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為什麽我開的是咖啡館，而不是什麽別的餐廳與輪滑場嗎？”
    好吧好吧，人生三大樂事，除了喝，便是吃與玩了。
    調試咖啡的濃度，處在廚房角落裏，看外麵一對情侶的熱鬧。
    左扇右扇，
    “老板，你這賣可樂嗎？”推開門，在風鈴動彈的過程中，周明明摘掉墨鏡。
    他看向牆麵掛的小黑板，上麵代表“可樂”的字跡，模糊不清，僅留下印象。
    因為煮咖啡用得時間不長，
    倒可樂用得時間更短。戴著口罩，正大光明地將一包裝完好的瓶裝可樂拿出來，是要分裝兩杯之中。
    周明明開口欲言，言猶欲止。付錢的動作猶停在半空，
    這奶奶真會賺錢，
    一瓶可樂三塊，兩杯賣五十，夠狠呐。
    我都擦了你還點，不賺你的錢賺誰錢。黑白參半的頭發被草草挽成麻花，
    戴著一次性手套，朝掃碼處指。
    “老板，我不要了。”
    唉！這年輕人，
    “你給我換成兩杯拿鐵。”
    一杯二十。價位碼上標識清楚，我放下剛剛打開蓋子的可樂瓶。唉呀，討厭~~本來確定好今天不喝可樂的。
    眯眯眼睛，把老花鏡戴起來，眼瞳是今天剛換的玻珞球，有點遠視，
    太近看不清楚呢。
    周明明推開門，尋找熟人的途中喝了一口，眼神不由落到幾名輪滑少年身上，
    “嗯？味道不錯啊。”情不自禁想起之前遇到的小姐姐，
    心裏有了個新點子。抽空看手表的時間，差不多到了約定的那個時間點。
    快出發吧。
    “阿婆，你怎麽又喝可樂。”當周明明離開不久後，一隻小蜘蛛從屋角降落。
    在眾多現代化的商業店鋪中，阿宥婆婆開張的咖啡廳多了點古樸玄幻風。
    小蜘蛛長得與尋常黑蛛不同，它的背殼多了一枚金絲打造的華麗眼睛飾品。
    “那年輕人，換了飲品，
    我隻能將打開的可樂解決掉嘛。”轉開酒杯的擱點，給小蜘蛛打開專門的停置點。
    “人老年易得骨質疏鬆。”
    “阿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嘛。”小蜘蛛化作人形，卻隻有高腳酒杯的大小。他的耳邊夾著與那瞳飾相似然更小一點的飾品，
    此時坐在那裏，懸空的腳腳帶來活潑輕悄的氛圍感受。
    “阿婆可沒那麽脆弱喲。”
    捧著鮮花，有位年輕的人經站在玻璃窗那給自己打氣，想來是即將有期待的事情，但首先要靠勇氣來幫自己取得。
    要不要來一杯冰鎮可樂哦。
    最近打折喲。一杯五塊。小知祝抱著有自己腦袋大的紅李子，啃得投入且熱情。
    販賣每一種衝動。熱心，勇敢，欣喜還有苦澀……等等等等。
    擺擺手，躺椅灑落暖陽的光彩，毯子上在刹那間多了一隻小黑貓的投射影像。可能是哪家的小貓睡懵b，魂魄飄蕩而來了。
    悄然無聲，那隻貓咪睜開眼睛。汪藍藍的眼瞳裏倒映出的身影，
    穿搭有型，風格古洋參半，顯然是專門去哥倫比亞進修過咖啡學的女巫師。
    。
    去找咖啡機，
    。
    此世是壞界，端的一副神聖潔淨之姿，內裏都是臭腐的蛆蟲而已。
    站在城潰街散的盛國城中，我對這個開門自降的葉家二子沒有什麽好感。
    而且感覺，這個世界的爛敗仿佛是從造物者的內裏就散發來的。
    隻能說，出發點都不是很正麵。所以這整個世界的正反麵是顛倒的，
    正派人物卻行著人人惡厭之事，
    反派人物雖然處惡麵，然喜厭分明，更是像活氣正常的角色，
    而且他們的結局有待商榷。
    我平生是愛弄些狗血惡搞劇情，但真正直麵這個世界的慘爛時，
    才愈發覺得以前那些都是小兒科。
    這裏好多惡魂，連神明都是偽魔趨魔，以善名行自私惡事。
    洛神娘娘，連你的善麵體都被別人篡奪占據了。而且蕭凜這個角色被削得很平淡，連入凡界的丫鬟都比祂有活趣。
    找誰演的。
    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看見這個世界的幾個氣運載體，眼睛都被刺激得嘎嘎酸疼，淚水也嘩嘩得流。這是哪來的天然怨念載體啊。
    尤其是那位葉家二女身體的魂魄。到底是犧牲了多少生命，才換來了她的降活。
