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39章：地棺異動
    玄霄宗的夜雨總是來得突然。
    林夜站在窗前，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細密的聲響。右眼又在隱隱作痛，那種刺痛感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眼球深處蠕動。他下意識摸了摸眼罩，布料下傳來不正常的灼熱。
    銅鏡的碎片還散落在鏡淵樹下，但此刻他的掌心卻躺著一塊新發現的青銅殘片——這是昨日在藏經閣暗格裏找到的，上麵刻著古怪的符文，與王禹給他的清心簪紋路如出一轍。
    "林師弟還沒休息？"
    門外傳來輕柔的女聲。蘇憐雪提著燈籠站在雨中，白衣被水汽浸得半透，腰間玉佩泛著微光。她目光掃過林夜手中的青銅殘片，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瞬。
    "師姐有事？"林夜將殘片攥入掌心。
    "地棺室的封印鬆動了。"蘇憐雪的聲音比雨還冷，"王長老讓你過去。"
    地棺室。
    這個詞像一把鏽刀捅進林夜的記憶。三日前在古籍上看到的記載突然鮮活起來——玄霄宗地底三百丈，除了那麵被毀的石鏡，還沉睡著十二口青銅棺。據說裏麵封存著初代鏡守的......屍體？法器？還是別的什麽？古籍語焉不詳。
    雨幕中，兩人的腳步聲被完全吞沒。通往地下的石階長滿青苔，越往下走，空氣裏的腥氣越重。那不是血腥味，更像是某種金屬鏽蝕後混合著陳舊書卷的氣息。
    王禹站在地棺室入口，手中托著的照明符火光照亮了他凝重的麵容。在他身後，十二口青銅棺呈環形排列，其中一口的棺蓋已經移開半尺，漆黑的縫隙裏不斷滲出灰霧。
    "你來了。"王禹沒有回頭，"知道為什麽單獨叫你來嗎？"
    林夜的右眼突然劇烈疼痛起來。他強忍著沒有去捂，隻是啞聲道："因為我的眼睛？"
    "因為你是三年來唯一能壓製灰潮的人。"王禹終於轉身，照明符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但現在，我們需要你......"
    "喚醒他們。"
    林夜這才注意到，每口青銅棺上都刻著一個名字。而那口打開的棺槨上，赫然是「林幽」二字！
    暗金左眼突然不受控製地聚焦，棺內景象清晰映入視野——黑衣少年安靜地躺在其中，胸口處有個碗口大的空洞，邊緣處凝結著黑藍色結晶。更詭異的是，那些結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像是某種活物在修複這具殘軀。
    "他還活著？"林夜聽見自己的聲音幹澀得不像話。
    王禹的表情變得複雜："不算活著。三年前那場自爆，林幽的肉身確實消亡了，但他的淵樹本源與天鏡碎片產生了共鳴......"
    話音未落，棺中突然傳來"哢"的一聲輕響。
    林幽的手指動了一下。
    整個地棺室的溫度驟然降低，其餘十一口銅棺同時震動起來，棺蓋與棺體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蘇憐雪腰間的玉佩啪地炸裂，她踉蹌著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退後！"王禹急喝，手中已多出一麵青銅古鏡。
    但林夜卻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一步步走向那口打開的棺槨。他的右眼灼痛到極點，眼罩竟開始自燃，化為灰燼飄落。暴露在空氣中的右眼已經完全變成灰白色，瞳孔深處有細小的漩渦在旋轉。
    棺中的林幽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整個眼眶裏充斥著黑藍色結晶。他直挺挺地坐起來，結晶化的右手猛地扣住林夜手腕。
    "哥......"
    沙啞的聲音從林幽喉嚨裏擠出，帶著非人的金屬質感。
    "你......遲到了。"
    地棺室劇烈震動，另外十一口銅棺的棺蓋同時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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