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留著自己吃。”
    鐵鍋裏的水沸得正歡，魚丸浮浮沉沉，姚以紀操起漏勺，往那白汽裏一探，手腕一轉，便兜住了。
    魚丸擠在鐵網間，魚丸在勺中顫動著，有幾滴沸水順著勺沿滑落，砸回鍋中，濺起細小的水花。
    “放涼水裏過一過，更彈牙。”
    元康看了一眼鍋旁邊的水盆。漏勺一斜，魚丸們便滾進了早已備好的涼白開水，甫一入水，便驚得沉了下去，又很快浮起，然後靜靜地漂著。
    元康認為是涼水漸漸吸走了魚丸中的燥熱，原本緊繃的表皮似乎鬆弛了些，顯得更加瑩潤。
    這邊姚以紀開始正往大鍋裏擠魚丸，在元康的視線中，對方的虎口開合間，魚丸如珍珠項鏈般連貫墜入水中，大小分毫不差。
    姚以紀將勺子遞給元康，“先嚐嚐清口魚丸。”
    元康看著水盆中的魚丸舀起那顆最圓的魚丸。
    ——
    咬破表皮的瞬間，鮮甜的汁水濺在舌尖，魚肉纖維在齒間蔓延。
    他有些明白為什麽過一下涼水，不過嘛很好吃就對了！
    廚房的門被推開，陳書翰遞進來一張單子，“要開始忙碌了哦！”說完還向著元康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你也加油哦！”
    徐文渺因為弟弟的說明，下班快速出發到達店門口打開門，卻猛地刹住了腳步——那麵掛著的小黑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半麵泛著檀木光澤的掛牌牆。
    “這是換新了呀！”
    最邊上的是往日經常吃的麵食！
    “午好啊！”
    徐文渺“午好午好，幸虧開門了，不然就午壞了！”
    話音剛落，店門又被打開。
    三個穿校服的高三生挾著熱風進來，臉上都帶著不少汗。
    為首的男生突然刹車，指著牆上的竹牌“我、哇~黑板呢？”
    他的抱怨被打斷，常客們魚貫而入，元康也從後廚中出來竄到陳書翰旁邊，小聲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下一秒機器吐出的紙條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好勒，馬上送達！”
    ——
    廚房的傳菜口“ 嘩啦”升起，徐文渺慢條斯理地喝著水，外麵實在是很熱，水喝少了整個人都幹巴了，目光掃過忙碌的元康，少年的遞東西，上菜的動作越來越快。
    元康注意到，沒有人再排隊的時候已經是對麵學校打鈴後的一段時間了。
    “元康！”
    “來了。”
    元康進到後廚，意識到什麽，打開後院，將之前洗好晾曬的茼蒿菜端了進來。中途他又去調整晾曬的位置。
    “要斷。”姚以紀將菜刀遞了過去，元康眉頭微微蹙起，刀刃與砧板碰撞的節奏由遲疑逐漸變得流暢。
    切好的茼蒿在盆中裏堆成小山，茼蒿特有的清香漸漸彌漫開來。
    元康用手指輕輕撥弄，有幾片特別嫩的葉子粘在他指腹上，葉脈在燈光下清晰可見。
    “用這個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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