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亞飛說就是個強種,怎麽跑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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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誌平決定去九江公司的消息在環湖集團傳開,讓大多數人意外。然而不意外是沉悶的一成不變,意外卻是五花八門的驚豔。有人覺得小張太年輕,受不了一點點挫折。有人覺得這孩子空頭理想,坐不了冷板凳。還有人覺得終於離開財務部了,有個肥缺可以考慮自家的親戚。
    總之沒有一個人猜到真相,但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就是真相。
    王大貴的驚喜就無法表達了。當他知道誌平要去九江漁網分公司時,驚訝之餘想想這該是腦子實心了,一晃嘎啷嘎啷響呢。幸虧當初堅定地反對了女兒的心事,現在想來,跟他是不是浮槎人沒關係。這小子根本就是個缺心眼的傻子。
    王大貴從去了心病的快意,到也無需擔心的輕鬆。他該出差出差,回來想打麻將就打麻將。王歡有時候晚上出門,他也懶得多問了。他在心裏無限自負地想,小會計一去九江,他就迅速為女兒物色對象,有了對象就把女兒嫁出去。憑他老王的家產,擱誰的心裏不掂量掂量?他都打聽一下,還有沒有彩樓讓女兒拋繡球了。
    二
    吳鎮還是聽亞飛告訴他誌平去九江的事,他們兩人也狐疑不定,想想還是抽空去一趟環湖問問誌平。
    這天下班後,誌平還在整理票據,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走光了。這是晚飯前一段安靜而有效的工作時間,誌平正集中精力填製憑證,卻不知道吳鎮和亞飛站在財務室裏半天了,等他一抬頭,驚訝地揉揉眼睛,才“哎呀”一聲道:“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吳鎮往沙發上一屁股坐下,說他今天出差剛回來就拉著亞飛來環湖了。
    “聽說你要去江西了,怎麽回事?”
    吳鎮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支煙,有模有樣的抽了兩口,又生疏地彈了彈煙灰。誌平看著兩位兄長如此關心著自己,才想到自己那些感情上的事、工作上的事雖然不能都說,但簡要的告知一聲也可以的呀。
    誌平歉意地笑笑,說太忙抽不開身。然後又簡單的說了戀愛受到挫折,自己還有讀書學習的夢想。談戀愛又很耽誤時間,不如去九江會計之餘跑業務看書學習。
    “你馬上要走了,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哪有時間去看我們啊!”吳鎮開玩笑的語氣裏卻有著一絲絲的責怪。亞飛則哈哈一笑,誌平心有所動又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三人說說話話,到了晚飯時間,誌平起身說要帶他們去街上吃,吳鎮說別去鎮上,喝了酒沒人開車,今晚就在這裏準備幹醉,哪裏也不去。
    誌平望著亞飛,相視一笑,連聲說好,便去定了個小包廂叫了幾個菜,又問亞飛要不要叫上馬海波。
    “不用,她回家了。今天晚上就我們三個才,喝酒喝到不省人事!”說完,亞飛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
    誌平興衝衝地去了食堂跟大廚定了三個人的晚飯,然後去辦公室自己掏錢買了兩瓶酒。
    等誌平回到財務部時,吳鎮早已把辦公室收拾幹淨,拿出一副牌和亞飛麵對麵坐著,說要鬥地主,一局10塊錢。這種“暗地主”是三人打的撲克遊戲。三人中抓到紅桃3的是地主,但一開始不知誰是地主,要從出牌、跟牌和轟炸的過程中準確判斷出誰是地主,接下來兩打一就簡單很多了。找出地主越晚損失越大,所以抓到紅桃3的地主,就是會通過各種偽裝不斷掩藏,以保存自己實力,等到最後才背水一戰。隱藏到最後的地主,即使被發現,但對手的火力基本拚光,他們也已無力回天。混在群眾中的地主往往留了一手好炸彈,在炮火連天中歡呼烏拉。
    這遊戲找出地主比鬥地主更關鍵。考驗人的記憶力,耐心及敏銳的觀察力,亞飛很喜歡,但他更喜歡賭博,說十元太少了,沒勁的,要20元一局,有炸彈算十元一次,廢彈罰款五元一次。亞飛說的頭頭是道,誌平歎服亞飛畢竟是進出過賭場的,這些規則門清。然而,吳鎮卻伸手把牌收起來,望著亞道:“別說大話,我們把錢拿出來才算數。”
