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散的燥熱在血脈裏橫衝直撞，傅雲夕掐著她腰肢的掌心滲出冷汗。林微瀾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藏在齒間的解毒丸渡進他口中——那是用周姨娘妝奩裏的鶴頂紅，配著傅雲夕大氅暗袋的龍涎香搓成的。
    周姨娘的金護甲擦過傅雲夕後頸時，林微瀾聽見皮肉燒灼的滋滋聲。這位玄衣衛指揮使竟在肩胛處紋著阮惜文獨創的刺青，細若遊絲的銀線勾勒出半朵將謝的玉蘭。
    "傅大人好雅興。"周姨娘突然抽回手，帕子裹著從傅雲夕身上蹭下的血，"隻是這情毒發作的模樣，倒讓我想起阮姐姐當年......"
    窗外驚雷炸響，林微瀾腕間的銀鐲突然發燙。屬於莊語柔的記憶如沸水翻騰——十四年前那個梅雨季，阮惜文跪在祠堂前替莊寒雁擋下家法，後腰處的玉蘭刺青被竹板刮得血肉模糊。而舉著銅盆接血的，正是當時還是通房丫頭的周姨娘。
    傅雲夕的喘息驟然加重，他腕間浮現出與林微瀾相同的青紫掐痕。共享的痛覺讓情毒都成了次要，林微瀾趁機摸向他腰間詔獄鑰匙，指尖卻觸到個冰涼的玉雕小瓶。
    "這是阮夫人留給五姑娘的及笄禮吧？"周姨娘突然抽出支金簪挑開林微瀾的衣帶，"當年她臨終前攥著這瓶塞外奇毒，說要給柔兒當嫁妝......"
    係統提示音刺破混沌：【檢測到關鍵道具"塞外雪"，是否啟動記憶回溯？】
    林微瀾在劇痛中看見十五歲的阮惜文倚在塞外客棧的窗邊。她指尖繞著半塊虎符，將玉瓶遞給黑衣少年："等雁兒及笄那日，把這混在合巹酒裏......"
    畫麵突然扭曲。林微瀾發現傅雲夕的瞳孔正在擴散，他喉間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掌心玉瓶被捏得咯吱作響。這根本不是情毒發作——他在抵抗某種深植骨髓的傀儡蠱。
    "姨娘可知這毒的名字？"她突然攥住周姨娘的金簪往心口刺，"塞外雪融時，埋在冰川下的屍體才會浮出來。"簪尖穿透衣料那刻，傅雲夕的匕首也抵上了周姨娘咽喉。
    雨聲淹沒了係統倒計時。林微瀾舔掉唇角的血，在傅雲夕暴起的青筋上畫圈："大人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讓我被紮個對穿，要麽......"她突然扯開他衣襟，對著心口舊疤咬下去，"把阮夫人藏的那半塊虎符喂給我。"
    簷角傳來瓦片碎裂聲，莊寒雁染血的繡鞋踏碎一室荒唐。她手中軟劍還滴著祠堂守夜人的血，發間卻簪著那支本該被燒毀的澹州木簪。
    "五妹妹這出戲，比當年我娘親排的《鎖麟囊》還精彩。"劍尖挑起林微瀾頸間染血的肚兜，"隻是傅大人的蠱毒，怕是撐不到雞鳴時分了。"
    莊寒雁的劍尖挑著肚兜在燭火上晃，鮫綃料子遇熱卷起焦邊。林微瀾突然想起原著裏這個瘋批美人燒毀族譜時，用的正是這種裹著蜜糖的腔調："你們說血脈重要？那我便讓莊氏的血脈都化成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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