    神妖血脈有違自然，那業力有夠強的。
    死是應得其所。
    但神，魔是這世界的平衡法則，得保留象征神、神存在的物件。
    這般想想，是要尋找合適的承身選擇。
    妖與妖的區別，比妖與豬的區別都大。連明麵上的正派人物，對其進行的塑造手法都顯得那麽難評。
    巴不得………
    他們都嘎幹淨點兒呢。
    把奪取的氣運還回天地之間。眾生相，遠比獨尊相更治遠寧安。
    偶要吐了。
    當然，沒說他們的結局，
    ………就沒有問題。
    話說這臭氣熏天的妖獸怎麽養起來的。還是離他們遠點兒吧，
    再看一眼吐槽更要攀上頭了。
    。
    黎蘇蘇是神女，
    為天地獻生是她的使命。
    澹台燼是魔神，
    是情種，
    與所愛之人共赴消亡，
    豈不是理所當然。
    唉呀呀，審判之詞總歸不好，它把形形色色的甚至算不得有靈智的東西架上高台，任憑其肆無忌憚揮霍手中僅有的權力。更是其中有無數的蠢才愚人，才會把所有的平靜之地弄得混亂狼藉。
    心中有些孤單。還是讓它們都下來吧，我正好能多得到點兒陪伴呢。
    “難道我真的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嗎？”
    “不是不該存在，而是不該以黎蘇蘇這個身份存在於世。”
    “這副身體負擔了初凰擾亂時間與掠奪機緣的因果，生來就要承擔無盡怨念………與折磨。”
    “臨到末尾，為蒼生獻命。永世消散，不入輪回。”身為輪回領使，
    我是真心在勸解眼前的魂魄，不要淌這個爛攤子。“若你執意期願，我當然不會阻撓，”畢竟人各有命，咱也攔不了不是。
    “提醒你一句，”
    “沒有挽救之法哦。”
    真真假假，說是假的，其實也挺真。因為參演的過程中，損失與所得都是真實的。
    “你在阻止我，”那魂魄顯得惱怒，
    “姒嬰啊，”走動，繞著那飄悠悠的魂，最後搭住她的肩膀，拍拍摁住她的躁動，
    “你覺得以現在這副模樣，”
    “像先天靈體化身嗎？”
    “咱挑挑，挑個合適的嘛。”外強內軟，又像琥珀糖一樣甜絲絲的，
    “唉呀，人間那麽多天真柔軟的女子，總有被世道逼成惡鬼的呀？”
    ……這位姑娘就很不錯，你覺得呢。我指了一位給她瞧。
    “你是在諷刺我嗎？”
    同用我字，然隱藏在我字之下的殘碎魂靈啊，怎麽求救都沒用。
    “怎麽敢呢？
    ……我很怕被瘋狗咬的。”
    指指，硝煙彌漫的戰場，不知為何，看著他們死前辭別的“感人”場麵我有些想笑，
    怎麽這麽會浪費時間呢，
    卡著下播賺時長費啊。
    “其實吧，這位姑娘名叫冰裳，是葉家長女……據我所知，妺女曾經下凡曆劫，所用身份也叫葉冰裳，
    那個時候，
    被欺負得可慘了。”是不是心有意動，是不是心有不甘，是不是心有靈犀。
    “如果有你的庇護，她會好受很多。”一發連生，千縷萬接。
    如果邪骨從一開始就換了主人，你說故事會不會發展得很有趣。
    每個世界，都有當地客和外來民。鑒於男女主情感糾葛易影響其他生靈，
    且大開大合之勢易造成世界波亂，所以額們一致決定，讓他倆單獨一個空間禍禍。其他角色偶爾客串一下得了，畢竟神魔世界裏弱小生命很容易嘎的。
    保護好自己最重要了。
    。
    去找咖啡機，空調的溫度被控在二十五攝氏度。每個世界的法則都存在一定的共通性，也許我能搞懂為何主角(團)為何擁有的限製與優勢。
    找到，斷滅。
    “我為什麽不能當執刃。”專門從商宮打的切割刀，薄而鋒利。用來切割牛肉再合適不過了，
    “好香啊。”
    “快嚐嚐。試試我的廚藝有沒有進步。”家常小炒牛肉，
    青椒釀肉，還有胡蘿卜羹湯。“羮湯裏特意配了山藥和豆腐。”
    “你覺得怎麽樣？”期待地坐在一旁，看著麵前的阿妺，
    她剛剛演完第一次戲，以此時身心狀態來瞧看，顯然是有些不適應的。
    舀了幾勺羹湯，把碗放在黎蘇蘇麵前。
    因為開頭便是死亡的戲碼。我想以她的狀態判斷夠不夠刺激驚喜。
    哈哈……
    蒼白著臉色，即使麵對她的溫柔對待，還是避開幽深的眸子，黎蘇蘇低著頭，掩藏住顫抖的瞳孔。
    她還記得，
