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來的太容易反而讓易言有著不真實感，她把這件事順道跟方析分享，也是讓他通知人留意。
    方析那邊的回複也很簡單，讓易言不要抱太高的希望，這怎麽聽都像是員工對老板的抱怨，把注意力全壓在這上麵很容易錯過其他的細節。
    冷冷的一盆水澆下來也是讓易言降溫了一下，確實，雖然聽起來有邏輯，動機也有，但女人話中的老板更像是個投機取巧的耍小聰明的人。
    真能這麽狠，光靠健身教練在哪上班也能摸出點端倪，哪可能現在都沒點線索留出來。
    厲鬼殺人一次是湊巧，兩次相同職業就是有預謀。
    他們還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是那個老板幹的，或者找到新的證據。
    在易言的手機裏，林助理發的消息頻繁度僅次於方析，幾乎每隔十幾分鍾就發一條問她在不在的消息。
    起初易言還會禮貌性的回一句問是有什麽事嗎？
    後來發現對方隻是純問，讓易言覺得他是不是有病。
    直到第十次發來在不在的時候，忍無可忍的她回了一長串消息：
    請問有事嗎？有事就直接說，不要一直發什麽在不在的，我看見消息會回你！沒看見肯定不在，你再這麽發，那不好意思，我要拉黑你了！
    她一氣嗬成的打完發了過去，沒一會兒林助理那邊再次發來一條消息。
    易言不耐煩的拿起來，發現這次是道歉消息。
    林助理：抱歉抱歉，這個不是我發的。
    易言：不是你發的還有誰發的？
    林助理：這個……
    此時的林助理為難的捧著手機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始作俑者。
    對方挪開了臉，不承認是自己發的。
    林助理也不好直說，畢竟聽護工說自家這位剛清醒的少爺似乎對易言有意思，這時候說實話，萬一以後兩人好上了，一交流就給他抖出來了。
    做楚少的助理比其他人要輕鬆多了，這個黑鍋隻能自己背。
    林助理的大腦飛速旋轉，隨後回複道：是家裏小孩，拿了手機亂玩一直在複製。
    “……”易言看著那串文字，透出深深的無力感。
    竟然是小孩在亂玩，剛才被煩的想冒的火都像打進棉花裏一樣綿軟無力。
    最後隻能回一句：下次讓小孩挑別人煩吧。
    林助理那邊連忙說好的，這件事也就那麽糊弄過去了。
    收好手機的林助理一臉無奈的看著輪椅上的楚子緒，“少爺你這樣萬一易小姐拉黑我怎麽辦?”
    “我想她了。”簡單的四個字，說得理直氣壯。
    同時林助理還有一個疑問，“那少爺你怎麽會打字的？”
    他可記得眼前的少爺一天學都沒上過，竟然認識字嗎？
    給手機的時候他都準備好換新手機了，結果隻是發了個消息?
    楚子緒仰頭指向身後，“她教的。”
    身後的護工被出賣，立馬從心虛換上了一臉苦相，“我就教了一次，少爺就記住了，這學習能力太強了。”
    “是嗎？”林助理突然覺得眼前的少爺似乎不太尋常。
    “這很難嗎？”楚子緒笑得溫和。
    “……”
    然而林助理又能說什麽呢？向自家少爺解釋一個嬰兒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外賣一樣離譜嗎？
    在他的眼中，現在的少爺和剛出生的嬰兒沒什麽兩樣。
    楚子緒卻不滿足，“她隻告訴我這個消息的背後是我想的人，但我沒有看見她。”
    “那得打視頻通話才能看見。”林助理解釋道。
    “那能教我。”
    “……”
    林助理想給自己一巴掌，說這麽多幹嘛。
    “要不我們還是學其他的吧，我看易小姐這人最怕麻煩，少爺你學點其他東西，可以減輕負擔。”
    “好。”
    提及易言就是最好的鎮定劑，楚子緒也不鬧了，一心想要追趕這個世界的進度。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當天晚上，方析特意敲開了易言的房門，手裏還拿了幾樣東西。
    “你要幹嘛?”易言側著身子給人讓了路。
    方析順勢進來把東西放在桌上，“明天可能會有些你不常見的事得提前告訴你。”
    “我不常見的？你們新品會也不是珠寶展吧。”易言調笑著關上門，不理解方析口中的不常見又是指的哪一方麵。
    要說以前的話，鬼怪都是常見的，隻是她不愛往外說了，再說白天還去了布置現場，那桌子上擺的包裝盒一看就是些機器，頂多能掃描到鬼，還能有什麽？
    方析搖搖頭把其中一個包裝拆了出來，在他手中是一個剔透的水晶球，裏麵還有些卡通人物，活脫脫就是個小擺件。
    “你想說我連水晶擺件都沒見過?”易言鄙夷的看向方析，認為他把自己當傻子騙。
    “看的當然不是表麵。”說著，方析把開關打開，隨後起身關掉房間的燈。
    一瞬間，整個房間裏充滿道德經文，每個字都在緩緩的流動。
    “……這不就是網上賣得很火的室內小夜燈嗎？”雖然關燈的刹那，易言確實驚訝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過來這跟網上賣的小夜燈沒什麽差別。
    “不，衍信集團生產的東西主打一個日常，這個是驅鬼燈，太嚴肅的東西融入不了日常生活中，也有人嫌棄不好看，所以改良成現在這樣。”
    方析對於自家的產品還是很有自信。
    “但是這滿空間的經文看起來可不日常啊。”易言半信半疑的想要拿起燈，然後發現拔不起來。
    “昂?怎麽回事?”她不信邪的加重力氣，小小的一個擺件像是塗了強力澆水一樣跟桌子緊密相連。
    “別拔了，這個燈防的就是外麵的厲鬼附身進屋子把燈砸碎。”
    方析趕緊解釋，生怕易言脾氣上來。
    “……作用呢？”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我們倆是活人就沒什麽用，這個最快隻需要五分鍾就可以驅邪離體。”
    “一個鬼真想殺人，一秒鍾就夠了。”易言幽幽道。
    “……”
    隨後方析沉默的打開了燈。
    畢竟真的已經有先例，對於瞬殺這件事衍信集團內部還沒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