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41章：天鏡真身
    灰白巨臉懸於天際，玄霄宗的護山大陣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林夜的黑藍長劍在手中嗡鳴，劍身流淌著粘稠的暗光。他抬頭望向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右眼淵瞳深處的漩渦越轉越快。
    "半身......"天鏡之靈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塊鏡麵碎片中，"你終於......醒了......"
    地麵突然隆起！
    玄霄宗地底傳出沉悶的轟鳴，整座主峰劇烈搖晃。在無數弟子驚恐的注視下，一隻三百丈長的青銅巨手破土而出，五指張開抓向天際！巨手表麵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紋路都在滲出黑藍色液體——那分明是高度濃縮的淵種之力！
    "初代......"王禹踉蹌著後退，"是初代鏡守的......"
    他的話沒能說完。
    青銅巨手在觸及灰白巨臉的瞬間，突然調轉方向，以雷霆之勢拍向林夜！
    轟——！
    氣浪掀飛了方圓百丈的建築。林夜所在的位置被砸出深達十丈的巨坑，但煙塵散去後，眾人卻看到他單膝跪在掌心紋路裏，長劍深深刺入青銅，黑藍脈絡正順著劍身瘋狂湧入巨手。
    "果然......"林夜嘴角溢出血絲，"連初代鏡守的遺骸......都被你汙染了......"
    天鏡之靈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錯了......是他們......自願成為......容器......"
    懸浮在空中的鏡片突然暴雨般射向地麵！每一片都精準找上活人，或嵌入額頭，或刺入胸口。被擊中的弟子瞬間僵直，瞳孔泛起灰白——他們在被改造成新的"鏡奴"！
    蘇憐雪揮劍擊碎數十鏡片，卻被一片漏網的劃破臉頰。血珠尚未落地就凝固成鏡麵材質，她驚覺半邊身體開始透明化！
    "王長老......"她艱難地轉頭，"殺了我......"
    王禹的青銅鏡已經布滿裂痕。就在他顫抖著舉起鏡子的刹那，一道黑藍流光閃過——林夜出現在蘇憐雪身後，淵瞳直視她鏡化的半邊臉龐。
    "忍著。"
    他並指如刀，直接刺入她透明化的左眼！
    蘇憐雪發出淒厲的慘叫，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林夜的手指從她眼眶裏扯出的......竟是一團蠕動的灰白鏡靈分身！
    "看清楚了？"他將那團物質舉向天穹，"這就是你真正的......形態！"
    掌中黑藍火焰暴漲，鏡靈分身在焚燒中發出高頻尖嘯。天鏡之靈的巨臉首次出現波動："你竟然......能分離......"
    林夜捏碎殘渣，甩去手上粘液："三百年......我可不是......白睡的......"
    青銅巨手突然再次抬起，這次掌心紋路全部亮起，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陣圖。林夜站在陣眼中心，白發被能量風暴吹得狂舞。他雙手握住劍柄，將黑藍長劍狠狠刺入陣眼——
    "十二鏡守......"
    "歸位！"
    地棺室方向傳來連續爆破聲。十一具古屍衝破地表，化作流光投入巨手陣圖。每融入一具，巨手的青銅色澤就褪去一分，漸漸露出內部黑藍結晶構成的骨骼。
    天鏡之靈終於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你竟敢......用我的容器......"
    "錯了。"林夜咧嘴一笑，這個表情讓他看起來與記憶中的林塵重疊，"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囚籠！"
    巨手完全轉化為黑藍色，以違背常理的速度抓向灰白巨臉。天鏡之靈想要散開，卻發現所有鏡片都被某種力量固定——不知何時，玄霄宗地脈中生長出無數黑藍根須，將每一塊碎片牢牢纏住！
    "你以為......"林夜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林塵當年......為什麽選在這裏建宗？"
    巨手合攏的瞬間，整個修真界的鏡子同時爆裂。
    在最後一塊鏡片被吞噬前，天鏡之靈發出不甘的嘶吼："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鏡陣之外......還有......"
    聲音戛然而止。
    寂靜籠罩玄霄宗。所有人都呆望著懸浮在空中的黑藍巨手，它正在緩慢結晶化，最終凝固成一座詭異的山峰。
    林夜從山頂躍下，落地時突然單膝跪地。他的右眼不斷滴落黑藍液體，每一滴都在地麵腐蝕出深坑。
    "還沒完......"他艱難地抬頭看向北方，"它說的......鏡陣之外......"
    王禹剛想上前，卻見林夜突然暴起，一劍刺穿他身後某個正在鏡化的弟子！
    "小心......"林夜抽回滴血的長劍，"被汙染過的......都會成為......新載體......"
    他的右眼突然轉向山門方向。在那裏，一個戴著鬥笠的老農正仰頭"看"著黑藍山峰——盡管那人根本沒有眼睛，整個麵部隻有一片光滑的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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