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和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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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明池畔的菖蒲抽出新穗時,葉蓁在四福齋後院埋下了最後一壇雄黃酒。陶甕將將封口,楊羨的箭矢便釘穿了係繩,驚得簷下燕子斜掠而過,正撞進杜仰熙新糊的紙鳶裏。
    "瓊奴的酒該添些龍腦香。"範良瀚握著鎏金秤杆從月洞門轉出來,秤盤裏朱砂紅的豆蔻滾到葉蓁腳邊,"就像瓊奴姑娘的脾氣,總得添點辛辣才夠味。"
    爭執被柴安帶來的邸報打斷。他紫袍下擺還沾著禦史台的墨漬,修長手指卻捏起顆豆蔻:"三日後官家親臨金明池垂釣,葉姑娘的冰鎮飲子..."話未說完,楊羨的箭尖已挑起他腰間魚符,"釣不上龍魚可要治罪?"
    沈慧照的刀鞘就是這時橫進來的。玄鐵冷光劈開暑氣,將邸報釘在葡萄架上:"昨夜南熏門稅吏暴斃,袖中搜出四福齋的冰符。"他目光掃過葉蓁瞬間繃直的脊背,"用的正是你教的雕版術。"
    葉蓁撚著冰符上熟悉的防偽紋,突然想起劇中這段原是五娘夫君倒賣軍糧的劇情。如今本該蓋著軍糧印的符節,卻成了她教夥計們存冰的憑信。後廚傳來杜仰熙調試新冰鑒的聲響,銅管相擊如環佩叮咚。
    "這紋路要逆光看。"她舉起冰符對著日頭,光影間顯出五位郎君教她的暗記,"柴大人的朱批,杜翰林的飛白,楊將軍的箭痕,範掌櫃的算珠..."指尖點在沈慧照添的刀紋上,"還有沈侍郎的刃口。"
    端午未至的悶熱午後,四福齋突然被查封。劇中五娘下獄時扯斷的珍珠鏈,此刻正纏在葉蓁手腕上。她隔著木柵欄看五位郎君各顯神通——柴安在刑部門口講解新頒的《食品安全律》,杜仰熙領著國子監學生聯名請願,楊羨的水軍戰船堵了漕運,範良瀚懸賞千金征集線索,沈慧照沉默地在她牢房外換了三班親衛。
    最意外的證據出現在夤夜。本該用作五娘罪證的鴛鴦佩,從杜仰熙送來的食盒夾層掉落。葉蓁摩挲著玉佩上熟悉的活字紋,忽然笑出淚來——這分明是她教他們做防偽標記的試驗品。
    "瓊奴可認得這個?"柴安趁夜探監時拎出個琉璃瓶,泡著半枚帶牙印的艾草粽,"那日你給楊羨的獨食。"他蘸著雄黃酒在案上畫關係圖,"刑部尚書的侄兒,正巧管著冰窖賦稅..."
    翻案那日下著劇中五娘洗冤時的太陽雨。葉蓁抱著證物箱踏出水牢時,五位郎君的傘蓋撞作一團。楊羨的箭袖勾住她衣帶,杜仰熙的竹傘被範良瀚的算盤挑歪,柴安索性用朱筆在雨中畫了把傘,沈慧照的刀尖正挑開最後一滴砸向她的雨珠。
    金明池宴比原著推遲了半月。葉蓁指揮著將冰鑒改成劇中五姐妹獻舞的水晶台,轉頭撞見柴安在給官家講解冷鏈運輸。禦案上的酥山融成她裙擺的弧度,杜仰熙的即興賦詩突然卡在"玉骨"二字——楊羨正用她的發帶綁偷來的西域葡萄酒。
    變故發生在獻冰雕那刻。劇中導致五娘毀容的毒焰,此刻噴向葉蓁改良的活版印刷模。範良瀚的金算盤突然解體為盾,沈慧照旋身將她護在刀風裏,杜仰熙的硯台與柴安的朱筆同時擲出,楊羨的箭矢穿透九重紗帳釘死刺客手腕。
    "瓊奴的命,得加錢。"範良瀚在太醫署給她裹傷時突然開口,指尖金瘡藥染黃了月白襦裙。窗外傳來柴安審訊犯人的低語,杜仰熙的洗冤狀與楊羨的軍報在風中糾纏,沈慧照的刀正懸在太醫令頭頂三寸。
    中秋前夜,葉蓁在修複的冰鑒裏發現原著最終章的密信。本該由五姐妹撕毀的和親書,此刻寫著她的名字。她拎著信紙推開軒窗,見五位郎君在桂花樹下擺開陣勢——柴安的《邊貿十策》壓著杜仰熙的《諫和親疏》,楊羨的軍符拴在範良瀚的商隊旗上,沈慧照的刀鞘盛著他們連夜趕製的破局策。
    "瓊奴可知,胡商最愛四福齋的胡椒餅?"範良瀚突然將麵團捏成西域地形,"走陸路每斤成本增加..."
    "但若走茶馬古道。"杜仰熙的茶筅在沙盤畫出虛線,"參照瓊奴的統籌學..."
    楊羨的箭尖突然挑起她腰間玉佩:"給我三百輕騎,能截斷所有和親路線!"
    "按《刑統》三十七卷..."沈慧照的刀柄輕叩案幾,"該先取通關文牒。"
    柴安笑吟吟將朱砂筆遞到她手中:"葉姑娘這筆買賣,朝廷占三成可好?"
    夜風卷起和親書落入紅泥小爐時,葉蓁望著劈啪作響的火星輕笑。那些原著裏女子們逃不脫的宿命,此刻正在五個男人的博弈中碎成齏粉。她忽然很想嚐嚐劇中五娘沒能送出的合巹酒,或許該用四福齋新釀的梅子露,分盛五盞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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