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秀才瞬間跪倒在地。
    “這跟我們沒關係啊！我們也勸阻過王瘸子，可他根本就不聽我們的！”
    “對啊，侯爺，王瘸子看重那些倭寇的戰力，把他們簡直當菩薩一樣供著，雖然和龜田明仁鬧得不是很愉快，但就算到了虞縣，他還在吸納那些倭寇……”
    “裏麵有個叫做山本健太的，就是他喜歡吃人心，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啊！”
    這兩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在地上不斷磕頭。
    趙言深吸一口氣，陰沉著一張臉緩緩坐了下來。
    “起來說話！”
    “跟我說說，現在王瘸子手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個秀才這才擦了一把汗。
    “王瘸子手下有兩個兵團，一個是倭寇兵團，大概二三十人左右。”
    “還有就是我們這些跟隨他的農人，王瘸子吸納了一部分年輕的，也就一兩千人。”
    “其餘的老幼婦孺，基本上都留在了青州那邊。”
    “打仗的時候，倭寇兵團衝在最前麵，他們非常悍勇，能嚇破敵人的膽魄，我們的人跟過去打殺就是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吐露出來。
    等到沒什麽可說的，兩人這才尷尬地住嘴，眼巴巴地看著趙言。
    “侯爺，我們都是無辜的，其實我們早就後悔了，隻是想跑也跑不掉，我們的家人也在青州，我們要是跑了，家裏人就沒有活路了。”
    趙言沒有說話，隻是陰沉沉掃了二人一眼。
    他為什麽找上這兩個秀才？
    因為血鷂子的情報，隻有這兩個秀才在屠城之夜阻攔了王瘸子，更是用身體保護了幾個無辜的百姓，還算是良心未泯。
    可聽到王瘸子的所作所為，趙言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麵前這兩人也有些痛恨！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人也是王瘸子的幫凶！
    趙言抬手敲了敲桌子。
    “王瘸子造反還是不造反，其實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這個人，必須要死！”
    “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越來越沒有人性了！”
    “若他真心為百姓著想，說不得我還放他一馬，沒想到啊，他竟敢如此胡作非為，我是非殺他不可！”
    兩個秀才非但沒有生氣，眼中反而閃過一絲驚喜。
    “侯爺，等王瘸子死後，我們可以去投奔您麽？”
    他們後悔了！
    當初選擇了王瘸子，結果越來越感覺到不安。
    如今他們隻想做個好人！
    趙言隻是冷笑了一聲，譏諷看向二人，“當初沒有答應跟我，如今想要去北疆，怕是有點難啊！”
    兩個秀才聞言，瞬間麵色灰敗下來。
    見狀，趙言隻是起身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好了，北疆的確缺人，但你們還有更大的用途，你們目前這才多少人？我還看不上，一年之內，我要你們發展到十萬人，到時候一起來北疆。”
    兩人大喜，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謝恩。
    趙言從始至終都沒有忽視過王瘸子。
    但是有一點！
    王瘸子是他看中的典型！
    隨著大齊內亂開始，一定會湧現出更多的農民勢力，而王瘸子起事最早，名聲最大，趙言是打算把他作為一個典型收容進北疆的。
    隻是目前時機未到。
    隻是趙言萬萬沒想到，王瘸子膽大包天，不僅勾結倭寇，還殘害自己同胞，原本還裝模作樣地當農民首領，這會兒已經匪氣橫生。
    趙言沉吟片刻，開口問道，“王瘸子在虞縣有多少人了？”
    “回侯爺，已經有三萬多人了。”
    兩個秀才的話讓趙言皺眉，“不是才兩個兵團嗎？”
    這二人對視一眼，無奈道，“其他的人沒有入編，隻有立功者才有機會進入兵團，畢竟兵團是要發錢發女人的，其他人……”
    聽到這話的趙言無語！
    好家夥！
    感情三萬多人，有兩萬八都是湊熱鬧的，剩下的兩千多人才是王瘸子的核心所在。
    “不給錢也不給女人，那這些人憑什麽聽王瘸子的？”趙言有些好奇。
    兩人無奈道，“王瘸子說了，他們劫掠的財物要上繳，最後隻有三成是屬於他們的，等他們劫掠的財物到達一定數量，就可以進入兵團成為親信，到時候劫掠不僅有五成是屬於他們的，王瘸子還給他們發女人……”
    趙言都氣笑了，“還真是人才！”
    這明確的上升機製，王瘸子做一個土匪真的是浪費了！
    在打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趙言就不說話了，坐在位置上沉思起來。
    王瘸子肯定是要殺的，但是接替他的人選趙言卻不好抉擇。
    準確的說，趙言需要王瘸子的人演一場戲，但是這場戲不能太假，王瘸子所帶領的人，必須要符合大部分農人起義的情況。
    隻有這樣，到時候王瘸子投奔北疆，才能給一些艱難的起義兵團提供參照，吸引更多人去投奔北疆。
    就在趙言還在琢磨的時候，雅間的門開了。
    兩個秀才被嚇得麵色蒼白，還以為是王瘸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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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進來的人是王東平！
    他徑直來到趙言麵前跪下。
    “將軍，已經查到王瘸子的一些過往了，這個人……簡直不是東西！”
    趙言眯起眼睛，“此話怎解？”
    王東平歎了口氣，將王瘸子的過往緩緩道出。
    “此人乃流氓出身，年少好賭，二十來歲賣了自己閨女和老婆換賭資，後來欠下一大筆賬無法償還，逃入山林，落草為寇。”
    “還有，此人心胸極其狹隘，曾經在街上調戲富家少女，被對方家丁毆打，落草之後帶人屠了對方全家，將少女淩辱致死，因此得罪了朝廷大員，索性到處流動作案。”
    “青州李家村是他最近一次作案，之後聚集百姓，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聽到王東平的話，兩個秀才麵色蒼白！
    他們要早知道王瘸子是這個德性，打死也不可能跟著王瘸子啊！
    但趙言卻是連連搖頭。
    這王東平的確是聰明人，得罪了朝廷大員，立馬就開始流動作案。
    看到朝廷局勢有些動蕩，又開始籠絡百姓。
    包括了在青州的時候，主動帶人攻打袁輔的大軍，想要在自己麵前搞一手投名狀，後來被龜田明仁逼走，還能用女人和財物收攏人心，建立明確的上升機製。
    可這個聰明人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的心思極其惡毒！
    這個人，不能留！
    可要用誰來取代他的位置呢？
    趙言緊皺著眉頭，一時之間沒有什麽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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