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亞利亞環的日與夜,喬伊波伊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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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古代王國·邊境第七層聚落·亞利亞環】
    黃昏。
    落日斜照在城牆外的石板路上,把影子拉得很長。
    路飛還坐在台階上,沒動。他的目光落在地麵,不遠不近,也不聚焦。
    身旁的那顆幹果核,早就被他隨手丟到了牆角。
    “……這地方,挺吵。”
    他喃喃一句。
    不是厭煩的語氣,更像是陌生。
    孩子的笑聲,鐵匠打鐵的聲響,街頭小販的吆喝,還有炊煙裏燉肉的味道。
    這些東西他很熟,但在這裏,它們就像隔著一層布。
    真實,卻遙遠。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
    他知道。
    —
    “你還沒走?”
    喬伊波伊又回來了,手裏抱著一把破舊的鐵弓。
    他走得不急,身上沾著些灰塵,頭發亂了,像剛從地下跑了一圈。
    “上麵那群老骨頭沒為難你吧?”他問。
    路飛沒答,隻看了他一眼。
    喬伊波伊也不在意,把弓往屋角一扔,自己坐在路飛旁邊。
    “今天風好,能吹來外圈的花粉。”
    “你聞到了嗎?”
    路飛搖頭。
    “你鼻子不行。”
    “那是火種封印過後的副作用。”
    他隨口說著,又像是提醒。
    “你現在體內那團火不是死的。”
    “它是被‘壓’住了——就像河水被堤壩堵住。”
    “想放出來,要先找對‘口子’。”
    —
    喬伊波伊說完,側頭看向他。
    “你想不想……試試引它出來?”
    路飛眉頭一挑。
    “現在?”
    喬伊波伊笑:“當然不是。”
    “你才剛醒,身體亂得跟斷了線的傀儡一樣。”
    “我說的,是‘過幾天’。”
    他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
    “亞利亞環下麵,有個‘舊井’。”
    “那裏以前是神廟附井,埋過一塊火種石碑。”
    “聽說對‘異火’有反應。”
    “不過已經塌了,現在被封著。”
    “我能帶你進去——但得看你自己願不願賭。”
    他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
    “給你三天考慮。”
    “也可以四天、五天……不急。”
    他回頭看路飛,眼神認真。
    “你要明白一件事。”
    “火能讓你活,也能讓你毀。”
    “它不是‘力量’。”
    “它是‘意誌’。”
    “你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打,是——你想不想打。”
    —
    喬伊波伊走後,路飛沒動。
    他坐了很久。
    天黑了,城鎮裏亮起一盞盞油燈。
    不是電,不是火把。
    是真正的油燈,靠壓榨獸脂與草根煉成的混合油。
    味道嗆人,但光穩定。
    路飛站起身,緩緩走回屋裏。
    他拉開角落的布簾,看到牆後是一塊石板——上麵用刀刃刻著字跡。
    筆畫亂,不好認。
    但他能看出幾個圖騰。
    日輪。空環。夢境。
    還有一個,像是殘破的火苗。
    不是他身上的黑火,卻有些形似。
    “……八印之一?”
    他低聲問。
    沒人回答。
    火在他體內蠕動,卻沒有方向。
    他歎了口氣,走到床邊。
    沒有枕頭,隻有一塊硬布。
    他坐下,脫了外袍,把它掛到牆上。
    —
    他躺著,望著天花板。
    屋頂有個破洞,能看到一點點星光。
    夜風灌進來,帶著遠方的馬蹄聲和軍號餘音。
    不是很近,但足夠清晰。
    “那是什麽?”