    之前的那一幕。即使心底充滿抵抗，驚恐發散眼底，親手掏穿對手的胸膛，隻為把邪骨種進對方的體內，
    溫燙的血肉與黏稠的血液沾染皮膚，臉上被濺滿紅櫻色。
    “你身負漫天怨氣，
    想必降生時一定讓天地付出很大代價，生靈塗炭也不為過。
    都差點趕上我了，”“我很必要稱呼你為我的妹妹。”畢竟我們都是怨氣負身……我們是“同樣”的存在啊。
    故意牽起她的手。
    “剛才那個人是誰？”黎蘇蘇蒼白神情，抗拒地抽出手。
    “什麽？”
    “我殺掉的……”想到自己的惡行，
    “……那個人。”不受控製地滴下一淚，當時的右手於此時扶碗的手重疊在一起。黎蘇蘇親眼看著……
    湯碗裏閃顯血稠稠。我加了魔神的心，以形補形，說實話挺好吃。黎蘇蘇被禁錮在座位上被固定坐姿，依舊忍不住嘔吐惡心。
    “魔神之心可謂大補，你不要浪費了。”形銷骨立、削肉骷髏，黎蘇蘇瞪大眼睛，呼吸短促。視野出現寧靜雅間假象外的肉飼懦洞，穴中無他，
    隻有剝離後的骨骼，
    紅彤彤粘漉漉的肉髒器此時零星墜落，襯得桌子上的餐食是多麽美味與相得益彰。
    “你何為怕我？
    我們分明那麽是一樣的。”都是怨氣降生的物種，“別看我現在這樣，
    其實我也是天生靈體哦。”
    “你想要什麽，
    究竟怎麽做才能放我離開。”
    “寶子，我沒拘你呀。”想走就走嘍……自在極意。在火苗噌噌往上漲的過程，肉也被高溫煎煮的更加熟(shu)熟(shou)。
    可是靜謐良久的怨靈群民，期待它們的女王來到拎穴統領它們，
    怎麽會輕易讓其離開呢。
    “啊！！！”黎蘇蘇的腦中霎時充滿當她還是惡魂時的記憶。劇烈的痛苦襲卷全身。
    黎蘇蘇捂住腦袋，
    趴伏在地上掙紮。“我不是…放開我，那些都不是我幹的。”
    “寶寶，別謙虛。
    你真的值得這個位置。”周遭血欲渴醒過來的削枯骨架，窺視貪婪地食著上任魔神的血肉，圍著趴著擠成一團，我嫌棄地看了它們一眼，輕輕揮手讓其成了漿糊。
    濺起的溫熱，覆麵恐懼。
    黎蘇蘇張著嘴，無聲求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野，
    “您的母親是神，”
    “您是她親身誕下，借由天地機遇凝聚才誕生的珍貴靈種。”
    何必反抗，“您的母親所作所為，蒙天地，怨鬼齊，實在擔得起吾輩楷模。”
    “您作為親女，自然擔得她的因果。”
    “成為吾輩楷模，”
    “不要拒絕了，做我們的領袖吧。”捧起手骨堆成的鮮花，態度真的很誠懇哦，
    “我想讓你死。”
    真是直白，“您雖是我們的統領，可我們仍是我們自己。”我眨眨眼睛，
    眼眶打轉幹枯的骨塵，精心挑選的骨頭怎麽又湮滅了，
    “你們隻是想要一個承擔天罰的木偶。”眼前人的骨頭就很不錯。嗅了一口碎骨花餘蘊的香氣。等她亖了，
    我將用其做一個新的工藝品。
    “大人，不要負隅頑抗了。”
    “我們是世界之外的存在，您的法術奈何不了世界之外的一切。”
    “魔神血肉滋養怨氣，我們會尋找祂的世世代代。待其成長到最美味的時候，待其恐懼迷妄達到最合適的時刻。”
    “就是獵手捕食的最佳時機。”
    “您不嚐嚐嗎？很好吃的。”
    直勾勾盯著黎蘇蘇，我更喜愛女魔神的血肉，而且這男魔神的身上沒多少肉，寡淡又難吃幹巴巴的。而且做的事也惡……沒有複雜交織的情緒，
    著實耽擱了味道。
    黎蘇蘇屏住呼吸，親眼見證那顆慘破的頭顱被啃肉的一怨食鬼丟在地上。
    頭顱半斂著眼，削瘦得酷似骷髏，就那麽寥落的攤開臉皮，
    黎蘇蘇跪坐在那裏，不受控製與他對上視線。黎蘇蘇認了出來，他就是被邪骨寄宿的那個人。也是自己親手讓邪骨完善，
    載入他身。濃生出一股深深的悲涼，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都是因為自己，
    也枉害了無辜的生命。黎蘇蘇癟嘴，哭泣的姿態真是惹人憐惜。同樣對於尚存虛無意識的澹台燼來說，
    真是記憶深刻，
    回想起來，
    心就疼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