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夕的匕首在周姨娘咽喉壓出血線，傀儡蠱的紋路卻順著脖頸爬上他下頜。林微瀾感覺心髒被無形的手攥住——這瘋子的蠱毒竟與她的係統能量同頻共振。
    "長姐可知曉儋州趙掌櫃的賭債？"她突然抓起妝奩裏的螺子黛，在床柱上畫出扭曲的符號。那是現代刑偵課學的現場標記法，圈出莊寒雁靴底沾著的藍磷粉，"昨夜西跨院走水，賬房先生抱著鐵匣逃命時，燒糊的鞋跟上也沾著這種南海鮫人油煉的玩意。"
    莊寒雁的軟劍驀地頓住。月光恰在此刻穿透雲層，照亮林微瀾用血在掌心畫的圖騰——正是傅雲夕後腰傀儡蠱的母符。
    "五妹妹的夢魘症越發精進了。"她忽然旋身挑滅燭火，黑暗中響起機括咬合的哢嗒聲，"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二十支淬毒的梨花針破空而來時，林微瀾正將傅雲夕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共享的劇痛讓兩人瞳孔同時收縮，傀儡蠱的紋路在皮膚下遊走如活物。她貼著周姨娘耳畔呢喃："姨娘當年給阮夫人灌的啞藥，是不是也摻了南海鮫人油？"
    傅雲夕的匕首突然轉向，割斷周姨娘腰間那串黃銅鑰匙。墜地的脆響中，林微瀾聽見係統提示：【檢測到禁地鑰匙，是否開啟阮惜文記憶回溯？】
    時空扭曲的刹那，她看見十六歲的阮惜文跪在祠堂密室。青銅鼎裏煮著咕嘟冒泡的湯藥，莊仕洋將虎符浸入藥汁："傅家那小子中了蠱，你若不喂他喝這個......"
    "雁兒會永遠記得你是個毒婦。"周姨娘的聲音從鼎後傳來，十七歲的她腹部微微隆起，"就像你娘當年為了保命，把親女兒扔進狼窩。"
    林微瀾的指甲摳進傅雲夕腕間的蠱紋，靠痛覺維持清醒："原來大人是喝阮夫人的藥長大的。"她舔掉唇角的血，"難怪傀儡蠱發作時，聞著像儋州藥鋪的當歸。"
    莊寒雁的軟劍突然刺穿床板，距傅雲夕咽喉僅半寸："傅大人不妨猜猜，我娘臨終前給的解藥，究竟藏在你身上何處？"
    暴雨衝刷著窗欞上的血漬，林微瀾摸到傅雲夕後腰凸起的蠱蟲。那東西正在皮下蠕動，與她腕間係統的能量流產生奇異共鳴。她突然咬破他頸側血管，就著血腥味低笑："在心室，對不對？阮夫人把解藥刻進了你的骨頭裏。"
    傅雲夕的瞳孔驟然擴散。當年慎刑司的老太監用鐵鉤挑開他肋骨時，確實在心髒表麵摸到過凹凸的刻痕。他忽然撕開衣襟，握著林微瀾的手按向心口舊疤："那就勞煩五姑娘...剖出來看看？"
    係統警報炸響的瞬間，莊寒雁的劍鋒已到眼前。林微瀾拽著傅雲夕滾下腳踏，撞翻的妝奩裏飛出枚金鑲玉的耳璫——正是原著裏阮惜文送給莊語柔的生辰禮，內圈刻著"雁回南溟"的微雕。
    "遊戲該結束了。"莊寒雁碾碎耳璫，玉粉混著暴雨在掌心聚成漩渦，"五妹妹不妨猜猜，你偷藏的詔獄鑰匙..."她忽然朝周姨娘擲出軟劍，"能不能打開裝著傅大人真心的盒子？"
    林微瀾在血光四濺中摸到傅雲夕冰涼的指尖。共享的痛覺裏，她聽見係統最後的提示：【宿主與核心人物羈絆值達臨界點，激活最終權限——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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