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拆鼻飼管那天，葉蓁白大褂口袋裏揣著枚翡翠耳釘。晨光穿過icu的百葉窗，在他胸口並蒂蓮紋身上投下細金線，與監護儀綠光交纏成奇異的花蔓。
    "宋先生現在可以嚐試發聲了。"葉蓁故意板著臉記錄體征，鋼筆尖在病曆卡上戳出個小洞——那處正好印著"曾用名：蔣墨"。
    病床上的人突然扣住她腕骨，術後無力的手指輕撓她掌心："葉醫生偷拿患者私人物品？"他嗓音沙啞得像被火燎過，卻精準摸到她藏在口袋裏的耳釘——正是古籍世界裏那枚和田玉簪改製的。
    葉蓁耳尖發燙，甩開他的手卻撞翻托盤。生理鹽水瓶墜地時，宋墨突然悶哼著捂住心口。她慌忙俯身聽診，冷不防被扯進消毒水氣息的懷抱："葉醫生心跳120，需要心肺複蘇麽？"
    窗外銀杏葉恰好飄到第七片時，宋墨的輪椅碾過住院部廊角的夕陽。葉蓁推著他路過中醫科，突然被拽著蹲進藥櫃陰影裏。"你..."未盡的話被微苦的唇堵住，宋墨指尖劃過她耳後朱砂痣："青黴素過敏試驗，陰性。"
    夜班護士發現303病房異常時，葉蓁正被按在檢查床拆解發髻。宋墨咬著她的珍珠發夾含糊道："古籍第三十六回，葉醫女是這般為患者退熱的..."她踹向他的石膏腿，卻被他握著腳踝套上隻金絲鐲——內側刻著"icu監控記錄已刪除"。
    冬至那日，宋墨的複健器材換成對鴛鴦劍。物理治療師看著被他改成針灸架的雙杠，無奈衝葉蓁攤手："他說葉醫生教的"燕回針法"比電療管用。"葉蓁紅著臉拽走搗亂的人，卻在消防通道被他用領帶纏住手腕："當年在地窖，葉姑娘就是這樣..."
    "你記憶恢複了多少？"葉蓁突然發問。宋墨將她的手掌貼上自己心口，那裏有剛拆線的新疤："記得你在這紋過並蒂蓮，在慈幼局種過疫苗，"他的吻落在她顫抖的眼睫，"還有在時空漩渦裏，你說"敢死就給你開死亡證明"…"
    元宵節醫院放河燈，宋墨偷了實驗室的離心管當花燈。葉蓁看著漂浮的培養皿裏晃動的燭光，突然聽他哼起《九重紫》的片尾曲。熒光素酶染藍的漣漪間，他往她無名指套了枚鉑金環——內圈刻著建彰二十年的星圖。
    "病曆卡配偶欄空著，"宋墨的輪椅卡住她逃向值班室的退路，"葉醫生要不要填個古代職稱？"他攤開的掌心躺著燒變形的和田玉簪頭，映著監護儀上已平穩百日的波形圖。
    夜雨敲窗時，葉蓁在值班床上摸到張ct片。宋墨的筆跡龍飛鳳舞地批注："左肋第三道舊傷——景行二十三年秋，為采藥女擋箭所留。"她對著燈光翻轉膠片，看見自己耳後朱砂痣的投影，恰好疊在患者信息欄的"配偶：葉蓁"之上。
    預告告——《五福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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