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60章：心鏡種
    骨刺貫入灰霧胎兒的眉心，卻沒有想象中的爆裂或慘叫。
    胎兒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純淨如初雪的眼睛，倒映著林夜錯愕的臉。緊接著，一股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記憶洪流順著骨刺湧入——
    三百年前的血色黃昏，初代林塵獨自站在天外鏡前，手中捧著顆跳動的心髒。那不是他自己的心髒，而是從灰霧本源中剝離出的"核"。
    "分十二份，種在你們體內。"初代林塵將心髒撕開，"待百年後，新的"鏡種"就會成熟。"
    記憶突然跳轉。
    天樞子偷偷藏起一塊心髒碎片，用透骨針蘸著初代林塵的血寫下：【若後代無能，此為翻盤之本】
    "原來...這才是真相。"林夜右眼的銀白環瘋狂旋轉，"灰潮不是災難，是初代們培育的...道種？"
    胎兒突然伸手抓住骨刺。它的身體開始坍縮，最終凝聚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種子，穩穩落在林夜掌心。與此同時，整個鏡淵空間劇烈震動，十二具水晶棺槨同時炸裂！
    "林夜！"
    蘇憐雪的喊聲從上方傳來。她左眼完全化作流光溢彩的鏡麵，手中握著天璿子留下的劍穗——那根本不是裝飾品，而是一把薄如蟬翼的透明劍刃。
    "接住！"
    劍刃破空而來，林夜縱身躍起。就在他握住劍柄的刹那，劍身突然軟化，像水銀般流遍全身，最終在胸口形成一麵護心鏡。
    鏡中映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初代林塵模糊的虛影。
    "心鏡護體，可斬因果。"虛影低語，"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
    鏡淵之外，玄霄宗上空。
    幸存的弟子們看到畢生難忘的景象——
    原本吞噬一切的灰潮突然凝固，接著像退潮般收縮，最終在雲端凝聚成一麵遮天蔽日的巨鏡。鏡前站著三個身影：
    林夜胸口護心鏡銀光灼目；
    蘇憐雪左眼流轉化作萬花筒般的色彩；
    王禹右手漩渦擴張到半邊身體，不斷吞噬逸散的灰霧。
    最令人震驚的是巨鏡中的倒影——
    那根本不是三人的模樣，而是初代林塵、天璿子和玉衡的鏡像！
    "播種三百年，終到收獲時。"
    巨鏡中傳出初代林塵的聲音，下一刻，鏡麵轟然破碎。無數碎片如雨墜落，卻在觸及地麵的瞬間化作純淨的靈氣。被鏡化的弟子們紛紛恢複原狀，連破損的建築都自動修複。
    隻有一個人例外。
    那個最早被鏡化的外門弟子站在原地，皮膚下的灰霧並未消散，反而凝聚成一顆米粒大小的晶體。他茫然地摸了摸胸口，突然跪地痛哭：
    "我看到了...他們都還活著...在鏡子裏..."
    夜幕降臨，祖師殿廢墟。
    林夜攤開手掌，那顆從灰霧胎兒體內取出的種子正在緩慢跳動，像一顆微型心髒。
    "初代們用自己作容器，培育了三百年..."他輕聲道，"就為了結出這顆"心鏡種"？"
    蘇憐雪左眼的流光漸漸平息："天璿長老的記憶碎片裏提到，這是突破長生境的關鍵。"
    "可代價呢？"王禹抬起仍在吞噬灰霧的右手，"十二位祖師永困鏡中，還要背負"灰潮禍首"的罵名..."
    一陣微風拂過。
    李廚神的聲音突然從菜刀裏傳出："值得。"
    老頭的身影以半透明狀浮現，金牙依舊閃亮："當年我們推演過所有可能，這是唯一能騙過天道的法子——讓灰潮替我們"種道"。"
    他指向林夜掌心的種子：
    "吃下它，你就是下一個"播種者"。"
    林夜沒有動作，反而看向蘇憐雪："你的左眼..."
    "看到了兩種未來。"她聲音發顫，"一種是你吞下種子，百年後成為新的灰潮之源；另一種..."
    話未說完，腰間的銅鏡碎片突然飛出，天璿子的虛影強行介入："另一種是現在捏碎它，讓初代們永世不得超生！"
    夜風驟停。
    林夜突然笑了："我選第三種。"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將種子按進胸口護心鏡——
    "既然是"種"，當然要種在最有意思的地方。"
    護心鏡表麵泛起漣漪，初代林塵的虛影突然瞪大眼睛："你竟然...把心鏡種種在"因果鏡"上？"
    "沒錯。"林夜拍拍胸口，"讓灰潮和初代們繼續互相折磨吧，我負責...收租。"
    【叮！係統重啟成功】
    【檢測到宿主獲得"道種級"能量源】
    【新功能解鎖：因果律碰瓷可指定任意目標背鍋）】
    李廚神的虛影呆滯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好小子！這招連初代林塵都沒想到！"
    笑聲未落，夜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
    一隻銀白色的巨大眼瞳緩緩睜開，冰冷的目光鎖定林夜胸口。
    "看什麽看？"林夜對著天眼豎起中指，"有種下來單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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