    亞飛一本正經的拿出一卷錢,隻晃了一下就收回去。吳鎮手快一把奪過來,隻用手捏過就知道除了外麵那一張100塊,裏麵都包著一塊兩塊的了。亞飛便似笑非笑的搖搖頭望著吳鎮不說話。吳鎮吸了口煙,緩緩道:“今天都是兄弟們在一起,我們小賭怡情,先每人拿出100,按老鄭剛才說的打幾牌,晚飯錢贏了付賬,輸了白吃。”
    亞飛隻好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說著把一卷大大小小的鈔票塞進褲兜,然後拿出一張100的放在桌麵上。三人開戰,發牌。
    牌多人少,遍地炸彈,連大小王湊在一起的王炸也不稀罕。前幾個回合猶如盲人摸象,常規出牌,跟牌,一切悄無聲息,風平浪靜。
    吳鎮冷不丁出了一支大王牌,亞飛驚訝道:“這麽利索,都沒單牌了嗎?”便一炮砸下去:“四個5”。
    誌平手裏沒有紅桃3,便不斷地觀察他倆誰是地主。吳鎮卻在這拋出大王的瞬間瞄到誌平驚訝疑惑的神色,判斷出誌平不是地主,那亞飛必然是地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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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判斷出來誰是地主,如何挑明也是個難題。吳鎮便幫助誌平轟炸亞飛,然而這種轟炸也是很迷惑人的反抗,不分青紅皂白的轟炸隻有一對二的地主才這麽幹。所以吳鎮擔心誌平誤判他是地主,又察言觀色,見機行事,終於讓誌平慢慢看出端倪。
    此時已是牌局過半,武器消耗大半,火力不足了。吳鎮手裏除了一個炸,隻剩兩對雙連了,不過他的小五連可以拆開做一個小七連,再把那幾張牌湊成雙飛,這樣的牌已經沒什麽“發言權”了,隻能裝模作樣的跟牌或者按兵不動的等機會。
    此時誌平才確認地主是亞飛,但自己手裏也僅剩一副炸了,便和吳鎮一起對付亞飛,如同短相接的拚刺刀,誰的實力大就是誰贏了。在清楚了誰是地主後,隱秘戰就轉變成技巧戰。誌平想到吳鎮一開始就拋出了大王,並判定吳鎮不吃單牌,於是放了一小隊來救場,果然吳鎮投來會心一笑,連下幾對牌,亞飛望著手裏僅剩的一顆炸彈,拎起來又插回去,來回兩次。吳鎮便說:“老表沒啥幹貨了,最後一手炸彈還是帶了兩個單牌吧?”
    亞飛被說的齜牙咧嘴,像是牙疼一樣,滿臉痛苦。果然亞飛的四個10下來後被誌平的四個k直接砸死,他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誌平再出一對,吳鎮順勢接手,把手裏的連牌全部打出,被打爆頭的地主取出來那張紅桃三。亞飛喪氣地說:“炸太小了點,說不上話呢。不過有的地方把紅桃3當成最大的炸,既亮明了地主身份,又是無敵王炸。”
    “這規矩在於人定了,怎麽都行。”
    吳鎮興致昂揚,拿著十元錢連聲喊:“發牌發牌。老表你輸了就認,別亂改規矩,老是不上路子。”
    吳鎮顯然很了解亞飛,誌平隻是笑笑不說話。
    亞飛無可奈何的自嘲:“老表,你真是的,我輸了我認。我隻是說有的規矩是紅桃3作為無敵王炸,你可懂?可懂!”
    亞飛輸了牌,但總要在賭場上找回了一點他比吳鎮牌理懂得多,以作為輸家輸牌不輸理的安慰和補償。
    亞飛又連輸兩局,他賭氣的說再來紅桃三就賣掉算了。誌平覺得是奇聞,還可以賣牌嗎?但他抑製著勝利的喜悅,沒說話。
    起了底牌,垂頭喪氣的亞飛拋出紅桃3,說是賣了。輪到吳鎮直擺手,笑眯眯地說不要。還對誌平眨眨眼,誌平會意,搖搖頭歎氣的說:“牌太散了,不要。”
    紅桃3又回亞飛手裏,亞飛隻好收回,賣不掉的牌,賠付減半,然而,地主贏了卻是原價照吃,這是亮出紅桃3的優點和缺點。
    亞飛隻想著他們兩家都不要,一定是抓的牌也不好,拚一拚也許能贏錢。等他理好牌時,食堂電話就來催吃晚飯了。誌平喪氣的扔牌,吳鎮一把按住誌平的手說:“這一排打完再去。”
    吳鎮家裏的大王,2和尖幾個大炸彈工工整整的早就被亞飛看見,亞飛覺得這牌自己是輸定了,就不顧一切的放牌走人,誌平看到亞飛逃跑的模樣,忍俊不禁。轉手給吳鎮看自己的一手爛牌,說:“贏不了啊,老吳。”
    吳鎮無奈的放下來,連罵亞飛人品不行,人品不行。亞飛佯裝聽不見,隻關心誌平,重複著問誌平為什麽要去九江啊?失戀了?說完,亞飛又哈哈大笑的掩飾著剛才的唐突,然而誌平一點也不覺得談戀愛的事不好拿出來說道的,想著等會吃飯時就好好說一說吧。
    三
    三人進了一個很精致的小包廂。雖然已是10月天氣了,但喝酒還會燥熱,誌平便把空調設為製冷,亞飛把休閑夾克脫下來,擺在衣帽架上。用手摸一摸發整齊的發型,感覺一絲不亂了,才慢慢入座,今晚的菜很家常:銀魚蒸雞蛋,嚴嚴實實捆好的巢湖大閘蟹,幾個鹽水鴨頭和一排鴨腳整齊地拚在冷盤裏。三人一邊啃著鴨頭,一邊說著誌平女朋友的事。
    “小王父親就在公司上班,怎麽會不同意你們的事呢?你是會計,這麽好的工作,他爸還不同意?該不是你做了什麽壞事被他爸逮到了吧?”
