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劫鼎烹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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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囚籠中的十二具軀體突然睜眼,瞳孔中跳動的粟火交織成網,將林夜的白骨身軀懸於海淵。青衫修士的佛手捏碎最後一片靈舟殘骸,飛濺的青銅碎屑凝成九根問劫柱,柱麵浮現的畫麵令林夜戰栗——太虛門的祖師殿內,九百盞魂燈排列成粟穗狀,每盞燈芯都蜷縮著個被剜心的修士,而燈油正是他曆代道侶的髓液。
"林道友的血,最是養穗。"青衫修士的麵具層層剝落,露出由十二張蘇憐雪臉皮縫製的真容。他的佛手突然插入海底劫鼎,鼎中沸騰的血水化作青銅觸須纏住林夜,須梢裂開的豁口處竟生出薑禾的眉眼:"師尊可知,劍骨中的問劫符需活祭?"
林夜的白骨鐮刀突然軟化,刃口垂落的菌絲凝成婚契鎖鏈反向纏住自身。當鎖鏈觸及劫鼎鼎耳時,海底突然升起九座粟碑,碑麵裂紋中爬出太虛門的噬魂衛——這些修士的脊骨外翻如穗,每節骨縫都嵌著生瞳的粟粒。為首的噬魂衛掀開鬥篷,露出與少年乞兒七分相似的麵容,掌心托著的卻是林夜第一世剜出的心髒。
"劫鼎七沸,該下新料了。"少年模樣的噬魂衛輕笑,指尖輕彈。心髒突然炸裂,血霧中浮現寒玉洞窟的隱秘:當年冰棺下的法陣直通太虛門地脈,蘇憐雪咽氣前用舌尖血在棺底刻下的,竟是飼劫人的認主咒。
林夜的菌絲白發突然暴走,發梢刺入最近的噬魂衛眼窩。當膿血濺上劫鼎時,鼎身突然浮現三百道鎖魂紋——每道紋路都是他某世婚契的變體,而紋路交匯處釘著的,正是薑禾被撕碎的命魂。
"你以為叛我就能解脫?"林夜的白骨手掌穿透青衫修士胸膛,抓出的不是心髒,而是把生鏽的青銅鑰匙。鑰匙插入劫鼎的刹那,鼎中血水突然澄澈,映出太虛門最深處的恐怖:祖師殿的地磚竟由曆代飼劫人的頭骨鋪就,顱腔中生長的粟穗正通過根須相連,匯成巨大的劫主胚胎。
薑禾的殘魂突然從鼎耳滲出,晶化的劍骨纏滿青銅粟根:"他們在我靈台種了劫穗...師尊的魂火...是最後的養分..."她的聲音被突然降下的粟雨淹沒,每粒粟子都裂開嘴狀豁口,啃噬著林夜的白骨。
噬魂衛們突然結陣,脊骨粟穗迸發青光。光芒中浮現太虛門的飼劫典儀——九百名剜心者跪在粟田,胸腔中插著的青銅禾穗正將心血導入地脈。林夜在其中看見自己的初世:少年修士跪在祖師像前,被種入第一粒劫種時的癲狂。
"原來我亦是穗奴..."林夜暴喝震碎周身鎖鏈,白骨腳掌踏碎兩座粟碑。碑底露出的不是地脈,而是太虛門禁地"千穗窟"的入口——窟中懸掛的十萬具屍傀,臍帶皆與中央的劫主胚胎相連。胚胎表麵突起的粟紋,分明是他九百世婚契的拓印。
青衫修士的佛手突然暴漲,掌心紋路裂開深淵。林夜被吞入掌中世界,這裏漂浮著曆代飼劫人的記憶殘片:第七十二任飼劫人剜心飼穗時的慘叫,第三百任被粟根貫穿天靈的死狀...最刺目的殘片裏,薑禾正在祖師殿接受問劫符,她褪下的劍骨被煉成劫鼎的鼎匙。
"你的情劫,是最好的穗肥。"佛手突然攥緊,林夜的菌絲身軀滲出青銅黏液。黏液觸及劫鼎,鼎耳處的十二把青銅剪突然飛旋,刃口刻著的《飼劫經》逆向流轉,竟在虛空凝成逆轉大陣。
海底突然裂開佛口,吞下三具噬魂衛。林夜的白骨鐮刀在血水中重組,刃口生出的不再是倒刺,而是帶穗的粟芒。當第一道芒光劈開青衫修士的麵具時,露出的真容令薑禾的殘魂尖叫——那竟是林夜第七世道侶的麵皮,眼窩處跳動的粟火中,蜷縮著少年乞兒被改造前的真魂。
"師兄可知,每粒劫種都是情債?"青衫修士的聲音突然變成蘇憐雪的語調。他的佛手插入自己天靈,扯出的腦髓竟是一串青銅禾穗,穗芒間垂落的露珠裏,沉浮著林夜與不同女子結契的畫麵。
劫鼎在此刻沸騰到極致,鼎中血水凝成青銅巨剪。林夜的白骨手掌突然恢複血肉,掌紋中鑽出的菌絲纏住剪柄——當刃口剪斷青衫修士的禾穗時,整座海底突然寂靜。
粟雨倒卷回雲層,噬魂衛們的脊骨穗芒齊齊斷裂。林夜在飄散的粟灰中看見真相:太虛門祖師殿深處,那具劫主胚胎的臍帶另一端,連著的正是自己重生前的屍骸。
"該醒了..."
海底劫鼎突然炸裂,薑禾的劍骨碎片凝成鑰匙插入林夜後心。當青銅門在魂海中開啟時,他看見自己真正的命格——九百世前,正是他親手將劫種埋入太虛門地脈,而少年乞兒,不過是自己褪下的惡念化身。
青衫修士的殘軀突然融化,露出內裏冰封的琉璃心。林夜的白骨指節觸及心尖,劫鼎碎片在此刻重組,凝成新的讖碑立在千穗窟前。碑文不再是文字,而是無數旋轉的粟瞳,每個瞳孔都映著飼劫人輪回的終局。
西畝殘存的粟田突然翻湧如浪,浪尖托起十二具琉璃棺槨。當林夜的白骨鐮刀劈開第一具棺蓋時,東岸忽然傳來駝鈴聲——新的問劫使團踏浪而來,為首的紫衫女子頸後生著雙生蓮紋,手中提著的青銅燈籠裏,跳動著薑禾完整的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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