站在劍修身後，左手成爪，直取對方後心！
    "住手！"裁判長老急喝。
    林夜的手在觸及劍修衣衫的瞬間停住，五指尖端繚繞的黑氣緩緩收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微皺。
    "我...控製住了。"
    台下鴉雀無聲。剛才那一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殺意——那不是人類該有的氣息。
    【5】
    深夜，弟子居所。
    林夜摘下眼罩，右眼竟是一片虛無的黑暗，瞳孔處偶爾閃過灰白流光。他取下發間的木簪——這是入門時王禹給的"清心簪"，此刻簪身已經布滿裂痕。
    "又壓製不住了嗎..."
    他拿起腰間的殘破銅鏡，鏡中倒映出的卻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個灰霧組成的人影。
    "想起來了嗎？" 人影輕笑，"你根本不是林夜...你是林塵斬出的"惡屍"！"
    林夜猛地扣住鏡子："閉嘴。"
    "何必自欺欺人？" 鏡中的聲音充滿誘惑，"當年林塵將你分離出來，就是為了替他承受汙染...現在，該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了！"
    右眼的黑暗突然擴散，林夜悶哼一聲，急忙戴上眼罩。但這一次，黑氣已經蔓延到了脖頸...
    【6】
    翌日，藏經閣。
    林夜翻閱著古籍，突然在一本殘卷中發現了熟悉的名字——
    【鏡守傳承·禁忌篇】
    "斬三屍成聖法：善屍、惡屍、本我屍..."
    他的手微微發抖。書中記載，上古大能為突破境界，會將自身七情六欲斬出體外，形成獨立存在。而其中...惡屍最為危險。
    "找到答案了？"
    王禹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林夜合上書卷，聲音沙啞："我到底是什麽？"
    "重要嗎？"王禹遞給他一枚新的清心簪，"無論你是誰，現在都是玄霄宗的弟子林夜。"
    林夜握緊簪子，暗金左眼與黑暗右眼同時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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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記憶碎片。
    灰霧彌漫的戰場上，林塵持劍而立，對麵是...另一個自己！
    "從今日起，你名林夜。" 林塵的聲音回蕩在腦海，"代我...活下去。"
    【7】
    午夜，鏡淵樹下。
    林夜將殘鏡放在樹根處，鏡麵突然泛起漣漪，一隻蒼白的手緩緩伸出！
    "果然還活著..."林夜冷笑，"次級飼主。"
    "聰明。" 鏡中傳來沙啞的笑聲，"但你應該叫我...父親。"
    蒼白的手猛地抓住林夜手腕，一股灰白物質順著手臂向上蔓延。林夜沒有掙紮，隻是輕聲道：
    "知道為什麽我能壓製你三年嗎？"
    他一把扯下眼罩，右眼徹底化作灰白漩渦！
    "因為...我比你更"惡"！"
    黑氣與灰霧在體內交鋒，林夜跪倒在地，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左眼的暗金光芒突然大盛——
    一枚青翠的種子虛影在瞳孔中生根發芽，瞬間驅散了所有灰霧！
    鏡中的手慌忙縮回："淵種？！林塵竟然把它給了你！"
    林夜喘著粗氣爬起來，重新戴好眼罩。
    "下次見麵..."他一腳踏碎殘鏡，我會吃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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