    他問自己。
    他閉上眼。
    然後,夢來了。
    不是現在的夢,是過去的殘影。
    他夢見“尼卡”。
    夢見自己在遠古戰場上翻滾,身影跳躍。
    他夢見笑聲。
    還有呐喊。
    但全是破碎的。
    他想握住什麽,卻什麽也沒有。
    隻剩火。
    火一直在燃。
    但不是他的——
    而是別人的火,千年前的,千年後的,全都擠在他體內。
    燒,卻不爆。
    他猛地睜開眼。
    一滴汗水順著額角滑下。
    他起身,走到屋外。
    夜涼如水,街上空無一人。
    但他聽見風裏傳來一個聲音:
    “……火,會指路。”
    他不確定是不是幻聽。
    但他看見遠處城門,有一個老乞丐,坐在門邊,捧著一隻破碗。
    老頭的眼睛,是白的。
    看不見。
    但他卻咧嘴笑了。
    “你來了啊,小火種。”
    “等你很久了。”
    —
    這一晚,城裏的燈都亮著。
    風沒有停。
    火,在夢與現實之間搖晃。
    這一夜很長,但沒有人入睡。
    ……
    【千年前·亞利亞環·舊井區】
    三天後。
    喬伊波伊說的“那口舊井”,路飛來了。
    沒有人帶路。
    他隻是早上醒來,發現床邊放著一塊灰布,上麵畫著簡筆路線,末端寫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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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
    筆跡潦草,像是趁夜裏寫的。
    他沒多問,披了外袍,自己找了過去。
    —
    舊井區在第七環的邊緣,靠近山腳。
    這裏沒房子,隻有幾座石塔殘骸,地麵多裂紋,像是被燒過。
    井口就在一處倒塌的廣場正中。
    石蓋裂了一半,周圍封著幾道繩索,用的是獸筋和鐵針樁,看來很久沒人動過。
    路飛站在井邊,看了看下方。
    黑的,看不見底。
    風從井下往外灌,吹起他的披風。
    “喂——”
    他喊了一聲,沒回應。
    他把布包係緊,從井邊跳了下去。
    —
    “咚——”
    他落地,灰塵卷起。
    是石地,不深,三丈左右。
    但空間很窄,隻能彎腰行走。
    他向前走了幾步。
    火開始躁動。
    胸口那團黑火輕輕一跳,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他停下,看前方。
    牆上有字。
    是一句咒文。
    「焚意者,入夢不歸」
    路飛皺眉。
    不是預言,是警告。
    但他還是繼續往前。
    前麵有光。
    很弱,是從一麵石碑後透出的縫隙。
    路飛靠近。
    那塊碑上刻著四個圖騰:岩柱、日輪、空環、火種。
    他站在火種圖騰前,胸口的火突然劇烈一顫。
    “哧!”
    火光從他體內溢出,像是瞬間被扯著往外扯。
    但被他咬牙壓住了。
    “是你們想看看我,還是……我早就該來了?”
    他低聲問。
    火沒答。
    但碑上那團火種圖騰,忽然亮了一下。
    很短。
    隻有一息。
    但路飛眼中閃過一抹光。
    “有反應。”
    他把手貼上去。
    一股灼熱穿透手心直進心口。
    他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單膝跪地。
    神印圖騰像是活了一樣,開始回蕩低鳴。
    整座井底都在輕輕震動。
    —
    “果然是他。”
    一個聲音響起。
    路飛猛地抬頭。
    喬伊波伊站在上方井口,披風獵獵,腳邊的石繩已被他割斷。
    他就那麽跳了下來,落在路飛旁邊。
    “我等你很久了。”
    他走近石碑,手指拂過圖騰。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
    “他是上一任日輪印繼承者。”
    “但他死了。”
    他說得平淡。
    “我來過這兒很多次,但從來沒讓它亮過。”
    他看著路飛,語氣輕:
    “你是第一個。”
    “你讓火動了。”
    —
    路飛抬眼盯著他。
    “你帶我來,是為了試這個?”
    喬伊波伊點頭。
    “我需要確定。”
    “確定你不是單純的流浪異端。”
    “你身上的火……不隻是火種,它有‘意誌’,你也有。”
    他緩緩握拳。
    “你看得出來吧?”
    “我也是火種攜帶者。”
    “我身上的,是‘日輪初火’。”
    他掌心亮起一點淡金光。
    不熾,不耀。
    但熱。
    路飛的黑火像是受到壓製,慢慢平靜下去。
    喬伊波伊開口:
    “接下來,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答完,我就帶你進主城。”
    “你若不答,或者答得不對——”
    他眼神一冷,語氣驟然變沉:
    “你就永遠留在這個井底。”
    空氣凝住。
    —
    路飛站起,擦掉嘴角血跡。
    “你問。”
    喬伊波伊眼神落在他身上。
    很靜地問:
    “火,是給誰用的?”
    “為了誰點?”
    四周陷入沉默。
    隻有火在心跳聲裏微微跳動。
    路飛看著他,緩緩吐出一句:
    “誰能撐得住,就為誰燃。”
    “但它不選人。”
    “也不怕人。”
    喬伊波伊愣住。
    他眼裏的光,一點點變了。
    不再是審視,而是……接納。
    他伸出手。
    “我信了。”
    “走吧,我帶你去見‘圖譜守使’。”
    “他,是我們最後的編年者。”
    “你該聽聽這個時代真正的‘聲音’。”
    —
    兩人並肩走出井底。
    火光在身後漸滅。
    但心裏的火,開始發燙了。
    未爆發,卻在等待。
    像一個埋藏千年的預言——
    就等一個肯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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