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宮。
    皇後盛氣淩人不等通傳直接衝進來，眼底一片冷然。
    “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麽？當本宮的玉芙宮……啊……”
    一身雍容華貴的陳貴妃話未說完，就被秦嬤嬤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鳳綰……你竟敢讓你的狗奴才打本宮！”
    “本宮乃一國之後，有什麽不敢的！”她掃了眼偷偷溜出去的一個宮人，勾了勾唇。
    陳貴妃陳玉芙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皇後，震驚過後雙目除了淚水還有憤怒：“來人！”
    皇後眼神銳利如刀，靜靜站立，周圍空氣仿佛凝固，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原本上來準備打秦嬤嬤的掌事宮女，以及玉芙宮的其他宮人下意識跪倒一片。
    “你……你……你們……”
    陳玉芙氣急敗壞，一腳踢上身邊跪下的掌事宮女：“賤人起來，給本宮打回去。”
    掌事宮女不敢違抗自家主子，急忙起身，隻是還未靠近秦嬤嬤。
    就被鳳儀宮大太監秦雲峰一腳踹倒在地。
    “啊……瘋了……鳳綰你瘋了……你想造反嗎？”
    陳玉芙手腳發軟，完全沒想到平日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皇後，今日會跑到玉芙宮發威發瘋，而且自己的人竟然不敢反抗。
    “嗬！”
    皇後冷笑一聲：“造反？究竟是本宮造反還是你們陳家造反？”
    陳玉芙下意識不敢直視，栽贓安陽公主確實是自家兄長的主意，原本計劃一切順利。
    但一早皇上回來，對外宣布安陽公主無罪，且早就被安排去了行宮。
    而自己皇兒三皇子這會又被人打殘。
    一個殘廢皇子怎麽可能再繼承大統。
    她猛然看向皇後：“是你……是你嫉妒本宮有皇子，嫉妒皇上偏愛我皇兒，這才讓人傷皇兒的，是你……是……”
    皇上答應過她會立皇兒為太子的，皇兒一定能醫治好的，一定……
    “你陳家造反不成，反倒搭進去一個皇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鳳綰語氣帶著一抹嘲諷。
    陳玉芙眼神閃躲連連搖頭：“沒有，陳家沒有造反，兄長沒有造反。”兄長隻是想讓皇上早早立三皇子為太子。
    “怎麽心虛了？”皇後嗤笑。
    陳玉芙梗著脖子：“心虛？本宮有什麽好心虛的，皇上與本宮青梅竹馬，我陳家更是忠心耿耿，怎麽可能造反。”
    皇後依舊站立，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意冷意：“陳玉芙，你陳家栽贓我安陽入獄，你又安排人去牢房折磨安陽，你覺得本宮會放過你？”
    “沒有……本宮沒安排……啊……”
    秦嬤嬤的巴掌再次呼了上去。
    在皇後的示意下，大太監秦雲峰從宮女手裏接過一個瓷碗，步步走近。
    “你要幹什麽？鳳綰你要……來人……來人……”
    玉芙宮的宮人們這會全都起身要保護自家主子，但跟隨皇後來的一隊侍衛卻上前將所有人團團圍住。
    “鳳綰……看來你們鳳家真要……嗚嗚……”
    秦雲峰一腳將陳玉芙踢倒跪地，接著捏著她的下巴，把碗裏黑漆漆的藥灌入嘴裏。
    “咳咳咳咳……鳳綰你……你給本宮喝了什麽……咳咳咳……你不得好死……皇上會……會……”
    “不過是些讓人神誌不清的東西，這就受不了了，我的安陽在牢房被折磨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會有今日？”
    “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讓人折磨……我沒有……”
    陳玉芙一邊想要把喝進去的藥吐出來，一邊為自己辯解。
    “掌嘴！”皇後雙目滿是殺氣。
    大太監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陳貴妃臉上狠狠的呼巴掌。
    “啊……放肆……本宮再怎麽樣那也是皇上女人，你個賤奴……”
    “皇上駕到……”
    隨著這道聲音，大太監收手。
    圍著玉芙宮的侍衛也全都退到一側。
    “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皇上……”
    一臉陰沉的皇上進來看到就是一屋子烏泱泱的人，全都跪倒一片。
    掃了眼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朝他哭訴的陳玉芙。
    犀利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倏爾陰沉道：“皇後你可知……”
    ‘罪’字還未出口，就被皇後打斷：“皇上。”
    皇後轉身，沒有一絲心虛和懼怕，反倒聲音帶著委屈：“陳貴妃讓人去折磨我們的月兒，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皇上覺得本宮能放過她？”
    “沒有……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陳玉芙急忙爬到皇上腳邊，拉著龍袍下擺，滿臉淚水：“沒有……皇上臣妾沒有讓人去折磨安陽公主，況且……公主也不在牢房啊！”
    皇上把陳貴妃扶起來：“來人，帶貴妃下去讓太醫醫治。”
    “皇上……皇後她……打……”
    麵對鼻青臉腫滿腔控訴的陳貴妃，皇上沒給機會。
    他聲音無波：“先下去讓太醫瞧瞧。”
    下一刻。
    整個玉芙宮裏的人全都退了出去，隻剩皇上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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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走過來，臉色平靜中帶著冷意。
    皇後鳳眸泛紅，纖柔玉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襟：“皇上，臣妾後怕。”
    說著眼角淚水嘩啦流下，那模樣當真我見猶憐：“臣妾聽說有人受了貴妃的意，去暗牢折磨咱們月兒，臣妾不敢想。
    若月兒當真在暗牢……那……那……皇上……臣妾隻有您和月兒……月兒若是有個萬一……”
    懷裏低聲啜泣的人兒，還有頭上的茉莉花簪，以及周身散發出淡淡茉莉清香，讓皇上臉上冷意消散。
    原來這枚發簪她一直留著。
    皇上：“朕知道你怪朕利用安陽，但朕並未真將安陽關入牢房，咱們的安陽沒有被折磨。”
    “臣妾自是信皇上的。”
    看來她猜測是對的，皇上從城外那批賊人那裏得到了謀逆之人的信息，但需要確鑿證據。
    不然區區一枚發簪和廉價的眼淚，不可能讓皇上對陳貴妃置之不理。
    皇後抬頭眼角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眼底後怕惶惶不安還未散盡。
    皇上輕輕擦拭淚水，眉眼一片柔色：“不怕了，咱們月兒好好的，朕會盡快讓人接月兒回來。”
    看著皇後離開的背影，皇上眸光幽深，剛剛給皇後擦拭眼淚的那隻手指腹輕輕摩挲。
    他的皇後——鳳家女鳳綰，已經很久沒像剛剛那樣，放下所有防備乖順的依附於他。
    她終於向他示弱了。
    皇上眉頭微微蹙了蹙，要盡快弄個安陽公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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