    吳鎮聽著誌平和王歡的經過後,一下拋出三連串的“誅心問”。
    誌平皺皺眉頭,他忽然覺得跑業務的吳鎮變得粗俗了,難道市場銷售真的能把一個年輕人塑造成如此模樣?亞飛也覺得吳正問的突兀,便說道:“無所謂,兄弟以後在九江跑業務發了財,還怕他爸不同意呀?所有的不痛快都是可以用錢來治愈。”
    誌平卻說女朋友和他是追求進步的,可是現在的環湖集團因為銷售財務不能團結一致,使得很多事已影響到財務工作不能好好幹了,工作環境的不順,這是其一。還有就是小王的親生父母是浮槎人,老王就對浮槎人很反感,這是其二。自己畢竟年輕,想去九江,工作能力、知識儲備都會提升。去那邊肯定會吃苦,但年輕時吃的苦又何嚐不是財富呢?
    這一席話,才把一直嘮嘮不停的吳鎮說的安靜下來,吳鎮仿佛又看到了學生年代的張誌平,那個滿臉青春痘,整天泡在圖書館的男孩子。吳鎮也因為家裏經濟困難,從不參加同學的各種聚會,經常和誌平去圖書館一待就是一整天。兩個浮槎人更喜歡討論書裏的大千世界,隻是吳鎮覺得現在誌平還如同在學校裏一樣的踏實,卻又理想主義到固執的地步。吳鎮想到誌平的性格出門跑業務,可能會比他麵臨更多的困難,便說“你其實不適合跑業務,別人三個月就能開單,你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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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飛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道:“能不能來我們廠?或者去市裏其他單位呢?”
    吳鎮說,不是去哪裏的問題,是誌平太認真了,跑市場不一定能打得開?
    亞飛附和地笑笑,說打開的市場都是大單子啊!
    吳鎮看到亞飛附和的意思,便又收回話題說:“環湖的規模誌平都待不下去,飛華他能看上眼的?”
    誌平倒也是平靜的解釋說也沒想那麽多,主要是工作環境,至於戀愛受挫都不算什麽。
    誌平盡量說的輕鬆平淡,但他那清教徒般的理想主義,從未動搖過。即使那天小莫說了讓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女朋友的事放開點,他也不以為意,仍然在心裏認為隻有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才是真愛。但他今天想著兄弟們在一起時打牌賭錢,粗俗聊天,這才是聲色豐饒的人生啊?自己以後跑業務了,難免也這樣做個貪財好色又一身正氣的人吧?
    吳鎮在繼續說著飛華的不堪:“飛華這麽小的單位,老板都很少過來。每個女工管幾個男人的。就這麽簡單,倒也從不爭吵,一片安寧祥和。我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麽公司大門那邊有一塊企業精神牌,祥和奉賢,改革創新,現在終於明白,女的都管那幾個男人可不就是和諧了嗎?氣氛祥和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亞飛忍不住要笑。他說,看門的趙大舅可是一個男人管幾個女人。吳鎮歎了一口氣,說他到老以後也像趙大舅一樣風光就好,他也找個保安做做。說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在遮蓋剛才說的粗俗卻真實的想法。
    “別發愣,先把這瓶搞光。”誌平看到吳鎮真心羨慕看門老趙的神態。吳鎮不勝酒力,在酒桌上對一個老門衛的風流生活心向往之,一動不動的盯著空酒杯發愣。誌平給他滿上白酒,吳鎮也不推辭“夠了夠了”,像個無動於衷的傻子。
    亞飛看不下去,伸過手來,在吳鎮眼前一上一下晃了兩下。吳鎮終於厭煩起來,說我真沒喝多,想到女友心裏感慨而已。
    吳鎮又對誌平說:“那你跟女朋友異地戀是的很苦的,我出差十天半月都忍不住想,特別是要回來的那兩天裏,根本沒心思跑業務,回來就直奔她家,要抱在一起啃兩下才放開。”
    誌平感覺吳鎮雖然直截了當的粗俗不堪,但卻是真實的感受。吳鎮又擔心地說異地戀很多都勞燕分飛了。誌平驚訝,問吳鎮會勞燕分飛嗎?
