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時間管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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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衝,小兔崽子你他媽的到底在哪?”
張衝接起電話傳來的是翟東升的怒吼聲。
“教練...我在家...”
“你放屁,我給你家打電話了,你媽說你去國青隊訓練了,你實話告訴我你在哪呢?”
翟東升在和張衝母親聯係後沒有第一時間拆穿張衝的瞎話。
以他對這個孩子的了解,他相信張衝有自己的原因。
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第一時間給張衝打去了電話。
“嘟...嘟...嘟...”
張衝掛斷了電話,翟東升氣的直跳腳。
兩天前國青隊集訓就已經開始了。
今天上午張海峰給他打了個電話。
“今天是國青隊最後報到的期限,張衝還沒來,如果今天再聯係不上他,這回集訓他就默認放棄了。”
“好的,好的,我這就聯係張衝,麻煩你了海峰。”
國青隊的規定不是張海峰能隨便能改的。
更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張衝而隨便讓步。
翟東升正在辦公室氣的團團打轉。想著要給孫娟打個電話。
抄起電話的手又放了回去,他打算直接去張衝家問個究竟。
“滴滴滴~”
翟東升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抬手一看,來電顯示正是張衝的號碼。
“小王八蛋你還敢掛我電話...”
翟東升罵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張衝的聲音。
“教練,我爸腦出血住院了,我是在金陵照顧我爸。”
翟東升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
沉默...
翟東升辦公室的窗戶還在開著,七月的熱風讓老翟心裏更加了些煩悶。
哢!
老翟用脖子夾著電話,給自己點了顆煙。
“需要錢嗎?”
“不用,教練,但是別告訴我家裏,我家情況特殊。”
“嗯。”
翟東升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麽,但是他信任張衝。
“張衝,上場了!”
翟東升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
說話的人帶著點南方口音。
“謝謝教練,我先掛了。”
張衝說完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這小子真不錯,能組織能進攻,之前怎麽沒見過他?”
“他好像不是咱們這麵的人,我聽他說話是北方口音。”
“也不全是吧,偶爾也能聽出來些咱們本地話呢。”
張衝在隊友的催促下匆匆掛斷電話回到場地上。
“雙方球員準備跳球。”
站在場上的張衝有些恍惚。
大概二十天前他還在道台糾結著自己的愛情,期盼著自己的籃球生涯。
可是現在,他站在金陵的一個球館裏。
打完這場比賽他還要去一家酒吧裏打工。
明天一早還有一份送奶工的兼職。
下午還要去一家籃球培訓學校去當助教。
“嘟。”
“全場比賽結束。”
隨著技術台的電子哨音響起,張衝拒絕了隊友賽後聚會的邀請。
“李哥,我還有事,下次,下次一定。”
離開球館,張衝來不及換洗衣服。
“不好意思,讓一讓。”
張衝騎著自己的二手自行車,一路風馳電掣駛向金陵市康複中心。
“張大夫,我爸上個月的住院費和護理費。”
張衝點著自己手上破破舊舊的鈔票。
耳邊響起醫生不太友善的語調。
“小張啊,我們允許你延期繳費已經仁至義盡了,可是如果你們家沒有能力,就不要在這裏康複了呀,你看看你,你現在已經欠了快一個月的費用了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通融通融,我有幾份兼職的工資馬上就發下來了,很快我就把費用補齊。”
“叮鈴。”
張衝的手機發出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好的吧,我相信你,但是如果下個月你再拖欠費用,我們是不會再收你父親的了,你曉得不?”
“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張衝點頭哈腰的送走大夫,掏出手機,看到了兩則短信提示。
“衝子,我妹那麵你什麽情況,你倆又搞什麽節目?”
第二則短信是孫娟發來的,提醒他集訓時要注意身體,好好吃飯。
張衝靠著父親病房外的牆壁,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兩隻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醫院的天花板。
“啊,唔,啊...”
“哎呀,你怎麽了?”
病房裏傳來了父親斷斷續續的叫喊還有護工的聲音。
張衝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臉。
“爸,你怎麽了?”
護工看到張衝進門,輕輕地讓到了一邊。
“啊唔,啊嗚,啊呀。”
張劍,也就是張衝的父親,在一個月前酗酒後突發腦溢血。
雖然搶救的還算及時,可現在還是喪失了語言和行動能力。
就連思維,也停滯在了七八歲小孩的水平。
張劍扭動著身子,用無法大幅度活動的手去拉扯病床上點滴的藥管。
“爸,沒事的,沒事的,不是和你說了嗎,隻要積極配合,咱們還是可以康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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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張劍第一次表現出輕生的意願了。
張衝按照醫生教給他的方式,盡量的平複狂躁的父親。
“是的呀,老張,咱們積極配合大夫,還能好的呀,上午的時候我不是還找了病友來看你了嗎,隔壁老孟現在自己都能自理了啦。”
經驗豐富的護工在一旁幫著腔。
不知道是張劍累了,還是張衝和護工的話起了作用。
掙紮一會之後,張劍恢複了平靜。
“李叔,我還得去工作,你先看一會我爸,我晚上過來替班。”
護工看著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張衝,表情有些為難。
“小張啊,你看我的工資...”
他也很心疼這個孩子,可是他也有家,他的孩子也需要學費。
張衝咬著自己的嘴唇。
攥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太大,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李叔,我知道了,我晚上過來換班的時候帶給你。”
說完話,張衝又安撫了張劍一會,匆匆的離開了康複中心。
“張衝!你怎麽又遲到了?”
趕到酒吧的張衝陪著笑臉,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趙經理,我去醫院看了下我爸,不好意思哈,我晚走一會,實在是抱歉。”
不停地賠禮道歉。
不停地點頭哈腰。
不停地低三下四。
在球場上如同利刃出鞘的張衝,在這裏鋒芒盡藏。
“哎...”
趙姐看著張衝一臉憔悴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訓斥。
張衝陪著笑,走到酒吧的櫃台裏,笨拙的調著酒。
“衝衝弟弟來了呀?”
一個打扮的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看到張衝。
舉著手裏的酒杯靠了過來。
“給姐姐調一杯‘勿忘我’。”
說著話,還伸手在張衝的手上摸了一把。
一身首飾的女人叫朱姐。
四十多歲了,老公離世後留下了不少財產。
可是朱姐一直走不出來。
把女兒送去大學之後。
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擺弄自己的珠寶。
也有見錢眼開的小子上去搭訕。
可是沒有一個能喝的過朱姐的,目的還沒達到,就去數凳子腿了。
“朱姐,又來調戲我們小衝了啊?”
趙姐看張衝紅著臉,感覺有些好笑。
“都這麽長時間了,朱姐他們調戲你,你怎麽還臉紅啊?”
朱姐走了之後,趙經理走到張衝旁邊。
“姐,我要是不臉紅,這幾個姐姐哪還會找我調酒呀。”
趙經理看著好像個小白羊的張衝,一臉驚詫。
隨後捂著嘴笑了起來。
張衝回到康複醫院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給護工結了工資,看著睡著的父親,張衝靠在凳子上。
盡管已經很疲憊了,但張衝卻有些睡不著。
回憶著這將近一個月的經曆。
從回到金陵舉目無親,看著醫院的賬單手足無措。
到被迫四處兼職支付藥費。
現在靠著四處接活,似乎已經步入正軌了。
“嘶...”
張衝突然感覺胸口有些疼。
——他媽的,睡得太少了,果然會心髒難受啊。
張衝揉著胸口,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報警聲生生地把張衝從睡夢中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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