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連這種軍火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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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街後巷,陰影吞噬著光線。
    張劍豪抬手,用盡全力砸在緊閉的木門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屋內,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來了來了!”
    “嘎吱——”
    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拉開一道縫。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消瘦青年,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張劍豪臉上。
    “錢呢?”
    張劍豪麵無表情,從口袋裏掏出兩遝厚厚的大團結,在他眼前晃了晃。
    “兩千。”
    看到錢,青年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堆起諂媚的笑。
    “老板們裏麵請!”
    屋內燈光昏暗,一枚孤零零的黃燈泡懸在頭頂,勉強照亮一隅。
    張劍豪嗅了嗅空氣中混雜的黴味和煙味,聲音沙啞。
    “東西。”
    “在這兒。”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裏屋傳來。
    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壯漢走了出來,肌肉虯結,手裏拎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箱子。
    “虎哥。”消瘦青年恭敬地退到一旁。
    壯漢的目光在張劍豪等人身上一一掃過,那眼神不像在看買家,更像在審視一群即將上戰場的死士。
    他將木箱“哐”地一聲放在桌上。
    “靚仔,我這的貨,夠勁。”
    “但價錢,也夠硬。”
    “開箱。”張劍豪言簡意賅。
    “ok。”
    壯漢笑嗬嗬地掀開箱蓋。
    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箱子裏,冰冷的鋼鐵光澤懾人心魄,一把把嶄新的54式手槍整齊地碼放著。
    壯漢隨手拿起一把,在手裏掂了掂,拋給張劍豪。
    “54式,部隊裏的現役貨,仿蘇聯tt33。一口價,一把兩百,子彈另外算。”
    李啟銘臉色一沉,上前一步,聲音壓得很低。
    “哥們,一把獵槍才四五十,你這要兩百?搶人啊?”
    “靚仔,話不能這麽說。”
    壯漢笑容不減,但眼神卻冷了下來。
    “獵槍,能跟這玩意兒比嗎?”
    “我也不瞞你們,現在風聲緊,這東西越來越難搞。再過幾年,信不信你們連獵槍都摸不到?”
    他拍了拍張劍豪的肩膀。
    “掂量掂量,這分量,是能要人命的。”
    張劍豪把玩著手裏的槍,冰冷的觸感讓他沸騰的血液冷靜了幾分。
    “十把槍,五百發子彈,多少錢?”
    壯漢眼中精光一閃。
    “一千八,子彈算我送的。”
    “一千五。”張劍豪平靜地還價。
    “靚仔,這就沒意思了。”壯漢搖了搖頭,忽然笑嗬嗬地從箱子底下摸出兩個黑乎乎的鐵疙瘩,在手裏拋了拋。
    “一千八,除了子彈,這兩個‘轟天炮’,也送你們。”
    手榴彈!
    李富國等人瞬間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連這種軍火都有!
    “成交!”
    張劍豪死死盯著那兩枚手榴彈,眼中冒出熾熱的光。
    “痛快!”
    壯漢大笑,朝青年一揮手:“打包。”
    他轉頭看著張劍豪,意味深長地說道:“靚仔,要這麽多家夥,是準備幹一票大的?”
    “要是搶金庫,我勸你們再來兩把衝鋒槍,價錢好商量。”
    張劍豪臉皮一抽。
    “我們是去報仇。”
    “報仇?”
    虎哥咧嘴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絲殘忍。
    “我們這,除了賣家夥,還接活兒。”
    “五百塊,一條命。死了,算我們的。”
    “不用。”
    張劍豪果斷拒絕,他感覺眼前的壯漢太危險了,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他甚至開始擔心,對方會不會黑吃黑。
    “虎哥,好了。”
    青年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手提袋過來。
    虎哥示意他交給張劍豪,懶洋洋地說:“靚仔,我們做生意,講究個回頭客。用得順手,記得再來。”
    張劍豪一言不發,數出一千八百塊錢拍在桌上。
    李富國上前,一把接過手提袋,那重量讓他手臂猛地一沉。
    “走!”
    張劍豪轉身,沒有絲毫停留。
    虎哥眯著眼,目送那幾道殺氣騰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青年湊過來,低聲問:“虎哥,這幾個人……”
    “開錄像廳的。”
    青年點燃一根煙,塞進虎哥嘴裏。
    “被義烏來的一幫人搶了生意,天天上門鬧事,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前兩天我聽見他們說要回村拿獵槍拚命,就上去搭了句話,沒想到真敢來買炮。”
    虎哥猛吸一口煙,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為這點生意就敢玩命?”
    “阜寧縣,有點意思。”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幽深。
    “收拾東西,我們該走了。”
    ……
    醫院,三樓住院部。
    張誠麵無表情地喝著寡淡的白粥。
    他目光掃過一旁正呼嚕呼嚕嗦著麵條的劉忠仁,心裏微微搖頭。
    自己隻是肋下中彈,又不是廢了。
    這天天清湯寡水的,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這種被束縛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劉哥。”
    “嗯?咋了?”劉忠仁抬起頭,滿臉“我很淳樸”的表情。
    “我出錢,給我找個護工。”
    “為啥?你現在還牽著案子,不方便……”
    話音未落,一個叫小行的年輕民警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劉哥!誠哥!”
    劉忠仁放下碗,站起身。
    “什麽事這麽慌張?”
    “劉哥,你讓我查張劍豪他們,有消息了!”小行喘著粗氣說。
    劉忠仁看向張誠,隻見後者已經放下了粥碗,眼神銳利如刀。
    小行被張誠看得心裏一突,連忙匯報道:“誠哥,最近一段時間,你那六家錄像廳,一直被人上門騷擾。光我們南陽街派出所就出警了六次!”
    張誠的眉頭瞬間皺起。
    “什麽人?”
    “一群從義烏逃過來的混子。”
    “義烏佬?”
    張誠半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外地人,剛到阜寧,就敢這麽猖狂?”
    “他們背後,有誰?”
    他根本不問細節,直指核心。
    在任何地方,開錄像廳的都不可能是軟柿子,這是常識。
    對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鬧事,背後必然有人撐腰。
    小行眼神閃爍了一下,低聲道:“他們背後是錢正,錢老板。”
    “錢正?”張誠在腦中搜索著這個名字。
    劉忠仁在一旁補充道:“錢正是零件廠的廠長,專給鳳凰、飛鴿那些大牌自行車廠做配套。跟鍾特關係非常好,當初鍾特的義弟陳小漠開錄像廳,就是他出的錢。”
    “對了,這次拉電入鄉,他也競標到一條線路。”
    鍾特!
    聽到這個名字,張誠的眼中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
    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嘴角那抹冷笑愈發森然。
    很好。
    他拿起桌上的大哥大,已經盤算著該讓上海的薑於洪,給鍾特寄一張什麽樣的“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