    吳鎮卻爽快地答道,他們飛不了,恨不得天天抱在一起。
    誌平摸摸那瓶酒,不禁皺著眉頭,想到今晚的酒量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倆最好的兄弟一個貪財聚錢,一個好色顧家,那他又算什麽呢?
    三人直到下半夜才睡沙發的睡沙發,上床的上床慢慢安靜下來。
    四
    第二天,吳鎮和亞飛開車回巢州的路上。吳鎮想到誌平為了理想毅然決然去江西分公司,便對亞飛說了一件發生在學校裏的往事。
    吳鎮說在他們剛剛進學校的那年冬天,班級裏麵有一個皖北來的男生小李因為在食堂打飯和別的班級鬧矛盾。後來小李是在兩個大個子的保護下得意洋洋地回來的,沒想到那天晚上,對方班級來了十幾個男生,要求他們班交出小李和兩個大個子,還嚷嚷外地來的還欺負到他們本地人頭上了。
    “那一晚上,我們都很害怕,想去找老師,寢室的門被幾個彪形大漢擋住,沒人出得來。而小李和兩個大個子還在逛街沒回來,於是我們班長堅決不交人,隻裝糊塗不知道對方要的是誰?僵持了一會,我們班女生過來,看到男生被別的班級打上門來,連忙趕回去找班主任去了。然而班長還是被對方打了一耳光,踢了兩腳,並且撂下一句話,不交出三個人來就沒完,才揚長而去。
    “班主任過來時沒看到發生了什麽,隻輕描淡寫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自己班級人也別竄來竄去。我們都氣的要命,心想小李他們如果不是碰巧出門沒回來,不知會發生啥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班主任並不能保護我們,那個班有幾個男生是出了名的地頭蛇。
    “過了幾天,快到元旦放假了,我們班級本來有元旦表演節目的,但我們全班悄悄地停止排練。從班長挨打時我們就固執地認為我們班以後會受到“地頭蛇”的欺負,並且沒人能主持公道。所以我們班級就在悄悄串通立馬回家,什麽元旦不元旦的,連夜坐車回家,把事情鬧大一點讓校長知道才好。那天夜裏,我們全班48個人,都在“欺負人了要回家”的白紙上簽了字。然後悄悄地連夜逃離學校。
    “可是誰也沒想到,我們還沒到家,在火車站就被班主任帶人來捉拿回去了。有幾個坐汽車的倒是順利回家了,但很快收到催促返校上課的電報。陸陸續續,班主任都通知到每一個學生了。而我們都疑惑不已,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這麽快我們就被班主任捉拿回去了。
    “後來就重新選班幹部了,因原來班長鼓動大家逃學免去班長職務。但大家都很清楚這幾個提拔的幹部,肯定原原本本地跟班主任匯報了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更詭異的是這幾個人一口咬定是張誌平給班主任寫了一張紙條,匯報了他們逃跑路線。誌平一下子就成了受盡白眼的叛徒。過了幾天本來已經坐汽車回到家的誌平又返回學校來,卻一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啥?隻覺得同學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他,班幹部也換了,仿佛換了人間。
    “慢慢地誌平感到不對勁,隻是一切都難以改變了,新的班幹部像是躲避瘟神一樣躲避誌平。一年後誌平才漸漸明白真相。
    “原來那天晚上臨走的時候,誌平給班主任寫了幾句話,感謝班主任的關懷,他們集體回老家,還有一個月過年了,就想著過完年再來吧。並且感謝班主任像父親一樣照顧著他們。
    “然而沒想到正是這幾句話讓班主任大做文章,去火車站時就告訴還在等車的同學們,張誌平全部供了,並且許諾他們如實交代便可以當選幹部。後來的誌平一直被大多數同學討厭,而班主任一直道貌岸然地苟且著。”
    吳鎮又說誌平身上有種特立獨行的氣質,而且對選擇的結果無怨無悔,欣然接受。
    “就是個強種!”亞飛評價道,“不過人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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